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我還在父皇的御書房門口徘徊著,門口已經被我踩出了一圈腳印形的淺坑了,還是42碼的……就快要出來主持宴會了,我到底該不該進去呢?
西山在青州的所作所為不知道父皇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一點沒有耳聞嗎?這樣禍國殃民的事,怎麼能夠允許發生呢!還有神殿的所做所為,父皇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怎麼可以如此縱容他們呢?我前思後想,終於下定了決心,就要去敲門,門卻吱呀一聲開了,裡面走出了魏忠賢魏公公:「武王殿下,陛下請您進去。」說完讓到了門邊。
原來父皇早知道我在門口轉***了啊,我苦笑搖了搖頭走了進去。魏公公從外面關上了門。這樣御書房內就只有我和父皇兩個人了。
父皇正坐在書桌後,品著一盞茶:「東風,什麼事啊在外面轉來轉去的,我們是兩父子,有心事就說出來吧!天大的事還有父皇給你撐腰呢!」
父皇的話讓我心頭一暖,於是再無忌諱:「父皇,兒臣有一事想問,不知道西山代您前往青州去巡視的時候,搜刮了大量錢財的事情,您知道了嗎?」
「唔,那件事啊!」父皇點了點頭:「我知道啊!怎麼,你以前雖然不肯自己做,但不是也同意那麼做的嗎?」
「我以前同意?」我大腦一昏,看來本來的我似乎也不怎麼樣啊,但不管怎樣,現在的我是絕對不能同意這麼做的!「父皇,對不起,那些我都記不起了,您也知道我有部分失憶,所以我想您能給我一個解釋。」
「大膽!」父皇聽了頓時臉色一沉:「我是你父皇!你居然跟我要解釋?!」
「對不起父皇!」我咬了咬牙:「這件事情關係著國家的興亡,所以兒臣斗膽請您告訴我其中的原由!」
「你!」父皇深呼出一口氣:「好!那我就跟你說個明白!免得你認為父皇是個禍國殃民的昏君!我也不想我們父子之間產生什麼隔閡!」
「謝父皇!」我心裡略微感動,父皇終於還是顧及父子之情的。否則以他的尊貴完全可以不顧及任何人的感受的,做事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什麼。
「那是因為神殿!神殿是我們信奉的天神在大陸上的代言者,我們需要定期給神殿供奉大量財物,以求得天神對我們的庇護!這是各國,包括魔族和獸人族都是一樣需要做的對神的供奉!歷代以來,都是神靈在保佑著我們國泰民安!現在你明白了?」父皇冷冷的說。
「我們為什麼要求他們庇護我們?」我忽然發現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裡對那些神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而且決非是之前收渣渣的那天才產生的厭惡,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深惡痛絕!「我們在戰爭的時候,死傷數十萬,那些所謂的天神有站出來說句話嗎?這就是對我們的庇護?到底天神存在不存在都還是個未知數呢!你們誰叫過天神呢?說不好就是那些神殿的祭司打著神的招牌在招搖撞騙!為了錢什麼事做不出來啊!我們不能被他們再蒙騙了啊!那些錢是百姓們的血汗啊!是國家發展的基礎啊!」
「你!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叛逆的話!反了!真的是反了!」父親憤怒的說:「千百年來都是如此,你現在難道要顛覆老祖宗們的傳統嗎?難道要反對老祖宗們的規定嗎!你不用再說了!今天是慶功宴會!大家都在外面等著的!不要再破壞我的心情,現在出去吧!」說完父親怒沖沖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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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在山呼萬歲中走到了龍座上,舉起了酒杯……
文武百官的讚頌中,父皇大笑著飲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我的視線是模糊的,漠然的我與這個喜慶的場合看起來格格不入。因為此時的我心裡鬥爭的激烈絕對不會亞於我參加的任何一次戰鬥。
首先排除我潛意識裡莫名的對神殿的厭惡。從客觀現實來分析,現在國家的民生已經因為神殿的存在不但無法發展,而且還已經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了!如果我再不及時剷除這個毒瘤的話,國家距離滅亡的時間也就不遠了吧……可是……總感覺似乎事情並沒那麼簡單……九成賦稅啊!怎麼沒聽過父親具體說過賦稅而是說大量財物呢?算了,暫時不去想這些,無論如何,第一要剷除的肯定是神殿這禍國殃民的毒瘤!但是我已經先被父皇禁止了再提此事……可是那是私下的事,如果我現在提出來,再有朝廷內有份量的忠臣幫我說幾句的話,或許會有不同的結果呢!就算父皇不同意的話,應該也不會把我怎麼樣吧,畢竟我的功勳這麼高,在國中的威望也是如日中天……想來想去,我盤算好了,最多再被父皇罵一頓。拼了!我猛地在一片說好聽了是讚美歌頌說難聽了是阿諛奉承的聲音中站裡起來,大聲喊道:「父皇!」
全場頓時一片寂靜,每個人都望向我。看來我的威望還是很高啊,我一說話就沒人敢吭聲了,立刻感到信心又增加了幾分。「父皇!神殿從未履行其庇護國家子民的責任,反而橫行霸道,私收賦稅,魚肉百姓!真的是禍國殃民!兒臣懇請父皇清除國境內所有的神殿,沒收所有神殿的財物與土地,責令所有的祭司都回家務農!還望父皇恩准!」
嘩地一下全場沸騰了!世界人民震驚了!-_-!
父皇冷冷的看著我……我忽然覺得自己距離父親好遠好遠……
「東風,今天我不想談這些!」父皇的聲音中聽不到一絲情感。
「父皇!今天無論如何,兒臣懇請您給我個答覆!」我把心一橫,說道:「否則民不得安,兒心亦難安!」
「你!」父皇的臉漲的通紅。「反了你了!!!」父皇大聲呵斥道。
「武王殿下!您怎麼可以出此叛逆之言?」秦儈站了出來,責問我道:「您身為尊貴皇室!又是下一代的皇位繼承人!怎麼可以在這種場合向陛下如此質問呢!這……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這是逼宮!」秦儈越說越激昂,義正言辭之下吐沫星子亂飛。
父皇冷哼一聲,卻沒有制止秦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