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廳中氣氛頓時有點壓抑龍子羽到真沉的住氣三人對視一眼臉色不變的看著陸小青道「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把話擺到明面上說對是私鹽到時候你擁有整個碼頭我的私鹽可以正大光明的進港可以在你的人手下直接流入市場而不用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所以我助你拿下整個碼頭對你對我都是莫大的好事。」
陸小青靠在椅背上手裡端著茶品了一口神色不動的看著龍子羽道「碼頭沒有你我也拿的下來。」
龍子羽看了一眼品茶的陸小青微一皺眉旁邊冷揚臉色不變一股森嚴的寒氣漸漸佈滿整個大廳陸小青卻好像沒感覺似的依舊慢慢品著茶一旁的紅玉和吳麗華相視一眼紅玉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龍子羽道「碼頭沒有會長幫忙我們拿下也只是時間問題相信會長也能明白所以會長剛才的話很沒有誠意既然大家已經走到一處話題也攤開了那麼就不是一方衝鋒在前一方在後受利了。」
龍子羽轉頭看著一臉沉穩看著他的紅玉半響一揚眉道「那照你的意思怎麼才算有誠意？」
紅玉微微一笑不避不讓龍子羽的眼光道「會長心裡想必明白的很既然要合作那就只有彼此利益相同榮辱共享才能心往一塊想力往一快使會長剛才的想法也不錯只不過是把重點放錯了地方(一路看,電腦站$.)。那碼頭上的事說實話不過也就是大哥一時起意想幫幾個難民罷了那點小錢連塞牙縫都不夠純粹玩兒罷想拿下來或者不想拿下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即便不想拿下其他人也奈何不了我們不過要是兩家合作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人就會勤快一點。」
旁邊吳麗華聽著那叫一個好這翻話既點明我們伸則可以一統碼頭縮則別人也無法奈何一邊說明我有和你談條件的能力一邊又說明萬事好商量這紅玉不愧是從王府裡出來的一字一句皆扣著權勢又明眼的審時度勢察言觀色好生厲害。
武修看了一眼紅玉面上雖然依舊一片溫和眼中卻慎重起來看了一眼龍子羽轉頭對紅玉道「看來我們倒是低估了你們的實力不過這樣更好與一個強大的朋友做交易更是我們之所願。」
龍子羽接過話題道「好與聰明人說話做事就是有意思既然話也說到這個份上見者有份這私鹽的生意有陸兄參一腳我們也更穩固這心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膽我看就這樣陸兄開了碼頭這私鹽的利潤我們二八分陸兄看怎麼樣？」
陸小青正在想紅玉剛才的那翻話還沒想明白聞言斜眼看了一眼紅玉紅玉作勢點點頭轉頭對龍子羽道「若說利潤這二八分也算合理不過既然大家以後是一條船上的斷沒有只收錢不幹活的事我大哥的意思這私鹽生意我們接過來做明面上全部由我們手下的人出面會長只需穩坐釣魚台就好了至於這利潤嘛五五分成。」
陸小青這話是聽明白了不過自己什麼時候有這意思了？坐拿利潤不好要給自己惹一身腥臭這怎麼可能是我的主意亂彈琴自找麻煩不過也不打斷紅玉的話反正你說的以後你自己接手做就是我只等著收銀子其他我不管呵呵我要當甩手掌櫃。
冷揚冷著臉看著紅玉身上的寒氣漸漸收了冷聲道「你們不是鹽商的人怕是沒那麼容易接過去吧？再說這些路子全是我們的給了你們……」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很明顯我們又不是腦袋傻了把自己生財的道全部給了你們瘋了差不多。
紅玉淡淡一笑道「你們握著鹽的來路還怕我們能動什麼手腳不成？」
陸小青這方是努力的在聽耳內聽著紅玉吳麗華和龍子羽等爭過來爭過去眼裡看著幾人口水泡沫亂飛不由坐起壁上觀來雖然自己愛錢如命可這談判的事還真做不來一句話即要說這點暗裡還要含著其他更深一層的意思聽著都惱火更不說要自己說幸好帶了兩個幫手一個是做生意世家出生與這賺錢一途精明著一個是生長在王府裡的女人見慣了高深莫測的談話和爭鬥此時用出來還真如魚得水。
