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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沐秋風距離死神的鐮刀僅僅半分而已。但是他還是咬著牙關堅持下來,因為有一個信念一直支持著他的生命,支持著他識海之中的靈魂靈璧不要破裂。
『我,要救父親!就算是死,也要將他治好後才可以!』沐秋風的要求並不高,僅此而已,就算是死,也要在治好父親後。
也許人類的信念是最大的精神力量,很多瀕死之人都會有最想見到的人,這個人的信念越強大,那麼就能夠撐越長的時間,直至最後見到相見之人才會撒手人寰。
沐秋風的信念力真的很強,明明是必死之軀,居然還硬生生的扛了下來,而且還不忘顫巍巍的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現在的容貌。
「咳咳……小爺我……咳咳……頭一次這麼衰……」沐秋風有氣無力的打趣道。此時的他已經全身污血,不仔細觀察根本就沒法辨認真實容貌?身形也消瘦了許多,就好像是難民營中的難民一樣,但起碼熟人還是能夠看出個大概。
只不過那雙眼睛,卻是尤其的可怕,除了黑眼珠以外全都是一片血紅色。就跟某島國漫畫中的寫輪眼相似,只不過是全眼的血而已。
「唉……咳……這副尊榮還怎麼見人啊。」沐秋風苦苦一笑,聲音也是沒有半分底氣,顯示著他那極度的虛弱。
搖搖晃晃的去浴室洗了個涼水澡,又搖搖晃晃的換了身衣裳。不知為什麼,沐秋風發現自己的各種感覺都遲鈍了許多,明明是很涼的水,但是澆在身上彷彿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要不是洗完澡後仔細的摸了摸,根本就沒有發現體溫居然是那麼的低。
雖然已經入秋,但是外面的氣溫還是很高的,尤其北京的太陽更是火辣的很。不過沐秋風並沒有穿上短袖,而是找了個深秋才穿的褂子披上,又穿了一條長褲,戴了一個大帽子和一個口罩。這要是放在菜市口,估計沒有五分鐘就得被抓起來不可。
臨出門時,又給自己戴上了一個有色的眼睛,生怕那放著血光的雙眼會嚇跑路人和小孩子。照了照鏡子,確定就算是熟人見到也不會分辨出來這才走了出去。
外面的氣溫起碼也有35°左右,但是沐秋風卻絲毫不覺得熱,也許這就是一個活死人和正常的活人不同的地方吧。一邊走,一邊翻閱著新吞噬的這個靈魂的一切能力,居然發現這人不但是個基因生物學的超牛人,還是一個很牛X的中醫。
光是這靈魂所殘留下來的某些能力和記憶,還有那濃郁的靈力濃度,無不揭示著四等靈魂和五等靈魂之間的差距。
五等靈魂,雖然在比擁有六等靈魂的普通人聰明的多,但是最終也只能算是某學科的頂級人才。他們是生活在某項研究結果之下的牛人,可以將前人留下的東西研究的極為透徹,甚至改進改進再改進。不過他們永遠只是改進而已,永遠不能真正的創新,這便是所謂的頂級人才。
但是四等靈魂則不同,四等靈魂擁有者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天才,一個能夠創新的超級天才。比如愛因斯坦這類的人物,才勉強進入了天才的行列。
簡若凡,這個人沐秋風沒有聽說過,但是想想那個值班大夫在提到此人是那尊崇的眼神就知道,此人肯定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
得到這個人的靈魂之後,沐秋風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什麼叫做了不起。一個人一輩子能夠精通一門學問就已經很厲害了,而這人居然一人兼通生物學、化學和中醫醫學這三門極難的課程。而且還能夠破舊立新,將許多本來已經列載入冊的東西徹底反駁,並且從新設定正確的思路。
這是一個多麼牛X的舉動?試問各領域的精英人才,誰敢指出建樹已久的理論是錯誤的?就算有這膽子,是不是推倒了錯誤的,又能拿出正確的呢?恐怕兩項全都做到的人,在莫大的地球也是寥寥無幾吧?
