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宋 第一卷 第306章 仗著誰撐你腰
    第306章仗著誰撐你腰

    第306章仗著誰撐你腰

    褚素珍微笑著接過包裹,稍後卻將包裹悄悄扔到一邊,繼續跟黃娥討論:「本來我就是佔了長卿的便宜,如今再為這些腌臢物弄得家宅不安,實在是……當初長卿不願別人插手自己店內的經營,所以才立下這不可轉讓的協議,如今不能為我破例。你說,我拿出錢來補償給羅家,而後那些股份就由姐妹們分了,而我正好一身輕鬆……」

    黃娥眼睛垂下:「姐姐這麼說,大約還是不願捨棄羅進士……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褚素珍悠然的回答:「捨得捨得,有捨才有得。羅家之所以不放我,不過是想霸住那些錢財。我有長卿相助,有你們這些姐妹,那些身外之物算什麼,羅家得了去,又能得了什麼大便宜?不如捨了那些東西把它們當做肉骨頭扔出去任別人爭搶,我卻因此得自由,豈不是兩相得便?」

    黃娥玉色的小手一拍,閃亮的黑眸歡快的眨巴起來:「身外之物?我卻不如姐姐通透,罷了,姐姐錢財在身,羅家爭鬥的目標在於姐姐,棄了錢財,羅家弟兄就要相互爭起來,哈哈,我把不得看好戲吶。」

    稍停,黃娥歎息:「說起來,姐姐跟哥哥真是一類人,當初換個看不透這個道理,跟繼母鬧的劍拔弩張,倒是哥哥扔過去幾塊肉骨頭,情況馬上就不一樣了,這大約就是哥哥說的……」

    褚素珍跟黃娥齊聲說:「能用錢解決的麻煩,就不是麻煩。」

    說完,兩人相視笑了。黃娥接著說:「姐姐放心,剩下的事兒由我來出面……嗯,便在近日,恰好端午節慶過了市面清淡,姐妹們打算歇幾天,那幾天正好動手。

    姐姐放心,到時候我們聯手施衙內,就說我們從施衙內那裡進了一批犀牛皮與鯤皮,用海船從交趾運來——海上行船,十艘船裡沉沒兩三隻也是常事,咱在賬上動動手腳,就說船沉了貨損了,誰能辨別真假。到時候就說咱們貨物賠的錢,還要賠償客商撫恤船家,幾個鋪面不得不暫時關閉……」

    一旁的環娘插嘴:「素珍姐姐,剛才施衙內也在,怎地你從頭到尾不跟他打招呼,他可關心你了。」

    黃娥一聲啐罵:「別添亂,這個時候,素珍姐姐要謹言慎行,容不得別人找出半點錯誤,衙內自己都不敢上前打招呼,你摻合什麼?」

    環娘哀歎:「可惜了我那些炮仗,想當初環娘磨了多少功夫才讓哥哥想出房子,又花了多少工夫哄騙凌飛那小子,才製出來這點小收藏,姐姐居然用不上,好可惜喲。」

    黃娥搖了搖腦袋,輕歎一聲,把環娘忽略掉,繼續補充:「……不妨叫黃家出面擔任這中間商,就說我們委託黃家代購的這些皮料。黃氏店舖欠我們許多情,這點小忙他是肯幫的。而後我們做個帳,假意賠償不起黃家的貨款,只好把店舖關了——店舖既然關了,事涉黃家施家娥娘,羅進士即使做了官,牽扯這麼大,他也只能罷休。

    等你手頭上的店舖關了,嫁妝只剩下帶去羅家的那點東西,那些東西被羅家已經折騰得差不多,拿是拿不回來了,只把你的首飾要回來,其他的,便當是扔給狗吃了。這樣你的損失最小,等落盡時候歸家了,你一身輕鬆進退自如,豈不是好?

