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就想和你打一場,但是被老大給阻止了!這次也許就不止是打一場那麼簡單了……」渣渣揚起了右手的大錘指著無名,無形的殺氣已經席捲過去。
無名淒然一笑:「是的……你一定要殺他,可要殺他就一定要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渣渣很無助的輕輕搖了搖頭,這無名為人確然不會變通,卻仍然是個至孝之人,如若不是兩人敵我分明真的不願意這樣生死相搏。可是背後沉甸甸的匣子卻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渣渣心中的仇恨,渣渣咬了咬牙,從牙縫裡迸出一個字:「殺——」左錘護住心口,右手中的大錘已經「嗚」的一聲帶著凌厲的風聲砸向了無名。
凡是習武之人都知道,一般使用錘子的都是以力取勝,招式中不會帶有什麼花俏,清一色的大開大閡以霸氣壓倒對方的鬥志。渣渣當然也不例外,他知道無名是刺客、是殺手,最擅長的就是一擊斃命,自己必須先出手才會有獲勝的機會,否則也許下一秒無名手中狹長的劍就會毫不留情的刺穿自己的咽喉。
無名雖然表情一直很黯淡,但是心裡卻在波濤澎湃著,自己的名字都是上官東風取的,在這之前甚至只是用數字編號。上官東風雖然成為了自己的主人,但是卻從來沒有把自己當過奴才看,而是把自己和無***等人一樣當成了兄弟,所以自己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在危險時候挺身而出,就算為上官東風死無名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父母的身死和魏公公的養育之恩就像是兩座大山一樣壓在無名的心頭,壓的他就快喘不過氣來了。
那一次刺殺皇帝的時候,上官東風那望著自己的悲傷眼神,無名讀的懂。他是在痛心自己失去無名這個兄弟。可是自己沒有辦法,自己能做怎麼做呢……無名之後無數次的在心裡審問著自己的靈魂,結果就是使自己的心更沉重……
面對著那帶著泰山壓頂之勢砸過來的大錘,無名慘然一笑輕輕把手一鬆,手中的寶劍就落了下去……無名在這一剎那已經做出了生命的選擇。
渣渣的眼睛一直盯著無名臉上的每一個變化,當看到無名臉上那慘然的笑容時心中便感覺到了不妙,馬上拚命想收回手上的力量,可惜這一錘已經用上了渣渣全身的力量,即使收回大部分力量也是於事無補……
冰冷的鐵錘毫不留情的擊中了無名的額頭,無名就像是一根被丟出去的稻草一樣軟綿綿的飛到了幾米之外,鮮血在瞬間染紅了那本來被薄霜覆蓋的大地……
「無名!!!」渣渣被收回的力量的回挫力震的胸口一悶,哇的噴出了一大口血,悲聲呼喚著。
無名靜靜的躺在冰冷的大地上,眼睛在死前的那一刻已經閉上了,他終於用自己的死亡來償還了他自認為虧欠別人的一切,於是他釋然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魏公公站在那裡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本來以為自己已經重新獲得了生存的希望,卻沒料到轉眼間就又被別人操縱了生死……
「魏公公!」渣渣勉強讓自己受重創的身體不會倒下,強撐著一步一步的向魏公公走去,強烈的仇恨在支配著他的意志,就算死也要先把魏公公送上路!
「你……」魏公公這一次是真的絕望了,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再來救他呢……魏公公忽然發現自己完全是一個人的,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個親人……
「準備受死吧……」渣渣再次揚起了手中的大錘。
「等一等——」隨著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俏生生的白衣美女從樹影裡閃了出來。
「雪姬!!!」魏公公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驚喜的叫道:「是你!」
「本小姐的名字是你叫的嗎!」雪姬不耐煩的白了魏公公一眼。
「可是以前……」魏公公吃驚的叫道:「你不是……」
「以前你有利用價值!」雪姬那艷麗的面龐冷的就像是這寒冷的天氣:「現在你已經是個廢物了!」
「你們……」魏公公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是個廢物……就像是突然被打斷了骨頭一樣魏公公一團泥似的癱軟在了地上。
「讓開!」渣渣瞪著雪姬沉聲道,如果不是對方是個女人,敢擋住他的路的人他早就一錘砸過去了!
「哎喲——別生那麼大氣嘛!」雪姬回過頭來看著渣渣的時候,本來冰冷的一臉一下子就像陽春三月一樣春暖花開了:「你就是渣渣將軍吧!真是神勇啊!」
「讓開!!!」渣渣的語氣冷的象冰。
「幹什麼啊你!」雪姬被嚇了一跳,氣咻咻的道:「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不過是個無謀莽夫罷了!那個無名是自己蠢才死在你的手上!否則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你是他一夥的?」渣渣指了指魏公公,心裡已經起了殺機。
「本來算是的!不過現在不是了!」雪姬回過頭厭惡的看了魏公公一眼:「他不過是一條狗罷了!本來我是不會出來的!」
「那你是……」渣渣有點迷惑了。
「因為你受重傷了啊!」雪姬開心的就像是個剛偷吃了糖果的小孩:「我只要殺了你就可以立下一個大功了!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完全是上天對我的恩賜!」如果不聽雪姬話的內容,你甚至會以為這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呃……」渣渣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面前這個看似美麗純真的女孩子居然有著蛇蠍般的心腸,渣渣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冷笑道:「想殺我的人還真多!那就讓你給魏公公去陪葬吧!」
「還是你去比較合適!」雪姬嬌笑著已經拔出了一柄艷紅的像一團火焰似的短劍:「這是主上新賞賜我的寶物,還從來沒有給人看過,這一次剛好拿你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