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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與吳家、蔡家不同,祁捕頭熟悉官場,他豈會不知我這個御史有名無權?而且蔡仵作都死了,祁捕頭卻安然無恙,他與王家的合作顯然更加密切,我若是貿然拜訪,豈不是打草驚蛇了?所以,我是不會去祁家的,要去也是半夜三更的時候,你我一起摸到他家,無聲無息地將他的頭髮剃個精光,嘿嘿這個提議好像很不錯哦。」
蘇蓉哼了一聲,這才說道:「公子不要高興得太早了,剛才一直有外人在場,所以今天我在王家所看到的情況還沒有完全向公子稟報,王家獨霸一方,豈會沒有高人攀附?今天我就在王家發現了一個高手,公子今後可要小心。」
「哦?高到什麼地步?比你還高嗎?」段飛問道。
蘇蓉皺起眉頭,心裡掙扎了一下,她垂下頭無奈地說道:「我不如他那人是個邪派高手,邪派之中奇功秘術層出不窮,那人比之殘鯊、花蝴蝶之流可怕十倍,若有選擇的話,蘇蓉實在不願面對這種人」
段飛呆了一呆,說道:「邪派高手?他們比惡人榜上的十大惡人還要可怕嗎?」
蘇蓉苦笑道:「公子莫要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排行榜騙了,所謂惡人榜只是武林中為惡較多,名聲較響的壞蛋,他們的功夫未必有多高強,真正武功更強,危害更大的高手都不在那個榜上,天下那麼大,高人輩出,所謂武林十大強者,十大門派,十大惡人什麼的都做不得準的,再立個十大邪派榜、十大邪派高手榜都不夠看呢。」
段飛曾經與王守仁一夜深談,但是王守仁對江湖局勢也只知大概而已,段飛聽到蘇蓉說得這麼嚴重,不禁奇道:「邪教真有這麼厲害?我怎麼從未聽過?」
蘇蓉歎道:「公子你有所不知,經過太祖以來官府不停的打壓,不論正邪各派都沒有宋元時的規模和影響了,很多教派轉入地下,潛心用意蓄力發展,攀附於各種權勢人物身邊,因此惡名才未彰顯,一旦得勢,禍害的就不僅僅是幾個百姓了,英宗年間的王振、曹吉祥,正德初年的劉瑾,身邊都有邪派高手蹤影,公子應該聽過劉瑾的第一謀士張文冕之名吧?官府雖然通報說已將其斬首,實際上他潛逃至正德八年中秋,才在閩南被天下第一高手楊劍斬殺。」
「天下第一高手楊劍」段飛心中浮起一股敬仰的感覺,經過多方證實,已可確認當日在海安鎮一招重傷大倭寇王德全的正是這位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下第一高手。
蘇蓉敬仰地說道:「對,江湖中芸芸者眾,讓我傾服的人卻只有一個,那就是鬼影子楊大俠,楊大俠總是來去匆匆,每當他出現的時候,就會有一段膾炙人口甚至是驚天動地的傳奇,楊大俠的武功或許未必是天下第一,但是他的人品堪稱天下第一,他出道多年,不好名不貪利,至今依然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比某個想當好官卻總是要順手撈一把的傢伙好多了。」
「怎麼說著說著就說到我身上來了?」段飛不滿地瞥了她一眼,說道:「倘若我有楊大俠那麼好的武功,我也會像他一樣,行俠仗義不留名的,可惜啊,只怕這輩子沒什麼機會了」
段飛搖搖頭,將話題重新拉回到周安的案子上來,說道:「你見到的那個邪教高手到底有多高?你有機會打敗他嗎?」
蘇蓉搖搖頭,答道:「我不知道,沒見過他出手,只是從他的姓名和說話時不小心暴露的些許跡象猜到他的身份來歷,據我師父所說我大概只能接他十招,還是正面交戰的最好情況。」
段飛翻了翻白眼,說道:「看來我們是死定了,你這位女俠真不頂事唉,若是能請動楊劍大俠做我的保鏢就好了。」
