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潭內驚魂
大家聞言看了過去,卻是扶陽派裡,站在徐效方身後的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jī動地指著李毅叫道。
昨晚可是沒見到這個人,看起來是今天才出現的,好像是徐效方的晚輩。
「哦?為什麼不可能?」李毅心裡一動,朗聲問道。
「這年輕人突然臉se劇變,額頭竟然流下了汗水,突兀地收回了那隻手,抹了把頭上的汗,訥訥說到:「沒事了……對不起,是我搞錯了。」
大家看得丈二和尚mō不著頭腦,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毛病。
可是,卻冷不防,從玄醫門的席位上傳出了一個聲音,冷笑著說道:「哼,他是想說,這個病人根本就是個耳聾多年的病人,不可能被你一下治好的。」
「啊?」全場嘩然,齊齊轉向了聲音來處。
竟是熊妮,一邊優哉游哉地喝著水,一邊說道。
「熊妮,你說什麼?」雲語嫣馬上警惕起來,沉聲問向了熊妮。
熊妮放下了水杯,繞到了場中,走到了那位中年fu女面前,手扶著她的肩膀,問道:「大嬸,你告訴大家,你聾了多久了?不准說謊哦,我可是會讀心術的。」
農村中年fu女一下子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很是緊張侷促,雙手絞著衣角,低著頭,小聲說道:「俺兩年前就聾了,沒想到,今兒個,被這小神醫點了幾點,就好了。」
fu女鄉音濃重,聲音裡還帶著幾分生澀,倒像是個久未開口的模樣。
「啊?這是怎麼回事兒?不是說大前天暴聾的嗎?」場上炸了鍋,紛紛看向了扶陽派。
扶陽派宗主呂幕,急紅了一張臉,騰的站了起來,急赤白臉地問向了徐效方:「效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病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可知道,古醫派大比,最是造不得假的啊?」
徐效方臉都白了,站起身來的時候,身體都是抖的,低下了頭,冷汗連連說道:「師傅,徒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這病人,徒弟卻可以打包票,是大前日到我診所裡的,確為暴聾。」
「那她為什麼會說自己聾了兩年了?」呂幕咆哮道。
徐效方打了個哆嗦,似乎意識到什麼,突然轉身。
卻發現身後的年輕人已經漸漸挪向了門口。
北方扶陽派的席位本就離門不遠,那年輕人一看徐效方回頭,倉惶地加快了步伐,眼見就要逃出門去。
「徐英往哪跑?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徐效方一聲暴喝。
那年輕人一哆嗦,竟差點摔倒,一張臉,紙一樣的白,突然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不止,嘴裡死命地叫著:「爹,饒命,饒命啊。」
「你個hun賬,說是怎麼回事兒?」徐效方一把揪住了那個年輕人的脖領子,聲se俱厲。
「我只是想幫幫爹和師爺,我不想看著扶陽派這麼個名門大派,就這樣輸的被別人呼來喝去的。爹,兒子該死,你饒了我吧。」徐英說著,竟聲淚俱下。
「hun蛋」徐效方一個大巴掌掄圓了,打在了徐英的臉上。
這一下,出手極重,徐英噗地一聲吐出了兩顆牙齒,鮮血汩汩而出,卻連擦都不敢擦一下,只是磕頭不已。
「讓他說,讓他說是怎麼回事兒?」呂幕踉踉蹌蹌地走到了徐氏父子面前,指著徐英,哆哆嗦嗦地說道。
