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第一章大賺
雖說在靈魂出竅的協助下，只要莊家不玩手段，席洛就能保證次次穩贏不輸，但真要這麼幹，那絕對是昏頭蠢到家了。
出千便是出千，哪怕一點痕跡也不露，十賭九輸的定律在那裡，沒誰會相信一個人可以運氣好到連續贏幾十把，太招搖太惹眼絕對是自掘墳墓，悶聲不吭偷偷發財才是硬道理。
所以，席洛打起了游擊戰，這個賭桌站站，那個賭桌晃晃。
每次下注的金額也不多，少則百枚靈晶，多則兩、三百枚，輸少的，贏多的，偶爾連輸好幾把，接著再一次壓個三倍，覺得差不多了便換賭室。
短短二十多分鐘下來，原本一百枚靈晶的本錢，卻已是翻了好幾十倍。
一直在旁邊跟著的黎凔，早就傻得只知道眨眼睛了。
賭場其餘人還怎麼注意到席洛究竟贏了多少，甚至在許多人眼裡，席洛輸的次數更多，可作為「管家」的黎凔卻清清楚楚的記得，如今躺在她藏物袋裡面的籌碼總額，至少有三千枚靈晶
如果不是被席洛千叮萬囑要沉住氣不要張揚，黎凔早就高興得要跳起來了，三千枚靈晶吶，雖說不足以裝滿一個大藏物袋，但怎麼也能塞滿小藏物袋了。
從臉帶媚笑，微微躬著身子，露出胸前一片白光光嫩肉的賭場年輕女侍纖手中，接過連本帶利四枚籌碼後，席洛輕輕呼出一口氣，轉身朝黎凔和柯蒙道：「好了，走吧，也該出去了。」
「啊？」
黎凔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很不捨的問道：「不賭了嗎？」
「贏得夠多了，再贏，小心被人請去喝茶。」
席洛開玩笑道，有些疲乏的揉著太陽穴，接著便朝兌換靈晶的大廳走了去，跟在後面的黎凔頗不以為然的小聲嘀咕道：「這就多了麼，我看有的人一次下注就一千枚靈晶呢。」
「急什麼，以後有的是機會。」
席洛點到即止，也不想說透。
雖然這點靈晶的確不算什麼，哪怕是再贏一倍，只要掩飾的好一點便不會被人留意，可關鍵是，體內維持靈魂出竅的特殊能量已經快耗光了，真若再賭下去，萬一忽然跑來一個擁有靈將境界的賭場人員，後果將不堪設想。
將所有籌碼兌換成靈晶後，席洛便與柯蒙黎凔離開了賭場，先找了家飯館填飽肚子，接著乘著馬車往旅店返回了。
途中，忽然想起來自身輸得精光的黎凔，忍不住拉了拉席洛的衣袖，眸露期頤的問道：「我幫你保管靈晶，你是不是也該分我一點好處？」
席洛直接道：「可以，不過要等回去的時候再分你。」
「為什麼？」
黎凔顰著秀眉頗為不滿的問道。
「你自己知道為什麼。」
席洛瞥了少女一眼，淡淡道。
「哼」
黎凔皺了皺粉粉的小鼻子，氣鼓鼓的扭過身沒說話了。
馬車行著行著，席洛突然想起一事，當即向趕馬的車伕打聽道：「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附近哪裡有那種誰都可以擺攤的地方？」
年齡大約在三十多歲，戴著灰布帽的中年車伕笑著問道：「你說的是那種自由交易集市吧？」
「嗯。」
席洛點點頭。
中年車伕回道：「當然有，如果你要去的話，我現在就改道。」
「有多遠？」
席洛問道，琢磨著如果太遠就明天再去，否則又得到晚上才能回旅店，不太安全。
「沒多遠，一刻鐘就能到。」
「那麻煩大哥跑一趟了。」
在席洛話音落下以後，中年車伕立即調轉馬車，往一處分道駛了去。
這時，坐在對面的柯蒙疑惑道：「去那裡做什麼？」
「我想去瞧瞧有沒有適合的靈器。」
聽見席洛的話，張望著車外的黎凔轉過頭，不解道：「為何不去專門的靈器行？」
「靈器行的東西太貴了。」
席洛直接回道，雖然在靈器行裡挑選東西可以提前知曉其作用，但也正因如此，價格異常高昂，實在不太划算，還不如區自由交易集市瞧瞧，說不定還能撿個漏什麼的。
如今從賭場裡贏了三千多枚靈晶，席洛現在也用不著像以前那般節約魂力，至少，可以放心大膽的把怒闕呼喚出來鑒別一些靈器的效用，雖然以目前的境界只能探知到次等靈器的效用，但這何嘗不是意味著，那些探知不出效用的靈器，至少也該屬於一等靈器。
次等靈器的價格一般在三十枚靈晶左右，而一等靈器則至少需百枚靈晶，二等更是高達四五百，就算不能依靠這個來獲利，買來自己用也不錯。
而且，最重要的是，柯蒙連一樣靈器都沒有，當初與綠目靈猿相搏時，哪怕是擁有一件次等的靈甲護體，傷勢也不可能那麼重，因此，席洛也準備幫柯蒙挑選一些能用的靈器。
馬車行駛了十來多分鐘後，前方的視野突然開闊了起來，顯露出一片面積非常寬廣的廣場。
廣場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攤位，以及熙熙攘攘的帳篷，雜亂無章，人流絡繹，晃眼一看，到不像是集市，反倒像是好似難民營般。
付給車伕兩枚亮銀幣後，席洛跳下馬車，率先朝廣場走了去。
