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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突然打開了,一個人身穿飛魚服,腰繫鸞帶、手提繡春刀,正微笑著看著他,說道:「張仵作,別來無恙啊?不過你很快就會有恙了,你信不信?看槍!」
那老者正是假扮張仵作突然出手打傷了華明他們的人,他對自己的毒功有著十分的把握,他心中估摸著華明他們現在就算沒死也只剩半條命了,沒想到華明卻好端端地站在面前,面龐紅潤雙目炯炯有神,哪有一點兒受傷未癒的樣子?
換做其他任何人突然出現這老者都不會驚訝,但是看到華明出現在眼前,他不由得愕然,就這麼一瞬間,華明舉起了背在身後的左手,火花一閃,轟地一聲巨響,濃煙噴射中那老者狂吼一聲,身形向後電射,但是他再快也快不過近在咫尺發射的子彈,老者一個踉蹌之後終於站穩在烏府臥房前的花道上。
「張仵作,別來無恙啊」張仵作背後又響起冷笑的聲音,張仵作倏地轉身看去,只見一個人身穿飛魚服,腰繫鸞帶、手提繡春刀,正面帶冷笑地看著他,赫然又是一個華明,而且他手裡也提著一桿短槍,火光一閃,一聲巨響,濃煙瀰漫中老者怒吼一聲,不退反進地向華明撲去。
受傷的野獸更可怕,而眼前的老者顯然怒極,他連受兩次槍傷,傷勢還是次要的,尊嚴受到嚴重挑戰才是眼前老者勃然大怒的真正原因,他要毫不猶豫地撕碎眼前這個假貨!讓所有人都知道挑戰他的權威的最終慘烈結果!
看到老者勢若瘋虎的動作,假扮華明的段飛不由暗暗慶幸地眨巴了一下嘴巴,難怪管簫寒不准他直接暗算敵人呢,他趕緊向後退了兩步,躲在蘇蓉背後擦起了槍膛。
第一個華明才是假的,第二個華明可是真的,他見敵人戮力衝來,他臉上現出驚駭之色,後退了半步,然後豁然立定,一刀劈出,週遭的空氣就像被他這一刀吸去了一般,突然安靜了一下,然後呼嘯聲大作,這一刀蓄勢以待,氣勢上硬是將老者蓋過一頭,兩人毫無花假地硬拚了幾下,噹噹聲中華明腳下連退幾步,但是步伐穩健,並未落在下風,倒是那老者胸口兩處槍傷在硬拚過程中再次噴出鮮血,可見他一點都不好受。
老者逼退華明之後倏地停住了腳步,他左手捂著右胸,目光獰惡地向四週一掃,只見四周人影憧憧地從草木的掩蔽中站起十餘人來,其中包括下午被他打傷的羅超輝與焦陽等人。
老者悶哼一聲,目光盯著華明狠狠地說道:「你才是真的華明,是誰給你們治好毒傷的?這不可能!」
段飛笑吟吟地出站在蘇蓉後邊,從她肩膀上伸出頭來,說道:「張仵作,我們不知道你的名字,暫且還是叫你張仵作吧,你那什麼破毒掌在我面前不值一提,我撒泡尿都能把它給解了,怎麼?不服氣啊?事實就在眼前,百毒門的垃圾,神氣什麼啊?遲早我要它在我手裡灰飛煙消,派滅人亡!」
張仵作明知此刻不能生氣,但是聽到段飛那得意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氣血一陣翻湧,他悶哼一聲,雙手持鐵骨棒平舉,喝道:「鬼話連篇,就算老夫中了你們的奸計,你們想要留下老夫只怕也沒這麼容易,這是段飛與王堂之間的恩怨,不想死的人趕緊滾開!」
華明看著張仵作的胸口,只見一大團被火藥燻黑的印記中破碎的衣裳清晰可見,並沒有多少鮮血流出,因此不好判斷張仵作受傷有多重,但是華明卻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微笑道:「老人家,你有沒有發現你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你用點穴術止血,有沒有感覺到傷口麻麻的,癢癢的?如果有感覺的話,恭喜你,你中了我們錦衣衛專用的九連環,就算你毒功厲害,安安心心地調息養傷,至多也就能活一天,倘若你跟人劇烈交手,只怕一時半刻便要暴血而亡了!」
張仵作的確感覺到傷口處有些癢,他凝神探視了一下,麻癢的感覺赫然清晰、劇烈起來,同時他鼻子裡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毫不猶豫地撕開傷口附近的衣裳,只見右胸被鉛彈打傷的圓形傷口上起了許多的泡泡,甚至冒起了青煙,隨著麻癢的感覺之外,一股灼痛的感覺迅速傳來。
張仵作用手指沾了點傷口流出來的液體放入嘴中,然後呸地一聲吐了出來,他飛快伸手向懷中掏東西,華明挺刀再上,纏得他沒空去吃藥,張仵作氣得大罵道:「卑鄙!」
段飛哈哈大笑道:「卑鄙又怎樣?你咬我啊?咱們再卑鄙也比不上你裝烏龜潛入斂房卑鄙,大夥兒一起上啊,今日定要陰死這隻老烏龜!」
「是,千戶大人,讓我們先跟他玩玩。」包圍著張仵作的錦衣高手交錯撲上,替代了華明與張仵作纏鬥起來,錦衣衛平日的職責就是拱衛皇宮保護皇上,他們可不講什麼武林規矩,最喜歡以眾欺寡,平日經常在一起操練,合擊之術熟稔無比,張仵作雖然功力高強毒功厲害,但是想打傷他們一兩個然後藉機突圍也不容易。
張仵作手中的骨杖又粗又長,與兵刃交擊時發出的金鐵交鳴聲可證實它乃是鐵打的,可若是純鐵製成,這根鐵骨棒怕不有百多斤重,那張仵作揮舞起來就更跟一稻稈似的,這老頭的身子骨也不免太厲害了,段飛想到自己那把重新回爐的龍牙刃,不免有些汗顏,這難道也是功力上的差距嗎?