「說,逆子,hun賬,你是要害死你老子嗎?」徐效方聲音都顫抖了。
「我說,我說,」徐英抬起了滿是血水的臉,看了一眼那個中年fu女,嘴角有點漏風地說道:「當日,爹讓我去大嬸家裡,商量來玄醫島作病例的事兒,我卻意外發現,那大嬸還有個雙胞胎姐姐,巧的是,她姐姐也在兩年前暴聾了,只是,當時貽誤了病情,導致了終身耳聾,我當時就覺得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竟然雙胞胎姐妹遭遇一樣的病情。
可是,我突然轉念一想,這豈不是老天爺都在幫我們扶陽派,這姐妹倆本就長得一模一樣,一個暴聾,一個純耳聾,很明顯,純耳聾比暴聾要難治得多,我就想著,來個李代桃僵,狸貓換了太子……」
「啪……」又是一個大嘴巴,狠狠地抽了上來,這次卻是呂幕出手,下手更重,打得徐英一個趔趄,跌倒在地,晃了好幾晃,才坐穩了,顯然,剛才那一下,被打得險些暈了。
「hun賬,你知不知道,在比賽中作弊,就要終身淪為他派驅使的對象啊?千百年來,古醫派大比,連個評委都不設,哪一派是眼睛裡能揉的進沙子的?又有誰做過弊啊?」呂幕聲音裡滿是痛楚和絕望。
徐英突然抹了一把嘴上的血,騰的站了起來,看著李毅,眼睛裡都險些冒出了火來,指著李毅,大聲喊道:「要不是他治好了這人的病,又有誰能知道我們作弊?說什麼千百年來沒人作弊?只不過是作弊手段高明的沒被發現而已吧?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
「逆子啊,逆子,在師爺面前,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啊?還不快跪下來?」徐效方突然老淚縱橫,這麼大的一個事故,出在了他的頭上,老頭縱然心xing再穩,也不禁大放悲聲,實在是這個打擊太大了。
徐英卻趁著老父痛哭的當兒,哭嚎著發足向外狂奔而去。
「徐英,回來」徐效方一聲驚呼。
可是,徐英已經跑了出去。
主樓外即是那片碧幽幽的湖水,徐英狂奔而出,委屈萬狀,一頭就扎進了湖裡。
屋內眾人看得一清二楚,玄醫門眾女更是一片驚呼。
「糟了,那是寒冰潭,裡面寒涼刺骨,常人根本難以忍受的,而且,其深難測,似乎裡面暗通著大海,暗流湧動,最是凶險。」雲語嫣驚聲提醒。
「快,救人啊小英他不會游泳」徐效方顯然也聽說過這玄醫門寒冰潭的厲害,肝膽俱裂地一邊叫著,一邊向外跑去。
廳內所有的人也都一擁而出,聚到了寒冰潭邊上。
寒冰潭中尚有一圈圈的漣漪漾開,但是,卻根本沒有了人影。
岸上眾人醫術俱是了得,但是,游泳卻不見得有那本事超絕之人,最主要是,玄醫門的這寒冰潭,凶名遠播,又有誰敢下去?
「兒啊,我的兒」徐效方「撲通」撲到了湖邊,若不是邊上的人眼疾手快,死命地拉著,估計徐效方已經跳了下去。
被眾人死死地按在地上,徐效方嚎啕大哭,一頭白髮在風中抖動著,望之令人心酸。
天下間,只有不孝的孩子,沒有狠心的爹娘,縱然徐英讓徐效方丟盡了人,他卻始終是他的兒子,看見兒子有難,當爹的寧願放棄生命,也要救他。
這就是父子深情。
李毅自小沒了父親,見了這個場面,卻是心中最柔軟的那處地方,深深地被觸動了。而且,這兩天來,儘管和扶陽派是敵對的方面,但是,徐效方這個人,一直溫文有禮,態度謙和,給李毅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再說,雖說是徐英自作聰明,咎由自取,但是,在玄醫門的地界出了人命,終不是好事兒。
想到這裡,李毅再沒猶豫,「咚」地一聲,躍進了湖裡。
岸上眾人俱都一驚:「是誰?誰跳了進去?」
「李毅,是李毅。」玄醫門的一個女弟子,哆哆嗦嗦地說道。
