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蓉的話,不僅令許多旁人聽不懂,就連吳煌自己,也是怔了怔,露出一絲迷惑,自己怎麼就做了對不起她師父的事了?自己又沒有調戲她……就算是調戲了吧!那又能怎麼樣?自己又不是真的是她小師叔!
話說回來,就算是梅菡,吳煌心底深處,同樣隱藏著一絲對她的念想,雖然這絲念想很是禁忌,但每每思及小菡姨將來可能會成為別人的妻子,他就覺得陣陣不捨,陣陣心痛……
吳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著魔了,為何自己對她會生出如此禁忌的情感。但想來,如果其他男人有為她著魔的機會,相信也會毫不猶豫的為她而著魔的。吳煌相信,她有那樣的魅力。
他估計,自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且這樣的想法越來越強烈,即便是被他深深陳封在心底深處。應該是在微界法神弟子考的時候,被加深的。一切順心而走,隨性而為,心中無神,自便是神……
在這樣霸道而不屈的意志之下,這點禁忌,似乎並不算什麼。更何況,梅菡跟他之間,並無血緣關係。
望著慕蓉那清澈中含著一絲慍怒的神色,吳煌在腦海裡想得很多。但是,這些事情,只是在他腦海裡飛速的轉動。在外人看來,其實只是吳煌臉上的表情怔了怔而已。
幾乎只是剎那,吳煌的臉上便浮出了笑容,「從今天起,小師叔便跟你一樣,是天門大學的一員了。不過小師叔對這裡的一切並不熟悉,嗯,帶小師叔去報名吧!」
「哎哎!慕蓉,咋回事?你怎麼跑出個小師叔來了?」旁邊的倪琳不由拉著慕蓉,叫道。
倪琳的話,同樣也是旁邊許多學姐學長們所要問的,當然,有了小師叔這個輩份,那些之前還充滿敵意的學長們,身上的敵意便消失無蹤了,臉上更是浮起了一絲討好的笑容。
慕蓉朝倪琳翻了下白眼,撇嘴道:「教我防狼術的師父,是他師姐!」
「那你的防狼術,防得住他嗎?」倪琳在她耳旁笑嘻嘻的低聲問。
慕蓉輕哼道:「他不敢,否則我師父會收拾他!好了,你們先在這接待其他新生,我帶他過去報名。」
對於他們的談話,雖然她們很小聲,但吳煌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當下,他也只能摸著鼻子苦笑一下。心裡有些不明白,慕蓉對他的那一絲淡淡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嗯,也不能說是敵意,而是一絲恨意!
兩人肩並肩走著,慕蓉刻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讓吳煌頗覺得有些好笑。「怎麼?怕跟我之間傳出什麼緋聞!」
「男人,是不是都沒有一個好東西?」慕蓉撇了下嘴,朝吳煌看了眼,帶著一絲不屑的神情問。
「你這麼說,從某種角度來看,其實也是正確的!」吳煌摸著下巴,點頭道:「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種說話,又是有些太絕對了。用辯證的角度來看,每個事物,肯定都有著不同的兩上方面,就像你。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你是個好學生,是母親眼裡的孝順女,但誰能想到,你居然是個黑客呢?」
「歪理,再轉移話題,也難以改變你三心二意的花心本質!」
聽到慕蓉咬牙切齒的話,吳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們,是不是交淺言深了?我們之間,應該沒有這種男女方面的誤會才對啊!還是被我始亂終棄的女人中,有一個是你的姐妹,你現在正為她鳴不平!」
「我只是替師父感到不值而已!」
吳煌沉默了,現在他才明白,慕蓉對他的那絲敵意,從哪裡來了。只是,他跟梅菡之間的關係,又豈是她能夠理解的。他與梅菡之間的那層關係,在這個道德思想的束縛下,又豈是那麼容易掙脫的!?
她不懂!許多人都不懂!甚至白顏素都不懂!這事,也唯有吳煌與白顏素自己心裡才會明白。
不過,吳煌不會去否認自己花心,這點他在微界的時候,就很明顯了。與萬江依衣訂婚,又跟八師姐曖昧,眼裡還盯著大師姐,期望有朝一日可以將她娶回家,這便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
在現世無法光明正大去做的荒唐事,在微界,他卻是可以無所顧忌的去做。他曾經甚至還想過,到拍賣會裡買些精靈,買些獸族美女回來暖床,更是很邪惡的調/教兩位小蘿莉侍女。這些,都是他花心的寫照。
而在現世,他也同樣在幹著這些事情,在有白顏素這個女朋友之後,他依然保持著跟方妃的一些曖昧,彷彿還跟大洋馬依藍莎勾勾搭搭,依然還跟水若葭眉來眼去……這些,都無不說明著,他是個花心的男人,佔有慾極為強烈。對於這些女人,吳煌都敢坦言,甚至是直言不諱的說出來。
但是,對於梅菡,吳煌卻是不敢直接面對,因為,他沒有勇氣去面對坦言之後梅菡的拒絕。所以,他只能很自私的繼續保持著現在的關係。但是這些,外人,又豈能明白!?
