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想法之後卓破天便不再糾結於此,他看看窗外天色,天還很黑,今晚沒有月亮,卓破天想了想,重新將石頭裹起包好收入囊中,他盤膝而坐,想再次修煉,但是默念口訣漸要進入狀態的時候,他心中突感一陣煩躁,心境全無。
卓破天想了想,難道朱有風還真說對了?拚命練功不但事半功倍,甚至還可能適得其反?
他不信邪地又試了一次,結果是一樣的,他再也無法進入泰寧之境了。
「算了,既然無法修煉,那就出去走走吧,來到學院都三天了,除了那條通往前院的小道,還沒去過別的地方呢。」卓破天跳下床,轉頭看了一眼床頭的包裹,想了想,毅然開門走了出去。
他在所有人的眼裡只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連學費都是勉強交的,為了省錢還自己買菜做飯,這樣的人,會有誰來偷他那兩件破衣裳呢?若是瞻前顧後,小心翼翼地,反而會惹起別人注意吧。
外頭好像快要下雨了,空氣中的濕氣很重,卓破天沿著那條林蔭小路向前院的反方向走去,他想看看這擎天學院的『別有洞天』到底有多大,環境究竟如何。
沒走多遠,前方出現一個人字形的岔道,岔道旁有個路牌,路牌指示向右是藏書閣及院長、老師們的居住區,左邊則通向一個叫煙攏潭的地方。
卓破天如今還沒有資格進入藏書閣,他也不想大清早打擾院長和老師們,想了想,他就向左而去。
雖然龔嵐馨曾經警告他們不要隨意亂闖,但是卓破天是在山裡野慣了的人,一旦閒下來,哪裡呆得住,他不爬上樹去仰天長嘯就已經不錯了。
走著走著,路過了不少分叉小道,估計是通向其他學院師兄師姐們居所的,卓破天沿著大道一直向前走,突然前方傳來細語說話的聲音
這麼早有誰會起來聊天呢?卓破天好奇地走近去瞧,只見遠遠地看到兩個人站在霧氣繚繞的一座水潭邊,正在說著什麼。
卓破天的眼神很銳利,遠遠地就認出說話的兩人其中之一是那個曾經來向他們勒索銀子,最後被驚走的韓榕茂,另一個竟然是將韓榕茂趕走的樊元傑!
這兩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令卓破天頓感不安,他停下腳步,想要悄悄離開,然而眼前一花,卓破天發現原先的林蔭小路竟已變成萬丈高崖攔在面前。
卓破天稍一猶豫,眼前又是一閃,樊元傑與韓榕茂一前一後出現在卓破天面前,卓破天憨憨一笑,說道:「兩位師兄早,你們在這裡修煉啊?我不打擾你們了……」
「小子,別裝了,真看不出來啊,你居然能潛到這麼近才被我們發現,你不會也是隱藏了實力,被什麼人送來擎天學院潛伏的吧?」韓榕茂嘿嘿笑道。
樊元傑道:「廢話這麼多幹嘛,這小子既然看到咱們在這裡會面,就留他不得,管他有什麼背景呢。」
這個樊元傑昨天還一副鋤強扶弱的正人君子狀,如今聽他語氣,竟然比韓榕茂還要狠毒,用事實詮釋了什麼叫口蜜腹劍,讓卓破天大開眼界。
見這兩人就要動手,卓破天靈機一動,他臉色一變,沉聲道:「你們真的不想知道我的來歷?黑燈瞎火的,我一個新來的,沒點把握怎麼可能到處亂跑?」
卓破天如此鎮定,倒是讓這兩人猶豫起來,兩人雖然看出卓破天至多也就處於吐納期入門的水準,倒是很符合他新生的身份,不過他們剛來的時候何嘗不是看起來如此?
韓榕茂陰晴不定地說道:「小子,只要你乖乖說出你的來歷,說不定我們會放你一馬,快說!」
卓破天施展的只是緩兵之計,他哪知道誰會派人來這個破落的學院潛伏?他嘿嘿一笑,說道:「你們又會輕易告訴我你們的真實來歷嗎?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家各自回去睡覺,否則鬧大了誰都不好過,我實力雖然不如二位,但是身上卻有件護身的寶貝,只要你們不能瞬間殺了我,就等著被龔院長追殺吧!」
樊元傑和韓榕茂陰晴不定地盯著卓破天,好一會後樊元傑才沉聲道:「如此再好不過,大家各自回去睡覺,今後井水不犯河水,最好還是少見面的好。」
樊元傑和韓榕茂慢慢地退後,消失在密林中,他們布下的幻象也消失了,卓破天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側耳傾聽了一陣,然後繼續向煙攏潭走去。
煙攏潭不愧其名,潭水上方煙籠霧罩,在這黑漆漆天色下,根本看不清潭面究竟有多寬。
卓破天裝模作樣地東張西望一陣,然後才悄悄沿來路返回,突然,一聲哨響在卓破天背後響起,卓破天心中大駭,那兩人顯然並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這一箭應該是試探他的實力來的。
經常用弓箭打獵的卓破天只聽那箭破空而至的聲音便能感覺到它來勢之快,他根本沒有能力躲閃,只是剎那間有些心酸,又有些想放聲大笑:「我就這麼死了?」
就在卓破天以為自己再無倖免的時候,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將射向卓破天的箭斬為齏粉,隨後一道人影在半空中浮現出來,竟然是面帶煞氣的龔嵐馨!
卓破天兩腳一軟撲通一聲摔在地上,龔嵐馨瞧都沒瞧他一眼,目光望著遠處樹影下躲著的兩個人,道:「你們好大膽子,學院中不許私下鬥毆,更不許殺人,你們都忘光了嗎?」
韓榕茂搶先賊喊捉賊地說道:「這小子是奸細,剛才我們逮到他四處窺探,所以才追過來,以他的能力這一箭根本傷不了他,他一定是感應到龔老師你來了,於是才假裝抵擋不住的。」
龔嵐馨冷笑道:「是嗎?卓破天,你有什麼話要解釋嗎?」
卓破天大難不死,心情一時難以平復,他喘著氣說道:「他們才是奸細,我修練的時候覺得心情有些煩悶,就出來散散心,不巧正碰到他們在煙攏潭邊鬼鬼祟祟的在說話,龔老師,他們才是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