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小伎倆,鄭度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經過黑獄魔騰,整個北極變得不是原來的北極了,尤其他這樣的魔人中的大魔頭,感覺更是靈敏,總覺得好像天要塌了,他的修行粗獷,與修行者不同,對於天道是放之任之,不去理會,所以也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一些小魔人從外面帶來了消息,暗地裡從烈魔那裡知道了一些事情,烈魔知道的東西很多,也給他講了一些,幾乎是出於直覺,他覺得自己該放下架子與來的人合作,正在他考慮如何合作時,他又得知來的人居然是仙人,所以便把合作改成了依附。
野獸有直覺,他這個更加野蠻的魔頭的直覺更加厲害,尤其對未知的危險,當他決定依附白葉時,先前的那種虛無縹緲的危險感覺居然一下子消散了,這讓他更加確定了依附的決心。
除了那不知名的危險外,北極的一些勢力蠢蠢欲動,想要瓜分黑獄原來的地盤,不過現在北極中的幾個大魔頭還處在聯合狀態,明著是要商量著瓜分的,但魔頭們心底哪裡會在乎什麼聯合,已經開始暗暗伸出手來。
在上次的暴亂中,天魔的損失最大,自己差點都喪了命,他有感覺,再下面的分贓中,肯定還會再大亂一次,然後一些勢力弱的會被消滅,而他,即便不被吞下,也可能再次遭到重創,畢竟,他不如以前了。
正是由於以上的理由,他自己親自出來迎接白葉,希望白葉能接受他,這樣的事,在以前對於他這個不可一世的魔頭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
「你真的知道凡間的危險?」白葉問道。
鄭度一愣。沒想到白葉會這樣問,他只是有種天要塌地感覺,又從烈魔那裡聽了一些消息,知道整個凡間都有危險,每個修行者最好都要出些力,所以他才有了剛見面的說辭,沒想到白葉居然還深問了。
不待鄭度說話,白葉又說:「不知道沒關係,我來詳細告訴你。」
於是,白葉也不找地方。就這麼站在這,朝著四週一眾的大小魔人、魔頭講起了「道」,這些人平日裡只知道修煉、殺戮,靠著與修行者完全不一樣的魔道增加修為,哪裡知道那麼詳細的「道」。
「道」,在北極叫魔道,在外面叫天道。其實都是一個「道」,白葉洋洋灑灑地講了一通,讓他們知道現在的「道」已經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不光是東境、北極,就連大荒山和整個凡間都要滅亡。
白葉講的詳細。周圍的人居然也聽的非常仔細,當白葉講完時。四週一時間魔氣洶湧,一些魔頭魔人的修為居然憑空增長了許多,這讓白葉十分疑惑。
潛伏在他地靈球內的那個靈族忽然說話了,他說:「現在,整個凡間你與天道的關係最大,你在幫天道宣道,這些人在接受天道,相當於天在幫他們,他們自己實力大增。」
白葉不由苦笑道:「我來這裡是要他們散功的。現在天道不是在幫倒忙嗎?」
靈族說:「天道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它能做的僅僅是反應,你在『宣道』,這些人在『聽道』,而天道做的自然是『長道』,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確實如他所說,白葉無意中做了一件很自然地事情,雖然這事情跟他的初衷相悖,但也是他沒想到的。
那些魔人實力忽然增長了一截,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又過了許久,天魔才向白葉拜道:「多謝公子!」
他已經把「白」字去掉而直呼公子。已然把身份定位了。
跟白葉一起的宏不惟愣了許久,他的修為也漲了一些,聽了白葉剛才的講道,他是茅塞頓開,一些問題迎刃而解,他不由歎道「道」之奧妙,真地讓人難以捉摸。
白葉不想多耽誤時間,看鄭度直接歸順,便說道:「先不要謝我,我還有話要說,剛才我只講了道和道的危機,現在我要說如何救道!」
白葉便說出了散功一說,這可謂猛然間刮起了一場風暴!
魔頭魔人們最看中地便是實力,在北極,增長修行很容易也很難,容易是因為魔道走捷徑,速度比東境的修行者或者大荒山的妖怪們快上許多,難則是因為這裡不安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丟了性命,讓一身修為成了別人的口糧,所以,他們這些魔道高手的一身東西都是歷經生死磨難換來了,如果要散功,那不是把命交出去嗎?!
