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算計
「能像樣的組合這麼成功嗎?」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有點古板的老頭也知道fin.k.l。
「不出意外的,應該沒什麼問題。」秀哲想了一下,有點遲疑的說道,時代不同還真不好比較,尤其是零五年之後,經歷了音源衝擊的音樂市場更是無從比較。
「年輕人太不爽利,什麼叫不出意外。」老頭脾氣還是有點火爆的,對秀哲這樣有點模稜兩可的話很不滿意,也許是過於關切的緣故。
「爸,」崔母哭笑不得,怎麼開始為難客人起來了,「他是個明星又不是老闆,就算是老闆也不敢咱們秀英能有多麼紅啊,知道小妮子很受重視不就行了。」
「呵呵,沒關係,長輩也是關心孫女,我很能理解的。」秀哲打著圓場。
老頭歎了口氣,有點感慨的說道:「真不知道那丫頭為什麼就一心想去做藝人,收入不高,工作還那麼累,看你來的這麼匆忙,上午參加什麼活動了吧。」
「是的,參加了一個節目,來的有點晚了,實在對不起。」秀哲現在才發現,午餐都已經準備好了,看來竟然是為了等自己一個人。
「不是怪你,飯也是做好沒多久,只是有點感慨你們工作這麼累,以後出道了,我們秀英也是要這麼拚命工作的啊。」老頭一臉的懊惱,似乎他孫女累的像頭黃牛的未來已經近在眼前。
「長輩多慮了,我們公司在這方面很寬鬆的,如果藝人自己不堅持,每天安排的工作時間絕對不超過八小時,而且一年還能有三個月的休假時間,和其他公司一年一周的休假時間相比,好的太多了。」秀哲趕忙解釋道。
「我們也看過合約,唉,我老頭子做了一輩子生意,對合約這東西實在沒什麼信心,能鑽的漏洞太多了,他們總有辦法讓員工按照自己的意願辦事。」這老頭是不是有憂鬱症啊,怎麼老是喜歡把事情往壞的地方想,秀哲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們公司有誰休了三個月假的嗎?」老頭突如其來的問了一句。
「這個……」似乎還真沒有。
「唉,我就說吧,哪有可能真的讓員工休假三個月的公司,聽秀英說,公司的培訓和生活設施也是很好的,他們不壓搾藝人,怎麼把這些錢賺回來呢?」不得不說,這個老頭雖然愛孫成癡,但是分析問題還是頭頭是道的。
「老頭子,這些問題愁什麼,到時候真的累了秀英,咱們付了違約金,把孩子接出來就是了。」這是秀英的外婆,一樣的彪悍啊。
秀哲喃喃無語,真的沒辦法讓他們相信good公司和其他公司是不一樣的,而自己這個good公司的老闆也從來沒想過要壓搾藝人。
其實good公司的發展算是畸形的,按照合約進行的分成,公司並不能獲得太多的利潤,如果不是秀哲屢次投入大筆資金,就連正常的運營都成問題,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大規模擴張。
股東分紅也不可能按照年度利潤進行,因為年度基本沒利潤,為了不讓其他股東沒有收入,經過協商,秀哲將股權固定了下來,也就是說雖然沒有分紅,但是隨著公司規模的擴大,幾位股東的資產發生了大規模的變化。
這樣下去,秀哲想從娛樂公司獲得財富那事不可能的,不過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從娛樂圈賺到錢,當初成立公司的目的不外乎是讓自己在娛樂圈更加如魚得水,更加輕鬆自在,也許還有點拯救其他藝人的救世主類型的可笑想法。
把石油的收益投資到娛樂產業上,只需要一小部分就綽綽有餘,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再發展幾年,秀哲因為石油投資產生的財富增加幾倍是沒什麼問題的,幾十億美金足夠建立一家世界頂級的娛樂財團。
所以他不缺錢,也不在乎錢,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去壓搾崔家秀英小蘿莉,可是這個沒辦法解釋清楚,也沒必要解釋清楚。
