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o回:患難與共
兩人就在小「牢房」裡嘮了起來。陳豪對偶像那真是無話不談,但當陳添問到其家庭情況,卻吱吱唔唔道:「村長,不是我不肯告訴你,這個我爹不讓我在外面說。」吳添這次倒不覺得對方在扯理由,他從短暫的j流裡,已經察覺出這小子挺坦誠的。
既然他父親不讓他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吳添整整一天沒吃過東西,肚子裡咕咕作叫,心裡腹誹著這些公安祖宗十八代。
大門卻開了,這次進入卻是六七個人,最前面一個三十多歲臉形稜角分明的男人,抿著嘴唇,眼神如電,眉宇間流露出一股軍人般的肅然氣質。緊隨於後是一個打扮得致端莊大方的婦人,表面沒有什麼奢華之飾,卻是掩飾不住yan麗的風韻。
陳豪一見那男的,歡喜道:「三叔,我在這裡!」但是,他一掠到婦人,卻是有點失措。
他三叔聽到聲音,也瞧到了他,腳步轉向這邊。
那婦人聽到聲音,衝到最前,然見著陳豪這滿身繃帶,渾身重傷的樣子,不禁嚇得掉下來:「小豪,你怎麼了?」
旁邊有個領導模樣的人,斥道:「還不趕快開門。」
後面兩個警察,正是先前將陳豪押進來的民警,見到陳豪果然是這幾個大人物要找的人,嚇得面無人聲,那個大剛的民警慌慌張張地掏出鎖匙:「是,所長。」要知道,他剛才還重重給這個二愣子幾警棍,嗎bī,這回麻煩大了!
門打開一條縫,那婦人便風風火火推開衝進去,上上下下端詳這個包得彷彿半個木乃伊的兒子,怕是認錯人。
直至陳豪訥訥叫道:「媽。」
她才認出真是自己兒子,眼淚奪眶而出,心疼地想抱他,但怕觸碰他的手臂,整個人束手無措。自己好端端的兒子,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之樣?還是陳豪伸手摟著她肩膀安慰道:「媽,我沒事,就一點小傷。」
他看著他滿身傷勢卻若無其事般,更加心疼,將臉擰過一側抹著眼淚。
陳豪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吳添,意思是說我媽就是這麼哆嗦,你別介意。
他那個三叔面色冰冷對身旁一個穿著高級警察服的男人,道:「黃局長,你們的動作挺快的嗎。我這侄子被人打得手骨骨折,你一個犯罪嫌疑人沒抓著。但是他剛去鬧事,才鬧到一半,就立即被你們的人進來。兩相比較,這度可是電光火石。欺負人可不是這樣欺負的!」
所謂的黃局長正是東河區公安局局長黃冠平,以他三十出頭年紀,能夠做到區局長一職,算得年青有為。他今天一上班,便是接到電話,說自己轄區的永和鎮派出所將省委大人物的公子抓了,立即嚇一大跳,正想打電話查詢。眼前這位省軍區的年青旅長,便是領著幾卡車的手下堵在門口,斥罵幾句,見他似乎不知情況,便將他半挾半俘將他來這裡。
軍區和公安是二個系統,本來互不隸屬。但怎麼說,軍區就是個土霸王,對著其它系統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一來其它部門而惹不起,二來國家會因為聲譽原因會給他擦屁股。再且,別人不知道黃冠平卻是知道,這黃旅長背後卻是有歷史背景的軍中大佬一派。九十年代,軍隊建制進行調整,師改旅,旅長等於副師級。這麼年輕的旅長,那可是少見得行。當然,還有最重要一點,相對於這個旅長,被抓青年他爹才是恐怖的存在。人家一個手指頭,就能將他小小區公安局長擼下來,他哪敢不盡力。
東河區作為省會廣南市的大區之一,平時那些市級、區級的領導、太子們惹事、出沒那是屢見不鮮,但是到達省委這一級,卻是鮮跡可尋。倒不是到這一級,太子黨覺悟就變高,而是他們大多都不混這個區。
今天竟然竟然有不知死的把省領導兒子也拿了,這怎麼讓他不感到忐忑。當這位陳旅長告訴他,被抓的這位前幾天還被這裡的黑社會打得遍體鱗傷折斷手臂,所以才去報復的!他在車上就坐不住,知道這事如果處理不好,真的可能有丟紗帽的危險。
對方說話一旦屬實,那和太子爺放火破壞被逮的鬧事案件完全不同xing質了。
黃冠平為表現自己毫無知情,當眾斥向太和鎮派出所所長葉棠,就是那個fei胖的領導:「你這所長是怎麼當的,罪惡分子你不去抓,他嗎的盡把受害者身上找事!」。
