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前面,他看到二個熟悉的人!
赫然同村的寡婦小翠,和她那年紀稚小卻懂事的女兒小巧兒。
自上次水災後,他們在吳添家裡住了幾天,雨水徹底停止之後,吳添讓吳春民幫助其重新建造簡陋的房子,等到上面救災資金落實之後,再幫其建新房。可能是怕打擾吳添太久,那簡陋木板房未及建完整,她們便搬離吳添家裡,住進去。
避免瓜田李下,吳添那幾天並沒住家裡,直到她們走後,吳添這才知道。
小翠手牽挽著小巧兒,肩膀背著一袋重重的農產品,也許是長途跋涉,兩母女渾身汗水。不過,這不是主要的,讓吳添注意的是,攔截在她們面前的二個男人。
一個三十歲,體瘦禿頭,魚泡眼,長相有點像長歪的槐樹根,他擋在倆母女面前,不時動手動腳。另外一人,似是他的跟班,在後以話語戲虐。
小翠一柔弱少婦,身負重物,又牽著女兒,自然衝不過去。
吳添皺著眉,叫停了車。
眾人不知他想幹什麼,齊齊瞧向他。
吳添朝那個方向呶一呶嘴:「誰認識那二個男的?」他心裡此刻矛盾,一來他認識小翠倆母女,自然是想「英雄救美」,幫助二人解決困境;二來他頭上有一道緊箍咒箍著:做好事,會被扣分!
車內有不少吳家村青年,一見立時怒道:「媽逼,竟然不長眼,欺負俺們吳家村女人!俺去揍死那二個**!」
吳添趕忙擺手阻止他,俺可不能讓你亂搞!擦了個擦!雖然不是俺直接出手,但此情此景,你動手「助人為樂」,系統肯定會判定是俺授意,到時扣俺二、三百分,俺哭都沒地方去!
阿鹿道:「那男的叫陳德森,是陳德太的堂弟,後面那個和他是同村的。」
陳德太?額,不是冤家不聚首啊!
「是不是鎮委常委陳德太?他的堂弟?」吳添怕自己搞錯,重新問一遍。
忠軍此時也認出那男人,哈哈一笑道:「就是那個。上次被俺們搞了一頓,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這個是他堂弟,整天狐假虎威,拿著陳德太的名字嚇唬人!」
村民圍攻交通安全處時,陳德太作為孟蜀的鐵桿支持者,在群情洶湧狀況,依然堅決站在孟蜀一方。結果惹了眾怒,也惹毛吳添,在最後村民圍攻過程中,受傷比孟蜀還悲慘。
在以往,他一個副鎮長兼鎮委常委的身份,平時阿鹿、忠軍這些手下以及鎮上有頭有臉人物,都要給他的臉面,但是自被吳添擺了一道,倒霉地躺在醫院不說,還被上級罰了停職檢查。
這些人也都對他輕視了很多,對他的輕屑也肆無忌憚。
「這人是他堂弟,叫陳德森,四五年前,就去了縣裡做生意,偶爾才回來青平鎮。聽說,他在縣裡混得風生水起,認識不少大人物。」陳鹿道。
吳添瞇著眼,打量著那個魚泡眼的男人,見他不時瞟向這方,明顯在猜測自己來路。但是可能他作威作福慣了,即使面前停著三輛車,他卻沒有絲毫停止他調戲女人的念頭。反而更進一步,動手動腳,嘻哈地伸手摸小翠的胸部。
小翠右閃左避,用手格擋著。她女兒小巧則幫著母親,捏著小拳頭用力捶打對方大腿。
吳添心思打轉:哥出手好,還是視若不見好?見著倆母女可憐模樣,咬一咬牙,算了!扣就扣,哥待會再從李民強身上找回來!
他讓車內人都別動,自己一人下了車。
陳德森一見他,頓怔然,倒不是他認識陳德森,而是吳添牛高馬大,鐵塔般的身材天然有一種壓迫。
小翠也是瞧見了他,原本焦急、惶恐的神情頓然消褪不少,雖然她聽聞吳添名聲不好,但是水災得到吳添的幫助,她已對吳添印象稍為改觀。而且怎麼說,吳添再怎麼操蛋,但是有一條眾所周知,他是吳家村的村長,他從來是不讓別人欺負村裡人!