面對老人的質問,秀哲只能含糊著敷衍的說道:「聽說公司還有其他產業,娛樂公司不是大老闆用來賺錢的事業,比如說像我,如果自己願意的話,只要遞交一個申請,從明天開始就可以一直休假——休三個月。」
老頭想了一下,似乎也覺得有點道理,有這麼寬鬆的合約總不會比那些逼著藝人簽訂奴隸合約的公司更差吧。
「爸,可以開飯了,我去把孩子們喊進來。」崔母聽了秀哲的解釋似乎也放心多了。
奶娃時代的其他九個小姑娘們倒是經常來秀英家裡玩,顯得和秀英的家人十分熟稔,一點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的意思,主要是這裡離公司不算太遠,有一路公交車可以直達,有空的時候,秀英的媽媽會邀請孩子們來玩。
生日宴會參加的只有這麼一二十個人,但是該有的東西全部都有,崔家家境不錯,唯二的孩子過生日,這點花費倒也不心疼。
秀哲沒有什麼明星的架子,和長輩說話也比較有禮貌,又不會給人留下唯唯諾諾的印象,崔家的人倒是很樂意和他聊天。
「為什麼孩子們喊你怪叔叔呢?」崔秀英的奶奶好奇的問道,年紀已經六七十歲的老人對怪叔叔這個稱謂沒有什麼直觀的認識,她也只是純粹好奇罷了。
「這是綽號,奶奶。」小t坐在崔奶奶身邊,偷笑著解釋道。
「怎麼會有這種綽號呢,這不是佔人家便宜嗎?」在她看來這些孩子們喊秀哲哥哥才更合適,而且公司的後輩不都是應該喊前輩。
「這其實是個誤會,」在自家公司內部也就算了,這都已經傳到外面,秀哲不得不解釋道:「當時我負責面試練習生,見到幾個孩子非常有潛力,所有表現激動了點。」
崔家的人看秀哲也不是傳說中猥褻小朋友的怪叔叔,對他的解釋也比較信服,崔母笑著說道:「也是你這樣的前輩包容這些孩子,要是嚴厲的人早就教訓這些小丫頭了。」
秀哲暗想,說的沒錯,我最近就想教訓一下這些小丫頭呢。
幾個老人吃晚飯就陸續離開,客廳裡全是小姑娘們的歡歌笑語,據說晚上還會有聚會,參加的都是兒時的玩伴和上學後的同學,但是秀哲是沒有那個精力陪這些孩子玩了。
他吃過午飯留了一會就告辭離開,回到公司就意外的見到本該還待在釜山的張清河,他正坐在假山旁邊的水池旁。
「嗨,清河哥,怎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秀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呃,是秀哲啊,剛回來沒多久,在這裡坐一會,」張清河抬起頭,神情有點茫然。
這裡人來人往的,雖然大部分是good公司員工,但是秀哲也覺得很不自在,「要不去餐館坐一會吧,那裡應該沒有人。」
張清河沉默的站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心事重重。
「怎麼,看起來狀態很不好啊,在為伯母傷心嗎?」作為張清河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秀哲說話倒是並不見外。
「這麼多年了,沒有什麼時候不想念的,」張清河靠在椅背上,兩眼看著餐館的天花板,潔白的白瓷印著各種絢麗的花紋,組成一幅幅形態各異的圖畫。
「你應該過的愉快一點,這樣伯母才可以安心,」秀哲垂下眼簾,看著碧綠的茶水順著壺口流進杯子濺起一朵朵的小說話,如同生命般短暫易碎。
「你是在叫我忘掉嗎?」張清河低沉的笑了,「勝錫也這麼說過。」
「是的,」秀哲並不否認,「逝去的人應該活在記憶裡,而不是糾纏在生者的生活中。」
「也許你說的沒錯,」張清河離開椅背坐直身子,輕輕的晃動著秀哲遞給他的杯子,幾片淡綠色的小葉牙隨著晃動,在水裡沉沉浮浮,一點自主的能力也沒有。
也許自己就像是這些水流中的殘葉,沒有足夠的力量自主自己的人生,「你還有多少閒錢?」張清河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
「應該還有一兩億美元,你要用嗎?」秀哲沒有怎麼猶豫的回答道,「如果不夠還可以從公司調用一部分,去年我那部分的分紅還沒有動,應該有兩三百億韓元。」
