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回:霸道的挑戰!!!
聽聞這則消息,鄧漢庭那邊更是興高采烈:「這姓吳是不是腦子撞樹上,以為李楠不成,換成支持龍振東這個爛貨,就能戰得過楊bō?」
黃曼麗也是非常得意,道:「我們出其不意一招,他已陣腳大luan,已然只能臨急抱佛腳,死馬當活馬醫。也許我們之前也過於高估他,他那種橫衝直撞,沒啥腦子的人除了運氣不錯,若到關鍵緊急時刻,能想出啥辦法?畢竟這麼多人看著,繳械投降會讓人笑話,是以最後來個意義式擺個反抗的動作,找個心裡的安慰。」
室內隨即一陣勝利在握的得意妄笑,這也不是太鄙屑吳添,而是楊bō的優勢太大。即使是普通人也束手無策,何況吳添那種一根筋的人!
吳添躺在ang上,窗外寒風呼嘯。
他的眼睜著,動也不動在盯著屋樑。他在反省,他覺得被鄧漢庭橫空一nong,自己始料不及太過驚慌。而當知曉方庸也chā上一腳,自己似乎陷入一種誤區,這令到他接二連三地被動。現在他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出了什麼問題,為甚麼會產生一種著不上力的感覺。
這種反省是以前那個粗鄙魯莽的他所沒有的,而是他官力提升,不知不覺而產生一種生活習慣。
吳添眨著眼皮:我之前將自己形勢看得太劣,忽略的最重要一點,既然三方對戰,那麼就不僅我是一對二,其它兩方也是一對二。在我為對付楊bō而絞盡腦汁時,方庸也肯定為對付楊bō而同樣絞盡腦汁。而鄧漢庭對龍振東,同樣也是敵意關係。我身在此山中,並沒瞧出一點。
三方之中,只有方庸潛伏未及暴lu。
從兩位對手實力,方庸對付楊bō,比對付李楠要困難得多!所以楊bō才是他出手的主拳頭,而李楠卻只是陪拳。那麼如果他要對付楊bō,他會從哪個方面入手?吳添一震,一定在這次考察期進行對楊bō的攻擊!不錯,一定如此,他現今一定埋伏好棋子,隨時對楊bō亮劍。楊bō一除,李楠和龍振東實力均衡,只要他再增加一點手段,龍振東必然勝券在握。
好!老子就和你合力,先剷除楊bō這個勁敵,再和你面對面決戰!
如果他要黃雀在後,偷襲方庸他自然做得到,但他不想這麼做。
他需要光明正大,在所有人面前,將方庸一拳擊倒!這才是吳添!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吳添可以蹂虐任何對手,不論他是囂張氣焰的鄧漢庭,還是城府yīn沉老謀深算的方庸。
——你方庸不是自鳴得意躲在暗裡指揮大局,接連不斷向我出手嗎,我心存顧忌,不敢還擊!老子就硬生生將見不得人的你拽出所有人面前,狠狠把你扇成豬頭!
先對付鄧漢庭,再和方庸決戰!
他心裡咬著牙:這委員名額是我的地盤,不論是楊bō還是龍振東,chā手者,擋我者,滅之!
霍然間,吳添體內湧起一股睥睨天下的自信,昔時的困擾與憂愁變得那麼微不足道,只覺得沒有任何東西可阻擋自己的熱血和滔滔戰意。
下來考察的是縣組織部的副主任黃耀光,同行的還有其它二個科員。
吳添很少去縣城,所以認識的人不多。在組織部裡,唯一認識組織部部長孫升,他是縣常委之一。在青平鎮吳添當選鎮長時,他親自下來頌讀任命狀,雖不關係密切,但也算一面之緣。
按照以往規定,組織部考察人員期間,是嚴禁外人對工作人員進行干擾和約見的。也就是說,只有他約見你,而你不得主動去約見他。但吳添是堂堂的鎮委書記,哪理得你這麼多,老子就約見你,你不爽的話,就滾出我地盤。他原本對組織部也沒啥意見,但是這次自己提名,上面一次竟然nong多兩人進來,相當於打了他的臉,所以他現在只要看見沾著「組織部」三個字都不爽。
黃耀光雖說只是個副主任,但卻是正科級,和吳添這個鎮委樣,加之人家在縣裡上班,比荒山僻壤的大會鎮環境好上不知多少,所以不多不少都帶著微微傲慢。
「吳書記,你約我有事談?」黃耀光緩緩地坐在旁側的椅上。
他來的第一天,吳添招待他時,便對他嗎的不爽。此刻見自己這個主人,還未及請他坐,他竟然不禮貌地就自個坐下,心裡更加不樂。
吳添坐了下來,道:「也沒特別事情,我就想向黃主任詢問個事。冒昧之處,還請原諒。」他也不待黃耀光的意見,已問道:「這次觀察名單的進入,組織部似乎和往常不同,突然多增二個考察名單?這樣似乎不符合慣例?裡面有沒有什麼特殊原因?」
黃耀光不以為然道:「這是上面領導的決定,我只負責考察與挑選工作。再且,也沒什麼慣例不慣例,只有民主競爭,才能真正地選出有用的人才。這也是黨組強的立身之本和中央提倡的jīng神。」他自然明白因為增加考察名單怫逆吳添的意願,所以吳添不滿。但是,你明罷地這樣問出來,詢問是假,責怪才是實質。我可是堂堂一個正科級幹部,那輪到你質問!
