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卓破天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曲冷卉跪在面前,雙目癡迷地看著自己,卓破天哧地一聲輕笑,說道:「怎麼,平時對我冷言冷語,沒人瞧見的時候倒是偷偷向我下跪,冷卉姑娘,你腦袋沒發燒吧?」
曲冷卉捧起跌落在地的面具,對卓破天道:「主人,您的面具脫落了,奴婢聽不明白,還請主人將面具重新戴上。」
卓破天一看曲冷卉手裡的面具,他立刻伸手一招,將面具招到手裡,戴上之後才冷聲道:「你竟敢趁我修煉揭開我的面具,你好大膽子,不要命了嗎?」
曲冷卉恭敬地答道:「主人,奴婢可沒那麼大膽子,事實上是主人在與本命蠱合體的過程中面容變形,以至於面具脫落,讓奴婢得窺主人真面目,是奴婢的無上榮幸,請主人原諒。」
卓破天摸了摸臉,沒發現自己臉變形了,而且剛才曲冷卉瞧著自己如此癡迷,也不像是看怪物的樣子……
卓破天想了想,說道:「你怎麼前倨後恭,開始跟你妹妹一起叫我主人了?你不是一直對我很無理的嗎?」
曲冷卉恭敬地答道:「奴婢一直對主人都很無理,奴婢如今已知錯了,請主人責罰。」
卓破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問道:「自從我開始修煉以來已過了多少天了?大家都還好吧?你難道是經歷了生死之後性情大變?」
曲冷卉笑道:「主人,您難道什麼都不知道?自從您開始入定以來,已經過去四千餘天,也就是整整十三年還有多呢,露荷、賽龍賽虎,還不快快上來恭賀主人順利出關!」
「主人出關了?」一個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聲音在樓下響起,很快,一個看起來跟曲冷卉簡直一模一樣的大姑娘從樓下跑了上來。
「你是……露荷?」卓破天訝道:「過了十多年,你變成大姑娘我相信,怎麼你長得跟你姐姐也越來越像了,你們難道是親姐妹?」
曲露荷有些羞澀地向卓破天一拜,說道:「主人,我就是露荷,我覺得姐姐長得漂亮嘛,所以就故意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主人,您覺得現在究竟是我漂亮還是姐姐漂亮呢?」
兩張美麗的臉蛋湊在一塊,卓破天幾乎以為她們面前有一面鏡子,他看到的只是影子。
曲冷卉解釋道:「主人,鳩魔門中有種秘術,可以讓人漸漸變化自己的容顏,露荷不知從哪裡學來這門秘術,幾年前她與我還只是有三分相似,如今已幾乎一模一樣了,好在她性子頑皮,只要主人多留心一點,還不至於認錯了人。」
這時賽龍賽虎也上來參見,他們倆倒是沒什麼變化,卓破天終於意識到自己已在這裡坐了十三年之久,他凝神內視了一下,赫然發現自己腦門之中有一粒雞蛋大的元丹正在灼灼閃光,他竟然已經不知不覺地進入了丹心階……
卓破天霍然站起,說道:「已經十三年過去了,我說要快去快回的……你們修煉得怎麼樣了?不知道夫人及仙兒他們怎麼樣了,我們該暫時離開這裡了……」
如今賽龍賽虎和曲露荷都有凝元境下上品修為,曲冷卉則是凝元境中上品修為,之所以沒有做出突破,是因為他們沒有應劫之寶,而卓破天又不省人事十多年,他們最後都以培養蠱蟲為主,都沒敢修煉……
卓破天瞭解了大家的進境之後說道:「很好,大家都沒有浪費這十多年時間,現在我要去跟金蠶王道別,等我有了化嬰期修為的時候才能將這些金蠶蠱收為己用,走吧,跟我來,讓你們見識一下金蠶王。」
卓破天將四人帶到水潭附近的一片異種金銀花樹下,金蠶蠱感覺到金蠱王的氣息之後紛紛避開,卓破天順利地帶著大家來到一株最為高大的異種金銀花樹下,以神念相招,樹上花枝一抖,一隻腦袋大小的金蠶蠱振翅飛起,它輕飄飄地落在卓破天手上。
卓破天如今有金蠱王護身,又與這金蠶王有過數次交流,因此對眼前這只人見人怕的金蠶王倒是一點都不怕,卓破天用手輕撫金蠶王的背甲,微笑道:「蠶寶寶,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好好保重哦,等我修煉有成,我會回來看你,帶你和你的子孫離開這裡……」
金蠶王傲慢地點點頭,眼睛微微向旁邊的曲冷卉她們一瞥,曲冷卉她們同時感覺一股徹心的冷意,急忙下意識地跪下來,恭恭敬敬地參拜金蠶王。
金蠶王這才滿意地飛回樹上,卓破天向它微微一揖,然後便帶著大家離開了萬蟲谷。
卓破天在沿原路離開萬蟲谷的時候還真有點期盼曲香薇會出現,不過曲香薇可不會等他十多年,卓破天如今實力不同了,沿途他親手抓了許多蠱蟲,除了自己需要的蠱蟲之外,還幫曲冷卉她們抓了不少,大家都收穫頗豐。
卓破天駕馭著金蠶蠱飛行法寶,迅速離開了南疆,十餘日之後回到了鳩魔門總壇附近,鳩魔門表面上看起來並無異樣,卓破天便繞過了鳩魔門,直接向巨石荒原飛去。
來到巨石荒原附近的時候,卓破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宮上邊的那座巨石擺成的大陣破爛不堪,許多巨石都徹底粉碎,就算卓破天不懂陣法,也知道大陣曾經受到狂攻。
卓破天直接飛入了大陣,結果沒有出現禁制攻擊,看來大陣已破。
卓破天心急如焚地飛向巨石迷陣,發現巨石迷陣也已被毀,地宮的入口毫無遮攔地出現在卓破天面前。
卓破天焦慮地衝下地宮入口,在踏上地宮石階的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好像觸及了什麼,卓破天心中一緊,看來他觸及了某人留在地宮入口的神念感應,破陣之人居然還防著有人回來,想一網打盡嗎?
卓破天毫不猶豫地閃身進入地宮,在第一道關口,流沙已不再捲動,還有人用巨大的原木搭了座橋,空中也不再有禁制,卓破天幾乎是一飛而過。
第二個關口的地河也乾枯了,那個祭壇之廳還保存完好,但是旁邊的驚門卻已被毀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