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端起咖啡杯子,用小勺輕輕的攪拌了幾下,用嘴試了一下溫度,然後閉上眼睛,很陶醉的喝了一口,慢慢的品味了半天才感慨的說道:「嗯,不錯,有人說喝咖啡跟做愛的感覺是一樣的,果不欺我啊。」
奶酪大概是已經從沉思中醒了過來,衝著豬頭露出很鄙視的神情道:「你做過愛嗎?還果不欺我,裝大尾巴狼都不會裝。」
豬頭訕訕的說道:「我怎麼了,想當初老子上高中的時候…」
我笑了笑打斷了豬頭的吹噓說道:「行了,該吃飯去了吧。」說完站起身來,不等他們表態,就向外走了去。
服務員側身小心的問道:「先生,誰買單啊?」
我惡作劇的回頭看了一眼正著急喝完杯子裡東西的兩人,接著向外走了去。
一邊走一邊考慮著郝燕剛才說的話:「那記者沒跟我們聊幾句就被電話叫走了。」這是不是公安設的一個圈套啊?因為他沒看到我,也就覺得沒必要再跟小霞嫂子她們蘑菇了。
我覺得這點好像是不太可能,如果是警察的話,他應該可意的去應承小霞嫂子,然後再設置難題,以便把我引出來。可那個記者沒這麼做,這不合常理的。不合常理的東西一個是假東西,再要不就是有更大的陰謀,可現在看不出他有什麼更大的陰謀啊,所以我只能否定他是警察了。
再就是郝燕說他穿的寒磣,不像是記者。想起她這句話,我不由的搖了搖頭,暗歎她的淺薄。誰規定記者就不能穿的簡樸一點了?再說了,他今天的接觸對象是一個民工,穿的簡樸一點還可以顯現的親切,更有利於挖掘小霞嫂子內心的東西。
不過,這些東西我都是沖了好的方面想了,往壞裡想,那他就是一騙子,是為了騙錢而來的,看來我們還得謹慎,最少要知道他是那個報社的,然後去他的編輯部求證一下。如果有這個人,他要點錢也無所謂,畢竟他是為我們辦事兒呢,在別處,就是花錢也不見得能辦得了。
想到這些,我摸出了手機就按了小霞嫂子的號碼,剛想按發射鍵,又停住了。快步的到學校外面找了一個公用電話給她打了過去。
小霞嫂子這次接電話並沒有猶豫,一有連接,她馬上就接了過來,問道:「誰啊。」
我接著問道:「嫂子,你知道那記者是哪個報社的嗎?你問問他咱能不能到報社去找他,你問好了後,還給郝燕打電話吧。好嗎?」
嫂子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我收拾起了猜想狐疑,又向了宿舍走去。應該是吃飯的時間了。在通往食堂的小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拿著飯盆,快速的走著,好像慢了一刻就吃不到飯似的。
在食堂的西邊,有一排平房,開著一溜的飯店,底矮也就跟我的個頭比肩,這個時候也熱鬧了起來。我本想在這個地方吃點也就算了,但想到宿舍裡還有冤屈的無以復加的兩個哥們,想到剛才擺了他們一道,心裡甜甜的笑著,向了宿舍走去。
宿舍裡,奶酪正躺在床上冥思苦想,豬頭則一臉狠毒的坐在我床上翻著我的東西,大概今天的咖啡錢是讓他出的吧,所以不平衡的想從我的衣服裡找點值錢的玩意以彌補自己的損失。
我站在門口使勁的咳嗽了一聲,驚起了躺在床上的奶酪,惹煩了正在翻東西的豬頭,都跳了下來,向我奔了過來,我趕緊的拿出了猥瑣的姿態大喊道:「各位英雄,各位好漢,我錯了,為了表示對自己錯誤的深刻反省,我決定今天中午請兩位大俠吃飯。」
豬頭本是抓我右胳膊的,見我承諾更不放鬆,醜惡的說道:「真的?」
我莊重的點了點頭。
奶酪並沒抓我,只是笑著說道:「讓你破費真不好意思。本來我們是想跟你賠罪的,等你回來請請你,可見你這麼好客,也不好拂了你的好意不是。呵呵。」他說這話的時候那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神色在裡面,純粹是打趣於我呢。還請我,看豬頭的行為,我要不說這話,他不吃了我就不錯了。
我被他們兩個押解著走到了離我們宿舍最遠,也是最為豪華的一家餐館,豬頭到還客氣,點了些家常菜,這奶酪可就不像那麼客氣了,還美其名曰,為我的面子著想,非得要幾個大菜來點綴一下我得門面。
我雖然鄙視奶酪得行為,但也感謝他們給我得了熱鬧。很長時間,沒有跟人這麼輕鬆得吃過飯了。而且還是跟我同齡人吃飯,話題和理想都是那麼得相近,不用帶著面具,真是一個爽快,也就多喝了兩杯。