「我想投資實業,你有什麼建議?」張清河點點頭也沒說要多少。
「投資?在韓國嗎?」秀哲有點不可置信,一方面是因為一向對賺錢不感興趣的張清河居然想去搞投資,另一方面是這個投資很可能是發生在韓國。
「我們家老頭子沒幾年好活了,我希望在他死之前,讓他知道,那個被他傷害的女人,她生的兒子,不是這麼好欺負的。」這一瞬間,張清河臉上的狠厲讓秀哲都感到心驚。
「就算是有兩億美金,看起來是不少了,但是想用這些錢吞掉你老子那些產業也不是很容易的事,真的有必要弄個你死我活嗎?」秀哲不太清楚他的父母之間究竟有怎麼的故事,但那終究是他自己的父親啊。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調查,在去我母親之前,他就有一個同居的女人了,接近我母親只是為了商業利益,他本來是打算除掉我舅舅,連金家的財產也收入手中……」
二十多年前的張家橫跨黑白兩道,聚集財富的手段也不是那麼清白,像這樣謀圖金家財產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金家和我沒什麼關係,我不在乎,但是我忍受不了的是,他縱容那個女人傷害他法律上的妻子,害她流產險些喪命,而後的多年裡,讓他的妻子一直受盡欺辱。」憤怒充斥著胸臆,張清河捏著杯子的手青筋畢露,每年的這個時候,想起亡母的遭遇,他就恨不得發狂。
「你手裡一定有一些願意為你死的弟兄,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報復,我很好奇。」倒不是秀哲懷疑他什麼,只是單純的想不通。
「很多東西是金於龍告訴我的。」張清河長出了一口氣,春節的時候,這個舅舅找到他,告訴了他一些他不知道的往事。
「你相信他?」秀哲不以為然的反問道,事實上他真的希望金於龍是別有用心的欺騙,生父逼死生母,在電影裡也是極狗血的算是橋段。
「這些事,和我早些年的一些發現互相印證,和事實應該差距不大。」張清河也不是沒有這麼想過,但是多年來的調查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幻想。
「金於龍先生為什麼告訴你這些,他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儘管張清河還算是個理智的人,但是很多時候也難免意氣用事。
「他?他應該也希望看到老頭子倒霉,不過最多的也是圖謀張家的財產。」張清河不屑的撇撇嘴,這個舅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要在商業上對付張家,唯一可以借助的只有金家,我想這正是金於龍先生所希望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張家的很多產業和金家都有所交集,這是一場吞併的盛宴,他需要你和他裡應外合。」秀哲想了一下,分析說道:「至於投資,韓國實在不是一個好地方,這也是我除了娛樂產業沒有任何動作的原因。」
看張清河還有點迷惑,秀哲不由的有點頭痛,這人還真是一個商業白癡,他繼續分析說道:「政商勾結,大企業向政界人士提供秘密資金,比如前不久發生的大選,政界則投桃報李,給商界巨大的政策優惠,我想金於龍先生在去年的大選一定收穫良多,甚至也許有了對付張家的辦法。」
「盧總統是以反腐的形象上台的,他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吧?」張清河和大部分韓國人的認識差不多,對盧總統能夠讓韓國「政企勾結毒瘤」清除掉抱有一定幻想。
「嘿嘿,如果你有研究韓國的政黨,你就會發現韓國的政客和政黨關係不大,沒了政黨的支持,他們依舊可以執政,為什麼呢,因為他們靠的不是政黨,而是依靠血緣、地緣、學緣、人緣等關係來維持自己的政治生命。」秀哲冷笑道,他現在越來越佩服韓家老爺子,這個老人才是最清醒的商人。
