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守好自己位置,戴湛手一擺,做了個動手的命令。
但見兩個拿著大錘心腹,高高將鐵錘掄起,然後帶著高高的勢能用力一砸。
這屋子長期沒人居住,失修已久,本來就不堅固,哪裡禁受到住這般重砸!「砰、砰」兩聲巨響,整扇舊門先是被第一錘砸出巨大黑窟窿,緊接著被第二捶直接掄得飛彈而開。
戴湛和剩下的人早有準備,就在同時,打開電筒,雪亮的燈光直探入屋內。
二人手持著護身的武器,照著床上的一人就撲過去。拿著電燭那人,第一個照向床上男人的臉,隨即欣喜若狂道:「不錯,是黃海!」
其它兩人馬上扔掉鐵錘撲過去,將他壓在床上。他們這麼一重壓,床上的黃海才悠悠醒過來,眼見自己身處於黑暗之中,而且身伴全是罩著頭臉,不是是人還是鬼,當時嚇得失聲叫道:「鬼啊!」
拿著電筒那人,一巴掌就扇往他後腦殼:「不想死就閉嘴!你媽的鬼!」
黃海聽到人聲,從雪亮的電筒光隱約瞧著是幾個人,帶著臉套,這才稍微不那麼驚恐。
「你們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戴湛隱隱覺得不妥,他拿電筒照向黃臉的臉,嗯,的確是黃海!他的心略微安定些,這貨現今落在我手裡,那麼我便掌握到主動權!
正在此時,只見屋外燈光大亮,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十多名苛槍實彈的警察便衝進來。
「砰砰砰」戴湛等幾人全被制服於地!
郭愛民來到黃海面前,裝模作樣檢查一遍,道:「不錯是通緝的黃海!」心裡則是笑歪了嘴!村長啊,我這麼一上任,你就送我這麼一大份政績,這叫我盛情難卻啊!老子早就說過,跟著你混,老子升到省廳也有可能,哈!
蒙著黑頭套的幾人,都是傻了眼,怎麼這幫警察會從天而降?
只有戴湛背脊發寒,知道自己這回是掉入別人的圈套!
「這幾個應該是黃海的同伴,一同拿下,帶回局子裡!」郭愛民對著民警道。忽然想起什麼般:「慢著慢著,等電視台《警訊》的記者進來,拍一下先!」
那些民警自然求之不得,嗎的,這可是在電視上露臉的機會!雖則是縣裡的電視台,但蚊子腿再小,也是塊肉!很快在外守候的電視台記者便進了來,刺眼的攝像燈光將黑暗屋子,照得如同白晝。
攝像機先是近距離對將黃海一個臉部特寫,然後將屋內環境以及值勤警力巡拍一遍,鏡頭經過次,這些民警都是裝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女記者進行現場敘述:「這是我們清新縣捕獲通緝犯的現場,我們正在第一現場為大家作著報導。剛才的情況非常驚險……」
女記者非常專業,滔滔不絕地介紹整個事情背景,然後聲色並茂地將剛才的驚險,添油加醋如身臨其境般娓娓道來。最後,又再伸長話筒採訪負責此次任務的郭愛民:郭局長,現在已是晚上深夜一點多,對於這次行動,你是怎麼評價自己和下屬。
郭愛民這貨自然知道怎麼做:「首先,我為自己擁有這麼一批積極拚搏不怕危險與艱辛的下屬感到驕傲,正是有他們的出色表現和盡忠職守,給我們人民群眾帶來深深的安全感,讓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第二個是感謝向我們警方提供線索的群眾,正是這種警民互為一家的信任,讓犯罪分子無所遁形,我相信……」
他一番話說下來,表面看是是全贊下屬,但是更大部份是讚著自己!
採訪完之後,女記者道:「可否將這些犯罪同夥的面罩拉下來,讓我們拍攝一下。」
郭添心裡樂道:老子正有此意。這些人當中毫無疑問有戴湛在內,話說他也想看一看這個二逼到底是長成啥樣,竟然二到挑釁村長,激怒於他。這麼多人你不去惹,偏去惹鼎鼎大名的瘟神,典型的廁所點燈——找屎!
吳添將整個計劃告知他的時候,早料到各種的後果,憑這個,要將戴湛定義成為黃海的同夥那是不可能的!吳添也沒想過要這樣,他的目的就是將戴湛和其手下逮捕住,然後逐個隔離審訊,將整個真相暴露出來。
只要將戴湛參與到為陷害同僚,為搞政治鬥爭,不惜以身試法,慫恿別人貪污公款,甚至試圖綁架罪犯,那即算是計劃成功。法律上判其有沒有罪是一回事,但其政治生涯一定拜了個拜!
