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化念!散入太虛,唸唸知心,貫穿宇……」
洪易端坐於地,全神貫注,默運神魂,一個個組成神魂意志的念頭慢慢的散開,好像冰雪一樣融化成水。
他是在運轉神魂,耗費力量,憑借兩道烙印感知慢慢的感應花弄影,花弄月。
這是極其耗費精神的,不過洪易現在顯形大成,堪破迷霧,幾乎到達到了附體的境界,而且修煉《過去經》,神魂之力堅韌超越一切道術,對於這樣的消耗,並不能傷害到他的根本。
這一運力感知,念頭貫穿虛空,空間,洪易神魂之中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景象,人物。最後,瞬間定格到了兩個女子的身上。
這兩個女子,正是花弄月,花弄影。
兩人所處的地方,是一間密室之中,四面都是火把,周圍牆壁呈現灰褐的顏色,好像是鐵質,之上畫著一道道龍騰蛇走的符祿,密室之中,有床,有桌子,一應俱全。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來。
這是洪易透過兩人心靈,感應到的景象。
這種景象,百分之百是兩人的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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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月,咱們這次算是真的完了,在這囚神牢之中,四面牆壁都用精鐵汁,凝土,混合黑狗血鑄造,歷代長老,以念頭加持在上面,就算我們屍解,都飛不出去。」
此時,瑤池派,玉蓮山,囚神牢中。
這囚神牢,是整個瑤池派,專門囚禁道術高手的地方,四面的牆壁上,全部都是道術高手以神魂之力加持上去的符祿,囚禁在裡面,除非道術高深到了鬼仙的境界,否則根本不能出去。
這也是瑤池派關押重犯的地方。
花弄影坐在床上,眼神之中一片灰色,讓人看到就是暮氣沉沉的樣子,完全失去了榮光和顏色。
「這回不知道派主怎麼處置我們?我們好歹也是花月堂的堂主,我們花家也是巨富,派主要處置我們,應該不會做得太絕吧。」花弄月嘴唇有點乾澀,起了一層殼,好像是久都沒有喝水一樣,臉上也是一片灰色。
「做得太絕?」花弄影苦澀的笑了笑:「我們花家有多少人?叔伯兄弟,大姨娘,小姨娘,一族人,上上下下數千口,巴不得我們死了,好接受我們的財產,這次我們壞了事情,他們不下爛藥就已經是奇跡。」
「那倒是。」花弄月長長的噓了口氣,嘴裡好像含著一枚毒藥,「不過我早知道不妙,在派中長老擒拿我們的前夕,我就已經把消息偷偷的傳了出去。」
「傳了出去有什麼用?」花弄影眼睛之中,全部都是絕望:「有誰會來救我們?」
「的確是沒有人來救我們……」花弄月用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我來救你們……」
就在兩女對話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聲音在她們的心中響了起來。
「誰?是誰?」
兩女對望了一眼,猛的站了起來。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動靜。
「我是洪易,以神魂之力,貫穿虛空,以心傳心,在和你們感應!你們用心和我說話就好。」洪易的聲音,繼續在兩女的心中響了起來。
「你是洪易?」兩女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聲音是來自自己的心中感應。
「千里之外,以心傳心,需要有鬼仙的大神通,你居然修煉成了鬼仙?」兩女狂喜之後,臉上的灰色也一下子淡去,恢復了血色。
鎮定下來,花弄影坐好,心中問道。
「我沒有在千里之外,就在瑤池幾十里的地方,此刻是來營救你們的,你們速速把瑤池玉蓮山的情況全部告訴我,看有沒有辦法,把你們營救出來。」洪易的聲音連續在兩女心中響起。
「洪易,你為什麼要來營救我們?」
花弄月問道。
她是做夢也沒有料到,洪易會來救她們,因為洪易和她們無親無故,交易也是因為被脅追,就算被救了出去,洪易也得不到半點好處,更會觸怒瑤池派。而且救人不是那麼的簡單,稍微不好,就形神俱滅。
