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舒和白葉說話時,從前面的台上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正是九霄殿來到這裡的尊者宋德,他冷聲道:「今天比賽暫停,特進行審判,琉璃派之徒白葉,殘殺占元梁垣、千宸山羅呈!」
白葉聽他的話,心中笑道:「應該是擔心我們逃跑,所以不動聲響地就進行了審判吧!那羅先生叫羅呈?都羅先生羅先生的叫,我還以為他就叫羅先生呢!」
說道殘殺羅呈,白葉注意到另一個尊者一臉的陰狠,目光中的怒火幾乎要把白葉燒成飛灰!
白葉仔細打量著這所謂的審判,九霄殿的人坐在中央,左手邊依次是千宸山、占元派、凌雲派,右邊則是星海、瑯嬛天洞和天隱宗。
宋德尊者說完那一句,又說道:「在審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宣佈,那就是星海的黃蓓與九霄殿的三品供奉羅生,合成雙修,即日赴聖殿聖堂修煉!」
白葉的腳猛地朝前邁一步,身上的氣勢不受控制地散發出來,不過顧舒先一步擋在他前面,輕聲道:「這本是九霄殿與星海的內部事情,他這麼說出來就是要激你!」
說罷,不等白葉說話,顧舒便朝宋德道:「尊者,前些日子我找你理論過,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改變主意?」
「理論什麼?今天是審判之日,其餘的事情日後再說!」
顧舒冷笑了兩聲,道:「奪我戰刀,殺我丈夫,我難道還不能說嗎?」
顧舒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傳到了四周每一個人的耳中,對於當年穆天的死,許多人都有耳聞,說是在九霄殿修煉走火入魔,現在聽顧舒這樣說,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那尊者也冷笑一聲,說:「你要找理,我便與你說理,凌雲派就在這裡,你大可與他們對質!」
那邊吳連海早就站了起來,道:「當日,我副宗主吳鎮遠與穆天比試,穆天用卑鄙手段廢了我副宗主半身修為,本來這樣也就算了,可穆天卻忽然暴起,生生震散我副宗主的元嬰,讓他魂飛魄散!不過,穆天也承受了我副宗主的臨死一擊,不但刀斷了,身體也受了傷,當日,有九霄殿的大供奉在場,為了查明事情經過,把穆天代至九霄殿療傷,不過,穆天因傷勢影響修煉,走火入魔,同樣灰飛煙滅,九霄殿便把戰刀中的一把送於我凌雲,另一把斷刀歸還琉璃,這有何不妥?」
吳連海的話說的流利順暢,一口氣就說完,好像經過了無數次練習似的,聽的眾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顧舒問道:「何謂卑鄙手段?何謂因傷勢而走火入魔?」
「穆天用的兩把戰刀都是神兵,而我副宗主確是赤手空拳;穆天首先發難,而我副宗主卻在前面絲毫沒有還手;打鬥之時,穆天幾次假意受降,不時利用我副宗主的善心做文章,屢屢傷人……」
吳連海依然滔滔不絕,好像心中有數似的,不過正當他說的暢快時,一聲「住口」打斷了他的話。
顧舒冷聲道:「你當時也在場,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吳連海面對顧舒的質問,沒有慌張,而是發出強大的氣勢,同樣厲聲道:「是,就是這樣,穆天活該入魔,讓你們陪一把戰刀已經仁至義盡了!顧舒,你再不講理,我可要讓九霄殿做主,把你家的那把戰刀也要回來!」
「哈哈……」顧舒忽然大笑起來,笑的有些癲狂,一旁的穆雙看到母親這樣,滿臉的擔心,不過她被兩個師兄拉著,兩個師兄都搖搖頭,穆雙看向白葉,白葉也搖搖頭,讓她先看著。
顧舒笑完後,道:「這刀我想給你,不知道你敢不敢要?!」
「你給我?」吳連海疑惑了。
「讓你家拿刀的出來,咱們還是比試,看看我琉璃派到底需不需要用你說的卑鄙取勝!雙兒,過來!」
顧舒扭頭看著穆雙,穆雙從師兄身邊跑過來,問:「娘,要我奪刀嗎?」
顧舒點點頭,柔聲說:「雙兒,那刀是咱家的,上面有你爹的血,不用害怕!」
穆雙臉上一笑,道:「娘,我從來都沒害怕過,能拿回爹的刀,就是與那尊者打,我也不會後退的!」
顧舒眼中一熱,幾乎流出淚來,穆雙則回頭看了看兩個師兄,還有一旁的師弟,向他們一一點頭,拿著被白葉修復的戰刀往前走去。
吳連海原以為顧舒會親自上場,但看到是一個小丫頭,心中頓時輕鬆下來,他朝一旁說道:「下去把那刀搶回來!」
他旁邊的人,模樣是吳霖,但實際上確是吳雲,吳雲背上的刀正是那把戰刀,為了徹底掩蓋身份,吳連海讓吳霖主動斷了與戰刀的關係,讓吳雲修煉,現在,這刀可以說是吳雲的。
吳雲看了看這個師叔,忽然笑道:「師叔,一把刀而已,用得著嗎?」
說著,他便笑著從台上跳下,到了場地之中,同時,也把背上的刀拿下來,逕直朝穆雙走去。
穆雙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他卻發現,他的對手一點戰鬥的意思都沒有,而是直直地、毫無戒備地朝自己走來,並且用雙手捧著戰刀,好像獻寶一樣。
不說穆雙疑惑,顧舒和吳連海也不解。
「這刀是穆天前輩的,我自然不會用它,你拿回去吧!」
穆雙愣愣的接過戰刀,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從手中傳來,兩把刀頓時發出嗡鳴的聲音,從刀上傳來的興奮,讓她感到一種溫暖,一種強大,好像自己背後有了一座山似的。
「孽徒,你做什麼?」吳連海沒想到吳雲居然這樣做,這不是公然與他作對嗎?!
吳雲回頭說:「我只是想完成我爹沒完成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