那些戴湛的下屬聽到警方將自己當成黃海同們,還以為真是人家誤會,紛紛高聲解釋道:「我們不是他的同夥,抓錯人了!」
「哼,不是同伴,怎麼半夜三更在這鳥不拉屎的小山溝出現?」
這些貨立時語塞,不知怎麼辯駁,總不能夠說:「我是來綁架罪犯的!」
有一個聰明些許,高聲喊道:「我們是聽聞這裡收藏逃犯,所以冒夜來抓逃犯的,我們是熱心的市民!」
郭愛民直接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罵道:「你以為別人是傻逼,這種二話也說得出來?」
戴湛卻是一聲不吭,也許是臨到絕境,人的頭腦就格外清醒。
從這幫警察從天而降,他就知道自己入套了!黃海的確是在這裡,看似這些警察出現,似乎是巧合。但是他可是一個陰謀家,此時怎麼還不醒悟。為什麼自己一入來,這些警察就出現?很明顯,這些警察早就在,而且一直在等待,他們在待什麼?答案只有一個:自己!這是一個大布袋,口子早就張得開開了,只等著自己傻呼呼地鑽進去。
這絕對是一個超級圈套,能夠策劃此圈套,並此駕馭這圈套一定是遠比自己厲害的人。
黑色的頭套被一個個扯掉,然後被攝像機一一掃過。
戴湛的頭套是最後一個被扯掉,他並沒有像其它人般緊閉著眼,或者側過臉,而是神色平和。若不是親眼見到此時有二個民警反扣他雙手,壓制他於地,誰也想不到這個淡然表情竟然來自一個被當場的嫌疑犯。
女記者隱隱覺得他的臉很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郭愛民則打量著這個所謂的「大敵」,眼神充滿不屑,什麼叫不自量力,這就是!自以為天下無敵,豈不知被村長一板磚砸在腦殼上,直接就掛了。
地上的戴湛目光落在郭愛民身上,以他眼力,自然瞧出郭愛民是負責人。這個圈套憑著一個人,而沒有棋子配合,自然不可能這般完美。毫無疑問,如果警方里誰是策劃者的棋子,那麼便是眼前這人。
只是郭愛民剛上調不久,他並不認得。
眼見拍攝完畢,郭愛民讓警察將幾人鎖上,提了起來。這個時刻,雖明知戴湛在裡面,但是絕不能相認或者問話。因為戴湛是縣委常委,縣公安局這麼一級是沒權力扣留的。按照吳添的佈置,將這夥人弄回去後,不要立即審問和核實身份。而是等到明天一早,確定戴湛的身份後,立即報告縣常委,汪清源和吳添早在那邊磨好鍘刀。
當然,一旦確定身份,必然也立即將他放掉。
只是這種釋放,他也蹦達不起來,因為大局全然在吳添手上,他濺不起啥水花。
陸陸續續將黃海和戴湛同夥押上車,最後只剩下戴湛。他或許感到在劫難逃,自己政治前途即將面臨終結,待他被押送經過郭愛民的面前,止住腳步。看著他的眼睛道:「這回我輸了,輸得口服心腹。能否告訴我,我輸在誰的手裡?」
郭愛民嗤之以鼻,淡淡道:「你不是輸在誰手裡,你是輸在自不量力上!」心道:真是可憐,連自己惹上瘟神都不知道。
清新縣迎來政壇地鎮,縣委常委兼副縣長戴湛被暫停職務,縣委常委已早請市紀委和通知市委委派調查組,下來縣調查。根據小道消息,聽說和前段攜公款潛逃的「天然氣分公司」經理黃海有關,還有一條消息是,黃海被逮,吞沒的公款被追討回八成!
清新縣的一些小領導圈子先是流傳,而後漸漸地演變成街聞巷議。
如果說前一次戴湛的常務副市長被擼的話,是一次政壇地震的話,那這次直接被停職則是更加震感強烈的地震。一個縣委常委兼副縣長竟然被停職,這意味著,有即將重大事情發生,至少縣委掌握了重大而確實的線索,否則不會作出這步的決議!也就是說,戴湛的政治生涯要到頭了。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稍微瞭解上層圈子的人都在談論,分析著種種情況。最熱門的是二個話題,一是戴湛是因為什麼而落馬;二是他最終結果是怎麼樣?對於第二個話題,自然很簡單,要麼是被撤掉一切職務,成民平民;要麼是惡化到坐牢;
主要爭論得激烈的是第一個話題,究竟是偶然的事發,還是政治鬥爭的結果?當然,最多人猜測的是後面一種結果,所謂國人最喜歡惡意猜測,這是最正常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