    環娘,別擺弄你的炮仗,哥哥那頭又送來信了,說崔莊事情雖然了結,但團練需要花大力氣訓練,他還要在鄉下待幾天,處理善後。」

    環娘咬牙:「什麼呀,怕是戀姦情熱吧。」

    「什麼話」,黃娥怒了:「能這樣說哥哥嗎?況且哥哥為了咱們一年到頭不著家,如今他難得休息幾天,即便是……那也是好的,咱們只該為哥哥高興。」

    環娘眼珠轉了轉,拍手、點頭,脆聲說:「正好呀,姐姐剛才不是說要關了店舖,正好去鄉下躲幾天清淨,等到這事兒處理完了,咱再露面……姐姐,凌飛哥哥正要去崔莊,咱們搭伴走。」

    褚素珍聽了有點不好意思:「我聽說你們店舖日進斗金,如今需要關門好幾天,豈不少掙了很多錢?……什麼,你剛才說長卿戀姦情熱,什麼意思?」

    「才反應過來呀」,環娘脆聲宣佈:「娥娘姐姐,我帶著炮仗回去。」

    黃娥垂下眼簾,低聲回答:「對外面不好說,只好說哥哥在崔莊納了墨芍為妾——實際上,崔莊的小清姑娘成了哥哥外室。」

    環娘辟里啪啦插話:「素珍姐姐,你說女子怎麼那麼苦,就說墨芍姐姐,好吃好喝供著,良人(自由民)不做要去做妾室(賤籍),哼,還有外室吶?」

    褚素珍初聽這消息,一陣酸澀,但馬上念及己身,深深歎了口氣:「人人都有本難念的經,這年頭找個溫柔體貼,又能保護我們小女子的偉丈夫,何其難也?」

    「就是這話」,黃娥低垂著眼簾,平靜的補充:「素珍姐姐不過是曾有一段遇匪經歷,就被人糟踐成這樣,我等被千里拐賣,外面的閒話不知傳成什麼樣子。所以我理解墨芍,她不過是個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知道自己該珍惜什麼,所以抓住了眼前。」

    「那崔姑娘吶?」環娘氣憤的嚷道:「以往我看她往哥哥身邊湊,總覺得她溫柔和善對哥哥好,可現在看,真是狼心狗肺啊——我一定要帶這炮仗去炸她。姐姐別勸,我怒著吶。」

    黃娥再度歎息:「生為女子,大家都是可憐人……環娘,你不能說這話?不管怎麼說,她如今也是哥哥的人了。」

    環娘悻悻:「居然比我還快……」

    褚素珍垂下眼簾,裝作沒聽到環娘的抱怨。黃娥也不理會環娘,繼續解說:「這幾間鋪子,原本就是哥哥給我們的存身之處,褚姐姐也是其中之一,姐姐有難,咱們豈能袖手?

    再者說,相比被羅二羅母那一對混賬插進腳來,關幾天鋪子反而損失最小。到時候姐姐一個錢不付,明面上了結了這些股份,再清算自己的嫁妝,咱店舖從此少了幾隻蒼蠅騷擾,大家等安生。

    素珍姐姐,我還沒跟你說,剛才店中夥計來匯報,說是羅氏帶著她的混賬小兒子堵在店門口,嚷嚷著要查賬,那羅二緊著要求吃烤鴨,還指定咱們姐妹親自烤制。」

    環娘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炸他去,姐姐等我一會……」

    黃娥輕輕搖頭:「罷了,他哥是進士,真鬧的官上,官官相護的,哥哥即便勝了官司也要大傷元氣……環娘,你瞧,哥哥一日不在,那些不開眼的就敢找上門來。你現在知道崔姐姐、墨芍姐姐的苦衷了吧。不過是求個安身立命而已,大家各有各的手段。」

    「不行」,環娘猛搖腦袋:「打從到了海州,環娘還沒吃過虧呢……不炸他們也罷,找兩個長相最兇惡的黑僕,將這對混賬母女叉出去。哼哼,哥哥不在就敢欺負我們,我跟他魚死網破。」

    這次,黃娥並未阻止環娘,她輕聲說:「環娘,哥哥那群夥伴你熟悉,你趕緊去街上找兩位大將來,嚇唬一下那對母女,問問他們憑什麼查我們的帳?皇宋《刑統》上寫的明明白白的嫁妝是嫁妝,夫家財產是夫家財產,他要想查賬,等他改名褚素珍再來,她若是不服,讓她去縣衙告我們。堵住我們門口上門鬧事,先治她個聚眾騷擾之罪。」