她女兒小巧卻是對吳添的出現表示莫名的興奮,就正如見到救星般,想飛腿迎上去求援,但是小手卻讓母親瞬地拉住。她張嘴欲叫,卻瞥見母親一瞪眼,立即將說話停住。
「小美人,你咋在這裡,哎喲!俺想死你了,我的小美人了!」令所有人大跌眼鏡,吳添並沒什麼英雄一怒伏屍千里的英雄救美的畫面出現,而是像個淫賊般,色瞇瞇地盯著小翠,伸用就去摸她鼓鼓的胸部,完全無視陳德森和不遠處的同伴。
我靠,這是咋回事?陳德太就不說,車內阿鹿、和吳家村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村長這好像不是英雄救美,幫自己人,而落井下石乘人之危,要非禮人家啊!
小巧兒原本滿是期待與興奮的神情,被一種遭受欺騙的激憤所替代,她鼓著小嘴狠狠地瞪著吳添,像對待凶狠的大仇敵一樣。
小翠更是臉色鐵青,撥開他的大手,閃到旁側:果然傳言不錯,這人就是一個好色下流,專門欺負弱軟虛偽無恥的混蛋男人!什麼從不讓自己村人吃虧,遭受欺負?純粹是胡說八道,瞎編亂造,到了關鍵時刻,他就會露出他真實面目!
「小翠,你就從了俺吧!讓俺摸摸你的小手。」
小翠瞧見他色魂相授的急色模樣,內心湧起無比的厭惡與反感。
她狠狠甩脫他的手,冷冷道:「村長,請你放尊重些!」
「小翠,幾天沒見。你不知道俺多少想你,你的小嘴讓俺先親一口……」吳添一副死纏爛打,不佔到便宜心不息的樣子。
車內的人瞧得真切,各懷心思。有的感慨:村長就是村長,平時不禽獸,禽獸起來真不是人,竟然當眾就哪啥!有的心想:村長什麼時候搞上少婦翠了,這大新聞啊!哥實在太宅太寡陋孤聞!有的則想:我草!這少婦翠真是白菜讓豬哄了!唉,俺還想過幾天怎麼把她弄到床上,原來村長這貨早就捷足先登!……
此時,陳德森卻是耐不住發話:「你是誰?識趣的,快給老子滾!」
吳添等的就是這一刻,他笑瞇瞇道:「要不要哥幫你加一句,思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
他為什麼要弄這麼多花樣呢,很簡單,就是為了騙系統!這貨雖然一向人頭豬腦,但不是死腦筋。他知道直接去幫倆母女,那個狗屁系統肯定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狠扣積分!現在,他不是幫助,而是自己弄上一份,調戲一份。這樣一來,如果他和陳德森有個啥事,那就變成爭風吃醋,色心滔天,因為調戲女人而大打出手啥的!
說實話,系統就是沒啥人性,沒啥智慧的機器。能拐個彎就拐個彎,總不能做件好事,對這個社會作了貢獻,反被這狗屁東西,弄個焦頭爛額!假裝流氓,又不是啥困難啥丟份的事,哥一向是流氓,一個有素質有熱血心腸的好流氓,是不?
陳德森在縣城雖不說呼風喚雨,但卻也混得人模人樣,算得上個小人物。在青平鎮這裡更不必說,他堂哥就是堂堂鎮委常委,權力滔天,正所謂背景雄厚。他平時高傲囂張慣了,今天竟然有人不識泰山,破壞自己好事不說,還敢出手與自己搶女人,哪有不怒之理。
陳德森板著臉:「你是誰?哪個鎮的?你信不信我一個手指頭就能將你捏死了!」
吳添經過鋪疊,開始進入正題,自然也不理小翠倆母女,雖則他心底確實想摸下人家軟軟小手,但哥是黨員,演戲和真實分得清清楚楚!
「我不信!你捏啊?」吳添蹬蹬蹬來得陳德森跟前,叉起熊腰,一挺胸膛。
他身材魁梧,個頭比陳德森高出一個頭,近距離一站,加上他天然那股殺豬佬般的彪悍惡相,嚇得陳德森倒退二步。
「你想幹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眼下四下無人,這2貨看上去沒啥大腦,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發起彪,自己可弄他不過。陳德森心裡有些發虛,若果是在青平鎮,隨時能叫幫手,但在這鎮外,幫手可是叫不來!
吳添道:「俺不知道你是誰,俺就知道你剛才欺負俺的女人!」說完,一揪手,揪著他衣領硬重重拎著他雙腿離地。
陳德森面露恐聲:「你想幹什麼嗎?你可不要亂來,否則你會後悔的!」吳添哼一聲,一副不以為然。陳德林那個同伴上前想幫忙,卻是讓吳添圓眼一瞪,立即嚇縮退一側。
「你個狗比,你快點鬆手,否則你一定會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陳德林面色漲紅,邊掙扎邊罵道:「有種的,你就告訴你的姓名和來歷!你知道哥是什麼來頭嗎,敢得罪俺!俺要查出你是哪個,就弄死你!」
吳添手一鬆,他整個人像受驚小鳥砰然掉跌地上,吳添臉上帶著戲虐微笑,淡淡地看著他。
「我是青平鎮林業所的所長,國家正式黨員。」
陳德森從地上爬起來,見他報上來歷,以為自己話語震懾住他。他拍了拍身上衣服,道:「呃,原來是個當官的。難怪這麼囂張!一個小小林業所長,在別人面前威風,還可以。但在俺面前,要按死你易如反掌!」林業所所長,在青平鎮雖說也是個不小的官,但相對鎮委常委的副鎮長堂哥,仍是矮上一大截!
