沐秋風再次恢復知覺,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於極其黑暗的洞穴之中。從身旁傳來一個微弱的藍色火光,提供了基本的識別輪廓條件。
這裡是什麼地方?
沐秋風第一感覺就是極其疑惑,自己好像被那個黑袍人一下子搞暈了,並且封閉了所有的意識和感知能力。這前後貌似只過了短短的一分鐘而已,卻已經是物是人非,完全換了個地方。
現在外界雖然也是漆黑一片,但是起碼能夠通過高懸的月亮得到些微弱的照明。這裡也有光亮,可是這光卻是那樣的詭異,彷彿根本就不是凡間應該擁有的火,更像是九幽之地才應該有的東西。
火焰的周圍圍著十二尊石像,之所以沐秋風認為他們是石像,那是因為他們始終都是一動不動的,居然是完全靜止的盤坐在那裡。
沐秋風試著釋放了一下靈識,但是卻發現,自己的識海完全閉塞,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之根本就不能夠與靈魂能量取得半點聯繫。
這還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也就是說,現在的沐秋風竟然已經失去了強大的靈魂能量作為後盾。而能夠發揮出來的,僅僅是自身修煉出來的靈氣而已。
雖然不能夠調用靈識,但是沐秋風敏銳的五感卻是依然健在。通過極其敏銳的聽覺,他更加斷定了自己的想法。圍繞在火焰周圍的十二個東西簡直就是一動不動,如同磐石一般。
是誰這樣無聊?居然在這種地方建造了這麼多雕像?
沐秋風有些疑惑的想著,隨即緩緩站了起來。
「你醒了啊。」而就在沐秋風剛剛站起身的時候,一尊他本來已經認定是雕像的東西忽然間發出了聲音,並且扭過頭來沉沉的問道。
「啊?活的?」沐秋風略一驚疑,不過隨即也就明白了。看樣子自己是被帶到了靈族的總部來了,而這些人應該就是老師曾經說過的那靈族的十二個族人吧。
沒想到他們的修為竟然已經高深到了這般地步,行如風容易,但是坐如鍾就很難了。可是這十二個人端坐在那裡,竟然沒有半分的動靜,哪怕連心臟的跳動都已經停止,週身的血液也已經不再流動。
「呵呵,還好辰龍沒有將你殺死,要不然你這一身天地精血可就算是糟踐了。」那個人緩緩說道,從他的語氣中彷彿能夠聽得出來,他對沐秋風有著很高的興趣度。
「什麼?天地精血?什麼東西?」沐秋風裝作毫不知情的說道:「你們把我弄到這裡到底想做什麼?我已經知道你們是靈族族人了,難道不將我殺掉麼?」
「殺掉?為什麼要殺掉?」那人好似很奇怪的說道:「先不說你這一身天地精血對我們很有用處,就算你這是一個普通人,我們又為什麼要殺掉你呢?難道說靈族在你們世人的眼中就是這樣的骯髒齷齪麼?」
沐秋風有些愕然,貌似大部分超級強者都不屑於濫殺無辜,相信靈族應該也在這範疇這內吧?從抓自己過來的額那個辰龍的身手來看,靈族想要幹掉自己,那簡直就是太簡單了。但是他們好像並不想要取自己性命,而是留著這條命另有用處。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沐秋風皺眉問道。
「只是希望你可以幫我們個忙,我們需要一些天地精血,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那人見沐秋風問了,自己也就不能隱瞞,最後還笑了笑說道:「呵呵,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子鼠,是靈族的首領。」
「靈王就靈王,還什麼首領啊。」沐秋風白了他一眼,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看不看得到自己的白眼,不過還是下意識的這樣做了。
「靈王麼?呵呵,在你們世人的眼中也許是這樣吧……」子鼠意味深長的歎道:「如何?可不可以借我們一些天地精血呢?我們不需要那麼多,只要有一斤左右就夠了。」
「什麼?一斤?」沐秋風簡直要抽人了,笑著說道:「你沒毛病吧?讓我給你們一斤的血?是想讓我死麼?」
「呵呵,開什麼玩笑?你的實力我們很清楚,區區一斤的天地精血還不至於要你命吧?」子鼠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們自然也會給你好處,不僅讓你沒有損失,還會讓你從中得利。」
「笑話,靈族的人會這樣好麼?」沐秋風冷冷一哼,說道:「你們想要我的血,也無非就是想要增強自己的功力而已。我會讓你們如願麼?」
「唉……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樣的不自量力呢?」子鼠長歎口氣,說道:「你認為我們如果想要取你的血,非要徵求你的同意麼?就算現在我們將你分屍,便可以隨便的抽取你的天地精血和精純的天地元力。我就很不明白,為什麼靈族族人在你們眼中就是那樣的不堪呢?你們到底有什麼證據來證明靈族族人對你們的生存構成什麼威脅麼?」
沐秋風頓時一怔,自己好像還真的忽略了這個問題。若是靈族這些人想要給自己放血,那還用得著來徵求自己的意見麼?直接放掉不就得了?