看著看著陸小青一個人在旁邊吃著瓜子品著上好的龍井茶興高采烈的看著面前五人說話那神情像在看北京天橋上唱戲的就差沒有鼓掌叫好了至於說了些什麼那是聽過就算一句也沒聽進去漸漸神遊去了。
不知神遊了多久耳內只聽見紅玉重重咳嗽了一聲陸小青頓時回過神來紅玉微笑的看著她道「大哥你看怎麼樣？」陸小青哪知道他們講了些什麼不過做戲可是拿手本事忙點點頭微微一笑舉起茶杯遙遙向著龍子羽道「沒有問題。」
那對面的龍子羽見勢也端起茶杯微笑道「合作愉快。」兩人面色愉快的喝下手中的茶水。身旁的紅玉武修等也舉起茶杯笑意盈盈的喝了一口。
出了龍子羽的大門坐上馬車紅玉方舒了一口氣靠在車壁上吳麗華看了一眼紅玉由衷的讚道「往日見紅玉妹妹沉默寡言以為妹妹不善言辭沒想到真的是深藏不露今日見機好快當機立斷的為姐姐做主而話裡話外的犀利和隱含真不是普通女子能望其項背的姐姐實在是好生佩服。」
紅玉微微一笑道「別誇我你還不是要不是你據理力爭在勢弱的情況下硬是憑著眼光獨到和深厚的生意經為我們多爭了一分利潤要不然就算把這私鹽的生意接過來我們也沒有多大好處。」
陸小青見兩人互捧不收笑道「你們把我當空氣嗎？我這麼大個人在這裡你們倆也不說誇下我看我最後那句接的多好啊一點都不露蛛絲馬跡我做戲的功夫還行吧？」
紅玉白了一眼正等待兩人誇她的陸小青道「姐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你當時那一句話知不知道龍子羽已經起了殺意你還坐在那裡悶聲不說話也虧的我們兩人跟著你否則……」
陸小青一楞驚訝道「這話怎麼說？」
吳麗華搖搖頭道「姐姐猜出了他們要做的生意龍子羽也當面承認了這私鹽可是違法的生意抓到了是要砍頭的。姐姐既然知道了卻不肯與他同流合污你想這是什麼後果？姐姐雖然齊郡王和晉王都在可這些鹽商也惹不得啊今天他動不了你不保證明天他還不動你他們的勢力你不可小視啊。
還好紅玉馬上搶過話題幫你做了主與他們一起做這個生意只有這樣大家同在一條船上才會是最親密的合作夥伴才會互不出賣關係越深越是糾纏不清這種關係才越牢固。」
陸小青聽吳麗華如此一說心裡一陣後怕好傢伙一句話不對就要人命也太狠了吧自己還是嫩了點只不過想表明自己也很有勢力而已就沒有想到其他地方看來自己真的很單純還真不是應付這些的料不僅滿臉無辜的望著紅玉和吳麗華。
紅玉看著陸小青道「雖然今天迫不得已與他們參合在一起不過這買賣與晉王說清楚我們也應該沒什麼事。」
「不既然接了這筆生意那就做下去。」
紅玉和吳麗華同時望著口出此言的陸小青陸小青呵呵一笑道「怕什麼既然參合了進去怎麼著也要賺一筆吧晉王那裡不用去說我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財神已經擺在了面前沒有拒絕的道理。以後整個天下都是天宇的他不會與我計較這點散碎銀子的。」
兩人都是知曉陸小青性子的聞言對視了一眼吳麗華輕輕一笑道「既然要做那就做吧只要慎重點不鬧大晉王爺和齊郡王會護著我們的只要一定要小心這個龍子羽這人城府太深了。」紅玉也點頭贊同。
見兩人都同意陸小青弱弱的問一聲「那我到底能賺到多少銀子？」
吳麗華噗嗤一笑道「就知道姐姐最關心這個問題我初步估算了一下按龍子羽所說的量和地盤雖然是五五分成可一年下來應該有四十到五十萬兩的利潤。」
陸小青咕嚕嚥了一口口水唰的站起身又砰的一志彈回來坐下下意識的摸著頭頂傻笑了半天在馬車轉了一個角後只聽見馬車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呼「我發財了。」
幾日後天宇起程回京城陸小青打死也不回去現在有個如此龐大的餡餅在這裡就是拿九頭牛來拉都拉不回去好不容易在李君軒的維護下天宇勉強把她給留了下來不過條件是三個月不回京城就叫無焱提刀來捉人想著無焱發怒的樣子陸小青乖乖的答應下來。
送走天宇第三日陸小青李君軒李瓊紅玉吳麗華雲天和龍子羽等人一起起程去明州坐在龍子羽的豪華大船上陸小青一身女裝站在船尾頭頂天腳踏船雙臂伸展到極限滿臉陶醉的閉著眼嘴裡輕輕哼道「EveryightimydreamsIseeyouIfee
正處在無限遐想當中一道相當煞風景的聲音戲謔道「感情小青姐姐要羽化登仙了。」