「什麼?」雲語嫣臉se劇變,瞬間有如百爪撓心,痛徹心扉,聲嘶力竭地喊道:「李毅,回來,你會沒命的」
話音未落,卻是又聽見一聲「咚」的跳水聲。
「館主」這回是五毒館的人驚叫了。
原來,竟是「紅蠍子」緊跟著躍入了水中。
「糊塗啊,」雲語嫣眼淚掉了下來,「這可怎麼辦才好?」
一直雍容大度的她,此時卻也亂了方寸。
而此時,李毅已經游到了水下幾米處,李毅從小,泳技了得,下潛一段時間,這不在話下,只是,潭水確實像雲語嫣所說的那樣,冰寒刺骨,一跳下來,李毅就感覺,冷到了骨子裡。
趕緊默默運起了加能訣,讓能量充溢全身,迅速流轉起來,才稍稍好過了點。
好在,池水非常清澈,可見度極高,遠遠地看見下面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直直地向下沉去,似乎正是那徐英。
看起來,徐英就在不遠處,李毅自持撈起了他,再浮到水面上,自己還撐得住。
眼見著徐英就在前面,李毅奮力游了過去。似乎一伸手,就能夠到他的衣角了,李毅大喜,加緊游了一步,強忍著肺部火辣辣的不適,抓向了徐英。
可是,沒來由地,突然一陣急流,毫無徵兆地湧來,把李毅和徐英瞬間都捲走了。
這股暗流來勢很猛,把置身其中的李毅,卷地頭暈眼huā,使勁順著水流的方向游動,才終於穩住了身形。
再看徐英,已經在幾米遠開外了。
李毅心裡大急,此時早已經忘了急流勇退的說法,心裡固執地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救人。
狠蹬了兩下水,李毅縮短了和徐英之間的距離。
可是卻夠不到,要是現在有個鉤子什麼的,就好了,一伸手就可以把他撈過來。
可是,哪有什麼鉤子?
唉?對了,可以在空間裡製造一個。李毅突然異想天開地想到。
可是,一想到空間,李毅突然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了,把徐英先鎖定了,扔到空間裡啊,要不然,過了太長時間,即便救上去,也就死了。剛才一著急,本能的想靠游泳去救他,反倒忘了自己有那神奇的系統空間了。
想到這裡,李毅趕緊鎖定了徐英,一轉眼的功夫,就把他轉移到了空間裡。
看著徐英已經憑空消失,李毅心情大好,奮力轉身,想要向回游去。
可是,剛一轉身,卻見一個紅彤彤的人影,被暗流急速衝了過來。
李毅心裡一驚,砰地出手抓了過去,卻也看清了來人正是「紅蠍子」。
「這個傢伙怎麼也跳了下來?」李毅心裡疑huo,卻也本能地知道,她不可能是為了徐英才下來的,極有可能是為了自己。
儘管知道「紅蠍子」是因為有求於自己,才這麼做的,但是,李毅心裡還是有些感動。
只是,不知道是寒冰潭水太涼,還是什麼原因,「紅蠍子」已經暈了過去。
而李毅雖然抓住了「紅蠍子」,但是在水流的強大慣xing下,卻也又跟著隨bō逐流了好幾米遠出去。
到了此時,加能訣再強,終究不是氧氣瓶,李毅只覺得肺裡的空氣彷彿完全被抽乾了,頭痛yu裂,再也不可能堅持到游到岸上了。
「哎」李毅長歎一聲,抓著「紅蠍子」,一起遁入了系統空間。
空間裡,氧氣充足,現在既然以自己之力,無法游回到岸上,那就任由金屬殘片,隨bō逐流吧。
進了空間裡一看,徐英也早已經暈了過去。
李毅先把「紅蠍子」平放在地上,把她臉上濕漉漉的頭髮拂到了一旁,按壓起她的肚子來。
「紅蠍子」一身紅se的裹xiōng連衣裙,都已經濕答答地貼在了軀體上,那極為霸道的身材,幾乎是一覽無餘,高聳的乳峰,即便是平躺著,也顯lu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隨著李毅的按壓,那**隨之顫動,實在是撩人至極。
有一種女人,即便是披著破麻袋片,狼狽不堪,也難掩其xing感,一舉一動,甚至不說不動,也掩不住那xing感的氣息。
