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遠方的兵變
第329章遠方的兵變
這已經屬於崔莊的範圍了,廂軍修好的路面全用青石板與水泥鋪成。
這幾年崔莊發展越來越快,今年因為道路通暢,平常大路上貨車來往不斷,大量的加工品被吃進吃出,崔莊的小商品加工技術逐漸傳揚,附近的小販們都喜歡到崔莊定制貨物,或者採購崔莊的出產。然後通過海運送往全國各地。
快接近崔莊時,黃爸已經感覺到這裡氣氛與別處的同,路邊的村民,衣服至少是整潔的,臉上帶有吃飽喝足的紅潤,與此同時,黃爸還記得沭陽城的情景——衣衫襤褸的路人,臉上都帶有營養不良的饑色。看來去年的大寒與大旱,終究給鄉民帶來了深重傷害。
不過,對面的送葬隊伍還好,喪服很整潔,雖然走在路上,哥哥顯得灰塵僕僕,但總的說來他們臉色沒什麼饑寒的樣子,就是有點過於輕鬆,哀傷少了點,顯得,很平淡……那孀婦既然在崔莊附近活動,那麼喪主一定是附近人士。從那小孀婦哭而不哀或許可以猜測,小兩口的感情,似乎並沒好到哪裡。
「死者為大」是習俗,時穿帶著車隊迴避到路邊,看著送葬的人擦肩而過,隱隱聽到了幾句片言隻語,等這一行人走遠,時穿俯身跟黃爸;劉旭說:「是老虎,據說喪主被老虎所傷,抬去崔莊醫治,而後不治身亡。」
黃爸馬上接過話題,詢問說:「重九登高乃是習俗,崔莊沿途的路人已經夠多了,可我沿途卻沒見到出遊的舉子,難道一隻老虎,就把他們全嚇跑了?」
「所以」,時穿調侃著回答黃爸與劉旭剛才的問題:「今年的重九登高詩,老虎才是主題。」
聽到的人都大笑起來,包括坐在車裡的蓉娘與茂哥。
這個時候,海州城內時穿遇刺事件發酵起來,時穿走後,蒙縣尉帶著衙役匆匆趕到作案現場,參與作案者雖然沒有一個活口,但現場留下的兩具大黃弩,卻讓整個事件頓時性質不同了。
大黃弩是管制兵器,在冷兵器時代,這種武器就像是核導彈一樣,即便是軍隊也不能隨便接觸,平常都是鎖在庫房裡嚴加守衛,但現在,兩具大黃弩卻來到海州,搬到了錦繡街的酒館。
每具大黃弩上都有編號以及出產日期,這兩具大黃弩上的編號被迅速抄錄下來,緊接著,現場被封鎖了,蒙縣尉帶著衙役仔細勘察了現場,稍後,海州府傳來的消息證實:這兩具大黃弩不屬於海州軍方。
消息傳到府衙,府衙頓時一片混亂,這時候恰好重陽節假期,當官的都去做「醉翁之遊」了,府衙的屬吏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快馬向淮南東路的路府急報,但這頭官員們才把報信的使者送出去,一艘才進港的船隻慌慌張張的送來一個消息:漣水軍兵變。
據說,昨日夜裡漣水軍不穩,軍漢們鬧著要求全額發餉,今日臨晨軍漢們求見軍監,被軍監拒絕,惱怒的軍漢們隨即衝進軍監府,將府內男女老少屠殺殆盡。稍後,鎮壓兵變的軍隊開進,將軍監府內的兵變士兵斬殺,然而,軍監府的奢華引來鎮壓士兵的掠奪哄搶,當時在軍監府指揮鎮壓的將領喝斥哄搶的士兵,反而被士兵殺死,隨即,兵變不受控制的擴大了,等到了中午,軍中軍官都被士兵殺死,不受束縛的士兵開始走上街頭,殺戮搶奪市民財物,縱火焚燒鋪面,而當地官員要麼被殺,要麼失蹤,整個漣水縣已經成了人間地獄。
