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礙,龍老大種了妖毒種給你。」花四海聲音穩定I意味。
他故意說得輕描淡寫,眉頭卻輕輕蹙著,因為不想傳遞給蟲蟲恐慌。事實上,她的情況非常嚴重。
「什麼意思?妖毒--還種?難道妖毒還要在我身上開花結果嗎?」蟲蟲傻了眼,也沒時間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當時她因為用力過大而就地十八滾的時候,只覺得有個東西刺入左臀,那種痛法讓人說不清痛點在哪裡,卻一直由神經傳到腦仁兒當中,難受極了。
不過那個時候,她一心要阻攔似乎就要走火入魔墜入殺念的花四海,哪有心情顧及自己的傷勢。
後來在兩人找水井的過程中,她悄悄摸過受傷的地方,感覺並沒有流血,但左邊屁屁偏上的地方確實有一個小硬疙瘩,就好像被什麼有毒的蚊蟲咬到。
當時她並沒有在意,沒想到這咬她的東西這麼厲害,居然還下種子,難不成要在她身上做窩?!!
「差不多。」花四海的回答差點讓蟲蟲嚇死,便他隨即接著說道:「在陣中沒辦法療傷,但你放心,本王說過,你的安危我來負責,絕不會食言。」
她絕對絕對相信大魔頭所說的話,可是療傷?在那個部位呀!
傷口就在當初她莫名其妙被打上的八劍弟子印跡上方一點,雖說早晚大魔頭都是她的人,但在成親之前,這個點。
她臉孔紅紅的瞪著花四海,這次不是毒發導致的熱潮,而是真正的害羞。
唉,丟人丟人!她就是嘴巴說得凶,遇到真格的,馬上手足無措,根本毫無經驗。只是讓大魔頭在某個有礙觀瞻的尷尬地方拔出毒種來,似乎也不需要她有多少經驗。
看著蟲蟲的神色,花四海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剛認識她的時候,她的滑稽總是想讓他發笑,之後她辦的事讓他恨得咬牙切齒,卻又覺得有些古怪好玩。從沒有人這麼算計過他,也從沒有人可以從他手裡屢次脫逃,就因為這一絲難得的趣味讓他放過了她,然後只要她在,他的心就能開懷。
最後,變成了異樣的眷戀和不捨。
現在,清楚地知道她危在旦夕,他心裡居然生出些不顧一切的念頭來。
要救她!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死,要讓她開開心心活在這個世界上!
妖毒!這就是龍老大的第四輪攻擊,算計得真是巧妙,施展得也毫無痕跡,甚至連他的心意也算計到了。
這不僅證明妖道中有一個人深知這丫頭對他的重要,也證明那個人並沒有看錯,她對自己確實非常重要,重要到不能失去。
仙也好,魔也好,他們不是一個路上的人,注定是對頭。可是在他看來,這魯莽的丫頭是這世上唯一光明的東西,他黑暗心靈中的一絲縫隙,透入溫暖和空氣。
他要她好好的活著,想到她時,會知道她就在不遠的地方;偶爾,會看到她任意妄為,攪得周圍的人雞飛狗跳;每夜,還可以聽到她用水心絆對他講說無聊的話,呼喚他的名子。
如此而已。
這樣就好。
並不需要太多。
不過看現在這個情形,說明龍老大亡他之心已決,連不保險的事也拿來賭了。
假如他不肯冒險救那丫頭,龍老大功虧一簣,會死得很慘,但即使他捨命救她,兩人攜手出陣,龍老大一樣要死得很慘!