不滿的睜開眼睛見近處李瓊正笑瞇瞇的看著她身旁立著李君軒等人陸小青沒好氣的從一個貨箱子上跳下來叉腰道「好你個李瓊去了一趟舅舅家長性格了敢咒我死看我不好好收你。」說罷一個狼撲上去頓時幾個人唧唧喳喳的笑成一團李君軒站在一旁滿臉溫柔的笑望著正發瘋的陸小青。
呼呼呼甲板上風勢漸漸大了起來笑鬧間的幾人也都覺察到不由停止了嬉戲抬頭見遠處的水面蔚藍一色浩浩蕩蕩直看不見邊低頭看了一眼船下藍的深不見底的水藍的逼人的美麗逼人的震撼。往身後一看陸地正在緩緩遠去漸漸的縮成一個小影天空的顏色淡淡的藍好像與水面交相呼應一般一淺一深白白的雲朵在天空中追逐著風兒耳邊傳來嘩嘩的水聲和水面海鷗鳴叫的聲音一瞬間感覺天地無限寬廣心也無限寬廣了。
沉默了好半響紅玉突然驚歎道「好美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地方。」
陸小青四下看了看突然一臉激動的道「我們這是在海上我們入海了這裡是？這裡是？對了這裡是東海哈哈我居然看見海了天啦我看見海了我從來沒有看見過海好漂亮好漂亮。」
李君軒一挑眉道「你怎麼知道這是海上？」
陸小青邊貪戀著眼前的美景邊道「我的地有不錯。」
李君軒楞了一下驚訝道「你知道地理？」
陸小青回頭看了一眼李君軒地理是初中必備課程當然知道不過懶的跟他解釋反正他也聽不懂只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這才子是走後門的？我肚子裡的貨比你們這些人多多了自以為會吟詩作畫就了不得了告訴你我可是上知下知地理前知幾千年後知幾千年就連這宇宙空間我也知道你們這些人井底之蛙哼哼難登大雅之堂。」
本以為李君軒就算不生氣也會哼自己幾聲不料李君軒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既不說相信也不說不相信陸小青頓時白了一眼不理他自顧自幾步躍上剛才的木箱子高吼一聲「紅玉過來我要擺個OSS。」
擺了個二十世紀相當經典的沉船造型陸小青靠在身後紅玉的肩膀上沒辦法誰叫紅玉個子最高剛好高陸小青半個腦袋伸展雙臂再一次喝起那首傳遍世界的歌曲「You『reherethere』sothigIfeardIowthatmyheartwillgooWe『llstayforeverthisway……」
正萬分寫意的深情歌唱中身後的紅玉極破壞氣氛的抱著陸小青的腰笑的全身發顫身旁的吳麗華等更是誇張的笑的合不攏嘴李瓊邊笑邊道「小青姐姐你別喝了好不？實在是虐待我的耳朵。」
陸小青理也不理李瓊一個人正在狂想能為萍水相逢的露絲犧牲寶貴生命的傑克自己要是遇上這麼一個人立馬嫁掉然後拉著他離船遠遠的。生命是寶貴的愛情也是寶貴的真是這麼一個人寧願生死相隨也不獨活當然前提是不死最好。
正寫意間船身劇烈一震站在木箱子上的兩人一個站立不穩啪的就向前面跌去震盪過後只見船尾上兩人還是保持著那經典中的經典鏡頭前面的一個伸展雙臂正在翱翔後面一個靠在背上神情溫柔只不過此時看不見兩人的表情因為她們臉都朝下只有船板能夠看到。
船尾上李君軒和雲天反應都快船身巨震的時候各自抓住了身邊的吳麗華和李瓊此時定了定神看著擺OSS的陸小青和船板做著親密的接觸頓時一邊擔心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一邊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紅玉本來就比陸小青高這時摔下去把陸小青給壓在身下只給她露出了一雙翱翔的翅膀和欲跟著飛翔的雙腿其他的一概不見。紅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從地上爬起來沒來的及顧忌自己身體痛不痛見陸小青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一聲不出忙一邊呼喚姐姐一邊抱起陸小青的頭。
只見這張臉此時額頭紅的像太陽鼻尖紅的像中午的太陽嘴唇紅的像下午的太陽因為正有兩人道紅紅的液體流在上面看上去鮮艷無比。此時正翻著白眼看著自己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道「姐姐快起來趴在地上像什麼樣子？」