    褚素珍剛一抬手,黃娥趕緊擺手:「素珍姐姐放心,我這園子四通八達,你可以從側門先去豆腐西施院子躲躲,還可以從豆腐西施的院子轉去豆腐巷街尾的繡房——當初哥哥改建這個院子,原本是按照藏身點建造的,別說他那一對混賬母女了,就是千軍萬馬來,我們不想讓人找見你,誰也找不著。」

    褚素珍猛然想起:對了,李三娘那裡還有一座大地窖,用來存放釀造的豆腐,實在不行,往地窖一躲,確實是誰都找不著。

    環娘拍著手響應:「好啊好啊,這幾日海州不平靜,做大將的,按規定五板子之下的刑罰,無需通報縣衙,還可以『當街執行,以儆傚尤』。那羅婆婆屬於三不打範圍,可是羅二向來孝順,替母親承擔刑罰也是應當,偏這羅二什麼都不是,一個白身男丁,恰好打得,我讓人狠狠地揍他一頓。」

    說罷,由不得褚素珍勸阻,環娘便一頭奔了出去。稍傾,黃娥微笑著邀請:「素珍姐姐想必也想看一看門外,我店中有隱秘的觀察點,姐姐與我過去,便算是看戲吧,或者能博人一笑。」

    褚素珍想了想——換個馬甲上去頂帖的樂趣,實在讓人抵擋不住,更何況頂的帖子還是痛毆貼,痛毆對象是她心中所恨……於是,褚素珍半推半就,跟著姐妹們來到了箱包鋪二樓的閣樓上,透過窗縫向外張望。

    等褚素珍趕到觀察點,大戲已經入高潮,只見店門前兩名黑僕緊緊的按倒了羅二,一名大將正在扒羅二褲子,另一名大將手裡拿著行刑用的小竹板,用竹板不停敲打手掌心,嘴裡輕鬆的罵著:「感動啊,真是一場好戲,打從時大將來到海州城,就沒人敢在豆腐巷鬧事。如今遇上一個,好感動滴。

    你這廝,錦毛鼠知道嗎?當初他跟時大將做對,如今他已被埋在土裡了,那錦毛鼠最囂張的時候,見了時大將也是跑路要緊。我說你這小身板,瘦瘦弱弱的,真是吃了老虎膽豹子心,敢來時大將門前鬧事,我謝謝你,你這廝讓我們見識了一場百年難遇的好戲。

    別叫嚷,你這廝既然做下了,好歹也要善始善終,把這場娛樂進行到底。嘴閉緊,爺要行刑了,是漢子的別鬼哭狼嚎。」

    宋代用於行刑的行仗,長度跟現代撓癢癢板差不多,寬度跟撓癢癢板也沒多少差距。這種小竹板的刑罰,意志堅定一點的男人根本不怕,大不了挨上十幾板子而已,所以在宋代裡,城市流氓格外多,連包拯都對他們無可奈何,就因為這些流氓不怕被小竹板敲打。

    《宋刑統》規定,懲治這種街頭鬥毆,最多不能超過十五小竹板。宋代是個對老百姓十分寬容的時代,街頭維持治安的大將與快班手臨機處置,不能超過五板子,超過這個數目則需要上縣衙,領取行刑的火籤。

    五下小竹板怕什麼,一般半大的孩子都不怕這樣的敲打,可憐羅二從小到大母親沒有動過他一個指頭,雖然大將一個勁的鼓勵他有點有了精神,把這場戲演完,但那小竹板一舉起,羅二已經哭得震天動地,彷彿世界末日頃刻到來。

    這次羅二要被責打十板子,其中五板子是他自己該得的,另五板子是替母親挨的。羅母在鄉下橫慣了,這次進城她終於知道,單純的耍橫沒有用的。不過,由於眼下她自己也是受刑人,兒子挨打有一半是替她挨的,所以羅母雖然心疼,哭嚷的震天響,卻不敢上前拉扯大將。

