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回:兩面迎戰
汪清源被他這麼定定盯著,心裡有點兒發mao:話說這人沒啥mao病,一直瞅著我臉看mao?
他神情一緊,吳添立即有發現。
只見吳添心一喜:我靠,這額頭第三條皺紋現在不是和和坤那貨xiǎo便出來一模一樣。於是乎,立即伸手進兜。豈知信封拿出一半,汪清源換個表情,那條皺紋已然大變,呃,立即剎車。轉而看汪清源嘴角微起弧度,呃,這不是張居正在樓頂悲歎大明朝時的嘴形!趕忙將信封壓到兜底!眼角一掃,又瞧得他的左臉頻神態像和坤相似,隨即掏兜,轉而發覺他額庭一端,又似是張居正復體……
他心裡cao娘:媽的,你能不能不要變得這麼快!
汪清源見他這副神態,頂不住了,算了,我問清楚是啥回事:「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想我幫你解決啥困難?」
他心中思忖著:幫我是不能直接相幫,即使幫也不能幫得那出位。然他上men求助,我置之不理,或者斷然拒絕他,他必然心存介懷,那日後和他的關係只怕難以緩和。這人非池中之物,我若放棄他這條途徑,或者處理不妥當,那損失就難以估計。再怎麼說,我終究要他和打好關係,即使拒絕,也要注意方式與語氣,不能讓他對我增添反感。
吳添聽到他鬆口,即時大喜,當然他也不是傻子,直接將話說得太白。
他先拉下親情道:「我在縣委裡認識的人不多,最熟的就是書記你。所謂有困難,找書記,我這不找上men來了」他假模假樣道:「我此趟來縣城,是向你詢問關於我們鎮候補黨委會委員的情況?」
汪清源倒不是太注意這件事,餘光熾被撤是由縣委決議的,他是知曉,但是候補的情況卻依然在縣組織部,並未曾上報給縣委。
他心裡納悶:按照慣例,既然是吳添這個鎮委書記推選,那麼做個樣子考察一下,然後被正式確定,這有什麼可詢問?當然,他自然知道「詢問」這詞是委婉的表達,真正的意思是遇到麻煩。
他皺著眉頭道:「嗯,你要問什麼?」
吳添裝傻道:「我想打聽下,我只推薦一位候選人,為甚觀察名單卻變成三位來?這可是不太符合慣例?」
汪清源立即聽出味道,定然是他推出自己的人馬進入黨委會,卻遇到縣裡的某位大佬阻擊,他搞不妥,所以找自己出馬。
他瞇著眼琢磨起來,他對這種阻擊倒是不奇怪,縣裡的大佬在下面鄉鎮安chā自己親信培養親信,設棋佈局,那是常有的事。往年的鎮黨委換屆,每一次縣裡幾乎就等於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明爭暗鬥,bō譎暗伏。吳添這次被阻擊的特別之處,就是候補委員,而不是重新洗牌。對於這種情況,一般很少有人動手。畢竟,這會讓鎮委書記非常不悅的事情,若是安chā下去,那必遭到鎮委書記的打壓。
吳添推出提名人後,卻出現三個候選人,證明縣裡有人chā手大會鎮的政治現狀,而且至少有兩位。
如果是其它人,汪清源倒也不願意理,但對方在大會鎮佈局,那他就不好啥事不問。畢竟那位超級大佬在盯著大會鎮,在冥冥中監察著吳添。
他淡淡道:「此事我幫你打聽一下。但是你別期望過高,組織部的內部事務我不方便chā手。」
這倒是實話,組織部負責考察與挑選,三人之中,肯定只有一個人選被挑上。挑上的,才能jiāo由縣常委討論與決議。如果李楠在三人競爭之中,被組織部淘汰,汪清源縱是縣委書記也是回天乏術!
吳添自然清楚這個程序,他走到這步,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多一條準備。若是幻想著僅依靠汪清源就肯定能轉敗為勝,他早就找了。
既然不想全寄希望於人,無奈只能自己來。
吳添深思熟慮,決定會一會這個龍振東,雖則對方站上前台,但是自己真的沒啥印象,連基本的認識也缺乏。
眼前龍振東和方庸的關係尚無人知曉,自己先和他熟絡熟絡,故意表現出拉攏其的熱忱。若然方庸對龍振東信任不足,後面必然不敢全力以赴,畢竟農夫與蛇式的反哺是無人能保證。或者即使說他真對龍振東有足夠信任,只要他妹的哥表現出日常影帝的水平,我就不信他不動搖。心裡對這個有了案。新問題又來了:他現在暫時算是勉強有了初步應付龍振東的方法,有沒有效先不說,但是楊bō那邊怎麼辦?不可能再用分化了吧,如果三個人他都表演出拉攏之心,等於告知所有人,他是在做戲了。這個時候,就是演技再影帝也沒用。
算了,先搞妥龍振東這邊。哥分身乏術,又不是超人,哪可能同時對付兩人。楊bō那方,讓李楠去頭疼。
就在他作這打算的時候,縣組織部已是派人下來,對三位人選進行為期一周的考察。
這考察說得玄乎,然其實就和相親差不多,就是問下你周圍的人,向你同事啊打個聽,你這人平時怎麼樣?有沒有劣跡,有什麼優點?領導、同事、朋友、鄰居這些通通問一遍,順便把你直系親屬作個確認。
別看這過程貌不起眼,這可是最關鍵一環,能不能勝利就靠這個考察結果!