相比起在賭場時，黎凔顯得有些興致缺缺，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不過，走了沒多久，她就被擺在地攤上的各種各樣、琳琅滿目的東西給勾起了興趣，眼睛眨啊眨的，一會兒叫著看這樣，一個看那樣，吵的席洛腦袋都有些發漲。
邊走邊看了幾分鐘後，席洛終於瞧見了一個只擺著寥寥幾樣靈器的攤位。
在這裡挑東西，其實就和逛古董市場差不多，那些專門賣靈器的地攤，別看貨品齊全，實際上根本別想有好東西，就算有，魚龍混珠，不禁浪費時間，更浪費魂力。
除了看貨物，席洛更著重在觀察賣東西的人，到這裡來擺攤的玄者，除去「職業商販」，還有一些乃是長期遊蕩在凔原和六州的游散玄者，這一類人所賣的物品顯然更具有價值。
此刻席洛駐足止步的這處地攤，攤主應該便屬於這一類，是名男子，年齡大約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滿頭黑髮披在後背，鬢角有些發白，滿臉風霜，光著黝黑的膀子，腰間掛著一柄用布綁起來的長刀，手中握著一塊靈簡，盤腿坐在地上，半睜半閉眼，對於來往的過客也不招不攬，好似只把此地當做一個修煉的地方。
先不管此人究竟是不是在裝模作樣，至少比那些明眼就是職業商販的人，值得讓席洛停下來看看。
對於地攤上其他物品，席洛自是沒有興趣，直接將目標定在為數不多的幾樣靈器上面，一件黑色的鐵胸甲，一件灰白色的皮甲，一張無弦的朱紅色長弓，半隻小腿護甲，以及一對看上去極為粗糙的銅黃色鐵手套。
見對方始終沒有理會自己，席洛也樂於如此，當即呼喚怒闕，念完滿江紅後，直接在心裡詢問道：「我準備挑選幾件靈器，你待會能不能幫我查探一下效用？」
「你擁有的魂力尚……」
怒闕話未說話，似感覺到什麼，問道：「你何時進入的一等巨兵玄者境？」
「兩天前。」
「不錯，進展還不算太慢。」
怒闕語氣毫無起伏的道了一句，接著又道：「即使如此，你魂力倒已足夠支撐我探知次等靈器的效用。」
得到怒闕不算答覆的答覆後，席洛也不再浪費時間，將手伸向了那件黑色胸甲。
與森羅黑鱗刃一般，這件胸甲雖然看著挺輕，可實際上非常重，至少有一百斤，席洛也是使勁才抬到面前，抬頭看了看，發現攤主還是像一尊石像動也沒動，於是在心裡道：「好了，怒闕，你先幫我看看面前這件胸甲吧。」
話音落下後，席洛頓時感覺到視線晃了下，一股力量由體內而生，衝向了雙目，同時，體內的魂力亦在迅速流失。
約莫過了十秒，耳邊忽然迴盪起了怒闕的話語。
「我無法探知它的效用，應當是品質一等以上的靈甲……」
說著，怒闕的聲音越來越弱，因為席洛體內的魂力也才剛好二十重，查探了胸甲後，已經沒有多餘的魂力再支撐交流。
既然已經肯定胸甲的品質，席洛當即從藏物袋內摸出一枚靈晶，一邊恢復著魂力，一邊抬頭望著攤主問道：「前輩，這件胸甲怎麼賣？」
聽見席洛的問話，中年男人微微睜了睜眼，神情淡漠，聲音略顯沙啞的道：「此胸甲乃是一名四等巨兵玄者死後所留，至少應是一等靈甲，你若要，一百枚靈晶便可拿去。」
「一百枚靈晶？」
席洛皺了皺眉，道：「我怎麼知道它是不是一等靈甲，如果不是，豈不是虧大了？」
中年男人考慮了一下，很乾脆的道：「那便八十枚，不能再少了。」
雖然很清楚這東西就是一等靈甲，但該講價還是得講價，而對方一下子少了二十枚靈晶，席洛也覺得差不多了，於是點頭道：「好，要了。」
見席洛竟然一口要了，剛剛才將注意力轉回來的黎凔，忍不住在後面嘀咕道：「傻蛋，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待會兒要是次等靈甲，看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虧了就虧了。」
席洛不以為然的道了一句，從藏物袋裡取出靈晶交付給中年男人後，直接向柯蒙道：「你把它收用了吧。」
「啊？」
柯蒙愣了愣，席洛笑道：「啊什麼啊，趕緊看看究竟是不是一等靈甲。」
「哦。」
柯蒙回過神，摸著頭憨笑了一下，十分好奇將黑鐵胸甲拿起來後，翻了翻，直接用手指從掌心劃過，血液溢出之時，一掌蓋在了胸甲之上，只見黑鐵胸甲忽的顫動了一下，並綻放出一道繽紛光華，旋即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見柯蒙已經收用了靈甲，黎凔自是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個子，快說說，究竟是次等還是一等？」
柯蒙沒有回話，而且望著一處，忽然發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