這樣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花弄影,花弄月都不會以為洪易這樣的精明人物做出這樣白癡的事情來。
但是現在偏偏洪易就來了。
「不要說廢話!我溝通你們的心,極耗神魂,你們揀重點告訴我,現在營救你們,有多大把握!有多大的機會!」洪易冷哼了一聲,現在不是說廢話的時候,他可不願意和這兩個女人閒扯。
「沒有任何的機會,沒有任何的把握。」花弄影的情緒好像一個頹廢到極點的孩子,「我們瑤池派在玉蓮山上,有百多處樓閣廟宇,弟子數千人,處處設防,處處埋伏,而且有九個堂,堂主個個都是陰神馬區物的高手,長老十多人,個個都是顯形,甚至附體的道術高手,而且我們派主,居住在最頂峰,深不可測,只怕已經修煉成鬼仙!派主身邊的親傳弟子,武功道法,也都比我們高十倍,而且派中有隱藏實力,連我們都不知道。除非你有了人仙的實力!或者神魂渡過幾次雷劫,才能殺上來,把我們救出去,否則就算是武聖,鬼仙,也沒有這個可能。」
「瑤池派有這樣強大的實力麼?」洪易道:「不過她們把你們囚禁,還沒有殺害你們,是為了什麼?」
「她們要把我們送到玉京去,接受和親王的處置。明天,就會有和親王的人馬到來,然後會同我們派中的高手,把我們押解到玉京。」花弄月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自然可以選擇半路截殺!救下你們。」洪易道。
「押送我們的,也肯定是高手,你一個人,只怕應付不來!」花弄影眼神一亮,但隨即又暗淡了下去:「就算你有陰陽桃神劍在手,也只怕應付不過來的,況且截殺和親王的人,你難以擅後。」
「廢話不用多說,既然明天會有人馬押送你們,我在運神魂,和你們聯繫,摸清楚情況,半路截殺。」說完這句話後,洪易的聲音在兩女心中消失了。
「怎麼辦?」花弄月對花弄影道。
「想不到,他會來救我們。」花弄影道:「眼下,他也就是我們唯一的生機了,和親王心根手辣,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被押解進玉京,指不定會受到什麼生不如死的折磨。只有讓他救走,然後死心塌地的投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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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看見洪易突然睜開眼睛,大金蛛金兒咯咯笑著。
「咱們走!玉蓮山上瑤池派不是能硬闖得了的,就算我以陰神遊進去,裡面的道術高手也可能會感應到,到時候都難以逃脫。」
洪易站起身來,天色已經大黑,明月照蘆葦,風吹過來,一片獨特的景色。
三人一蜘,騎上馬匹,離開了瑤池這個大湖泊,一溜煙的走了。
洪易打探清楚了瑤池派的實力之後,知道自己就算以陰神潛伏進去,也有被發現的危險。其中更有鬼仙坐鎮,面對一個鬼仙高手,就算有桃神劍,洪易也抵擋不住。
更何況,裡面有眾多的道術高手!
這時進入救人,不亞於找死.
洪易計劃事情,都要揣摩周密,一味莽撞的事情,當然不做。
現在他要做的是安心休息一晚,等明天,押解兩女進玉京的人出了銀州,到半路上,以雷霆萬鈞之勢擊殺,救走兩女,然後換回靖海軍大營。
到了靖海軍大營,相信就是瑤池派再厲害,也不敢去。否則,大禪寺就是她們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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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州這地方天氣多變,昨天洪易一路奔騰的時候烈日炎炎,路上灰塵漫天,夜晚也是明月當空,但是到了子時,卻冷風吹拂,天色陰暗,密密麻麻的下起小雨來,到了白天,更是烏雲密佈,天上雷霆閃爍,隱隱悶雷在天上滾動,電時而閃爍,潑大雨不停的落下來,地面上一片泥濘。
「真是天不助我。」
洪易也沒有想到,第二天卻是一個雷雨天。
雷雨天,就意味著,不能運用道術。否則神魂出殼之時,天上突然之間,一道雷霆霹靂,不把你震得魂飛魄散?
就算鬼仙高手,遇到雷雨天氣,也都不敢貿然出殼施展道法,甚至遊蕩都有顧忌。
畢竟神魂是性命根本,誰願意拿性命去和最沒有人情味,最毀滅的雷霆去戲耍?開玩笑?