他暗哼一聲:你只不過是個鎮委書記,看不起你就看不起你,你能怎麼樣?
吳添見他神情冷淡,也不想繞彎:「我是鎮委書記,我希望進入黨委會的人是一個有力的助手,是一個能團結的人。」
黃耀光心裡更不滿,決定人選是我權力範圍的事,你滿不滿關我鳥事!這個是什麼態度,威脅?但是表面卻道:「嗯,我們遲些會收集吳書記你的意見,一同作為參考。」
吳添盯著他臉,看得他渾身不自在,道:「你能不能告訴我,chā手這次黨委委員補選的那兩位大佬是誰?我很有興趣知道?」
黃耀光明顯呆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吳添話題轉得這麼突兀。
他臉一板,道:「吳書記,你可別胡思luan想。考察和提名公務人員是我們組織的內部事務,根本沒人干涉。我們可以體諒你對此次補選的不滿,但是不接受你對組織部的貶蔑。你作為一個鎮委書記,請注意言詞。」
吳添似乎不知道他很不高興般,不屑道:「現在想到我是鎮委書記了?那麼你們加chā名單時,有沒有想到我這個鎮委書記!」他道:「你告訴那兩位大能,山水有相逢,今天我不是他對手,但是我會記住的。」
黃耀光被氣得鐵青,轉身離去。
吳添對他的離開絲毫不以為意,將桌上幾張廢紙rou成一團,扔進紙褸裡。他喃喃道:「看看時間,離考察期還有四天,方庸應該對楊bō出手了。」
這一念想剛落,電話鈴響,卻是宋金聲帶喜狂道:「楊bō出事了……」
呃。按這準星,咱能算命了!吳添心裡自我誇獎一番。
宋金在電話那邊說得飛溜,唾沫星兒luan飛,看來對於楊bō的出事,他是充滿jī動。這也正常,三人之中,楊bō鶴立jī群的存在,讓其它兩人充滿絕望,現在遇上扭敗為勝的變機,哪還按捺得住。
吳添傾耳細聽,漸漸聽完整個大概。
原來,楊bō這個農業辦公室副主任,前幾個月在大會鎮推廣一項新穎的良種蘑菇菌種植。這是楊bō以鎮農業辦公室名義和縣農科所、還有一個第三方叫什麼綠園公司合作的一個項目,當時承諾:不僅對種植農民,進行技術支援和免費的學習,還保證菌種成品後由那個第三方綠園公司以市場價進行回收。此事,還一度上了縣新聞,在電視上播出。
而現今,磨菇菌已然成品,那個綠園公司卻遲遲沒有lu頭。於是乎,一大幫血本無歸的種植戶正在湧往政fǔmen前,要政fǔ討個說法。
這方庸真是夠狠的,竟然挖坑挖得這麼深。
以楊bōjīng明,若是皮包公司,怎麼可能會瞞得過去?要知道他可是政治jīng英,騙子與否都辨別不出來,那他也達不到眼下這個高度。而且,要說方庸能夠三個月前就預備這個坑讓他跳,那也太扯了點。很明顯,方庸已經全面分析過楊bō,對他知根知底。所以這間綠園公司並不是騙了楊bō,而是他的負責人肯定被方庸收買或者威脅了,故意在眼前面臨收穫的這段時間銷聲匿跡。再加上方庸暗中撒布公司是騙子的消息,人心惶惶之下,種植戶自然要找楊bō。
現在楊bō正處於敏感的考察期,出現這種敏感xing的**,足見方庸的狠毒!