報信的船隻來自漣水縣附近的金城鎮,這艘船是鹽船,屬於駒山鹽場,剛送鹽到漣水軍交割,打算沿漣水返回海州,原本是要順路捎帶一批貨物的,但船隻夜宿期間就發覺士兵彼此串聯,等清晨的時候,見到漣水縣火起,鹽船再不敢停留,幾船人合併在一起,駕著一艘空船竄入河道,一路北逃。
駒山鹽場全盛時代曾利用已有的小河渠,修了一條簡短的運河通向沭陽河,再通往漣水,鹽船由漣水再轉送大運河,這條小運河屬於鹽場私有,便稱作「鹽河」——這也裡將是後世淮鹽的主要運輸路線。
鹽河主要用來通行鹽船,但河渠水流並不暢快,所以逃亡的鹽船進入沭陽後,立刻順流而下進入大海,在沭陽入海口甩開鹽船,搭乘了一艘捕鯨船,急速進入海州報信。
據說,鹽船上的船工見到捕鯨船時,幾艘捕鯨船正在沭陽河入海口聯合圍捕兩艘海盜船。據捕鯨船上的水手說,這兩艘海盜船在海州附近打劫了他們的同伴,他們從海州一路追到此處,還不容易將海盜們堵在入海口的淺灘……當然,這個細節,海州府衙沒有在意。海上捕魚糾紛,由此造成的雙方爭鬥,只要不在官府眼皮底下進行,官府基本不會理睬。
漣水軍與海州近在咫尺,漣水軍兵變的消息,使得沭陽縣、海州縣震動,吏員們紛紛尋找遊山玩水的主官,期盼主官回去主持大局,與此同時,聞風而動的百姓開始向自認為安全的地方逃遁,雲台山區、白虎山區,以及武裝力量強大的崔莊,都是他們的首選……
這個時候,時穿已經回到了崔莊』這個時候,沭陽以及漣水附近的百姓已經帶著僅剩的財產開始向海州方向轉移,大路上全是湧動的人潮,他們都在向山區與崔莊進行向心運動。
這個時候,天色漸暮,漣水縣的大火越燒越旺,映紅了整個天空;這個時候,沭陽縣的小吏正揮汗如雨的在大路上奔馳,準備召回自家的知縣老爺……
安頓好兩位官員及其家眷之後,墨芍引著黃家母女前去參觀女學,以及瀏覽村子的情況——黃家的幾位庶子庶女以及妾室,將在崔莊生活很長一段時間,他們迫切想瞭解熟悉環境。而王氏也想著多瞭解一下姑爺的底細,所以不嫌勞累,興致勃勃隨墨芍出門,滿村轉悠。
這個時候,崔莊的炊煙渺渺升起,富足的崔莊呈現出一種悠閒地慵懶。重九過後,秋播已經結束,大多數農民等待窩冬,這一年他們日子過得挺滿足的,經過廂軍整年的奮戰,崔莊及其附近的村落都已連在一起,而崔莊就像是蜘蛛網的中心一樣,向周圍輻射出許多道路。
道路通暢代表著貨物流通速度快,去年大寒大旱,海州作為天下六大茶市,茶葉貿易因為茶樹得凍死而凋敝了許多,官府眼看就要少收很多市易稅了,崔莊卻順勢崛起,填補了官府稅收空白。在這種情況下,官府對崔莊的行為也多有縱容,不僅默許了崔莊擴大團練,以及擴大團練作坊,連衙役們也很少來騷擾了,差役也往崔莊派的少了,這意味著崔莊的傍晚,絕大多數村民都能在自己家中跟家人一起吃飯。