「這又有什麼說法?」韓國人對這種政治生存模式司空見慣,很少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就算知道不妥,也沒辦法解決。
「沒有什麼說法,很簡單,既然依靠這些關係來生存,這些被依靠的勢力自然就是貪腐的根源,這不是想清除就能清除的,除非他做好立馬下台的準備。」秀哲看了一眼有點沮喪的張清河,這個人和很多韓國青年一樣,對那位草根出生的盧總統抱有很大的期望。
他接著說道:「所以我不贊成你的投資計劃,即使投資,如果你不參與到這場骯髒的政商交易當中去,也沒有辦法對張家有什麼影響。」
「我明白了,」秀哲的話如同當頭澆下的一盆水,張清河苦笑著點點頭,他本來還想靠自己的力量解決這件事,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
「哈哈,清河哥,不投資也不代表不能解決這件事,告訴我,你想要一個什麼結果。」秀哲不是陰謀家,但是壞主意還是能出一些的。
「我不想看著現在張家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殺了他……」張清河攥緊拳頭,眼角含淚,牙齒咬得咯咯響,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什麼好人,對父親也沒有任何感情,從小到大愛的只有母親。
「據我所知,張家的很多的產業都靠著進出口,和政策相關聯很多,還有房地產,能做到現在這麼大,不可能沒有政治靠山,盧總統剛上台,對反腐不可能沒有什麼舉措,你需要做的就是做一點推動,讓張家這一塊東西都顯露出來,讓人關注一下,借刀殺人吧,提供巨額政治賄賂也是不小的罪名。」
這個借刀殺人的局並不難設,尤其是現在兩個政治團體交接的敏感時刻,關鍵在於怎樣謀劃,「你可以假意去通知張家,金於龍想要對付他們,我相信,金於龍想要圖謀張家,那一定有很多觸手伸到張家的產業當中,最有可能的是在上市公司有所動作,讓他們互相攻擊,那時候破綻才會多。」
張清河呆呆的看著秀哲,從去年和ms娛樂爭奪神話,他就知道秀哲並不如表面表現的那麼無害,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陰險至此,而且這次也是典型的秀哲風格——空手套白狼。
秀哲自然不理會他的吃驚,他說的只是個大致框架,細節方面還需要好好琢磨,「還有幾個關鍵的地方,時機的把握,最好是等張家把金於龍擊退的時候,不要懷疑張家能夠擊退金於龍,你這個舅舅之所以一直不動手,自然是沒有把握。你要做的是怎麼才能把張家所有的人都套到裡面去。」
「都套起來?」張清河嚇了一大跳,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要求了。
「當然了,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到恰到好處,你是第二順位繼承人吧?」如果光對付張家老頭子,即使把張家老頭子送去讓政府包吃住,張家也會落到他兒子手裡,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不是,是第三,第二是那個女人,」張清河有點黯然,曾經他對父親還有點期望,在那個遺囑公開以後徹底消散,遺囑上自己像是一個局外人,如果不是血緣上還有點關係,估計提都不會提自己。
「沒關係,也就是說咱們算計的是三個人,這麼多年來,他們一定做過一些壞事,尤其是張家這樣有著黑(道)背景的家族,即使不能一擊致命也要讓他們手忙腳亂,另外就是拉攏盟友,董事會裡一定有很多人看她們父子不順眼。」
秀哲想了一下補充說道:「找人接近盧總統的親屬,希望獲得他們的幫助,相信一百萬美金髮揮的作用至少可以讓你拿回一千萬美金,這種回報才是真正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