此時的吳煌,多少有些意興闌珊之感,之前那種進校園裡看水靈靈小白菜的心思,淡到了極點。這種意興闌珊的感覺,很清晰的傳遞到旁邊的慕蓉身上,她若有所覺的側首看了眼這個比她還小一歲的男生,雙眉微微蹙起。
此時的她,彷彿覺得,旁邊吳煌的身影,有著說不出的蕭索,說不出的哀傷,在他的身上,彷彿有種讓人心酸的氣息,使人看著就會忍不住的心疼,很有種將他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的衝動。
她並不知道,此時的吳煌,已經限入了自己的意境當中,這種悲傷的意境,曾經在微界時,在他的身上出現過一次,之後他摸索了良久,雖然摸到了一些頭緒,但是卻並不清晰。
可即便是這不怎麼清晰的意境,在慕蓉的面前,依然還是影響到了她。使得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他的那些不爽與憤懣,簡直就是一種罪過,她並不理解他,又什麼什麼資格去指責他呢!
在吳煌意境的影響下,慕蓉多少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既然師父都心甘情願,自己當弟子的,怎麼能對長輩之間的事情指手劃腳的呢!實在太不應該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帶著歉意,對在她身旁如行屍走肉般前行的吳煌。但此時,吳煌又怎麼能夠聽到她的道歉,他的思維,早已限入那股意境當中,摸索著。
意境,與精神力的強弱無關,由各自對事物,對生活的領悟中而來……
良久,他才抬起頭來,將心中剛才的些許領悟總結下來。劍師的劍意,應該都是從劍中領悟出來,或一往無前,或無情,或惟我獨尊等等……
他知道,自己對意境的領悟,絕對不是像那些劍師一樣,去領悟劍中所蘊含的真諦。他沒有愛劍如癡,想要通過這個方式使自己領悟出劍意,機會很渺茫。
但是,在生活中,他卻能從很多方面,領悟出一些東西。
比如剛才的憂傷,愁悵,這些有些蕭索的東西,卻是很難引起他的共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愁善感,還是因為心有體會其中的糾結。反正,這種意境的領悟,對他來說,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並非刻意強求。
「情之一字,誰能真正說得明白!」吳煌長歎一聲,他的意境,是情,是『有情』,而非『無情』。他的『情』中,包括著親情,包括著愛情,友情……
曾經,他糾結的是親情,因為親生父母的原因。而如今,他糾結的是愛情,因為小菡姨。
或許,也可以說,這也是吳煌的『道』吧!他入的道,是『有情道』,而非『無情道』。
他自認自己做不到冷血無情,無情之人,對誰都不會有情,這種意境,在微界,吳煌也曾聽聞過。曾經,有位劍聖,領悟劍之無情意,結果最後六親不認,屠殺全族,以此領悟無情劍意,終達劍聖之境。
但對於吳煌來說,如果為了自己領悟意境,而六親不認,他是根本做不到的。
人,有所為,有所不為!否則,與禽獸何異?
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吳煌抬頭呼了口氣,之前的蕭索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他的臉上,浮起一絲輕佻的微笑,但是,只要看他的眼睛,就能明白,他的雙眸,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澈。
旁邊的慕蓉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錯覺了,這傢伙,還是一個色狼樣,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濃得化不開的悲傷!
此時,報名處,出現了一絲騷亂,這絲騷亂,不是學生帶來的,而是一位帶眼鏡,身材很辣的熟女。一身黑色的辦公室套裝穿在她的身上,不僅沒有掩蓋她的姿色,更是將她的身材非常完美的襯托了出來。
不管是新生還是老生,在這個女人出現的時候,雙眸都是帶著火辣辣的。
但是,老生們,卻是沒有一個敢對這個女人出言不遜,因為這個女人,正是現任天門大學校長的助理,其實就是校長的秘書!是校長身邊的紅人,得罪她的話,後果很嚴重!
不過讓老生們意外的是,這個女人,跑來問的,卻是:「新生中,有沒有一個叫吳煌的人前來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