    大將小竹板舞的像穿花蝴蝶,動作快的像閃電,當羅母一聲高亢的、類似意大利詠歎調的女高音,剛剛扯到高音e,還沒有決定將調門維持多久,那大將已經滿意的將小竹板插在腰間,轉臉瞪著羅母,嘴裡說:「打完,收工。」

    按著羅二脊背的大將鬆開手來,催促羅二:「干隔澇漢子(宋代罵人的話,意思相當於現代的人渣),趕緊把你的褲子提上去,就你那小**,秀氣的,露出來讓人笑話。」

    圍觀路人發出一聲哄笑,這位大將又轉身向羅母獰笑:「婆婆,今兒是什麼日子你也知道,今兒是殺人放火的好日子,別說承信郎走的時候,將這家托付給兄弟照顧,就是承信郎不曾交代,海州城也容不得撒潑撒野——哈哈,律令上從沒說過不准重複用刑。剛才是第一次,你們再犯下同樣的罪,咱兄弟可不嫌麻煩,隨時隨地再給大家表演一次。」

    人群中竊竊私語:「這就是海州第一才女的刻薄婆婆、混賬小叔,褚大人真是讀聖人書讀愚了……」

    樓上的褚素珍一聽到這話,馬上縮回了身子,扭身往後院走……

    在一片唾棄的目光中,羅母與羅二跌跌撞撞的鑽進小巷。等周圍沒人了,羅二捂著疼痛的屁股,大聲抱怨:「娘,嫂嫂看著我挨打,也不出來管管。」

    羅母惡狠狠的答了一句:「看我回去收拾她。」

    馬上她又溫柔的詢問兒子:「兒啊,疼不疼……這可怎麼辦啊,那個死妮子躲入別人家裡,打死不出來,如今我們又不敢上門去吵鬧,娘身上沒有一文錢,今日的午飯可怎麼辦,真是不孝啊。」

    羅二也叫苦連天,但他馬上眼睛一亮,喊道:「娘,莫慌,我認識這條巷子,賀小五住在這條巷子裡,以前他與我耍在一處,咱們仗著嫂嫂的名頭,過去跟他借兩個錢,想必他是肯的。」

    羅母欣喜的誇獎:「我兒就是見多識廣。」

    這條巷子其實是甜水巷,羅二領著羅母沒走幾步,便拐到賀小五的家,他正愁著是敲門好,還是直接在門口嚷,門陡然推開了,賀小五慌慌張張的向門外跑,正與羅二撞個滿懷。

    這一撞讓兩人都滾倒在地,賀小五從地上爬起來,一見撞他的是羅二,立刻怒氣沖沖的喊:「干隔澇漢子,你走不不長眼睛啊?」

    賀小五被罵愣了,急著嚷:「小五哥,是我呀,你這樣急慌慌的,是要去哪裡?……咦,你怎麼沒提菜籃子?」

    賀小五左右望了望,壓低了嗓門說:「罵的就是你,你這廝好沒眼色,不知道時大郎已經動手殺人了,還耀武揚威的滿街轉,也不怕死無葬身之地?」

    羅二納悶:「時大郎動手殺人,與你我何干?……嗯,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嫂嫂跟他關係可好了。」

    賀小五急於擺脫羅二,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你這廝還敢提起你嫂嫂,難道你忘了你偷嫂嫂的嫁妝出去耍錢?」

    羅二很委屈的瞪大眼:「我嫂嫂是羅家的媳婦,我羅家的錢財怎麼花,憑什麼時大郎要伸手?莫非他倆真有姦情?……唔,那正好,如此一來我抄沒了嫂嫂的嫁妝,時大郎定不敢說話,是吧?。」