宋金不是傻子,自然是推斷出方庸暗中做了手腳。
他眉飛se采道:「遇上這麼一攤事,這回楊bō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方庸真是狠,一出手就是一針見血。」
吳添笑了笑道:「你還是xiǎo瞧方庸,他這人城府幽深,絕對不可能只出一招。後面,應該還有重拳。」
果然,似是為驗證吳添的說話般。
再次有傳言傳遍大會鎮,有兩個nv人聲稱是楊bō的相好,因為醋海翻bō,互相在鎮政fǔmen前扯著頭髮,撕打起來。
風bō愈鬧愈大,最後出動派出所將nv人帶了回去。據說,當天下午就請楊bō去協助調查,雖則楊bō否認和nv人有關係,但是派出所依然放出消息,確有其事。一時間全鎮嘩然,接踵而來的二件大事,瞬間把楊bō這個政治新星推向刀鋒lang尖。
宋金對吳添心悅誠服,瞅向吳添目光充滿五體投地,自已過去確實太xiǎo看這個粗魯的土佬書記。還以為他聽擅一昧凶狠驍勇,竟然瞧不出他心思縝密料事如神,將事情推斷絲毫不差。
其實,吳添還少說一件事,後面派出所加入調查,是他暗中授意郭愛民而為,徹底推bō助瀾,將事件影響飛速擴散。
而在那側,鄧漢庭早就暴跳如雷,指著楊bō臉面一陣痛罵,罵完罵累後才漸冷靜下來。
事情決不會這麼湊巧,一定是吳添在暗中搗luan!一定是他!想到再次遭到吳添的暗手,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吳添,我和你誓不兩立,我一定要將你身敗名裂粉身碎骨!
他怒火充斥全身,渾然不顧有人在旁,放棄鎮長的正面形象。
在側的人見他堂堂一個鎮長,竟然如此失態,都是搖頭。
馮健緩緩道:「不關吳添的事,是方庸。」
鄧漢庭的對吳添怒火淹沒了理智,他怒眼瞪向馮健,似是噴出火般,指著馮建罵道:「你到此刻還幫他說話,你既然身在曹營心在漢,何不一早投靠他,追求你的榮華富貴,還呆在這裡幹什麼!」
馮健不以為然,彷彿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和羞辱,而是淡淡道:「是吳添昨晚打電話告訴我的,他說龍振東是方庸的人。」
在屋的人都是一驚:龍振東是方庸的人?
鄧漢庭卻怒火不息,冷笑道:「笑話,吳添為甚要告訴你?你是他的親信,還是隊友?」
馮健迎上他目光,絲毫不迴避,他道:「他不是要告訴我,他是讓我將這話轉告你。我初時也不信,但是看到今天的事,確實如他所料,方庸果然祭出第二招。」
鄧漢庭一呆:「轉告我?」
屋內其它的人已不顧失態的鄧漢庭,而都是靜靜地思忖起來,越來越覺得有可能!
吳添為什麼要將這個秘密告訴馮健,原因也很簡單,有二個:一是因為他不想幫方庸背黑鍋;二是要提醒鄧漢庭,讓他知道方庸的存在,這樣戰起來,才更有意思味。
王英首先道:「龍振東真有可能是方庸的人!否則,以他本身人脈,是不可能這般輕易進入候選名單。」
她是鄧漢庭第一盟友,她一說話表示認同,鄧漢庭卻也慢慢冷靜下來。
馮健徐徐道:「吳添讓我轉告你,他將此消息告訴你,是因為他要親自滅掉楊bō,而不想借方庸之手。也不想據方庸的功勞!」
全屋一片沉寂:什麼叫霸道?這就叫霸道!這才是真正的輕屑與無視!他在赤luǒluǒ地告訴鄧漢庭:在我吳添的眼裡,不用任何人的幫助,我隻手就可滅你!
太囂揚了!這讓鄧漢庭剛剛平緩的憤怒又再像火山洶湧暴發而出,但是很快,怒火便被一陣陣莫名恐懼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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