黃爸在路上觀察的的情況,其實是今年絕大多數中原百姓的生存狀況,大旱之下,許多人吃不飽,開始賣兒賣女意圖度過荒年。對比他們的生活,每天都有新作坊開業、每天都有人拿著大把銅錢堵著門要貨的崔莊百姓,實在沒什麼可抱怨的。因此之下,每到夜晚整個莊子都顯出一種心滿意足的慵懶。
這個時代,大多數城市夜晚都是黑暗的,唯有宋朝的城市每一有宵禁,因而被稱之為「光明之城」。崔莊跟大多數宋代城市沒什麼兩樣,因為這個村莊還是全國蠟燭批發中心、小商品加工中心,因而顯得更明亮。
經過整修的村莊道路兩邊,點燃著如同錦繡街一樣的路燈,將整個村落照的如同一個夜空中的星星。同時,錦繡街的路燈因為偷竊與損壞不斷,燈的外形以簡單實用為主,而崔莊內都是自己人,時穿管束的更嚴格,所以村中的路燈顯得更精緻華美。
這璀璨的不夜城,自然引來夜生活的豐富——家中有小作坊的人家,常常在門口放一盞提燈,提燈下擺張凳子,凳子上放一下自家製作的小商品。夜宿崔莊的客商喜歡提著燈閒逛,逛到哪家門口,覺得對方做的貨物滿意,則叩響門扉進去商談。崔莊小作坊的大部分訂單,都在這樣的夜晚下完成。
閒逛的人多了,各種小吃小買賣也多了,這裡有零散的挑貨擔走街串巷的小吃,也有專門賣吃食的美食街,當然,也有倚門賣笑的勾欄女子,絲竹彈唱的賣藝人。還有夜不歸的小童,在打穀場上玩著蹴鞠、磨合羅、陀螺,以及跳繩等等遊戲。
崔莊的打穀場很特別,有平整如鏡的水泥操場,也有堅實的泥土地,還有沙土場,當然,他們無一例外的都很平整。這座打穀場就是崔莊「鬼市(夜市)」所在地,但鬼市的攤位都圍繞打穀場邊緣排列,中心空地反而禁止攤位入內。
攤位上點燃的燈火讓打穀場一片光亮,不歸的孩子們就在這片燈火下嬉戲著,他們玩的大多數遊戲,黃家那些女子都知道,但在沙土場上,正在進行的一種叫做「足球」的遊戲,卻是聞所未聞。
「這是五人足球,我家郎君稱之為『室內足球』」,墨芍梳著夫人的髮型,指點著場中正在兇猛拼搶的孩子說:「這遊戲最初是在學堂裡出現的,後來團練學了去,拼搶變的更凶狠。但這還不是狠的,團練還有一種遊戲,我家郎君稱之為『橄欖球』,那是一種披盔戴甲才能玩的遊戲,每場遊戲就像打仗一樣,廝殺的幾位慘烈。」
稍停,墨芍掃著黃家幾位庶女與庶子,用「這些不值得一提」的語氣,輕描淡寫的說:「我家學堂有好多遊戲,都是哥哥想出來的,最早這些遊戲都用來給環娘玩耍,後來哥哥說,要讓大家在遊戲中學會尊重規則,學會與人相處與——競爭。」
墨芍說出最後兩個詞時皺著眉頭,馬上她又坦誠說:「這個詞我也不懂,大約是說:要教導人敢於拼搶,敢於去維護自己的利益——嗯,俺哥哥平常的交代,大約是這個意思。」
墨芍如今才十六歲,也就是一個初中生模樣。這樣的一個小女生,穿著大人的衣服,梳著大人的髮型,皺著眉頭作出一副老成樣,一本正經的說著大家同不懂的話,卻引得聽眾不斷點頭,做出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
他們真的明白了嗎?