葉棠自然大感冤枉,陳豪和州興的事並未報警,他怎麼知道?而且他也不知道陳豪原來背景雄厚,否則哪敢抓!他心罵道:「州興啊,你媽bī,給老子惹下大禍!」州興之所橫行無忌,這事和他的袒護分不開,因為他老婆就是州興的堂姐。平時州興有事無事就給他老婆孝敬點什麼,兩人一向走得很近,所以他才這麼放任他,沒想到他竟然惹了這麼一尊大神。
他也不敢解釋,只道:「此事我們會嚴肅處理,給幾位以及陳公子j代。」
陳豪叔叔自然不會容易被敷衍過去,冷冰冰道:「陳豪是在這裡讓黑社會給打成骨折的,黑社會為什麼在這裡無法無天,若果不是有人暗中保護,鬼才相信。你說你去處理,哪誰處理你?」
黃冠平也對這葉棠沒啥好感,要是讓人知道自己管轄地方的黑社會竟然把省委兒子給打殘,這對他前途絕對致命的。尤其對方一旦含恨在心,對自己不滿的話,那就更加遭殃。所以眼前的最好選擇就是棄卒保帥,將葉棠掉,以解其憤。
他緩緩道:「此事不用你處理了,轄區之內出現此般惡劣事件,你罪不可赦。從此刻起,你被暫停職務,接受組織的調查。派出所的事務,區裡會派人來接管。」
葉棠沒料到最惡劣的後果終於生,面如死灰,他張口yu想分辯,但瞧著黃冠平厭惡的神色,不得不將話吞回腹中,垂頭喪氣地站到最後。
此時最害怕的是那個砸了幾電棍陳豪的惡民警,所長僅是因為抓了這個二愣子,就被撤職,而自己可是砸了他幾棍!嗎bī,這瓜娃子傻傻愣愣的,竟然真是大人物的兒子,老子怎麼剛才那麼糊塗,把他當成吹牛bī的!他心裡抱著一縷僥倖,但願這貨忘記自己樣子,不記得此事。
但是他擔心就生什麼。
陳豪將母親鬆開,走到他面前指著他鼻子道:「我早就告訴你,我叔是會找你算賬的!」然後,轉身對稜角分明的旅長道:「三叔,他押我進來時,在這裡狠狠砸我三警棍!我記得清清楚楚。」
在場人大感愕然,都是看他所指的民警,這個大剛背脊寒,盡量保持站穩。
那三叔對陳豪一向非常疼愛,兩叔侄關係比父子還好,是以陳豪被打斷手骨不敢見父母,卻也敢叫他!
他想到自己侄子已經吊著手臂受著重傷,來到這裡竟然還讓這裡公安毆打,而且是用警棍來打!對於警棍的厲害,他這個職業軍人自然熟悉不過。他立即火冒三尺,也不理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子,直接箭步,一個軍人嚴格的後扭,而後對著那個大剛的惡民警胸腹連續疾猛的膝擊,狠狠地出氣。那惡民警雖則囂張,但卻是走後門進來,和職業軍人根本不能相比,連連慘叫
那三叔狠洩一頓後,將動彈不得的惡民警往地上一摔,狠狠踹上幾腳:媽的,老子不彪,誰都敢打我陳家的人!
黃冠平也不敢阻止,看著被打得如死狗的民警,對其它兩個手下道:「拖他出去,讓他滾蛋,這種人留在我們警察隊伍影響形象。」公安在拘留所裡行使暴力,別人不追究還好,若是以此生事,那就麻煩。他自然不會容這授人以柄的東西,成為心腹之患繼續留下來。
按理說,既然辦好他的事,陳豪自然該走人。
但是陳豪卻滿心歡喜,忙不迭地轉身向他母親介紹道:「媽,我介紹個朋友你認識,這是村長!他很厲害的,比三叔還厲害,一人能打十幾個!」他介紹偶像,自然有些吹牛成份,他怕母親誤認為吳添是壞分子,解釋道:「我當時被那幫人追打的時候,就是他救我,把我送到醫院的。他現在被壞人冤枉,才被拘留的。村長,這是我媽!」
他母親知道這個兒子叛逆,喜歡出去惹事,但是因為丈夫的約束,卻是不太敢1結j朋友。她見兒子滿臉歡喜,連身上傷勢都忘記,便知他對吳添產生極大好感。再一聽說他面對著十多人,救了兒子,立即自真心的感激,伸出手:「多謝你出手相助。」
吳添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路遇不平而已,不用客氣。」
陳豪的三叔卻是大步走過來,也伸出手:「陳少奇!」
吳添握著他鋼鐵的手,笑道:「吳添。不過,別人都叫我外號村長。」他一握,才覺陳少奇卻是暗中加力,大手如同鐵箍般夾緊,似乎想在手力上比個高低。吳添也不留手,怎麼也得給陳豪點面子,他說哥比你厲害,這麼看重我,怎麼能讓他丟臉呢!於是乎,他也一力,陳豪雖經過長期軍人生活,但是天賦這種東西並不是靠訓練就能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