蘇蓉咯咯笑起來,說道:「你就做夢去吧,劉家所在的巷子已經快到了,你準備好說辭沒有?這一次還要我當惡人嗎?」
段飛笑道:「你以為你這惡人當得很成功嗎?劉家可不是蔡家,人家世代經商,真正的惡人都見過無數,你這個白面小相公再凶人家也只當看笑話。」
蘇蓉知道他在報復自己,只當沒聽到他的話,嘴裡哼著段飛教她的歌,目光瞥著段飛的脖子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
敲開劉家大門,段飛大模大樣地對門子說道:「告訴劉老闆,就說應天段大官人前來拜訪,我可以為他排憂解難,看他願不願見我吧,你發什麼愣,還不叫人招呼我們,上最好的茶,然後去向你們老爺匯報?」
那門子摸不準段飛的來歷,見他們兩人儀表堂堂、氣宇軒昂,急忙將兩人請到客廳暫候,上的茶葉赫然是現在紅極一時的貢茶洞庭碧螺春。
過了一會,那門子回來了,他恭恭敬敬地對兩人說道:「我家老爺有請兩位公子到後院書房相見,請二位跟我來。」
劉老爺大約四十歲模樣,原本頗富態的臉上顯得憂心忡忡,見段飛兩人被家丁引來,他急忙上前相迎,雙方一番見禮寒暄之後,劉老爺請兩人坐下,屏退左右,逕直問道:「二位究竟為何而來?若是手頭不方便,劉某倒是可以奉上一二百兩紋銀的儀程」
段飛微笑道:「劉老爺看我們像是來打秋風的麼?劉老爺面帶憔悴,印堂發黑,此乃心氣鬱積之症,最近幾年過得不太好吧?」
劉老爺劉述凜然道:「明人不說暗話,兩位是為了周安的案子來的吧?那個該死的畜生,我恨不能寢其皮吃其肉,他還想翻案?你們不要浪費時間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也無可奉告,二位請吧!」
段飛微微一笑,說道:「劉老爺猜錯了,我們不是為周安而來,我們是為劉小姐而來,周安的死活自然不放在劉老爺的心上,但是劉小姐呢?劉小姐的安危與幸福劉老爺也沒放在心上嗎?」
劉述吸了口氣,喝道:「小女在王家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我何必為她擔心?兩位再胡言亂語莫怪我無禮了。」
「劉小姐在王家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段飛啞然失笑,笑聲越來越大,笑得用手在肚子上直揉,眼角出淚,拚命搖頭一副癲狂的模樣,蘇蓉在一旁冷眼旁觀都看得毛骨悚然。
劉述的感受更加深刻,段飛如癲似狂的笑聲就像一把把刀子直接刺進他的胸膛,不知不覺他已經淚流滿面,渾身都在哆嗦,忍不住大叫道:「不要笑了,不要再笑了,求你了,不要再笑了哇」
劉述捶胸頓足地嚎啕大哭起來,段飛的笑聲漸低,幾個家丁拿著棍棒闖了進來,看到書房裡的情形不由一愣,叫道:「老爺,你怎麼了?他們要不要打出去?」
劉述抹了抹臉,拍案喝道:「都給我出去,誰讓你們闖進來的,快出去!」
幾個如臨大敵的家丁忙退了出去,劉述整理了心情,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淒然道:「家門不幸,老夫心中悲苦難言,讓兩位見笑了,兩位專程趕來,說是為我消災解難,我這一難不知該如何消解,還請兩位直言相告。」
段飛正色道:「那我就直言了,要想為你消災解難,我得瞭解此事的前因後果,劉老闆,當初周家遭難,你為何不出手相助,反而將女兒嫁入了王家?這不是將女兒推入火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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