這個時候,時園內已經擺好的晚宴,崔莊學堂內兩位時姓教授,以及團練內兩位時家教頭趕來作陪。劉旭是來選弟媳的,席間不免要把時家女娘叫上來看看,對於這些女孩的相貌,劉旭沒什麼可說的,他早就聽說過傳聞,拐子看上的這群女孩個個都是小美人。而女孩們的才學嘛……時穿編寫的《女四書》,如今通過王彥章之手,正在官宦中偷偷流傳,看過的人都說,那套書很發人深省。真能把那套書學會,管理一個家應該不成問題。
「都好」,劉旭事後評價說,想了想,他又補充:「哪個都行,隨便時兄選擇吧。」
其實,女人之美在於動態。大多數美麗的女人,只坐在那裡,你會覺得春蘭秋菊各有獨特的韻味,但是她們行動起來,展示自己各自的性格,那就決然不同了。有些女人坐在那裡,你會覺得她有股冷艷之美,但等她一開口,就會覺得那是一種奔放的拉丁美。
桃花觀的女人,都是拐子選出來的上品,而桃花觀其實是拐子的調*教基地,大多數女孩已經在那裡被磨去稜角,按照拐子的願望打造成各個類型的美麗——可惜拐子的調*教被時穿打斷了。
雖然如此,那段經歷終究給女娘們留下深深烙印。拐子們非常善於發掘女性魅力,他們制定的女娘發展方向,也在潛移默化的影響女孩們。經過最初的痛恨交加之後,大多數女孩還是醒悟過來,自覺自願的按拐子制定的調*教方案,打造著自己的魅力——劉旭所見到的,就是她們做出來的半成品。
其實,單純論到美麗,論到靜態之美,粉妝玉砌的環娘反而是女孩中最耀眼的。才八九歲的她展示出的那股嬌憨,那股率性,以及假癡不癲中流露出來了的狡黠,都令人忍不住痛愛、寵愛。
而在這些女孩當中,黃娥展示的知性美,那種從不用人教誨,總能有眼色的替你彌補一切遺漏,橫心把你伺候到牙齒的體貼,大約也是懶男人,或者宅男的最愛吧……當然,她那種細心,對某些人來說或許是一抹刀鋒,讓人很不自在。
而墨芍之美,在於大姐姐型的瑣碎——她雖然年紀小,可是現在已經向御姐型發展,在時穿面前尚未表現出什麼,只是偶爾露出如御姐般對**的渴望。但在其他姐妹面前,墨姨娘現在已經完全墮落成一個大姐姐了,她在崔莊以時穿的代言人自居,覺得照顧好妹妹們,看好時穿的家,就是自己的全部人生目標,於是,那些姐妹們遭殃的……
劉旭見過了環娘,見過黃娥,也接觸到了墨芍——她這種類型,大約就是古代所謂的「淑女」吧——再看其餘的時家女孩時,已經進入審美疲勞了。再說,酒席上匆匆一個行禮過場,能看出什麼?所以劉旭決定把選擇權交給時穿……有那幾個女孩珠玉在前,其餘的女孩想必也不差。
接下來的宴席,賓主雙方都很滿意,酒好菜好心事已了,劉旭與黃爸將注意力轉移倒詩詞比賽中,路上時穿不願評價兩位的詩詞,這兩位覺得時穿可能在這方面才學不夠,於是不再強求時穿評介,兩人在宴席上你一首我一首相互不服氣,進而發展到相互鬥酒。
時穿家中的就可不是淡酒、水酒,那是五十度左右的高度酒,拼酒的兩個人幾杯下肚,詩也做不成了,舌頭都大了,時穿到因此躲了清閒,接下來,自然是把兩位醉漢攙進屋內休息,等墨芍領著在小吃攤上吃飽喝足的黃氏母女返回的時候,只見時穿坐在小院內,極其鬱悶的自飲自酌,嘟囔說:「都說李白鬥酒詩百篇,怎麼三杯下肚路都走不穩。」
墨芍抿著嘴笑了,王氏趕緊問:「賢婿,官人他還好吧?。」
時穿微微撇撇罪,回答:「秀娘領著岳父大人安歇了,岳母大人也請安置吧。」
這句「岳母大人」總算是乘著醉意說出來了。這讓王氏很滿意這趟遠行。真是心中想的都得到了,近兩萬貫的聘金讓她手頭寬裕,幾名庶女留在崔莊,今後不用擔心嫁妝了,至於女兒……蓉娘以後出嫁,恐怕也要這位女婿多照顧。