陸小青死魚般的張了張嘴一絲不屬於人間的聲音傳來道「我被你給……壓死了。」
旁邊驚魂未定的李瓊和吳麗華邊忍不住笑邊上前來把陸小青給扶起來坐下一眼看見紅了三點的陸小青不由又是一陣嬌笑。吳麗華邊笑邊給陸小青扑打著灰層陸小青被李瓊抬起頭李君軒正滿臉笑意的給她止鼻血幾人笑著忙做一團到忽略了船剛才為什麼會發生震動還好雲天見這裡插不上手一轉念就跑下層去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小青翻著白眼望著蒼天神啊我不就是喝了一首泰坦尼克號麼我不就是擺了個經典造型麼你咋就見不得人好呢？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一個泰坦尼克……不是吧我就擺了個OSS而已你不會也給我搞個沉船吧？我的神這玩笑開大了。我還是次坐船出海你不會就這麼把我報銷到這裡了吧？感情我缺德的事沒做夠還達不到禍害的標準還不能長命百歲。
一想到沉船陸小青什麼也顧不上了一個機靈唰的站了起來李君軒正彎腰給她止鼻血突然見她發瘋的站起來忙條件反射的往後抬頭不過陸小青的速度是凡人能避開的嗎？估計會點武功的天宇能避一半全會武功的無焱能全避開至於這完全不會武功的李君軒不好意思你就有難同當吧。
砰李君軒捂著額頭後退一步而陸小青則是傷上加傷雙手抱頭正激動的在原地跳腳李君軒捂著額頭無語道「小青你幹什麼啊？」
陸小青也顧不上跟李君軒算賬連聲道「沉船沉船。」李君軒神色一變剛才只顧關心她倒忘了這回事能讓船震盪成這樣極有可能是遇到礁石了不過這個海域沒有這麼淺的礁石啊一凝神慎重的道「你們在這裡待著別散開我去看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過說過急沖沖的離開。
沒走到幾步雲天和龍子羽等幾人搶上來大老遠雲天就叫道「沒事沒事剛才船被一條魚撞了。」
魚什麼魚能把船撞成這樣？紅玉等幾人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陸小青不由怪叫道「不是吧這裡也能碰上鯊魚或者鯨魚？」
龍子羽一臉驚訝的答道「你怎麼知道是鯨魚？還好這只鯨魚不大要不然它這一撞這船不翻也壞了。」
聽著沒事的李君軒也好奇的轉過身來道「你對這海裡的動物也瞭解？」
陸小青鄙視的看了幾人一眼道「我雖然沒有出過海可是並不代表我不瞭解它能撞翻一艘船的海洋生物除了鯨魚你給我在找找其他的動物？」
龍子羽佩服的豎起大拇指道「陸老闆真好見識我也是剛才聽多年在海上生活的老船手說看見那是一條鯨魚沒想到你看到沒看見就能斷定是鯨魚高手。還好我這艘船造的牢固要是偷工減料點今天我們就要去餵魚了。」
李君軒看著陸小青眼睛發光的道「看來你胸中果真高深莫測雖不曾到過海域卻知道這是海雖不曾見過撞船的魚你卻知道那是鯨魚真不知道你還能帶給我怎麼的驚喜？」
龍子羽一聽微微一楞道「陸老闆好見識我們現在正是已經出了海取道海路比走蘇州杭州要快的多了要不了幾日我們便能到明州了。」
陸小青聽說只是魚撞了船沒什麼事心中一落地頓時覺得全身都痛不由嚎叫一聲道「痛啊先暈一個。」邊展開雙臂就自動倒了下去旁邊幾人又是笑又是心痛的忙把她扶到了房中。
原來前些日子龍子羽便說要到這明州去一次這明州正是海鹽的產地也是私鹽的廣大來路中的一員陸小青一聽說便決定要跟著一起來吳麗華也覺得正好可以借此知道一些鹽的成本及運作正式接手後的要瞭解的地方自然十分贊同所以這陸小青就不跟天宇回去要留在這發展她的私鹽霸業成就她的發財大夢。
當日與石頭等幾人商量後便把雲天的職務交給小竹因為紅玉說這女子心細把雲天騰出手來準備以後接管私鹽這檔子事雲天夠圓滑夠審時度勢也夠細緻不若石頭是個強勢的人卻大大咧咧卻正好和這些官商打交道。
除去新鮮勁天天一望無垠的海水看多了也煩。後幾日陸小青實在是無聊的教會了幾人打麻將也就是那個時代的馬吊正好龍子羽船上應有盡有自然不缺這消遣的玩意。紅玉等新手哪個是陸小青的對手被她一陣防上手踩下壓四方嬴了個喜笑顏開。賭注也越來越大到上岸前一刻共計嬴了李君軒龍子羽等一眾有錢人整整兩千二百兩喜的陸小青直要求在開幾日船她還沒有嬴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