可是這個子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為什麼會這樣說?難道說自己體內的那個天地精血必須要有某種啟動機制麼?必須自願啟動,否則就算是放出來血也只不過是普通的血液?
除了這個可能性,沐秋風根本就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因為以他對靈族的認知,他們是絕對不會做這種無謂的事情的。想要的話,只要拿走就算了,何必還需要跟自己商量呢?而且聽起來還有些懇求的因素在裡面,否則又怎麼會用好處**呢?
「怎麼?你還沒有想通麼?」子鼠雖然語氣平淡,但是任誰都能夠聽得出來他那迫切需求的意思。
「需要想什麼?難道要我助紂為虐麼?」沐秋風不屑的說道。雖然現在自己的處境已經相當的危險,但若是要幫助靈族,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手}機看最快「首領還是讓我直接放血吧,和這種世俗之人有什麼可商量的?不過也是被一些謊言蒙蔽了心智而已。」一旁,又有一個黑袍人說道。
「巳蛇,不得魯莽,如果真的這樣做了,不就等於承認了世俗之人的那些栽贓和陷害麼?」子鼠制止道。
「可是……」
「休要再說,否則罰你靈府面壁」子鼠不等巳蛇說出話來,便直接給他堵了回去。
沐秋風有些詫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對方在演戲麼?用這種方法讓自己知道他們可以不經過自己的同意而得到天地精血?可是怎麼看也不像啊。
如果眼前的這些不是靈族故意演戲騙自己的話,那麼難道說靈族並不是傳說中那樣可惡?這其中另有隱情?
沐秋風忽然間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用了,諒他再多聰明,也不可能忽然間將自己早就已經認定的事情給完全顛覆過來。
靈族是邪惡的種族,這個理念早就已經根深蒂固的刻印在沐秋風的腦海之中。這個時候忽然間出現一個與之相互搏沖的事情來,他又怎麼可能做出客觀的判斷?
如果說靈族不是在演戲的話,那麼也就是說他們一直都是被冤枉的,又或者這其中更有什麼根深蒂固的大陰謀。
可是靈族的吞靈獸又怎麼解釋呢?他們製造出來的吞靈獸,不就是通過吞噬他人的靈魂而讓自己獲得力量麼?不說別的,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認定他們是極其邪惡的族群。通過吸收他們的靈魂,從而讓自己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和永恆的生命力。
沐秋風很清楚,自古以來凡是希望得到永生的人就已經是極端邪惡的了。比如暴君嬴政等,不都是為了得到永生從而禍害黎民百姓麼?
連渴望得到永生的人都已經如此的窮凶極惡,更何況是已經得到永生的靈族了?豈不是更加的邪惡不堪麼?
「唉……」子鼠長歎一聲,好似很是惋惜,搖了搖頭道:「算了,既然你不願意的話我們也不能勉強。現在,你可以說一下你的來歷了,如果與我們沒有直接的衝突,我可以送你回去。」
「啥?」沐秋風頓時大驚,本來以為來到了靈族的老窩,就算不死也會被永久監**起來。可是沒想到這個號稱是子鼠的首領卻說要放了自己?這是在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難道又是一個騙局?這又是一個計策?
「好了,你可以說了。」子鼠直截了當的說道,居然不再提天地精血的事情。
雖然沐秋風不知道他們要天地精血究竟是做什麼,也許是增強功力,又或者有其他的用處。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也都是對這種天地精血十分的嚮往和渴求。
可是這個子鼠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呢?難道他認為就算有天地精血也不足以給他們提升幾成功力麼?
「喂小子,你到底說不說?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你耗」剛剛那個要殺掉沐秋風放血的巳蛇很是不耐煩的說道。看樣子這主也是一個脾氣十分暴躁的貨色。
「哼當我傻麼?」沐秋風冷哼一聲說道:「難道你們會認為我會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你們?」
「首先,我們只是想知道你的來歷和目的,其次,你是龍虛殿的人我很清楚,而且還是龍虛殿內比較重要的人物。你所施展的靈術和靈陣法都是龍虛殿的不傳之秘,這一點從好你交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很明白了。」這一次說話的是辰龍,也就是出去將沐秋風抓回來的那個黑袍人。
沐秋風一怔,這次是真有些承受不住了。不過想來也沒有什麼,人家靈族的人都是活了十幾萬年的老妖怪,相比於破天有過之而無不及。
於破天再怎麼樣,也是近幾年才被復活過來的,而這些靈族的人卻是實打實的活了十幾萬年啊。而且這十幾萬年來已經與塵世不少組織發生過摩擦,能夠知道一些組織的底細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可是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自己呢?這個靈族做起事情來怎麼這樣無厘頭?