王氏滿臉堆上笑,回答:「賢婿乃是武人,自然酒量大,我家官人書生一個,酒吃多了,明日恐怕爬不得山了……賢婿也早點安置吧。」
院外傳來一陣輕微的喧鬧聲,墨芍瞥了一眼外院,時穿淡然地回答:「恐怕是凌飛回來了,墨芍,你先送岳母大人回去,順路叫凌飛那小子進來……」
不一會兒,墨芍領著笑瞇瞇的凌飛走進來,時穿指點著旁邊一張椅子,說:「坐。」
凌飛不敢坐,先拱手匯報:「師傅,白虎山莊的人都在準備車馬,打算明天去碼頭上拉鯤肉。我回來的時候,宗子時燦已經回來了,他說婚禮辦的不錯,他親眼見到三位姐妹進了洞房,這才返回的。」
「嗯。」
「還有,宗子當時就陪著崔姑娘去了羅家,將褚姑娘安置好之後才返回,師傅放心,羅家的人見到宗子出面,什麼話也沒說就讓褚姑娘進門了。崔姑娘留在白虎山,還說明日去拜訪褚姑娘。」
時穿許久沒說話,就在凌飛打算告辭的時候,時穿開口了:「劉旭已經見過我家姐妹,接下來要去接受那五千畝土地——你去,我給你500桿火槍,稍後再給你1000桿。劉家許諾給我們一座靠近雲台山東麓的僻靜山莊,你也是火器世家,就用這些火槍幫我訓練五百火槍手。」
凌飛沉默片刻,答:「這一去怕是要一兩年的工夫。」
時穿點頭:「你不是要成家嗎,就在沭陽成家吧。沭陽知縣是我們的人,最大的地主也是我們姻親,你把老婆帶去哪裡,一年之後帶著訓練好的火槍手回來。」
凌飛再問:「那些火槍手,兵員從哪裡來?」
「從崔莊帶一百團練去,還有,如今到處賣兒賣女,咱再收養一百名幼童)這個,你在沭陽做吧。海州這裡畢竟富裕,流民多數進入廂軍,還是沭陽閒散流民多,你挑選十五六、十七八的男丁一百多到兩百名,進行火槍訓練,練好編入軍中,淘汰的我送到船上。」
「好得」,凌飛拱手。沒走幾步,凌飛又停下腳步,狡黠的問:「師傅,我成婚你送什麼賀禮。」
時穿笑罵:「滾,師傅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凌飛歡喜的在空中翻了個觔斗,一路蹦跳著跑出去了。他一走,墨芍便挨近時穿,貼著時穿的身子,撅起嘴說:「哥哥吃什麼酒,予我吃一口。」
一股讓人沉醉的淡淡清香味道飄入鼻裡,這是時穿作坊裡新出的***香水,時穿一低頭,視線正好對著她的前胸,昏暗的夜色下,兩個豐滿渾圓的乳球間擠出的深深乳溝清晰可見,在燈光下閃耀著動人的雪白光澤。
時穿乘著醉意一把將墨芍摟在懷裡,喝了一口酒,也不嚥下,伸嘴向墨芍吻去,那張小小紅唇柔軟鮮嫩,丁香小蛇試探的伸出,幸福地從時穿口中取用美酒。
秋末的夜晚,天氣涼爽,夜空中飄蕩著閃閃的螢火蟲,彷彿一個個提燈幽會的戀人。時穿伸手摸上那稚嫩的胸*器,手中的豐腴,彈性與滑膩的肌膚,無不在向他訴說這對寶貝的美麗。
掌心中感覺到兩顆粉紅色的小凸起逐漸堅硬,嬌嫩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愛,時穿忍不住一口吃了下去。瘋狂的親吻,急促的喘息,香甜的體香,更有纏綿的嫵媚,這一切挑起人的原始動力與慾望。
「院子裡……不成的」,墨芍細碎的輕聲呢喃。
「那就去屋裡」,時穿伸手橫著抱起墨芍,向屋內走去……
第329章遠方的兵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