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去了一會,楊春生出來了,一邊走,一邊把圍在腰裡的圍裙解了下來,扔在餐桌上。臉上堆起了笑容向我走來說道:「哎呀,讓老弟,一會兒嘗嘗我做的菜,好久沒做過了,不知道還行不行啊。你陳姐還要再做幾個,一會咱哥倆得多喝點,以前沒見過你,還這麼幫我,真是……」說完做出了一副的感激相。
我趕緊的揮手說道:「楊哥,千萬別再這麼說了,你要再這麼說可就是罵我了,誰叫咱們有這個緣分啊,對了,剛才聽姐姐說你想跟胡書記拉上關係?」
他隨手拿起了我的杯子,有蓄了一點水,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別聽她胡說,我是什麼人啊,有你幫我,我就很知足了,怎麼還能高攀的上他啊。娘們的嘴,沒把門的,別在意啊。」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接著說道:「這不是高攀不高攀的問題啊,我沒什麼能耐,跑跑腿還行,你要真想動,我覺得還得*他。就是大姐不說,我還打算跟你說這事兒呢,你要真想跟他拉上關係,也不難,我到有一個計較,但你現在沒有職務怎麼幫他辦事兒呢!所以呢,暫時還要忍耐一下。」
他聽我這麼一說沒有接著追問,趕忙點頭稱是。
我接著問道:「楊哥,你現在的工作怎麼辦呢?」
楊春生歎了口氣說道:「等唄,還能怎麼著啊,我原先的位置安排上人了,而其他的位置又沒人願意挪,能怎麼著啊?」
我笑了笑說道:「行了,別那麼悲觀,你能混到這一步跟局長關係肯定錯不了,多磨他兩天唄。」
楊春生仰頭一歎說道:「也只有如此了。哎,不說了,能回來就很滿足了。兄弟,有你這麼一個兄弟是我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啊,以後我楊春生能夠再起來,一定忘不了你的恩情。」
我摸出了兩棵煙,扔給了他一根說道:「楊哥,你看你又跟我撤上了,給我講講你們局裡的事兒吧,呵呵,我覺得你們那裡挺神秘的。」
他接過我的煙,趕緊的拿起打火機給我點上,然後平淡的說道:「有什麼神秘的啊,都一樣,勾心鬥角,表面上都人模狗樣的,其實內部派性大著呢,出來了稱兄道弟的,一回頭,翻臉就不認人。」
我呵呵的一笑道:「有了派性,你們的工作怎麼開展啊?各拉各的套,那還能幹事兒啊?」
楊春生自己也點上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事兒該干了還得干,那是上面下的硬指標,誰也不敢拖延,只是處理事兒的時候,就得小心了。一不小心就得翻船,我不就是這樣嗎!」
我接著問道:「那你們局裡怎麼分派的啊?」
他想了一下回答道:「政委有點人,局長有點人,兩邊互相的踩著,我看啊,都他媽的不是什麼好人,這是私下裡跟你說啊,我以前給局長處理事兒處理的不少,可是現在我出事兒了,還不一樣的被他賣。」
我笑了笑說道:「是啊,危難當頭,誰也得尋求自保啊,這個你也不能怪嫌,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了時間你還得找你們局長去,最少這個工作還得他給你安排不是嗎。」
楊春生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哎,只有這樣了。」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楊春生站了起來,向門子哪兒走去。門一開,進來了幾個穿著警察制服的年輕人,手裡提著點水果,其中一個可能算是一個頭目吧,進門就喊道:「楊所,聽說你回來了,我們哥幾個早上就想過來看你,可是有事兒一直拖到現在才來。怎麼樣,身體還好吧。」
楊春生面部表情豐富了起來,眼使勁的閉了一下,好像是要落淚,嘴使勁抿了敏,頭一低,伸手在進來的幾個年輕人肩膀上逐一的拍了幾下說道:「謝謝哥幾個了,謝謝了,走吧,裡面坐吧。」
幾個隨著楊春生進來了,看到我坐在沙發上沒動,就問道:「楊所,這是誰啊?」
我笑著站了起來,楊春生又坐到沙發上說道:「我兄弟,大家隨便坐吧。」
我聽楊春生這麼一說,知道來的這幾個人裡面有跟他不一溜的。也只是說道:「大家坐吧,別客氣,我哥多虧你們幫忙了。」
等他們幾個坐好後,有一個比較活躍的喊道:「楊所,嫂子做什麼了,這麼香,哈哈,我們可趕上了,今天好好的嘗嘗嫂子的手藝。」
楊春生在沙發上坐好後,一個人扔了一根煙說道:「就你小子饞,這段時間怎麼樣啊,忙嗎?」
