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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逸讀出了其中的意思,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跪在上官婉兒身邊,恭敬地拜了三拜。
看到劉逸讀懂了她的意思,上官婉兒再次落淚,伏下身子跟著拜了幾拜,嘴裡還喃喃地說著劉逸聽不懂的話,說完後,這才站起身,再從包袱裡取出一些東西。
卻是幾個牌位,劉逸看過去,牌位上寫著的赫然是上官儀和上官庭芝。
劉逸恍然,今日上官婉兒來祭奠母親,連同自己的祖父和父親也一起祭奠了。
上官儀依然是犯官的身份,作為兒子的上官庭芝也是一樣,上官婉兒想公開祭奠他們都沒有什麼可能,只有趁這樣外出的機會,為這兩位先人上一炷香,燒幾片紙。
上官婉兒起身,依然無話,走到一側一塊坡地上,鄭重地將兩塊牌位放到高處,一前一後放著。
寫著上官儀名的牌位放在稍高處,寫著上官庭芝的牌位放在稍前處。
上官婉兒將兩塊牌位放好後,再從包袱裡取出了一些獻祭之物,劉逸也上去幫忙,將這些祭物放到牌位前,一一擺好。
祭物再次被點燃,青煙縈繞,劉逸注視著前面擺放的上官儀父子倆的牌位,再看著跪在地上的上官婉兒,感覺很是不真實,又是猶豫了一會,跪著跪到上官婉兒身邊,拜了幾拜。
上官婉兒跪著,將一些所寫的詩文也燒了,呆呆地看著火苗出神,劉逸站起身,找了根木棒挑著在燃燒的祭物,讓那些扔到火堆裡的東西全部都燒掉。
所有的東西都燒光了,留下一堆灰冒著青煙,上官婉兒依然跪著,神情木然,望著飄渺的青煙出神,劉逸不知道此時的上官婉兒在想著什麼,也不敢出聲相詢。
在劉逸的注視下,上官婉兒再次伏下身子,對著兩位先人的牌位伏地叩拜,嚶嚶地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傷心,「祖父,父親,婉兒不孝……」
劉逸不忍心,上前輕輕地拍了拍上官婉兒的背,「婉兒,不要難過了,起來吧,你的祖父與父親,還有母親在地底下知道有你這樣一個出色的後人,一定會欣慰的!」
上官婉兒依然痛哭著,還拚命地搖著身子,劉逸只得矮下身子,將上官婉兒抱在懷裡。
上官婉兒近乎歇斯底里的哭了一陣,猛然轉身,抱著劉逸的脖子,把頭伏在劉逸的懷裡,依然放聲痛哭,「易安,我什麼親人都沒了,只有你了!」
劉逸拍拍上官婉兒身子,怕她太傷心,勸慰道:「好了,婉兒,你不要難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上官婉兒不停地抽泣著,兩個肩膀都一聳一聳,讓劉逸生出萬般憐愛。
上官婉兒在劉逸懷裡一直哭著,還是沒有停歇的跡象,劉逸只得對著她的耳朵小聲地說道:「婉兒,我們收拾一下,走吧!」
兩人這樣一副樣子,對先人是有些不敬。
上官婉兒離開劉逸的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很可憐地看著劉逸,「易安,我祖父與父親是在洛陽被殺的,至今我都不知道祖父與父親葬於何處,你有機會幫我打探一下,可以嗎?」
「那是一定的!」劉逸用力地點點頭,這樣的事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不過作為亂臣殺害的上官儀父子,也一定胡亂下葬的,有可能墓碑都不一定有,時間已經過去十多年,要打探還真不容易。
上官婉兒止住了哭,轉過身,收起牌位等物,裝入包袱中,再對著自己母親的墳拜了幾拜。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休息一下!」劉逸看著還是一臉悲容的上官婉兒道。這美人兒這麼傷心,他要好好地安撫一下。
「嗯!」上官婉兒應了聲,起步想走,哪知道跪的太久了,腿都酸了,離開劉逸的胳膊,一下子站不穩,差點摔去。
劉逸見狀,一把抱住上官婉兒,上了馬。
上官婉兒在馬上再回頭,看了幾眼自己母親的墳,伏在劉逸懷裡再次落淚。
劉逸驅馬來到一條小溪邊上的一處林地,將上官婉兒從馬上抱了下來。
上官婉兒依然躲在劉逸懷裡,哭泣聲已經小去,只是在抽泣著。
劉逸也不說話,抱著上官婉兒來到小溪邊的一塊大青石上坐下。
劉逸的衣襟都已經被上官婉兒的淚水打濕了一大片,抽泣了好一會兒的上官婉兒似乎也感覺到了,終於停止了哭泣,並不好意思地用手撫摸著被自己淚水打濕的那一大片地方。
「婉兒,不要難過了,人死了不能復生,」劉逸將上官婉兒放了下來,撫摸著她那用帕巾紮著的頭髮道,「只要你好好地活著,好好地過日子,不忘記你祖父和你父親所受的冤屈,那就夠了…」
「易安…你此話是何意?你是在責怪我忘記了仇恨嗎?」上官婉兒再次將頭靠在劉逸懷裡,幽幽地問道。
「我知道婉兒你心中肯定有想法的,能說給我聽聽嗎?」劉逸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上官婉兒道。
上官婉兒從劉逸懷裡抬起了頭,有些迷茫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有何想法,許多事,我根本沒有能力出做,還有…」
「還有什麼?」
「我現在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的所作所為,我都很敬佩她,她也不計較我祖上的事,將制誥詔命的事都交給我,婉兒都覺得她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知道該記恨還是感激!」上官婉兒聲音很輕地說道。
上官婉兒雖然用「她(他)」含糊地指,劉逸也是知道這個「她」是指武則天,聽上官婉兒這番話,劉逸也想起來,歷史記載的果然不假,武則天正是用個人魅力征服了上官婉兒,上官婉兒數十年死心塌地地為武則天辦事。
劉逸看了看上官婉兒那張帶著一絲淒楚的臉,很是不忍心,不過他也知道這是施加自己影響最好的時候,想了一下,說道:「婉兒,我認為,恩和仇,都是要記在心上的,不能忘記的,一些事,特別是與國家大事相關的恩怨,更是不能簡單以報與不報仇來論…」
「易安此話何意?」上官婉兒似懂非懂!
「若一個人與已有恩,但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不能因為恩而屈就其;若一個人對已有仇,卻被人尊重與稱道,那自己的仇也可以也可以隱忍著!」劉逸不敢說的太明白,但這樣話也就顯得有些牽強,「只是無論是恩還是仇,都是要記在心裡的!」
劉逸不待上官婉兒作答,繼續說道:「就如我父親,因為劉仁軌的公報私仇,李敬玄的怯戰,被吐蕃人擒獲身死,即使劉仁軌、李敬玄於國有大功,我也不會忘記這仇的,但我不一定要付諸行動。只是對吐蕃人,對於導致我父親身死的吐蕃人,那定是要將其殺而後快!」
說到後面,劉逸臉上騰起一股上官婉兒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殺氣,非常的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