「紅蠍子」無疑就是這種女人。
李毅被那xing感晃得不敢逼視,偏轉過了頭去,奮力地按壓、施救。
「紅蠍子」在李毅的按動下,吐出了一大口一大口的湖水,咳嗽了幾聲,呼吸漸漸平穩起來,看看她馬上就要轉醒,李毅又如法炮製了徐英。
見兩人都無礙了,李毅卻愁開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李毅根本就不知道承載著系統空間的那塊金屬殘片,會被暗流捲向哪裡,聽雲語嫣說,這寒冰潭深不可測,可能暗通大海,要是被衝到海上,茫茫大海,無邊無際,任憑自己泳技再好,也是麻煩啊。
想到這裡,李毅再不能管那二人,趕緊啟動了超級透視,密切地關注著外面的情況。
可是,恰在此時,卻發現,似乎周圍的環境已經不是一望無際的幽深湖水了,似乎是進了一處山洞。
李毅大奇,卻也趕緊遁出了系統。
落腳處,卻是一灘淺水。
李毅抬頭四顧,發現確實已經到了一個山洞裡面。
一抬手,從系統空間裡拿出了一個手燈,開亮了,打量起這個山洞來。
這山洞一共大約有七八個平方大小,巨石嶙峋,僅有一個三尺見方的洞口,不停地湧入湖水,在洞口形成了一道洶湧的水簾。
剛才湖裡的那條暗流似乎最終就是流向了這裡,而這裡又似乎另有幽徑出水,水面一直不高,中間一塊巨大的圓形石頭,lu出了水面。
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但是,最起碼,比衝到大海裡要好,慢慢再想解決的辦法吧。李毅隨遇而安,倒是沒有過於擔心。
既然已經有了暫時安全的地點,李毅趕緊把即將醒轉的「紅蠍子」和徐英,轉移了出來,安放在了圓石頭上。
淌著水,李毅努力打量起這個不大的山洞來,這裡面空氣清新,可見定有氣孔,只是一時看不出來。
正在這時,李毅聽見身後一陣窸窣的響聲,回頭一看,「紅蠍子」已經醒了過來。
「呼,」「紅蠍子」狠狠地呼了一大口氣,問道,「這是哪裡?yīn曹地府嗎?」
李毅本來身陷險境,心裡著惱,可是,一聽「紅蠍子」這話,卻不由得覺得好笑,這個女人,似乎對死亡也並不那麼懼怕嗎?不由得粗著嗓子說道:「是啊,本座乃是牛頭,快隨我去見閻王吧」
「呵呵」「紅蠍子」噗哧一聲笑,說道:「若是弟弟你去了yīn曹地府,當那牛頭馬面,姐姐自然樂得去的。」
想了想,又問道:「是你救得我?」
「不是我,你覺得會是你旁邊昏mi的那位?」李毅反問。
「呵呵,謝謝,」「紅蠍子」難得地正經說道,「我本要追下來救你,哪知本事那麼不濟,反倒被你救了,還沒等求你辦事兒,倒先欠了你一條命。」
「紅蠍子」說完,自嘲地笑了。
李毅早已經猜出來,「紅蠍子」是為了自己才跳下來的。
即便是她念著想要自己幫她,才這麼做的,這份心意也了不得。
此時聽她一說,李毅沉吟了一下,卻說道:「衝著你為了我,跳下來的這份心意,你昨晚求我的事兒,我答應了。」
「真的?」「紅蠍子」驚喜地叫道。
李毅點了點頭。
「看來姐姐我這一跳,還真是沒有白跳。」「紅蠍子」倒是直言不諱。
「哦?這麼說,你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嘍?」李毅笑問。
「嗨,姐姐我是急的,看見你跳了下來,一想到我的事兒,有可能再沒有了門路,我就跟了下來了,哪想那麼多啊?倒是琢磨著,死就死了。要是你死了,估計也就沒人能幫得了我了,活不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紅蠍子」說著說著,似乎黯然神傷,鼻音濃重……感謝銀月球球的打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