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條黃泉路,既然崇禎下旨要王承恩去,王承恩去。不過王承恩去當這個監軍根本不準備讓自己壯志未綢,身先死,壯烈殉國的事情,他王承恩可不幹!
崇禎的意思,王承恩也明白,讓自己去當這個監軍,是讓他監視袁崇煥。可是王承恩願意去以身犯險,卻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柳如是對王承恩受命上戰場大感吃驚意外,她也知道戰場並不是她這樣的女流就能待的地方,只得乖乖繼續留在王府。王承恩要上戰場,本是柳如是期望的事情,王承恩真要上戰場又讓柳如是後怕。
次日,王承恩留下大部分武監保護柳如是,自己帶著兩百武監騎上駿馬,集體身披甲,腰挎戰刀,背背弓,來到袁崇煥的城外軍營。
王承恩與袁崇煥帳下各將一番客套過後,獨自拉了袁崇煥到僻靜處,問道:「袁大人明知道後金勢強,卻不待各路勤王兵馬聚集然後圍剿後金兵馬,做何打算?」
袁崇煥道:「自從王公公一言點醒下官之後,不瞞王公公,下官思前想後,留在自己面前只有三條路,逃命、造反、被皇上活剮而死!」
袁崇煥繼續歎道:「下官卻不想讓後世人搓我脊樑骨。雖然下官有錯在身,可是任何一種方法都證明不了自己清白,所以下官選了第四條路!」
「第四條路!」王承恩大驚,雖然袁崇煥不說明。可是王承恩知道袁崇煥急著出兵去硬碰硬,這第四條路是什麼!
「御前封賞,下官已經感覺出皇上是在逼迫下官出兵,索性下官便自己提了出來。好在皇上派王公公前來監軍,也正好了卻下官的心願!」說罷,袁崇煥朝王承恩鄭重地做了一躬繼續道:「下官從關寧帶來的鐵騎,望王公公在日後代為照顧,特別是下管愛將祖大壽性烈。王公公一定不能將下官的打算告訴任何人!」
王承恩心中一顫。這袁崇煥竟然真的打算……
「督師。大事不妙!」
外面傳來大喝,袁崇煥領著王承恩來到外面,見祖大壽帶著兩個親衛朝袁崇煥急道:「邊關軍與京師駐軍發生衝突,滿桂射殺京師新營兵士,京師駐軍發炮轟擊所有京城外邊關兵馬,還辱罵遼兵為奸細!」
「什麼!」
袁崇煥、王承恩大驚。這才打了個大捷,自己人就跟自己人幹起來了!這還了得?
三人急匆匆騎馬趕到事發地點。京師新營,也就是申甫的京師新營。現在所有的外地勤王兵馬集結在廣渠門外準備隨時開拔,而申甫的京師新營也受了崇禎之命一同與袁崇煥等出兵。
滿桂手握強弓,與一群外地勤王兵馬正在申甫的京師新營門前高聲呼喝。廣渠門城樓上地京師駐軍果然在發大炮,朝城樓外集結地外地勤王兵馬軍營開炮。
王承恩一見這城樓上大炮準備點燃,心中焦急策馬衝到城樓下,解下手中『靈寶』搭箭弓張弓大喝道:「王承恩在此,誰敢妄動!」
廣渠門城樓上京師地指揮官正是那日給武監磕昏的參將。這參將本來就惱怒王承恩弄昏自己奪了自己兵權。見城樓下竟然是王承恩在威脅,本也是準備嚇唬嚇唬這外地來的勤王兵馬。
此時參將見到王承恩,心中怨氣爆發。從身側早被王承恩嚇呆的火炮點火手手中奪過火把,憑藉著自己躲避在城牆掩體內,弓矢如何能射得到?
參將大笑道:「我就要妄動,你有膽子就射!」
「如此,你就看好了!」王承恩還真敢射!
「咻——」
『靈寶』弓一鬆弦,羽箭飛出。將廣渠門城樓上參將手中的火把一箭射中,這還不算!『靈寶』弓強勁的力道竟然將參將手中火把射脫手,直接釘在後面的石頭城樓上。這一下將那參將嚇得夠戧,手掌上虎口隱隱作疼。這羽箭地力道之強,那是明軍強力六十斤張力弓能比擬的!