    賀小五急著想走,不得已吐露真情:「羅二,快放手,我跟你說,我往昔與方舉人有過來往,我怕他時大郎遷怒,所以要出去躲一陣。」

    羅二拍手稱快:「好啊好啊,小五哥膽子真大,竟跟教匪混在一起——快與我幾個錢,我替你遮掩,否則我大聲嚷嚷起來,叫你今日走不脫。」

    賀小五打了個哆嗦,立刻翻臉啐罵起來:「乾擱澇漢子,你光想著威脅我,也不想想你今日的處境,我看你是死到臨頭也不知道反省。」

    羅二不屑一顧:「你說的,我嫂嫂與時大郎關係極好的,那時大郎殺人,與我何干?」

    羅二說這話是有底氣的。想當初,褚素珍嫁入羅家的時候,按照當地風俗,羅望京不在家,與褚素珍拜堂的可以是一隻公雞,也可以是小叔子。而羅二代替兄長拜了堂,並替兄長收了鄉親贈送的喜錢。當時,因為褚素珍帶了萬貫嫁妝,再加上羅望京眼看就要中進士了,鄉親們給的喜錢不免多了一點,這讓羅二很心動。

    拜堂結束後,褚素珍進入新房歇息,驟然獲得平生最大一筆錢的羅二決定,去實現自己平生最高志願:拿著錢去城裡耍,要從街頭耍到街尾。

    當晚,羅二吉服都沒有脫,帶著喜錢衝入城中,而城中的閒漢看他帶的錢財豐厚,公推他坐莊,但耍了幾把後,羅二才明白,村裡耍錢的水平跟城裡不是一回事。

    等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羅二不僅把喜錢全部輸光,還因為賠不起閒家押的賭注,而被一幫無賴子揪住喊打喊殺,無賴子們聲稱要剁掉羅二一隻胳膊用於抵債,當時羅二嚇得大小便失禁,狂呼救命。

    無賴子們聲稱要剁羅二胳膊,這是城中無賴通常的恐嚇手段,就等被恐嚇者受不了驚嚇,說出可以幫他們還債的人。村中長大的羅二果然中了圈套,他先說出城中幾個相熟的,結果沒用,拿哥哥舉人的名頭出來,也嚇不著那群無賴,沒想到一提嫂嫂的名字,無賴們猶豫了,這時,羅二從無賴嘴裡第一次聽到了時大郎的名頭。

    無賴們低聲商量一番,而後談起:惹了褚素珍,就等於惹了時大郎身邊那群女人……時大郎一旦怒了,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城中恐怕再也呆不下去了,不如賣個好,把羅二當做一個屁放了,反正他們已經贏夠了錢。

    原本在爭吵當中,羅二已經被扒的只剩一塊兜襠布,無賴們嚷嚷著那他那身衣服去抵債,但一番商議過後,那身吉服又歸還了羅二,為首的無賴還好聲好氣的解釋:是羅二自己要過來耍的,可不是他們強拉羅二的,願賭服輸,欠債還錢,那是天經地義,如今他們看在時大郎的面上,欠債一筆勾銷,彼此兩清……

    從那時起,羅二知道了時大郎的名頭,隨後他在跟城裡相熟的人一打聽,越發瞭解時大郎的赫赫凶名,同時也瞭解到,他嫂嫂褚素珍沒準可以指揮動時大郎,因為當初教匪叛亂的時候,時大郎曾經冒險出城,帶著一夥人趕去解救這位海州第一才女。

    褚素珍曾被教匪所困,這事兒羅二隱約知道,也正是因為這次經歷,褚父認為女兒壞了名聲,失節了,才匆匆下嫁了褚素珍,同時,施家大約也因為相同的原因,強行拆散了施衙內與褚素珍的戀情——這樁事情也正是羅家拿捏褚素珍的把柄。

    隨後的日子,羅二在城中過的很滋潤,並漸漸闖出一點小名聲,但凡他與城中的無賴衝突,只要一提嫂嫂的名字,城中的無賴們便退避三舍,這讓他越發相信,嫂嫂或許真能指揮動時大郎。因此他平生志願又增加了一個:讓嫂嫂指揮時大郎替他羅二烤鴨子,他一定要品嚐到號稱海州第一廚的時穿親手伺候。

    因此,賀小五的話他根本不信。

    第306章仗著誰撐你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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