「你知道青平鎮鎮長陳德太是俺什麼人嗎?只要我開口,你這個所長就得收拾鋪蓋走人!」陳德森得意洋洋道。他指著吳添鼻子道:「現在你乖乖的,給俺跪下道歉。」
吳添等了這麼長時間,沒聽到系統有啥動靜,心知可能過關了。
「哦,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原來你認識陳鎮長啊?」吳添換上很害怕一副要和解的神情。
陳德森這會倒淡定了,你媽逼的,現在知道怕了!現在知道一家人了!他充滿鄙夷地掠一眼和顏悅色的吳添,視線瞄準一邊的小翠,他道:「你的事待會再說,先把那女的弄過來讓我玩玩!」
他睜大眼睛,視線像受了磁石吸引般貪婪地盯著小翠那因背負著重袋而挺聳如峰的雙乳,比剛才吳添那人渣的饞嘴樣還他嗎的牲口!
「他不是你女人嗎,老子最喜歡在別人面前欺負別人的女人!一想到,老子就性奮,哈!只要讓老子爽,老子就放過你!」
吳添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揪著他僅剩幾縷頭髮提起他的人,一耳光就直接扇去!
陳德森還沒反應什麼回事,只感到眼冒金星,人狠狠凌空摔到一邊!
「你……你……敢打老子……,老子一定讓你丟官,搞死你全家……」陳德森捂著失去感覺的臉頰,難以置信地怒瞪著吳添。
吳添哼一聲:「老子連陳德太都敢弄,怎麼就不敢打你!」說完,衝上去就是一頓狠踹。
他身段魁梧,高高大大,肌肉結實,一條大腿等於人家一雙大腿那麼粗壯,這般狠力地踹,陳德太這種養尊處優的二等殘廢那受得了,當下哇哇慘叫,滾地亂爬。
小翠倆母女沒想到事情驟變,這二人竟然狗咬狗內鬥起來。眼見吳添滿臉橫肉,形相兇惡,揍得陳德太滿臉鮮血哭爹叫娘,不禁嚇得心驚膽顫。
這個混蛋蠻橫霸道,毫無人性,若是等會事畢,他欺負上俺娘倆,那可怎麼辦?若是我一人,我大不了拼上自己命,保住清白,但小巧兒怎麼辦?小翠越想越驚,心裡想趁機遛人,但腳步卻是釘子般移不動半步。
陳德森被打得實在受不住,忍著鮮血直流,哭著求饒:「大哥,別打……別打……俺知錯……哎喲……別打,……再打俺沒命了……」
吳添呸了一口道:「你怎麼可能沒命?你不是要讓我吳添丟官嗎?你不是讓搞我全家嗎!」他越說越恨,拳腳啟動,又是一頓胖揍。
「吳添?」陳德森隱隱覺得這名字非常耳熟,但是片刻間暴風的拳腳落在身上,也顧不上思考。「哎喲……別打……是我說錯話,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不懂事……」他雖不說身居上位,但是一向錦衣玉食意態悠閒,哪曾受過這般重的毆打。此時此刻,剛才的威風和上位者的體面蕩然無存。
「要我放你也不是不可能。」吳添這人很操蛋,別的老大或者頭頭,一般都是作個姿態,打個開頭接著要麼就讓手下出場,要麼就看對方認慫停止拳腳,因為對著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從頭打到尾實在太丟份,不符合老大的身段。但是吳添就是個例外,陳德森明明被打得滿身鮮血,他絲毫沒有饒恕的姿態,一直又踹又踢。
陳德森這個倒霉滴娃被這人渣打得想死的心都有,聽到他肯止手,心裡那個唏噓啊,簡直有淚流滿面之感。
「爬去那裡,跪著向我的女人道歉!並且保證,以後見到她都要繞路走。」吳添指一指旁側的小翠。
陳德森這個慫貨,經過吳添這麼一番慘毆,現在就是讓他把他爹揍一頓,他也毫不遲疑地答應。當下,也不顧身上傷痛,像條蚯蚓般爬到小翠倆母女面前,掙扎著跪起,抹一把口角濡濡直流的鮮血,慘兮兮道:「小翠,是我賤,是我不對!請你原諒我。我保證以後見到你,就繞路走,否則天打五雷轟!」
吳添本來只是叫個保證,沒有叫他發啥誓,但他實在被吳添這個人渣搞怕,怕吳添不相信,乖乖地加上個毒誓。
小翠母女見著他身上鮮血,有點害怕,本來想避開,但又怕違拗旁邊那個瘟瘟,惹他不高興,只好止住不動。
吳添見事情搞妥,自己沒受懲罰,心情大好:哥也是有智商的人啊!擱是誰碰到這事,誰能將俺這麼英明絕頂地做得這麼完美無缺!