另外一個說道:「楊所,你不在,我們兄弟們幹著都沒什麼意思,就那個葉成喜,什麼玩意,什麼都幹不了,要魄力沒魄力,要水平沒水平,我們都受夠了,你回來了就好了,我們還是願意在你的手下干。」
楊春生笑了笑說道:「呵呵,你就別抬舉我了,我自己什麼水平自己知道,進去之後我想了很多,人啊,平平淡淡才是真,我呢,不想再站在浪尖風頭上了,現在呢,沒別的想法,能有個工作干就行,最好是去辦公室啊,安生的養老。這樣不犯什麼錯誤,你說是不是?小蔡,你今天來我這裡,我很高興,但你說葉所,我可要說你幾句了,他給你小鞋穿了嗎?他扣你的獎金工資了嗎?沒有吧,我現在才真正的體會到穩重的重要性,他那就叫穩重,知道嗎,幹這個就需要穩重啊。以後你們也得跟他多學著點啊。」
那個剛才說這話的尷尬的說道:「楊所,我的意思是還願意跟著你幹。」
楊春生笑了笑說道:「跟我干,呵呵,我現在還不知道幹什麼呢。所裡我是不想去了,等有了時間,我跟局長說說,看能不能去辦公室啊,心老了哦。」楊春生正說著呢,放在茶几上的電話響了。
楊春生看了看號碼,表情嚴肅了起來,拿起電話,必恭必敬的說道:「程局長啊,你好。」
等了一會兒,楊春生又說道:「好的,好的,我馬上過去。」說完把電話掛了,轉頭對坐著的那幾個說道:「哎呀,真對不起,看來我這事兒還沒完,局長叫我過去一下,再把情況說說,你們看……」
那幾個相互看了一眼都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們就不打攪了,你忙吧。」說完都向門口走去。
我看楊春生有事兒要出去,家裡就他老婆自己,我也不好再呆了,也拿起了包,跟著楊春生向外面走去。走到門口,楊春生把我往回推了一把,回手把門碰上,下樓送那幾個去了。
他們一走,房東姐姐從廚房裡拿著手機出來了,對我笑著說道:「剛才是我打的電話。呵呵。」
我看著她手裡的手機不由的笑了,誇道:「姐姐,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啊,哈哈,不過別讓楊哥不高興了,都是他的手下,過來給他祝賀來了,你就這樣把他們打發走了,多不合適啊。」
房東姐姐把手機扔在茶几上說道:「他們吃飯,到外面吃也一樣,在家裡,弄的亂七八糟的,我煩他們。再說了我們家老楊出事兒哪會兒,都跑的遠遠的,誰過來幫我出過一點主意啊,現在看他出來了,又趕緊的過來拍,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別在哪兒站著了,過來,幫我端菜,等老楊上來,咱就開吃。」
我笑了笑,跟著她走進了廚房,菜弄的可真不少,估計夠10個人吃的,我一邊端一邊說道:「姐,你弄這麼多,吃的了啊。」
房東姐姐端著菜跟著我說道:「吃不了,剩下。」
把菜都端上了桌子,門鈴響了。
姐姐把菜往桌子上一放說道:「誰啊,這麼討厭。」說完向門口走去了。
我自在的坐在椅子上等著。看著已經擺滿了桌子的菜,有點垂涎欲滴,單型色就已經很吸引人了,忍不住要拿起一個來嘗嘗。
房東姐姐打開門,就聽到嘟囔著說道:「你怎麼不帶鑰匙啊。」
接著楊春生的聲音傳來說道:「呵呵,忘了,都弄好了吧。」
房東姐姐一邊走一邊說道:「好了,就等你了。」
楊春生進到飯廳笑著說道:「哎呀,老弟,讓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嗨,喚弟,給我們拿酒來,別讓我們乾坐著啊。」
我笑了笑說道:「你的手下挺念你的舊情啊,不錯。對了怎麼不讓他們一塊吃啊,也熱鬧點。」
楊春生的臉色微變說道:「什麼他媽的念舊情啊,狗日的葉成喜派他們來試探我,背後鼓搗了我,以為我不知道,行了,不說他們了,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有奶就是娘。喚弟,酒呢,快點,等著呢。」
我嘿嘿的樂了一下說道:「不管怎麼說,來的這些人肯定有真心覺得跟你不錯的,你說是不是啊。」
楊春生自信的笑了笑說道:「那到是,要是在一個地方,一個真心幫你的人也沒有,那就別混了。」正說著呢,電話又響了。
房東姐姐抱著兩瓶酒向這裡走來。
楊春生站起來,對我笑著說道:「這回肯定不是喚弟打的了。呵呵。」說完向電話走去。
我趕緊的接過了房東姐姐的酒說道:「姐,拿這麼多,喝的了嗎。」
房東姐姐拍了拍手,坐在旁邊說道:「喝吧,怕什麼,今兒高興,我也陪你們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