「厲害!」
袁崇煥、祖大壽大感吃驚,想不到王承恩弓矢竟如此厲害!這兩人可是經常與後金、蒙古兵撕殺的驍將,連後金、蒙古人的騎射都見怪不怪了,此刻卻是真心的感歎王承恩那一箭的威力!
最吃驚的還是蒙古族的滿桂!若是論當時明軍將領中誰地弓射得最好,自然非從小就練騎射地滿桂莫屬,可是王承恩那一弓的威力卻大出滿桂的意料。竟然能從城下到城上大概五十步地距離,射中火把的同時力道不減,竟然釘在城樓上。
如此強力道的弓滿桂還是第一次見到。
『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稜中。』這句詩正好詮釋了飛將軍李廣的弓技和飛將軍李廣手中的『靈寶』弓的威力!
弓的力道強勁一個弓體的強度,二的弓體、弓弦的材料,越是力量強的弓越難將弓拉開。像歐洲長弓兵的長弓就是利用弓體長而強的力量來發弓,羽箭的威力在幾十米內能洞穿重裝厚甲。可是這樣的弓兵一次才能射幾弓,每射一次都要休息一下,因此力量強的弓基本上是難拉,並且難射。
當然到了現代很多復合弓的強度完全能達到歐洲長弓的威力。
象王承恩這樣一氣拉兩百弓的強弓,若不是『靈寶』特殊的材料,就算王承恩臂力再好,張幾十下弓怕是也累死了!
因此滿桂吃驚的同時緊緊的盯著王承恩手中的『靈寶』弓!
「這次我要射人,還有人要試嗎?」王承恩又大喝了一聲。
兩個陣營的官兵全給王承恩一箭給震住了,誰還敢造次!
此時的邊關兵馬到是有些老兵曾經在吳三桂地帶領下。參加過前次崇禎登基到京城勤王,見是上次解囊相助的『王公公』現在又強出頭阻止城樓上京師駐軍炮擊。頓時,這些老兵集體呼喝:
「王公公神勇——」
誰知道,這些老兵一開口,那些見慣了京師駐軍囂張跋扈的邊關兵士,見有人幫自己
竟然同聲大喝:
「王公公神勇——」
……
王承恩的身份,在場稍微有點消息來路的人。那個不知道他是崇禎面前的紅人。此時此刻兩邊本來準備打群架的人馬頓時安靜了下來。
袁崇煥、祖大壽兩人見好就收。各自訓斥手下軍官返回軍營,惟獨滿桂和申甫的人馬依舊對壘著,誰也退。
王承恩反身下馬,命趕過來地武監們隨時看著城樓上地京城駐軍,免得一時間又有妄動。
王承恩來到滿桂和申甫地人馬對壘的正中間,搭上羽箭將弓拉滿,然後就這樣瞄瞄滿桂、再瞄瞄申甫。冷喝道:「都不小的膽子嗎?天子腳下竟然友軍撕殺!」
申甫道:「滿大人射殺下官營中士兵,下官實在是無奈之舉!」
滿桂朝申甫冷笑,道:「申大人如何不說說京營,開炮打傷打死城下遼兵.並衝入遼兵軍營擅自抓捕遼兵.稱之為奸細.獨吞朝廷本是賞賜關寧遼兵的物資?」
滿桂說完朝王承恩道:「請王公公明查,京城保衛戰死的是邊關士兵,撿便宜的卻是這些京師駐軍。現在還辱罵我等邊關將士是奸細!」
王承恩也不能只聽滿桂一面之詞,只要入申甫的京師新營一看便知道,那麼多朝廷賞賜地物資只要在申甫的軍營就知道誰是誰非。這麼大批的物資怎麼藏?
王承恩也不管兩人如何述說對方的不是。直接進到申甫的京師新營,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大批物資。王承恩二話不說,朝滿桂一揮手。滿桂自然會意,帶著人馬將物資洗劫一空。
待王承恩出了京師新營,申甫鼻子的氣歪了,朝王承恩痛聲道:「想不到王公公竟偏袒遼狗!」
王承恩一聽這話,怒由心起。
京城在接到犒賞三軍的物資後,定然偏袒京城的貴族子弟兵,犒賞物資本就佔了大頭,現在王承恩只是替那些在京城外圍拚死做戰地邊關將士,拿回他們用命去換取地物資而已。
看來不發威是震懾不住這些驕傲的京師了!