正在此時,耳畔系統提示音響起:罪惡事件產生,爭風吃醋調戲婦女……
吳添心裡大喜,我靠,罪惡事件發生啊,莫非還有加分?上天老爺爺,你對哥實在太好了。
系統提示下半截:「本罪惡事件的分值為50,由於違反系統任務的規則,你將被扣罰對應的積分50點,你最新積分為:2451點。」
我日,啥回事?狗屁系統,你既然判定是罪惡事件,怎麼不獎反而扣?我違反系統規則?違你媽的規則!他朝地上狠狠唾一口痰唾!
他忽然想到吃霸王餐時提示的「完成任務系統前,每做一件壞事,則被扣相應積分。」原來如此,媽的,老子在未完成那件陰險的壞事之前,做任何壞事,都不再獎勵分值,而是扣罰!
他大為沮喪,老子動用這麼多腦細胞,想出這招天馬行空前無古人後來無者的天下第一絕計,到頭來原來是白忙活!太打擊人,太桑心了!不帶這樣的!
沮喪之後,他忽然想到,既然做壞事被扣罪惡值,那哥現在做好事,豈不會增加分值?我靠,俺真是天才啊!不說別,就哥這智商,沒有二百六,至少也是二百五以上!這麼靈光一現,老子就找到系統的BUG了,俺真是太偉大,哇卡卡!老子以後天天做好事,再也不擔心生兒子沒屁眼了。
嗯,找件事試驗下先!看看哥這推測,到底是對還是錯?
他左盼右望,見到小翠背著沉重土豆,正滿臉警惕瞧著自己。在側邊,小巧兒可能因為之前他讓陳德興對她們道歉,她又恢復對吳添的好感,一雙大眼睛正在眨也不眨地打量著這個凶巴巴的壞村長。
學學雷鋒同志先,哥這個助人為樂的黨員發揚不怕苦不怕累的階級精神時候到了。他跨上步去,正想開口,讓小翠將背上土豆讓他給扛,豈知小翠卻是戒備森嚴,迅捷一退,警惕地凝向他:「你想幹什麼?」
吳添一見,有點尷尬,哥這名聲不太哪個……哈!算了,還是別嚇人家!他向車內揮了揮手,兩個吳家村的青年跑了下來。
吳添指一指她背上的土豆,道:「你們二個別跟去了,幫助小翠嬸將土豆扛回去,還有,小巧兒年紀小走不得遠路,背上她。你們要負責安全將她們倆母女送回村裡,少一根頭髮,俺就踹死你二個廢柴。」
兩青年呆住了,村長這是學雷鋒啊!蒼天啊,大地啊!村長學雷鋒了,快來看啊快來看啊,村長學雷鋒了!兩人心裡就只剩下難以置信的吶喊。這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罕見。
吳添被他們的眼神瞧得老臉微紅,心裡嘀咕,哥在你們眼裡,就這麼人渣嗎!
小翠也是覺得大為意外,一愣神間,背上的重袋已是讓搶去。
「小翠嬸,俺來,你跟著就行!」
她醒悟過來,重袋已在別人手裡,想搶回來又怕吳添喜怒無常,惹怒這個人渣,只好作罷。
小巧兒則對吳添的尊重不僅完全回復,而且有更加強烈之感,她坐在另一人背人,乖巧地道:「謝謝村長。」
吳添呵呵笑道:「這孩子,8用謝。」
話音剛落,耳畔響起提示聲音:「罪惡事件發生,扣罰積分50點,最新積分為:2401點。」
你嗎逼,又扣!吳添如遭雷擊!做壞事你扣,做好事你也扣,尼瑪的,你給條活路吧!大哥,玩人也不是這樣玩的啊。
他心情跌入谷底,前前後後,僅是一會兒,無端端就被扣了一百分!實在太衰了。攢點分容易嘛我,你這一扣就幾十上百的扣,還讓不讓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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