只是簡單的感慨了一下簡若凡的牛X,沐秋風便再次做起了正事,尋找挽救父親生命的方法。果然,靈魂記憶裡面存留著治療癌細胞擴散的方法,而且還是中西結合的,先通過生物科技和化學藥物來暫時終止癌變擴大化,然後通過中草藥提純物進行根本治療。
只不過,這項技術就算是簡若凡也還正在研究之中,直到現在也只是稍見成果卻並未完成。沐秋風得到了阻止癌細胞擴散的方法,也得到了一個無比繁雜的中草藥藥方,缺少的只是如何對中藥進行提純的方法。
然而不能提純,則證明只能夠依靠人自己吃藥來吸收藥性,而且經過消化系統之後,恐怕能夠真正吸收的並沒有多少。這便會影響到最終的結果,畢竟直接注入病變部位和消化之後通過血液流入病變部位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但是中草藥提純可不像西藥那般簡單,通過普通的工業手段進行中草藥提純,輕則令其失去藥力,重則影響整個藥方的陰陽平衡,將治病的良藥變成毒藥。
誰都知道,中藥藥方之中,越是擁有奇效的方子,所用到的藥材越是特異大膽,有的方子所用藥材甚至均是劇毒之物。所以中藥更講究互斥互補,藥量、藥性稍稍有些差異都會使一劑好藥變成毒藥。所以中草藥提純在目前的醫學上還是一個無法攻克的難關。強如簡若凡這般,也只是剛剛開始研究,並未有什麼大的成績。
不過僅僅這一點已經足夠了,沐秋風並未有什麼奢求,只是能夠先將父親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便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簡若凡沒有研究出什麼成績,自己去研究不就得了?只要現在能夠暫時控制住父親的病情,那就是一個很好的結果了。
行走在大街上,沐秋風無疑成為焦點人物,好多人都認為他是一名演員,正在拍攝電影,不過誰也沒有找到攝像師在哪裡。
終於,沐秋風來到了醫院的院長室,此時院長正在悠閒的看著報紙。聽見敲門聲,隨口道了句進來。
「院長,你好。」沐秋風盡力讓自己顯得不那麼虛弱,但語氣依然還是有些異樣。
院長看了看眼前這個完全包裹起來的人,不屑的問道:「你是誰?」
「呵呵,我想給病人看病,而且是絕症之人。」沐秋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闡明自己的來意。
「笑話,你以為你是誰啊?隨便過來說要給人治病就能讓你去?你當醫生是那麼好當的麼?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希望你不要來找麻煩。」院長沒好氣的說了幾句,揮了揮手,再次看起了報紙。
沐秋風也覺得自己這樣的提議有些犯二,如果隨便來個人醫院就讓他去給病人治病,那醫院成什麼了?出了院長室,他更覺得自己這一舉動實在太二了,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二。
可是這樣不行的話,那要怎麼辦呢?自己跑過去直接跟老媽說『我能治好老爸,咱們回家治病去吧』。就算這麼說能取得老媽的信任,那回去之後呢?家裡面又沒有醫院的這些設施,又沒有各種藥物,尤其那些在外面根本就不能買到的處方類藥物,更是一個麻煩事。所以只有在醫院裡才能得到更好的設施和條件,在家是絕對不行的。
留在醫院,並且要得到院方的信任,這簡直就是極具難度的挑戰呀。
就在沐秋風犯難的時候,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那個人脈很廣泛的退休老專家薛龍。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能讓自己名正言順的進入醫院為父親治病,但不管怎樣,人家老爺子的人脈肯定要比自己強得多了,說不定就在醫學界有個朋友什麼的,那不就好辦了麼。
於是,沐秋風最後終於後著臉皮的撥出電話,對面才一接起電話,就知道前者一定找他有事,因為那笑聲當中都能聽得出來。
「薛老師,能不能求您幫我個忙?」
「哦?何事?」
「我想進入一家醫院,幫我父親治病。」沐秋風很是誠懇的說道。
「胡鬧,令尊患病自有醫生治療,你去做甚?」薛龍還是那副老腔調。
「您不知道,醫院現在根本就治不了我父親的病,現在只有我能治。可是醫院根本就不可能讓我去治療啊,所以我想問問您有沒有辦法能夠讓醫院接納我,並且讓我為我的父親治病。您放心,我絕對有把握,而且絕對不是要惹什麼簍子。」沐秋風知道自己這樣求人確實很過分,但是目前這是唯一的方法了,如果醫院不讓自己進行治療的話,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就連想用強都沒地方用去。
「令尊所患何疾?」
「腦瘤癌變擴散……」
「據我所知,這是絕症,無藥可治。」
「所以我才會來找您幫忙讓我進入醫院。」
「你能治?」
「能!」
良久之後,薛龍終於說道:「好,我信得過你。我幫你打聽一下,是不是能夠有方法讓你進入醫院。」
「那可真是謝謝您了,對了,請您不要告訴別人我的身份,我不希望因為此時惹來什麼麻煩。還有,您最好快一些,我父親的病情很嚴重,而且……也不知道我還能等多久。」沐秋風本來想說的是不知道自己還能扛多久,然而薛龍明顯是理解成他父親的病情了。
這樣也好,任誰也不會猜到一個死人居然還能夠繼續活著,而且甚至還能去給自己的父親治病,這簡直荒謬到了聊齋續集的地步了。
掛斷電話,沐秋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薛龍既然答應幫忙問問,那麼肯定就是有這把握,現在自己所能做的就是維持自己的生命,一直到,將父親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