「快說說完將決定你是生是死,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們便會將你關在靈府,讓你永世不得出世」辰龍也是有些不耐了,如果不是子鼠在這裡的話,他恐怕都會出手了。
「哼龍虛殿殿主薛龍的弟子,我叫沐秋風,怎麼?你們既然已經知道我是龍虛殿的人了,為什麼不直接將我殺死?非要浪費這麼多的口水麼?」沐秋風心想反正對方已經猜出來自己的來歷了,自己倒不如直接說出來,而且還要實打實的說出來。
可是自己的目的卻是萬萬不能夠明說的,因為這樣一來就等於告訴靈族的這些人,天升門現在已經大亂了,你們趕緊出山擺平他們啊
「原來是薛龍那小鬼的徒弟,哼……」子鼠冷冷一哼,好像對於薛龍這個人很是有些看不順眼。
沐秋風一怔,不過隨即便想明白了,這個傢伙肯定是當初與老師有過比試的。因為就連於連飛都說過,當今世上能夠和靈王一對一單挑而不分高下的,恐怕只有龍虛殿的殿主薛龍了。
這句話肯定不可能是空穴來風,而且以於連飛的身份來看,他更不可能毫無根據的就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就是說,自己的老師曾經和這個靈王子鼠有過面對面的切磋,而且兩人還是各有千秋不分高下。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子鼠感到十分的不爽,畢竟自己已經是活了十幾萬年,忽然間和一個年不過百歲的小娃娃不分高下。就算子鼠再有涵養,也絕對不會毫不在意。
「好了,說明你的目的吧。」子鼠隨即便恢復了語氣,繼續問道。
「沒有什麼目的,就是隨便逛逛。」沐秋風搖了搖頭。天升門的事情是說什麼也不能讓靈族知道的,否則他們肯定會展開反擊,將天升門滅掉,從此稱霸世界。
「哈哈年輕人,你以為你的那些小伎倆能夠瞞得住我麼?」子鼠不屑的笑道:「你所去的方向肯定就是天升門了,既然你不說,那麼肯定是天升門那邊出現了什麼緊急的狀況。」
沐秋風大驚,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波瀾,淡淡的說道:「天升門麼?我對他們沒有任何興趣,你既然知道龍虛殿,就應該知道龍虛殿從來不會去管理這些瑣碎的事情。天升門興旺也好,潰敗也罷,都與我們龍虛殿沒有任何的瓜葛。」
「嗯,好一句沒有任何的瓜葛……」子鼠點了點頭,忽然間全身一震,說道:「不好看來於長宇那個混蛋已經對天升門展開行動了」
「什麼?」其餘十一人均是大驚。辰龍更是連忙問道:「首領,難道說於長宇已經得到了……」
子鼠抬起頭來,不知道是在看哪裡,因為這裡的光線實在是太暗了,就算視力再好也不可能看到山洞的頂子。
「寅虎,卯兔,你們兩個去一下天升門吧。」子鼠隨即說道。
「是」
「是」
一個粗狂的男聲和一個輕柔的女聲先後應道,隨即身形一晃便已經完全消失了。至於他們兩個到底去了哪裡,沐秋風別說看了,就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
聽到子鼠發佈了這樣的命令,並且還派出兩個人去往天升門。沐秋風頓時拳頭緊握,這個時候去天升門?那不是去坐收漁翁之利的還能是什麼呢?絕對不可能是看戲去了吧?
「你們……」沐秋風有些不知所措,對於一群十幾萬歲得老妖怪,自己的任何伎倆好像都不管用,隨隨便便說一句話就很有可能被對方猜測出了自己心中的本來意義。
這可是相當要命的,不管沐秋風如何的掩飾,如何的裝,在子鼠面前都好像是明鏡一樣,簡直就是完全**光了的大姑娘,全身上下一覽無遺。
「好了,你體內的吞靈獸是從何而來?而且它居然還能夠做到自我封閉識海,這種奇怪的事情實在是太罕見了。」子鼠派人出去之後,又問道。
沐秋風現在簡直想找個牆角撞死,跟這種怪物鬥智鬥勇,自己再怎麼也顯得那樣的不足。人家可都是個個活了十幾萬年,這樣的人就算足不出戶,十幾萬年的心智也成熟堅韌了不少,怎麼可能是一般人能夠勝過的呢?
自己的來歷被人家一眼看出,自己的目的也因為隨便說了一句話而被對方猜出了含義。不僅僅知道自己身份和目的,甚至還知道自己體內竟然存著一隻比較特殊的吞靈獸,不說自己的功法和能力,光是這吞靈獸就已經是自身最最珍貴的秘密,可是對方竟然也一次性就查看了初來,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好了,說說你的吞靈獸吧,不管它是從哪裡來的,我都要將這個能力給你廢掉。因為普通人是不應該成為神得,成為神都了,會帶來很多的麻煩」子鼠很是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