奶酪的酒量也非常大,我們三個平著喝了兩瓶半二鍋頭,他還沒變了臉色。結束的時候,奶酪才說道:「今天這頓飯,咱三個平坦錢。」說到這裡,那眼神盯著我,等我表態。
豬頭已經喝迷糊了,但聽到這話,猛然的抬起頭來,大著舌頭,晃著身子說道:「憑…憑什麼啊?」
我當時也沒想的太多,見他如是的一說,沒搭理他那話,站起身子來,到櫃檯那兒去結帳了。
奶酪坐在那裡,只是嘿嘿的傻樂了一通,接著攙起豬頭隨上我向宿舍走去。在路上,我也架起了豬頭的一隻胳膊,三人晃晃悠悠的走著。
奶酪又看了我一眼,接著笑了起來,這一笑就有點剎不住,拋開架著得豬頭,只笑的筋疲力盡,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這才停住,復又站起來說道:「我知道你這兩天是怎麼了。」
我驚訝得問道:「怎麼了?」
奶酪憋了一下說道:「你一定是那家大戶人家的公子,那女的一定是你家裡給你內定的未婚妻,你不同意,所以才跑了出來的,我說的對吧?」
我有點感歎於他的想像力,不過看他的興致,我有心逗他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奶酪分析道:「上這兒上學花錢很多的,對吧。但也有貧苦家庭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學點東西,勒著褲腰帶供他上學的。從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覺得你的一切行動都很普通,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那麼張狂。所以我還以為你也是來學習的呢。可你來了之後很少去教室,我說的對吧?」
我點了點頭,接著聽他那縹緲的分析。
奶酪接著自我陶醉的說道:「這說明你對學習並不是很在意,也就是說你來這裡只是找了一個躲避什麼人的借口。但我還是不敢肯定你是不是有錢人家的公子。畢竟不愛學習的人多了,家裡拿錢逼著你成才那也有可能的。所以今天我故意要了幾個很貴的菜,然後看你的臉色,一點都沒變,而且在吃完了的時候,我故意提出要分擔你的帳目,可你眉頭都沒皺就把帳結了,這說明你不是很在乎這些錢,我說的對吧?」
我點了點頭,配合的問道:「那這些就能說明我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嗎?」
奶酪打了個飽嗝,呼了呼酒氣接著道:「只是這些我還不敢確定,畢竟你從沒表現的張狂過,自己花錢的時候也還是很節省的。這些和我的推斷本是不符合的,但有一點,特別能說明問題,那就你每天能準時的起床出去跑步,這需要很大的毅力和個性,而要形成這個習慣,開始的時候必須要受人監督的,而且還是強有力的監督,而能有這個威懾力的人只有自己的父親。有這種強制思想的父親一定是非常固執的父親,可以說他對孩子一定是非常主觀的,是不是這樣啊?」
我想笑,但還是壓制住了,說道:「接著說。」
奶酪接著得意的說道:「我為什麼說你是逃婚出來的呢?今天跟你見面的那個女孩子長相還算可以,但有點冷,而你對她又好像沒太大的興趣…」
我笑道:「為什麼這樣說呢?」
奶酪接著說道:「她走的時候,你沒送她,你要是喜歡她,那你還會不送她嗎?顯然不會的。而那女的對你好像也不是很感冒,要是非常喜歡你,那見到你的朋友一定會表現的落落大方的,而她沒有。所以我估計你們兩個在那裡只是在商量怎麼對付家裡呢。我說的對吧?」
我想笑,但沒笑出來。這個奶酪要放社會上混上幾年,那一定是個不得了的人物,雖然他的分析有偏差,但這也只是他的經驗不足而且善於幻想的結果。
奶酪見我不說話,嘿嘿的一樂道:「我說的對不對啊,你別不承認…」
他正說著的時候,我的手機開始叫喚了,我對奶酪說道:「你攙好豬頭,我接個電話。」說完就鬆手了,這一鬆手,豬頭的重心全壓在了奶酪一邊,也可能是他沒注意,也可能是他把自己的話說了出來,放鬆了,酒意衝了上來,兩個人一起跌到在了地上。
奶酪跌到了還傻呵呵的笑呢,嘴裡嘟囔著:「我說的沒錯吧,呵呵,生氣拉,被我說到心裡了吧。」
我趕緊的蹲身把他們兩個扶起來,一手拽著一個的向宿舍走了去。
電話可勁的叫喚著,拽著一個醉死了的,拉著一個暈的找不到北的,我心裡又煩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