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名一級以上高手?」王平驚訝地問道,錦衣衛在段飛主持下引入了等級制度,尤其是組織部轄下各行動組,按實力論高低,一級高手已經相當於江湖上一流高手,段飛開口就要一百個,。
段飛一面抽針一面肯定道:「不錯,只預多不預少,不要低估了那個姑娘,她可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不計代價也要把她生擒!」
王平應聲而去,段飛疾步離開詔獄,向北鎮撫司大門奔去,只見北鎮撫司的大門外,一個身穿紫杉的女孩正在兩頭獅子間緩緩踱步,聽到腳步聲傳來,她才轉身望來。
她的頭上戴著斗笠,臉上罩著輕紗,看不到她的真面目,但是段飛卻一眼便認出她的身形,除了管簫寒還有誰?
「蓉兒呢?你把她怎麼樣了?」段飛疾步上前,抓住管簫寒的肩膀怒聲問道。
「啊喲……疼……」管簫寒的身體在段飛的搖晃下劇烈抖動著,面紗飛揚起來,段飛分明在她動人的眼裡看到了晶瑩的水花。
段飛一愣,手稍稍放鬆,喝道:「蓉兒現在在哪裡?你……你受了傷?」
管簫寒體內沒有一絲真氣的存在,管簫寒苦笑道:「公子,你抓疼我了,你上來就問蓉兒,在你心裡蓉兒妹妹果然很重要,你又是怎麼知道蓉兒被我帶走的?」
段飛冷笑道:「還用說麼?給我換了衣褲卻帶走了蓉兒,除了你還會有誰?」
管簫寒笑道:「說不定是蓉兒妹子給你療傷後突然有什麼要事離開了呢?你怎麼能肯定是我?」
段飛不耐煩地說道:「蓉兒與我相處雖久,但她從不肯幫我更衣,給我療傷之後至多草草幫我裹件外衣,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會有誰對我如此溫柔了。」
管簫寒嬌笑道:「沒想到蓉兒妹子跟著公子居然連這點小事都不肯幫公子做,不過公子還是想差了,給公子換衣服的的確是她呢,公子難道忘記了嗎?我平時也不幹這些活的。」
段飛怒道:「你不要再岔開話題!蓉兒在哪裡!」
管簫寒笑容不改地說道:「公子若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你就要答應不許趁我受傷欺負我。」
段飛惡狠狠地說道:「你還敢跟我討價還價?我恨不得……恨不得……嘿,好了,我已經放手了,你快告訴我,蓉兒現在在哪裡?」
管簫寒的目光向四周望去,說道:「雖然我受了傷,但是四周殺氣凜然,我還是感覺得到的,公子如此隆重地來迎接我,我真是不知該歡喜還是悲哀。」
段飛不耐煩地說道:「少廢話,蓉兒在哪裡!快放她回來見我!」
管簫寒輕歎道:「看來公子視我如蛇蠍,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公子把我抓去詔獄吧,在大刑之下,我什麼都會告訴公子的。」
段飛吸了口氣,說道:「簫寒,你不要讓我心中對你的最後一點好感都變成仇恨,快告訴我蓉兒在哪裡,只要她沒有受到傷害,我就任你離開。」
管簫寒輕輕地說道:「我相信公子一言九鼎,蓉兒妹子她已經回家去了,我身上的傷就是她留下的,她說我太好強,要讓我過過普通女子的生活,於是點破我的氣穴,把我一身功力付諸流水,我現在已經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弱女子了。」
段飛不敢置信地說道:「蓉兒回家去了?她……她怎麼傷得了你!」
管簫寒苦笑道:「我也不清楚,本來她的功力已經消散得七七八八,不知怎地,在我帶她回到京城的那天晚上,她突然出手制住我,毀了我的功力然後走了,她這段時間似乎有所突破,不但功力盡復,而且更甚從前,武功已經出神入化,我雖然是被她偷襲得手,但是就算正面交手,我也毫無勝算。」
段飛有些欣然,又有些失落地說道:「你們回京之後她才這麼做的?她為什麼不來見我?她竟然一個字都不留給我就回家去了?」
管簫寒說道:「蓉兒妹子的行事天馬行空,我也猜度不到,我一直不敢來找你,就怕你怪我,今晚我來見你,其實是另有要事相求。」
段飛目光凝在管簫寒臉上,說道:「蓉兒雖然沒有受傷,但是這段時間定是受你欺辱不少,我豈能輕易饒過你?你還敢來求我幫你辦事,你沒那麼天真吧?」
管簫寒微微一笑,說道:「公子答允過不會為難我的,何況我帶來的消息是有關興王殿下的,公子應該正在為興王失蹤一案所困擾吧?只要公子答應了我這個要求,興王這個案子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段飛冷笑道:「興王真的被你們劫去了?」
