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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仵作驚叫道:「不可能!屍體明明是埋在這裡的」
他快步跑到牆角蹲下來仔細看,過了一會他又跑回來,說道:「大人,這分明是有人移走了埋屍之土,請大人明察!」
段飛鼓起掌來,笑道:「劉仵作你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仵作,看來你沒有錯,本官也是這麼猜想的,應該是有人將埋屍的土換了,想讓本官做出錯誤的判斷,本官差點就被他騙過,劉仵作,待會本官就要入豹房去面聖,你可敢當著皇上的面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麼?」
劉仵作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段飛鼓勵地望著他,劉仵作吃吃地說道:「大人,小的身份卑微,膽子又小,豈敢去見皇上,大人還是饒了我吧。」
段飛歎了口氣,說道:「也罷,蓉兒,將錄的口供拿來,讓劉仵作簽字畫押。」
蘇蓉將口供拿到劉仵作面前,劉仵作苦笑道:「大人,小的不識字,這個」
段飛怒道:「你還擔心本官騙你不成?我看你是有些皮癢了!錦衣衛千戶華明何在!」
華明斷然答應道:「卑職在此!」
他的目光狠狠地瞪著劉仵作,劉仵作的證詞已證明埋屍坑的確被人換過土,因此坐實了錦衣衛破壞現場證據的罪過,不用段飛吩咐,他都想劈了眼前這個傢伙。
段飛卻對劉仵作溫和地說道:「劉仵作,本官根本沒有必要騙你,這裡還有東廠的海公公作證,你怕什麼?你還是快將口供簽押了,本官還趕著要進宮呢。」
海公公將那口供掃了一眼,遞給劉仵作道:「劉仵作,快簽了吧,咱家可以保證這張供詞裡的話與你剛才的口供毫無二致。」
「多謝公公,多謝大人。」劉仵作這才按了手印,蘇蓉將口供收起遞給段飛,段飛朝她使了個眼神,蘇蓉眨了眨眼睛,退到一旁,華明說道:「大人,我這就將劉仵作送出去,回頭便把徐氏帶來給大人審問。」
海公公說道:「這點小事用得著華大人親自出馬麼?劉仵作,你暫且在一旁等候,待會咱家親自送你出去。」
劉仵作感激地說道:「多謝海公公。」
蘇蓉笑道:「海公公莫非擔心華將軍把劉仵作直接送詔獄裡去了?放心吧,我家大人可不允許任何人迫害證人哦,劉仵作,還是我來送你出去吧。」
劉仵作看了看海公公,海公公微微一笑,說道:「既然蘇姑娘說了,劉仵作你就放心吧。」
蘇蓉帶著劉仵作走了,段飛道:「石斌,去傳平茂的老婆過來,對了,華明,她現在該怎麼稱呼啊?」
華明答道:「大人,她嫁給了個姓徐的,大家都叫她徐氏。」
過不多久石斌帶著徐氏來了,徐氏朝段飛盈盈一拜,說道:「奴家拜見欽差段大人。」
段飛說道:「徐氏,你抬起頭來。」
徐氏微微仰起下巴,朝段飛望去,徐氏已四十歲出頭,但是她皮膚與身材保養得都很好,看起來至多也才三十歲,段飛裝出一副色魂授予的樣子,嘖嘖讚道:「好一個銷魂的婦人」
徐氏不以為辱地展顏笑道:「奴家蒲柳之姿,難入大人法眼,不知大人招奴家來此所為何事?」
段飛笑道:「蒲柳之姿?徐夫人過謙了,徐夫人,有人說是你殺了平茂陷害項大人,你有何解釋?」
徐夫人的神態頓時一變,她撲在地上哭天搶地地叫道:「冤枉啊大人,奴家實在冤枉啊,是哪個殺千刀地在胡說八道,是不是項豪?或者他的手下?大人啊,那畜生為了撇脫自己,才故意這麼說的呀。」
段飛質疑道:「畜生?就算你懷疑項豪殺了你前夫,你也不能隨便罵別人為畜生吧?」
徐夫人憤憤地說道:「大人,奴家也不想惹禍,但那項豪就是一個畜生,當初枉我夫君和他親如兄弟,他竟然竟然窺覬我的美色,趁夫君不在家的時候闖入家中企圖非禮,若非奴家拚死抵抗,只怕奴家的身子就要被他玷污了」
「哦?竟然還有這等事!」段飛一面舉手阻止華明的怒火,一面說道:「徐夫人請說得詳細點,本官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徐夫人擦了擦眼角,說道:「平茂視項豪為兄長,項豪經常指使他做這做那,那一天,項豪找了個差事將平茂支開,然後就來到我家,平時兩家經常來往,因此奴家也沒有防備,誰知項豪竟然狼性大發,試圖強暴奴家,奴家拚命反抗,好在枕頭底下有一把常備的剪刀,奴家拔出剪刀抵在胸前,那畜生害怕平茂回來不好交待,這才悻悻退去,平茂回來後我向他哭訴,他不但沒膽去找項豪,還打了我一巴掌,罵我亂拋媚眼勾引項豪,大人,出了這事之後沒多久平茂就失蹤了,說不定是項豪擔心事發平茂找他麻煩,這才搶先動手,把平茂給殺了埋在院子裡的。」
徐夫人的話讓華明聽著兩眼直冒火,段飛卻不置可否地說道:「徐夫人,當初平茂大人失蹤前你最後見到他時是在哪裡?他有何異常?他可有說要去見誰了嗎?」
徐夫人回憶道:「大人,你不提我還差點忘了,那幾天他的確有些坐立不安,估計就是為了那事,男人嘛,雖然不敢說出來,但是心裡頭還是不好受的,我與他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晚上,他說還有公務沒有辦完叫我不用等他,沒錯,他就是這麼說的,沒想到他一走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徐夫人又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段飛微笑著瞧著她拙劣的表演,突然問道:「徐夫人,你與平茂有個兒子吧?他今年幾歲了?生辰八字你還記得嗎?」
徐夫人一愣,她想了想才答道:「大人,奴家與平茂的確有個兒子,他叫平彪,今年應該是二十三歲了,弘治八年六月三日生的,時間久了,他的生辰八字奴家不太記得了,大人,平彪的生辰八字與本案有關嗎?」
段飛笑道:「隨口問問而已,徐夫人可以回去了,哦,在離開之前,徐夫人請將這口供畫押了吧。」
徐夫人倒是認得字的,她瀏覽了一遍蘇蓉做的筆錄,很爽快地簽字畫押,然後裊裊婷婷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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