不是他一定要趕盡殺絕,實在是他和那丫頭之間的情形不能傳開。
他無意讓她做自己的女人,這違背他不和任何一個女人產生感情糾葛的原則,也違背六道所謂的狗屁秩序,而他對她的與眾不同,會成為殺害她的利器。
姚蟲蟲是魔王在意的人!只這一句話就能殺那丫頭於無形,能讓她在天、人、仙三道無法立足,也會讓她在魔、妖、鬼三道受到追殺,因為每個人都會知道她是魔王殿下的弱點,都會用她的生命來換取利益。
他從接受任何要挾,同樣不想讓她捲進這骯髒的紛爭中,更不想讓她歸順魔道,守在自己身邊。
對於十洲三島而言,她纖塵不染、如此難得,就讓她平安簡單的呼吸,待在白沉香的羽翼下快樂的活著吧。
流言止於殺。
他的刀能讓一切如常,能讓萬物靜默,能讓天下還是原來的樣子。
「那個
因為驚慌,她離開了花四海的懷抱,這會兒感覺心口又燒起火來,火燒得越旺,她就越噁心,似乎把
腑都吐出來才甘心。
但是,就算有鏡子,她真的對自己下得了刀嗎?天哪,她見了太多血會頭暈的,就像剛才看到花四海的殺戮。
「不需要,本王可以用魔功幫你逼出妖毒種。」因為蟲蟲總不不經意的閃避,花四海只好握著她的下巴,觀察她的臉色。
一見之下,他大為吃驚,沒想到龍老大給這丫頭施了這麼厲害的妖毒。才這麼短的時間,她紅撲撲的好氣色已經變成詭異的淡紫色,中間夾雜著縷縷青氣,口鼻中的呼吸有腥味,假如他再不做決斷,毒氣入心就沒救了。
給嗎?不給嗎?
猶豫了半秒,他冷笑一聲,陣陣不明就理的心疼把他的狂傲之心激發了出來。
千方百計要削弱他是嗎?那他就讓那妖婦看看,法力只剩三成不到的他是如何大破星月陣的。
單手抱著蟲蟲,另一隻手拈訣,花四海張口吐出腹中之物於掌心上,舉到蟲蟲面前,「吞掉。」他命令。
妖毒之種發作得很快,蟲蟲難受得要昏過去了,恨不得把肚子剖開才舒服。但儘管如此,花四海的舉動還是讓她感到吃驚,一時瞪著他掌中之物,呆住了。
那是個乒乓球大小的銀白色火焰,形狀不定,邊緣不清,釋放著柔和的光芒,像霧又像冰,有一股甘香又冰涼的氣息撲鼻而來。
「這是什麼?」
「別問,吞掉。」
「這麼大一顆,我的嗓子眼兒
她還在猶豫,花四海卻手掌一翻,有些粗暴的把那光焰按在她的嘴邊,一手捏著她的鼻子,手法有點像在小時候她老媽逼她吃藥。
她本能的張嘴,感覺一條冰冰滑滑的東西像一條小魚一樣鑽入了她的嘴裡,一點不難受,可是那小魚才到她的喉嚨,卻被她體內真氣頂了上來,不上不下的在她口腔裡亂衝,憋得她半口氣也喘不上來,直到蒙在她口鼻上的大手離開,她才得已吸入大量氧氣。
「要謀殺啊你!」身體上的痛苦使她滿臉淚水,看花四海緊皺著眉頭看著那光焰,氣憤地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你不如把我的頭砍上來,直接塞進去。」
花四海還是不回答,想了一下,把光焰重新吞入自己的腹中。
「哼,一定不是好東西。」蟲蟲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你再強迫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花四海一把攬過她,唇壓了上來。
他冰涼柔軟的嘴唇覆蓋在她的唇瓣上,輕輕的磨擦、咬弄,溫潤的舌尖輕易就撬開了她表明絕不張開的嘴,溫柔的纏綿。
蟲蟲完全喪失了意志,全憑本能攀緊花四海的脖子,熱情的反應著,感覺他緊緊把她箍在懷裡,連後腦也被他的大手固定住。
她調皮的追逐著他的熱力,不過他太霸道了,唇含著她的唇,舌壓著她的舌,使她急切的吻停住,剛才那條游不下她喉嚨的小魚再度出擊。
這一次,她體內的真氣還在抗拒,不過只是一瞬,馬上被花四海渡過來的冰涼氣息壓下,小魚順利游進她的腹內。
瞬間,肚子裡令她煩心欲嘔的火焰熄滅了,清涼的舒適感令她心情愉快,反被動為主動,熱烈的吮吻起「喂藥人」來,感覺他想閃避,但很快就投降,糾纏的和她熱吻在一起,直到他的呼吸危險的越來越粗重,直到她馬上就要融化,才猛地拉開她。
「不准偷親我!」他臉色發白,眼神中流動著閃爍的光點,一些看不懂的,熱烈的東西融化在他的目光中。但他的眉頭卻緊鎖著,似乎身體裡有兩種力量,撕扯得他快分裂了,痛苦萬分。
「我哪有偷親?」蟲蟲紅著臉,實話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心裡湧動的感情又讓她理直氣壯,「我是正大光明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