管簫寒苦笑道:「我說公子啊,我們綁架他一個小王爺有什麼用呢?不敢欺瞞公子,興王真的不是我們劫走的,只要你答應了我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就告訴你一個消息,興王的下落自然就清楚了。」
段飛腦袋飛快轉動,卻實在猜不透管簫寒帶來的消息究竟是什麼,他恨恨地說道:「說吧,什麼要求?只要不違背國法和天地良心,我就答應你,否則就算興王再也找不到,我也不能答允!」
管簫寒苦笑道:「公子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對你來說這個要求其實很簡單,放了我的兩個師妹,我就把消息告訴你。」
段飛冷笑道:「你能站在這裡說話是因為你的身份還未暴露,她們兩個的身份半個京城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你叫我怎麼可能徇私放了她們?我辦不到!」
管簫寒掩口輕笑道:「徇私兩個字我喜歡,看來公子還是維護我的,公子不是有一種藥能把人麻得就像死了一樣嗎?只要對人說她們受不住刑死了,就能把她們弄出來啦。」
段飛哼了一聲,說道:「你干冒大險來救她們,定是有所圖謀,我不會上你當的。」
管簫寒幽幽地說道:「倘若她們的性命攸關奴婢的生死,公子肯放過她們嗎?」
段飛反問道:「你要用她們救命?她們應該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吧?」
管簫寒笑道:「正因為她們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因此公子釋放她們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呀,我是為了討好她們的師傅,這才厚顏來求公子,只盼公子能夠答允。」
段飛凝望著管簫寒,說道:「以你的能力何需求人?莫非因為功力盡失,現在已危在旦夕?」
管簫寒嬌笑道:「公子只要答允我即可,至於我嘛,還不勞公子費心。」
段飛說道:「簫寒,蓉兒廢你武功就是給你一個機會離開魔教改過自新,求人何如求我?留在我身邊,有我保護你,沒人能傷你一根寒毛!」
管簫寒神色一冷,淡淡地說道:「公子不要再說了,是神教把我從路邊撿回去養大的,神教對我恩重如山,我生是神教的人,死是神教的鬼,公子只要答應我放人,其他的事公子就不用管了。」
段飛冷笑道:「那你又何必來找我?你回去拜拜你們彌勒佛不就可以心想事成了嗎?」
管簫寒輕歎一聲,說道:「既然如此,簫寒只好走了,公子保重。」
管簫寒轉身而去,她的背影在飛雪中顯得極是蕭瑟,段飛忍不住喝道:「站住!本官可還沒答允讓你走呢。」
管簫寒緩緩轉過身,說道:「大人打算強行把我留下嗎?」
一個簡單的稱呼卻讓段飛心中一疼,他吸了口氣,揚聲說道:「姑娘出自點蒼派,對魔教中人恨之入骨的心情本官能夠體會,不過姑娘要親手殺死她們的要求本官實在不能答應,然……本官即將對她們施以極刑審訊,只怕她們撐不到明早,按規矩停屍三日後會棄屍於城外亂葬崗,姑娘到時候想鞭屍還是戳屍悉聽尊便。」
管簫寒向段飛微微躬身,說道:「多謝大人,這是民女帶來給大人的消息,大人一看就明白了,民女就此別過,有緣再會,告辭!」
段飛上前接過管簫寒遞來的紙條,趁機捉住了她的手,她卻輕輕地抽了出去,道聲珍重後緩步離去,王平來到段飛身邊,問道:「大人,要不要派人跟下去?」
段飛搖頭道:「不必了,收隊回衙。」
段飛回衙後身邊一左一右落下兩條人影,正是奉令加入了錦衣衛的圓鏡與清雨,圓鏡問道:「大人,那不是點蒼掌門管姑娘嗎?她為何對那兩個妖女如此感興趣?」
段飛說道:「我怎麼知道?點蒼派不是以魔教為死敵的嗎?她想親手殺死魔教弟子也不奇怪吧?」
王平忍不住說道:「大人,那位點蒼掌門好像跟段大人身邊一個丫鬟同名啊?她給大人帶來了什麼消息?」
段飛沒耐煩地答道:「管簫寒不是我身邊的丫鬟,是張公公安插來的,早已被我趕走了,你想知道她的來歷就去問張公公吧。」
大家見段飛心情不好,再也沒敢多問,段飛徑直來到錦衣衛詔獄大門前,轉身對其他人說道:「本官要單獨審訊那三個魔教弟子,你們留在外面等候,傳令讓王佐回來見我!」
段飛一個人走下陰森的詔獄,趙寬依然被鎖在刑架上昏迷著,段飛臉色陰沉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在他頭上施針,當他抽走最後一根針的時候,趙寬雙目一張,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