王承恩冷哼道:「申大人是否不服?」
說罷,王承恩也不待申甫出聲,取下『靈寶』弓,手中捏了支羽箭,朝一正在搬運物資的邊關軍士大喝道:「將汝戰刀抽出,拋向空中!」
這邊關軍士一時間不知道王承恩準備幹什麼,先看看自己地指揮官滿桂,滿桂見王承恩雖然是京城大內皇帝身邊的人,可是做人做事還是向著他們這些邊關將士。
滿桂點點頭,那軍士得到長官容許,抽出戰刀,往空中奮力一拋。
『鐺——』金鐵相撞之聲!
戰刀拋向空中的的同時,王承恩的弓一張一弛,戰刀在拋到最高點正準備下落的時候,被羽箭一撞便又彈向空中。
周圍的軍士,完全被王承恩這一手絕藝驚嚇莫名。那些邊關將士緩過勁來,放下手頭的物資,哄然鼓掌叫號,一時間將整個廣渠門的明軍的注意力全吸引了去。袁崇煥、祖大壽兩人才喝退的自己人馬,此刻又衝出各自營房,心頭震撼。
如此神乎其技的弓射,這些明軍何時見過!
這還不算完。寂然打定注意立威,王承恩就沒打算藏私!
在場的眾人吃驚的同時,王承恩第二支羽箭已經射出。
『鐺——』
第二支羽箭又準確的擊在準備下落的戰刀之上,將戰刀再次高高彈起!
這王承恩的第一箭還沒什麼,可是這第二箭也就大有門道了。要射中一把在空中的戰刀容易,可是要連續射一把準備落地的戰刀,使這戰刀時刻被拋高就是絕技了!
申甫心驚了,這太監的弓也太強悍了吧!
周圍軍士隨即又大聲喝彩,袁崇煥和祖大壽互望一眼,兩人額頭上已經冷汗狂冒。他們實在想不到國中還有如此能射之人,而且還是個太監!
明軍第一弓的滿桂到不覺得王承恩的技術有多高明。因為滿桂就能這樣射上三箭,越往後準頭就越難把握,他認為王承恩能這樣射兩箭,天下也難有人是王承恩的敵手。
問題是王承恩並沒有停手,搭箭張弓快若閃電,在眾軍士喝彩聲中,第三支羽箭再次射出!
「鐺——」
這一聲金鐵交加聲,彷彿在眾軍士心頭響起!已經有半數軍士嘴巴不可置信的大張,然後吐出一聲:「嘩——」
滿桂已經有點心驚了,摸了一把自己身上背著的強弓,有心跟王承恩較量一番,暗自感歎,這明朝宮廷的太監竟然如此能射!
「啊!」滿桂已經失聲驚叫了!
原因無它,王承恩已經射了第四支羽箭!
「鐺——」
這第四聲金鐵交加聲,宣告滿桂的箭技已經給王承恩這太監比了下去!滿桂抹了一把額頭上驚出的汗液,他再次看到了王承恩射出的第五支羽箭!
戰刀在空中不停被撞擊拋高,不停翻滾著……
王承恩射了第五箭以後已經沒人喝彩了,全場人馬的注意力全在空中落不下來,被羽箭不停撞擊而拋高的戰刀上。就像在全場軍士心中被撞擊翻滾一般,已經全將所有人都驚呆了!
……
王承恩射完箭袋中的最後一支羽箭,一摸箭袋空空如也,歎道:「今天才射了九箭,真是浪費已被拋了那麼高的戰刀!」
王承恩身側的早被驚呆了的申甫聽到王承恩話裡有個『才九箭』,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咕嚕——」嚥口水的聲音。
王承恩笑問道:「申大人,還有什麼話嗎?」
「下……下官無話……」申甫扣下早在自己臉上結了冰的汗液顫身道。
「哈哈!」
王承恩大笑,收了『靈寶』弓,在眾軍士的驚懼目光洗禮下大步朝自己的監軍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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