華明退到段飛身邊,鼻息已有些急促,管簫寒代替了他原來的位置,她看似不經意的漫步左右,卻給交戰中的張仵作帶來了極大的威脅。
張仵作漸漸穩住了心態,在圍攻中也漸顯一副閒庭信步的感覺,他手中鐵骨棒很少做大範圍的揮舞,而是以點擊為主,檔架兵器的時候發出一中稍顯沉悶的金鐵交鳴聲,段飛心中一動,突然大喝道:「大家小心他那根老骨頭裡有機關!別跟他客氣了,有什麼暗青子、血滴子都給我招呼過去,快點滅了他,還有時間去快活樓海吃一頓!」
「是,遵命,大人!」圍攻張仵作的錦衣衛高手精神大振,他們紛紛掏出暗器對獵物展開了全方位的攻擊。
張仵作大怒,叮叮叮擋開許多暗器之後他一按手中鐵骨杖的機關,卡塔一聲之後鐵骨杖前端突然噴出一蓬毒霧,其中還夾雜著許多細針暗器,一個錦衣衛高手躲避不及半邊身子中了招,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身上衣服竟然瞬間便焦黑一片,在地上翻了兩下就再沒聲息。
華明身形一顫,管簫寒卻輕喝一聲,道:「他已沒救了,叫他們回來,讓我與蓉兒來對付他!」
華明跺跺腳,喝道:「都撤開,勁弩強弓給我四下守穩了,這廝已害死了余惠盛,絕不能容他逃了!」
錦衣衛同仇敵愾地一聲怒吼,圍攻著張仵作的錦衣衛灑下漫天花雨般的暗器,同時飛速四散退開,張仵作身形前衝,手中骨頭杖磕飛了前方的暗器,向段飛衝去。
蘇蓉神色淡然地仗劍擋在段飛身前,朝張仵作衝來的身形輕輕一劍刺出
寒梅神劍第一式寒梅傲霜!
武功達到一定的境界時招式已不是那麼重要了,寒梅神劍雖然出自梅花神劍,但卻青於藍而勝於藍,它已超出形的範疇,達到了以意克敵的境界,一招出手,蘇蓉自身恍若已化身成為高崖上的一株寒梅,迎著凜冽的寒風,她傲然挺立,一無所懼。
與此同時管簫寒身形鬼魅般地接近,一招梅花神劍中的暗香浮動悄然向張仵作後心遞去。
張仵作一聲怪嘯,杖頭一挺,向蘇蓉的劍尖點去,眼看兩件兵器快要接觸的時候,鐵骨杖卡嚓一聲輕響,一蓬毒針夾在一股毒液中噴射出來。
段飛擔心蘇蓉安危,見狀心中不由一驚,只見蘇蓉突然變招,同時喝道:「疏影橫斜。」
管簫寒一愣,隨即變招,只見張仵作身體一扭,那招暗香浮動已失去目標,她下一招疏影橫斜正好接上,而蘇蓉與張仵作之間卻出現了無數朵劍芒凝成的梅花,一朵朵,一片片,都夾著強大的勁氣,鋪天蓋地般向張仵作捲去,那些毒液直接被捲了回去,毒針被解浪劍一攪,早不知被切成多少段,跌落地上。
PS:今天才知道魔腦傳奇被屏蔽了,這年頭,快回到「男不讀水滸,女不看西廂!」的年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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