除非是渡過了一次雷劫,神魂有一絲純陽之氣的超級高手才能在雷霆下自由行動。
但是這種高手,遍佈天下,伸出雙手十指,不知道數不數得滿。
洪易現在壓底箱的手段就是道術,失去了道術的優勢,他的力量就有限了。要救下花弄月,花弄影,只怕難度爆增。
「公子不要沮喪,您不能施展道術,敵人想必也不能。您現在已經是先天高手,更練了雷獄刀經,一刀在手,鬼神不留,就算是三五個先天高手,也奈何你不得。我們三人,突然殺出,就算是大宗師,也瞬間殺了!不可能和親王派個武聖來押送吧……」
雷烈先天是信心暴漲,他的武功,本來就已經千錘百煉,靈肉合一,現在服用了「元天珠」的湯汁之後,全身筋骨內臟凝練,氣血穩固,隱隱約約有突破到宗師境界的程度,而且他的生命力,也年輕了十年,哪裡還有不信心暴漲的道理。
赤追陽只是默默的撫摸著貫虹弓,眼睛看向雨中的前方。
這是一條泥的官道,現在天色雖然昏暗,但已經是中午,洪易剛才早上默運神魂,知道押送花弄月,花弄影的車馬已經出發,要通過這條道路。
押送兩女隊伍的人,足足有二十多人,有瑤池派的高手,也有和親王的高手。
風雨吹在洪易的臉上,雨水把他身上的頭髮,衣服,全部淋濕,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乾爽的地方,碎滅刀就放在馬背後,順手就能抽得出來的地方,弓箭也都掛著,全副武裝。
三匹馬在雨中,一動不動,響鼻都沒有打一個,顯現出了強橫的身體。
隱隱約約的,前面遠方出現了一個車隊。十多匹馬,人人撐著大傘,遙遙的走來。
「動手吧!」
洪易看見這個車隊,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細微的表情,兩腿一夾,嘩啦!追電馬四蹄一躍,直接就是五丈距離,落在地面,蹄聲如雷,地面猛烈震動,泥水花濺射,好像一頭蠻荒巨獸,氣勢慘烈,一往無前。
就在洪易衝出的瞬間,雷烈,赤追陽也拍馬,並駕齊馬區,緊緊護衛在洪易左右,三騎練成一片,如滾滾洪流,把路上阻擋的人撕裂,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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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瑤池派的叛徒,殺了就殺了,王爺非得要押解到玉京親自詢問,害得我們在這個天氣下,都要押送………一」
泥的官道上,十多輛馬車,十數匹馬一步一步的行駛著,幾個佩刀,身穿盔甲,長長皮靴,撐著羊皮傘的精悍武士一邊護衛在馬車旁邊,一邊細細交談著。
「王爺有寡人之疾,這一對花月堂的堂主,王爺早就想納她們為妾了。現在她們雖然犯了事情,但怎麼捨得就這麼一刀殺了?魂飛魄散?」一個武士輕笑道。
大雨,雷霆,泥的道上,枯燥的行路,除了說話解悶,再也找不到其宅的樂趣了。
「噓……禁聲。馬車裡面,方先生,文姑娘,山老都在,你說王爺的短長,不想活了?還有瑤池派的幾位姑娘,你說得她們不高興,隨便一個眼色,就叫你好看!」另外一個武士連忙噓了一聲。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豁然停了下來,簾子掀開,出來一個身穿錦服的男子,這男子一下車,踩上地面,地面都好像震了一下,微微搖晃,整個車隊都停了下來。
男子的眼睛隨後朝兩個談話的武士看了過來,刷的一道閃電在天上閃過,映在他的瞳孔之中,給人一種他瞳孔也是一個閃電的世界,玄奧非常。
「啊!」被這個男子一看,剛才說話的武士不由自主的匍匐在泥水之中,全身哆嗦得如野雞:「方先生饒命,饒命,我剛才絕對不是對王爺不敬。」
「前方十里處,有敵襲。你們準備。」
這叫方先生的男子說話平靜得好像剛睡醒的孩子。
「月如姑娘,敵襲的人,就不用你出手了。我們解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