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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煌沒有隱瞞自己想買下這座茶廠的意思,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你買下這座茶廠幹嘛?難道你想自己當老闆?你有那時間,有那精力嗎?」白顏素顯然不知道吳煌葫蘆裡埋什麼藥,更加想不明白,這小子使勁折騰這個幹嘛!她心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年齡代溝!?
吳煌手撐著車前台,盡量使自己的手背不靠在背靠上,搖頭道:「我不像白姐姐你那麼有錢,十幾二十萬的拿出來就像是從口袋裡取出幾塊錢一樣輕鬆。我呢!手頭上剛好有倆閒錢,也自認為,這塊地皮,在未來的一兩年內可能會升值。既然我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做生意,那就只能做這種比較穩妥的投資了。白姐姐以為如何?」
聽到吳煌這般說法,白顏素笑了笑,露出一副甚是欣慰的表情。
邊開車邊閒聊,兩人很快到了醫院,吳煌在白顏素的安排下,將背後與手臂上的傷口包紮了下。
本來是要縫針的,但是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裡,他背上與臂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是以縫針就省了。
只是,白顏素看到吳煌身上多處淤青,不由皺起了眉頭,道:「一會去我那擦一下跌打酒,看你還逞強,疼吧!」邊說著,她還邊用她那纖纖細指在他身上的淤青處戳了戳。
吳煌咧了下嘴,吸了口氣,苦笑道:「姐哎!你這樣戳,我能不疼嗎?」
「活該啊你!早叫你等著我,居然還逞強著跟人鬥狠,你說你的聰明才智到哪去了?就不會先拖一拖啊!」
「我倒是想拖呢!可是那個王八蛋,真以為自己是誰了,叫我跟他們混,一年給我一百萬。嘿,一百萬就想叫我替他賣命,這不是侮辱我以及姐姐你嗎?這我哪能忍啊!所以這熱血一湧吧!結果就……」
「你就撿好聽了吧!」白顏素翻了翻白眼。
半個小時左右,吳煌跟隨白顏素,來到了她的住處。中間白顏素還下了趟車,去幫他買了套衣褲,因為他身上的衣褲,早就染得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她的住處,離學校並不遠,是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商品房。門口剛進去的左手側,放置著一個鞋架,鞋架上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高跟鞋與平底布鞋,最上層放置著一雙人字涼托。
大廳不大,放了套紅黑相間的沙發,幾乎將整個大廳給佔領了。沙發圍著的中間是一張玻璃茶几,正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台壁掛液晶電視。液晶電視的旁邊不遠處,放置著一台飲水機。
整體的佈局,緊湊而溫馨。看得出來,她這個地方,幾乎沒有其他人進來過。這點從她的鞋架上面沒有其他托鞋就可以看得出來。吳煌覺得自己挺榮幸的,居然能夠進入『她的地盤』,而且還窩在滿是馨香的沙發上,讓她給自己塗抹著跌打藥酒,讓她幫自己運功去淤。
「姐,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感受著那些淤青的地方,傳來陣陣灼熱,吳煌差點舒服得呻吟出來。但也是這股灼熱,讓吳煌想起,她還是個武林高手。
「如果是私人的問題,那就別問了!」白顏素馬上就拿話堵住了吳煌的深入探奇。
吳煌尷尬一笑,道:「其實也不是非常私人,就是,我有些好奇,你們練武之人,是不是經常要打坐入定?」
她聽到這話,明顯怔了下,估計是沒想到吳煌會問這類問題。她沉凝了下,道:「也不絕對!武者有氣修武者與體修武者,像我們這類氣修武者的話,便需要打坐入定,而另一類體修武者的話,一般就不需要了,因為他們的修練方式,更加殘酷,更加令人難以想像。」
吳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據我瞭解,入定的意思,就是非思非想,進入某種空靈的狀態,既像睡著,但又不是真的睡著,是不是這樣的?」
白顏素失笑,道:「幹嘛問得這麼清楚,你回去問那位前輩高人不就行了!」
吳煌歎道:「我要是能夠讓那高人跟我說這些廢話就好了。一般沒有事情的話,他是不許我去打擾他的。」
「你不懂修行功法,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白顏素也跟著歎了口氣。
「我只是有些好奇!」吳煌聳了下肩,總不能跟她說,我在學習魔法,但是無法進入冥想狀態,想找你問問情況吧!「因為我曾照著書上解釋的方式做過實驗。只是,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根本無法做到像書上所說的不想任何事情,我的腦袋瓜子總是無時不刻的在運轉著,就算是盯著一個東西看,可是我依然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有關於這個東西的點點滴滴,是以,我覺得,像入定啊!坐禪啊!觀想啊什麼的,是不是騙人的玩意!」
吳煌的話,逗得白顏素咯咯直笑,似乎想起什麼事情來,她越笑越有些肆無忌憚,花枝亂顫起來。
「姐,這很可笑嗎?」吳煌一臉的黑。
白顏素搖了搖頭,末了又點了點頭,良久才收斂了笑容,道:「因為你的這番話,讓我想起當初我開始修習武功的時候,我爸教我如何入定的事情來。那時候的我只有八歲,想法跟你一樣,我一閉上眼睛,腦海裡想的著全都是糖果啊!布娃娃啊之類的東西,哪能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入定呢!」
「後來老師是怎麼解決這件事情的?」吳煌來了興趣,總算說到重點了。
「後來啊!後來我爸爸在我體內打入一道真氣,叫我的感覺隨著那道真氣走,漸漸的,我便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地之中,那種感覺,就好像彷彿迷失了自己,但自己又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幹嘛一樣!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這種感覺非常矛盾,明明覺得不可能的,但它事實存在。」
「啊!就是這樣啊!」吳煌有些失望,這說了與沒說有何區別?
「呵呵!其實這只是說那種感覺而已。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想要入定其實很簡單,只要你想著某件事情,然後將精神集中在某件事情的某一點上。比如,你坐著,然後閉起眼睛數著心跳,久而久之,你就會有種精神恍惚的感覺,其實這種感覺,就是入定的先罩,如果你精神恍惚之後,馬上清醒過來,那就無法入定了。但如今你精神恍惚之後,進入某種奇妙的境地,呼吸自然而然隨著心跳在進行,那麼就說明你入定了。」
白顏素邊說邊聳了聳肩,道:「這種感覺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清楚的。對於初學者來說,入定是一個非常難以解決的難題,可對於像我們這樣的過來人來說,它就像呼吸一樣簡單自然。真氣在體內運轉一周,便可以輕易的進入那種非思非想的狀態。」
這,這還是跟沒說沒啥區別啊!吳煌沮喪了!
「好了,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拍了拍吳煌的肩膀,白顏素看向吳煌的雙腿。
但吳煌卻是尷尬的咧了下嘴,道:「其他地方的,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說著,奪過她手中的藥酒,朝洗手間小跑而去。看著吳煌『落荒而逃』的模樣,白顏素怔了怔,接著不由失笑,而後雙頰飛起兩團紅暈,暗啐一口,到廚房裡洗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