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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飛展開了包裹,只見裡邊整整齊齊地疊著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還有一隻同色的皮帽子,段飛四處搜索都沒有看見一字一句,他有些失望地望著貂皮大衣愣了一陣,突然把帽子戴了起來,再把大衣展開披到了身上,厚厚的皮衣皮帽頓時讓人渾身覺得暖烘烘的。
段飛的目光卻被一隻不斷螺旋下墜的航空炸彈吸引住了,絕對沒錯,段飛還記得自己和蘇蓉在江南水鄉的小橋上爭相將細紙條做的航空炸彈拋下水中,看誰旋轉得最漂亮,在這個時代除了蘇蓉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會折了!
段飛激動地搶上前去將那只航空炸彈給撈到了手裡,他都不敢用力,生怕抓壞了它。
紙條上的字跡映入眼簾,段飛急忙展開來看,只見上邊寫道:「請公子放心,蓉兒只是回家去了,重陽已誤了歸期,大年可不能誤了,春暖花開之日便是重逢之時,公子不要讓蓉兒失望哦!」
看到這一手用鵝毛筆些的娟秀小字,段飛確認這廝蘇蓉手跡無疑,佳人已約定歸期,段飛心中大石終於落了地,心中開始盤算著壞主意:「春暖花開?那都什麼時候了,嘿嘿,蓉兒啊蓉兒,你難道忘記了我跟你說過的立方累加計時法?從你回到京城開始計算,到了再見之日,你欠我的日子足夠你還幾輩子了」
這一晚段飛睡得極舒坦,抱著蘇蓉給他買的貂皮大衣就好像抱著她的人,段飛做了一個香艷的美夢
大清早段飛依舊按時起來練功,日上三竿的時候他命人去把唐伯虎與文徵明叫到了書房,望著兩人惺忪的睡眼,段飛說道:「兩位從今天開始該收斂一下了,瞧你們現在,哪有點讀書人的樣子?皇上說了,今年春闈推遲到三月中旬,二位大師都去報名參考吧,這是皇上的意思,二位可要加油哦!」
文徵明一愣,猛地抓住唐伯虎的雙肩用力猛搖道:「伯虎!你聽到了嗎?皇上叫你去參考啊!」
唐伯虎雙眼溢出心酸的淚花,想當年自己風華正茂,一舉拿下南京鄉試頭名,那是何等的風光,沒想到赴京趕考卻因為與自己結伴而行的好友徐經作弊被連累,雖然後來被平反,卻也從此失去了參加科舉的資格,現在他已年過半百,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酸甜苦辣百味齊上心頭,一時間除了默默流淚之外什麼都不知道了。
待唐伯虎稍稍平靜下來,段飛又道:「唐大師,雖然傅瀚早已作古,不過當初的事依然可能會有人拿出來作怪,所以二位要有心理準備,今後就不要再日日笙歌出入勾欄依紅偎翠了,多讀點書,好好研究一下八股,再拿個狀元回來,能否一雪前恥再創個奇跡,就要看唐大師自己了!」
唐伯虎十六歲一考中了秀才,二十九歲鄉試一考就中瞭解元,明年正好五十歲,若能考上狀元,在段飛的幫助下今後還是可以有一番作為的,君不見今日朝堂之上儘是垂垂老朽麼?唐伯虎這顆小樹苗還嫩著呢。
唐伯虎收拾心情向段飛深深一拜,感激地說道:「段大人,倘若唐寅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唐寅絕不敢忘記段大人對唐寅的恩德,老天為證!」
文徵明笑道:「老天才懶得管你呢,有我為證好了,段大人對我也恩重如山,我們都知道段大人胸懷廣闊有大抱負,若我們今後有了些微的能力,我們定會全力助段大人完成心願!」
段飛笑道:「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對拉,二位想必也收到了青青姑娘發來的請柬了吧?今晚上是二位最後一次在公眾場合露面,從明日開始,二位就要窩在家中苦讀了。」
唐伯虎連連點頭,說道:「我明白,我明白,我現在就要開始讀書了,對了,我沒有帶書入京,段大人這兒的書不少,能否借我幾本先用用?」
段飛笑道:「書書非借不能讀也,不過我這書是絕對不借的,嘿嘿,二位還是趁著今天還有時間,自己去街上買吧,正好我也要上街去買點年貨,咱們一塊去吧。」
年三十了,街上依然很熱鬧,甚至比往年更熱鬧,因為青青大家來了,許多不怎麼上街的人都急著去排隊買票,甚至買禮物想送去博佳人一笑,街上自然熱鬧了許多。
大茶商劉老闆被圍在自家別院門口,向四周不斷抱拳歉聲道:「對不起各位,青青姑娘剛進京,已經疲累不堪,早已歇息了,各位還是不要再等了。」
青青是應劉老闆之邀來到京城的,就下榻在劉老闆名下的青竹園中,許多人聞訊趕來,劉老闆只好帶著家丁將他們攔住了。