即便剛剛說要依附的鄭度也是一臉的驚訝,剛才白葉還幫他們解開疑惑,直接提升了修為,怎麼轉眼就要他們散去
鄭度能做大尊者,自然不是弱智,他聯想剛才白葉講得天道,心中思量了一番,覺得,這散功還真是事在必行的一個延緩之策。
白葉看鄭度從驚訝變得沉思起來,知道這人想到了關鍵處,這散功最好還是自願,那樣不但好控制,還能安穩人心,對散功者自己也有好處,畢竟不用全部散完,如果不自願,那只好把他的修為全部散去。
「哼,哪裡來地狂徒,說的好聽,讓我們散功,休想!」天魔後面的一個隨從大聲罵道。
這些魔頭都是蠻橫的主,當他們聽到天魔要歸順這個修行者時,他們心中就有些不甘願,他們不知道白葉的身份,也沒想過知道,他們只覺得白葉沒什麼好怕的,頂多只是東境來負責談判的,用得著歸附嗎?
天魔還在沉思,竟然沒聽到手下的喧鬧,看到天魔沒反應,又跳出幾個魔頭來,指著白葉大罵,說白葉來這裡蠱惑,是東境的陰謀,一些人甚至直接亮出了武器,要把白葉幾人當場殺死!
吳雲若有若無地往前移動了一點,在白葉耳邊說:「兄弟,這些人可比前面的強多了,再給我些酒水,我幫你擋著。」
白葉笑著搖搖頭,說:「現在還不是打架地時候。」
白葉看著前面群情激奮的一幫魔頭,說道:「我給你們七天地時間考慮!」
說罷,他嘴中念動了「動」,他、吳雲、穆雙、錢柔、宏不惟以及他的法寶,瞬間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百里之外,自從他渡過天劫,這「動」使用的更加順手,也更加強大了。
「為什麼不打他們?」穆雙疑惑地問道。
吳雲接道:「那可是大尊者,實力相當於東方前輩,他的手下也相當於東境半仙或者更高的高手,咱們幾個如果沒有準備能打的過嗎?」
錢柔則是半笑不笑地問:「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向白師弟討酒,說要打前,是不是?」
「呃,呵呵,我只是口渴了而已,想討些酒喝。」
白葉笑著搖搖頭,說:「酒水有你喝的,不過你說的對,他們實力很高,咱們打起來容易吃虧,所以咱們還要做些準備,宏不惟,我們快些去找烈魔尊者吧!」
宏不惟驚訝於白葉瞬移的實力,不但帶著這麼多人,還有一件大個法寶,更奇怪的是,他沒有感到一絲法力波動,好像不是他們動了,而是四周的地方自己換了。
「好,這裡離大尊者的地盤不遠了,我們加快些速度!」
幾人重新坐上法寶,法寶也開動了最大的速度,朝前飛去。
再說那天魔大尊者,先前還是信誓旦旦,但一說道要散功,他猶豫了,不過考慮了許久,他心中還是覺得要依附,只是,當他回過神來時,白葉居然已經離開了,這讓他心中一驚,忙問道:「人呢?」
「尊者,那幾個傢伙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寶,直接瞬移走了,我已經派了人去找,一定找到他們!」
一個魔頭叫道:「尊者,咱們直接殺了他們吧,這幫子人光嘴皮子厲害,說不定是東境故意來整我們的!」
天魔看到白葉離開時就知道糟了,聽到這個魔頭的叫囂,他一巴掌打過去,直接把那個魔頭打的粉碎,那一堆血肉散的到處都是,不過這魔頭可沒死,散開的血肉慢慢地蠕動,很快又凝聚了起來,恢復原來的樣子,只是氣息弱了很多。
「你們懂什麼,該死!誰再給我亂說話,我滅了誰!」
說罷,他一甩袖子,直接瞬移不見。
「大尊者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
「那幾個修行者到底什麼來頭,怎麼大尊者好像跟定了他似的。」
「不知道,應該不簡單,剛才他講的道我聽的稀里糊塗的,不過卻感覺很舒服,在東境應該是個大人物。」
「那咱大尊者也是大人物,為什麼要依附?」
「不知道……」
天魔自己的得到的消息都不多,何況他們這些小魔頭,面對剛才天魔的發怒,他們這些人只能順從,這是實力決定的,在北極,如果不想死,只有依附!
白葉他們又行了兩天,下面的陸地從山川一下子變成了草原,這草可不是青草,而是一望無際的黑草,叫魔草,草中偶爾還有花,白色的花,黑草白花,顯得十分詭異。
「這個草原中心便是烈魔尊者的宮殿,我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