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光天化日,偷窺無罪。
夜熙蕾為了探究百里容到底是什麼,她決定頂上這個好色的罪名。
「你下流!」她的耳邊傳來蘇蘇的鄙視,蘇蘇已經知道了她那無恥的目的。
她臉不紅,氣不喘,放下熱水,雙手叉腰:「你知道嗎?很多紋身其實是封印,凡人因為覺得神魔身上這種美麗詭異的封印很神氣,很漂亮,所以才發明了紋身。」
「你……怎麼知道?」
「妖界學堂的《法》裡的《封印卷》上有。你們凡人不知道的東西可多了。一旦我看到百里容那背後的圖案,說不定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什麼?」
「總之你下流,非禮勿視你知道嗎!」
「知——道,百里容都跟我說了好幾遍了,耳朵都快長繭了。」夜熙蕾掏了掏耳朵,「可是,我就是要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的身上又沒妖氣,又沒仙氣,偏偏像個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可是,他卻會畫符,解咒。我都沒有看出我娘那些首飾上,有封印。」
「……總之……你偷看他洗澡就是不對。」
「那你別看唄,反正他也知道是我在看,不是你在看。再說了,誰不色啊,你不一樣?」夜熙蕾嗤之以鼻。
「我哪裡色了!」蘇蘇對她的指控,強烈抗議。
「你還說。你每次看見那朱明溪不都心跳加速。還不是因為他好看。所謂**最初地來歷。就是對色地**。色。在色即是空裡。不就是表象地意思?哎呀……我真是一隻有文化地妖精哪。」夜熙蕾開始陷入自我陶醉。還在陽光下轉了個圈。再次恢復叉腰地姿勢。「反正朱明溪長相俊美。就是他地表象。就是他地色。你對朱明溪還沒**?」
「我……我不是!你聽我解釋。」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我都感覺到你地心虛了。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不好意思地。別說了。別說了。我還要去看百里容地後背呢。你到時可是自覺閉眼啊。」
耳朵裡不再傳來蘇蘇地聲音。但是夜熙蕾感覺到了一股弱弱地怒氣。她嘿嘿一笑。提起水桶就往百里容地房間裡闖。
百里容此番又是脫衣脫到一半。他眉角抽了抽。無奈地歎了一聲。想開口說話時。身後已經傳來某人積極地聲音:「百里容。我幫你脫衣服吧。」
然後。就傳來「啪啪啪啪」歡快地腳步聲。百里容忍不住說:「小蕾。你還是做一隻雄狐狸吧。」
「雄狐狸?」夜熙蕾的雙手已經放在了百里容的衣結上,狐疑地反問他,「雄狐狸又不能喜歡雄狐狸,我才不要咧,我喜歡男人,又不喜歡女人。」
她的話,讓百里容哭笑不得,又露出了想撞牆的表情,可是最後,他的臉上轉為淡笑,放鬆了身體,任由夜熙蕾為他脫衣。
百里容從領口到腰間,從外到內的衣結又多又繁瑣,夜熙蕾很快就失去了一個一個解開的耐性,她急急地拉了拉百里容的衣結,怔了怔,自己怎麼跟那些猴急的男人一樣。心跳有些加快,臉也紅了一分。這還是她初到人間第一次臉紅。
原本如果百里容斥責斥責她,她也不會感覺到尷尬,如今百里容安靜了,她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挺欠罵的。
這一走神,她把一個好好的活結扯成了死結,她氣呼呼地撅撅嘴,雷公性子一上來,她就轉到百里容的身後,也不管那些衣結,就直接將百里容所有的衣服從上往下拉。
「撕拉。」百里容的臉開始發黑。
而與此同時,一副巨大的青黑的圖紋映入她的眼簾,赫然間,她的視線被圖案中一個怪獸的臉,給牢牢抓住。她怔住了,她的眸子開始收縮,與圖案中的怪獸雙眼對視,忽然,她的眸中出現了一絲恐懼。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怪獸,獨角,臉如羊,但神似龍,尤其那雙眼睛,分外有神,注視久了,竟如真的一般。
夜熙蕾抽了口冷氣,她竟然有種被畫中怪獸看穿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對著一面照妖鏡,將自己從內而外地,照得清澈透明。
「你看夠了沒有!」百里容的厲喝在房內響起,他縱容她,但並不表示對她所有的行為都會寬容。
「別動!」夜熙蕾扶住了他的腰,臉幾乎貼到他的背上,眼睛又變成了鬥雞眼。
「夜熙蕾!」
「百里容,你背後的到底什麼玩意?」夜熙蕾搜腸刮肚,也沒和自己見過的妖魔鬼怪對應起來。
「我的背後有東西?」百里容側下臉,長髮和覆眼的髮帶隨著他的側臉滑落到他裸露的肩膀。
從百里容的身後,摸著下巴走出了夜熙蕾:「是啊,好大一副圖,看樣子像封印啊,你不知道?」
百里容倏地仰臉,雙目正對前方,似是受到了巨大啟發,紅唇微張,神情凝滯。
夜熙蕾有些不甘心地再次繞到百里容的背後,細細觀瞧整幅圖,那青黑的圖佔據了百里容整個背面,夜熙蕾從未見過如此大的封印,通常在妖界,封印的大小與封印的妖力的強弱成正比。
例如蛇妖兇猛,界王將其法力封印,他的身上就會有一條蛇的圖騰,直到他悔過,界王才會重新釋放他的力量。
還有自我封印的,這類一般是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實力,例如喜歡裝的神族。
封印種類千千萬,但大多都為封其巨大的力量。
百里容的圖案奇特在於,它不僅僅由一隻怪獸構成,而且,還有四把鋒利的寶劍,那四把劍背在怪獸的身上,異常威武。若是常人,見此圖案定會被圖中怪獸的氣勢所威懾。
夜熙蕾在初看時,心裡也有絲懼怕。
「撕拉!」忽然,百里容撕去了衣衫,側首向後,沉聲說道:「畫出來!」
「啊?」夜熙蕾有些驚訝地仰臉,正對百里容向後傾斜的側臉,立刻,她感覺到了一種在百里容身上從未有過的煞氣。
自從她認識百里容以來,他雖然淡漠,但卻親和;雖然神秘,但卻真實。他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從容淡定,任何事都不會激起他心湖的半絲漣漪。
可是此時的他,卻讓夜熙蕾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扶我去書桌。」百里容從身後拉出夜熙蕾,她想抽回手:「我看……還是算了吧。」她不知道讓百里容知道身後的圖案究竟是對是錯。
在《法》——《容器卷》裡,就有記載,封印妖魔的容器不僅僅局限於器物,甚至是可以人身。
所以她猶豫了,她喜歡以前那個淡淡的,像閒雲野鶴一般的百里容,而不是現在這個,對著她下命令,有些粗暴的他。
「小蕾,幫幫我。」忽的,百里容有些顫抖的聲音而來,他的神情佈滿了哀傷,「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什麼……」
這句話,像是一隻手,捏緊了夜熙蕾的心臟,從未有過的揪心的痛,讓夜熙蕾猶豫。她低頭思索片刻,雙眉緊擰,咬緊下唇。忽的,她扶住百里容,走向書桌邊,百里容匆匆摸向紙筒,從裡面取出一張畫紙,鋪在了面前。
他要知道,他的背後,究竟隱藏了怎樣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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