事實上青青根本就不在青竹園,這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那麼青青她在哪裡呢?就在距離青竹園不到半條街遠的另外一座院子裡,而且她正在院子裡接待幾位客人。
「師姐,你是怎麼搞的,居然被手下敗將弄得功力全失,這也太丟人了吧?」青青嬌慵地倚在躺椅上,嘴裡說的話卻毫不留情。
管簫寒坐在她的對面,苦笑道:「自從被伏擊受傷之後我就一直沒好全,加上她不知怎麼的突然功力大進,我輸得不冤,能以天魔遁逃掉已經算是命大了。」
與兩人成三角形坐在小圓桌旁的一個穿著大膽的妖嬈大姐咯咯笑道:「青霞你就不要再指責你師姐了,雖然他最後被天門靈雪打傷,不過已經完成在關外的任務,教主說不日就要進京,特地趕來為她療傷,還要嘉獎她哩。」
「哦?教主就要入京了?師姐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管簫寒苦笑道:「我也是早些時候才知道的,我受的傷只怕一般的療法沒什麼效用,否則以師姑的功力,早已助我療傷成功,就算以教主通天徹地的功力,只怕也無能為力啊。」
那妖嬈大姐其實年紀已經不小了,她外號叫做多妙仙姑,是極天大護法柳郎真的姘頭,聽到管簫寒的話,她神色一冷,說道:「師兄早不來晚不來,挑的時間正正好,師侄你來投靠我,正好給他個機會,可憐老柳屍骨未寒,師兄就急不可耐地來謀算我跟老柳創下的基業。」
青青淡然道:「是嗎?我怎麼聽說有人為了保住自己的權勢,已經與教主談好了,打算將師姐獻給教主做鼎爐呢?」
多妙仙姑沉著臉說道:「青霞,你說什麼呢?」
管簫寒淡然道:「師姑,既然師妹已經來了,我也就不用顧忌什麼了,你暗中搞的那些事我早已瞭如指掌,你再虛言掩蓋也沒用,現在師姑你有兩個選擇,第一,繼續執迷不悟,我和師妹只好對不住了,第二,與我們合作,共同對抗教主,在別的地方或許很難,在京城咱們卻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等我恢復功力,就更不需要害怕教主報復了?師姑你說呢?」
多妙仙姑冷笑道:「難怪連教主都有些顧忌你們兩個小丫頭,你們果然有點門道,不過你們卻忘記了,這裡是我的地盤,就算老柳不在了,對付你們其中之一我害死辦得到的,若我能將你們倆一起拿下,說不定教主還會額外獎賞我呢。」
管簫寒咯咯笑道:「師姑你真的以為我不堪一擊了嗎?就算拼了二十年壽元,我一個人就能在十招之內把我幹掉,何況還有個絲毫不弱於我的師妹在一旁師姑你要不要試試?」
多妙仙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她感覺自己就像被夾在兩塊高崖中的老鼠,強大的壓力讓她幾乎連呼吸都停滯了。
瞬間她對管簫寒和青青做出了新的判斷,以京城被錦衣衛清洗過好幾輪之後魔教的實力,要想留住這對姐妹只怕是癡人說夢。
多妙仙姑咯咯一笑,說道:「我當然支持兩位師侄啦,這件事本來就是教主不對,不過只怕教主不會一個人單獨入京,咱們的實力還不夠啊。」
管簫寒淡然道:「只要師姑你不暗中拖後腿,我自然有辦法讓教主入京的時候沒那麼容易,我這些年走南闖北替神教賣命,也不是毫無收穫的,只要不給教主出手的機會,他自然就會知難而退,大家和和氣氣地不好嗎?」
多妙仙姑鬆了口氣,說道:「這樣最好不過,兩位師侄原來早有應對之策,這樣我就放心了。」
管簫寒說道:「師妹剛來京城,應該累了吧?我帶你去歇息,師姑自己忙去吧,我們不送了。」
多妙仙姑只覺壓力驟減,她急忙離開,管簫寒和青青也攜手向寢室走去,門一關上,管簫寒的身體便委頓下來,青青將她扶到了內間床榻上,說道:「師姐你硬撐著嚇她做什麼?她要動手就讓她試試好了。」
管簫寒苦笑道:「我還有用她之處,還是不要撕破臉皮為好,你少說廢話,給我療傷吧。」
青青咯咯一笑,把管簫寒扶著躺了下去,脫去兩人鞋襪,自己也爬了上去,放下帳子,青青說道:「師姐,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練功了哦,終於輪到我主動了。」
管簫寒嗯了一聲,說道:「希望這樣有效,否則唉」
很快床鋪便震動了起來,躲在密室中用銅管偷聽屋裡聲音的多妙仙姑臉色陰晴不定地跺了跺腳,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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