因為事關重大,吳添心裡固然將此戰放在第一位,但是他是鎮委書記,還有大把事務要忙。縱是有心,也無法聚集jīng力。
最費時間和功夫的就是計生專項xiǎo組的事,為期二周的對全鎮計生的冶理,是目前鎮裡的第一要務。他是xiǎo組組長,別的事他可是推托、下派,或者讓李釗幫著分擔,但這個卻不能不到場。計生工作,除了深入宣傳,主要內容就是勸說計生對像上環或者結紮。當然,農村地區,勸說只是前戲,如果不遂的話,等著的便是強行執行。這些事情,都不是在辦公室裡能幹的,要到下面鄉村,下到計生對像家裡,才能進行工作。
吳添本身很反感這種不人道的行為,但他現在是鎮委書記,自然不能不執行。再且,他對計劃生育還是有點支持,畢竟中國人口多,資源就這麼多,控制人口增長速度,對國家對個人都是有好處的。以數年之後大學生找工作來說,工作崗位就這麼多,而求職者幾乎是數十倍,頭破血流地搶,甚至有些nv還有被潛規則,這都是例子。還有一點的是農村地區太不注重優育,所謂優生優育,優育才是關鍵。但是在這裡,生孩子更多是傳宗接代,或者懶於、羞於避孕而造成多生的。當然,農村人還是老實人居多,平時的勸說,還是有一定作用。
吳添下鄉一天,腰膝酸軟,終於體會到鍾建學的難處。
被村民噓罵不止,有的二話不說見著車隊直接砸石頭、磚頭。吳添這個瘟神哪受過這等氣,氣得呱呱直叫,直想衝下車親自揍人。幸好鍾建學經驗豐富,隨隊工作人員有數十人,還有派出所民警,抓了幾個鬧事者,立即震懾住局面,這才保障工作順利進行。
第二天,他是無論哪何也不肯下去了。
他對鍾建學道:「反正我也沒啥chā得上手的,你和曼麗領隊就行,要是遇上不可解決的事,你再呼我,我保證到。」
推掉鍾建學,他便正式去會一會這個李楠的對手,——龍振東。
鎮紀委原本是在鎮政fǔ大樓裡辦公的,但是前段日子剛好在鎮政fǔ外街右側建成一幢紀檢法的三層辦公樓,這三個部men已然搬了出去。
李福才見到吳添駕臨,還以為他是找自己的,正想將他迎接到自己辦公室。
吳添笑道:「我來找龍振東同志談會兒話。」
李福才一怔,他雖然也算老謀深算,但是卻猜不懂吳添的用意。
吳添見左右沒啥人,嘴角jiān笑,壓低聲道:「哥是來挑撥離間的。」
李福才眼神一亮,lu出讚歎神se。這招用得妙啊,即使不成功,日後也定然在二者留下心結。實在不行,也至少能噁心下方庸。
龍振東四十多歲,額髮梳得油亮油亮,腦men特大。
如果是一般人聽到鎮委書記來找自己,縱然不驚慌失措,至少也表情有點兒jī動。
但是龍振東卻非常之淡定,而且表現得大方得體:「吳書記,沒想到你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吳添哪理你,老子這次來就是來和你搞基,讓你老基友吃醋的,這般客氣禮套要到啥階段才能更進一步。
他無視他伸出的手臂,來一個緊密熊抱:「振東同志,你長得真帥哈!工作辛苦了!」
龍振東一僵,腦子沒反應過來,被他緊抱著有些無所適從:「這是怎麼回事!這書記是個彪子?」
眼見吳添抱得緊貼,熱情洋溢,沒有動作表示也不好,連忙回手拍一拍他後背,作擁抱狀。只不過他呆板表情和不情不願的動作,有點像被嫖.客正上的妓nv,充滿委曲無奈的應付。
「振東同志,我是來恭喜的。這次縣裡組織部考察名單,據說你最有機會勝出,以後我們就是同僚,所以特意來提前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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