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吼中箭的右翼外翼主要是由皮膜構造形成的,外面覆蓋羽毛,雖然並不像支持翅膀飛行的肌肉以極骨架結構般重要,但確是極其敏感而柔軟的,此時被突然撕扯擴大,著實讓它痛的一僵,原本要張開的右翼呈尷尬的半蜷縮狀態,一時間因為痛楚而不敢完全張開。
只是,這猊吼也是強悍,重新縮回了翅膀後,強忍疼痛,呼的一聲再次將其張開,拍打了幾下,竟然便要飛上天空……
只是,這一系列的遲疑,已經給了張易陽足夠的接近時間,短短一百三十英尺距離,張易陽幾個起落便已經撲到面前,此時正是那猊吼剛要飛離地面的當口,張易陽猛的一躍而起,趁著它剛剛起飛轉動不便的當口,竟是一下便坐在了那猊吼的脊背上!
堅韌的覆蓋著鱗甲的長尾在張易陽坐上的一瞬間甩出,如同一條捕獵的大蟒一般糾纏住猊吼受傷的右翼,纏緊了便是猛的發力一扯……
猊吼驚吼一聲,右翼被纏住的它頓時失去了平衡,雙腳剛剛離地的它頓時一頭從半空中栽了下來,連同背上的張易陽一同滾倒在雪地上。
厚厚的積雪構成了一個優良的緩衝層,一頭從天空中載下的猊吼與張易陽都沒有受傷,但卻在翻滾中分了開來。
沒有翅膀地拖累。張易陽的行動顯然更加的靈活,在落地的一瞬間一個翻滾便站了起來,同時,一股令人畏懼地氣息猛的瀰漫了開來。就彷彿忽然有某種極度恐怖地生物忽然降臨一般……
恐懼靈氣,張易陽發動了他的天賦魔法。乘著猊吼被魔法影一瞬間出現僵直情況的當口,張易陽毫不遲疑的再一次向它的背部撲去……
這一周以來,張易陽已經反覆計劃過無數次捕捉猊吼地方法,當真是以有心算無心……
「吼!」一聲低沉渾厚的吼聲猛的自猊吼的口中爆發了出來,戰吼破邪猊吼的又一種天賦技能。有一定機率破除對手的精神系法術,尤其對黑暗系精神法術有加乘作用。
就彷彿一道劍光劈開暗幕,恐懼靈氣地威力被迅速的驅散,但就是剛才那一瞬間的僵直,張易陽也已經又一次成功的躍上了猊吼的背脊。不得不說,要制服一頭猊吼這種等級的魔獸。遠比殺死它要難上許多,張易陽騎在它身上,舉拳便打,就如同水滸傳上那武松打虎一般,只是,這猊吼可比老虎兇猛的強悍的多,死命掙扎著,就如同一頭發瘋的公牛,極力想把張易陽從它地背上甩下去。一時間。張易陽覺得自己幾乎就成了一個馴馬的牛仔,才打了幾下就因為失去平衡而險些被甩下去,如此一來,他只能放棄將其打成半死不活的美好想法,雙手死死的摟著猊吼的脖頸,努力的將身體貼在猊吼的脊背上。
猊吼顯得異常憤怒,作為一個高傲的掠食種族,猊吼根本不願意有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騎在自己身上,而這種憤怒中此時也帶著恐懼,對未知的襲擊者地恐懼。這種恐懼夾雜著憤怒地心態讓猊吼更加的瘋狂起來。
它馱著張易陽在叢林中瘋狂地奔跑著。專挑那些枝幹密集的灌木叢和樹籐密集的植物叢衝擊,張易陽在前世時曾經聽說過。在非洲的大草原上,那些野牛們一旦被獅子撲到背上,也會有類似的舉動,甚至有一些獅子被迎面而來的密集的灌木刮成肉泥的……
事實上,設身處地的體會起來,張易陽才感覺到了那些獅子們當時的感覺。在高速行進中,灌木與籐蔓就彷彿刀子一般,抽打在自己的身上,而許多植物的枝幹上,甚至帶著凍的堅硬的冰楞與鋒利的刺。如果自己是一名人類的話,那麼在這些植物,就足夠將自己抽打的血肉模糊了……
只是,張易陽此時的身體完全可說是武裝到了牙齒,從頭到尾密佈著的鱗甲此時完全發揮了它們的作用,任憑零亂密集的植物枝幹來回抽打,張易陽只是感覺到些許的疼痛,甚至一些特別堅硬鋒利的枝條在高速下在他的鱗甲上也劃出了痕跡,但是這樣的傷害完全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將身體緊貼在猊吼的身上,張易陽清楚的感受到猊吼身上的毛髮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雖然表面看上去還是如同普通鬃毛一般的細毛,但在張易陽知道,這些毛摸上去已經發生了一種類似角質化的變化,變得緊貼皮膚,如同護甲一般。
鱗化這是猊吼的毛皮受到攻擊後會產生的典型反應,形成如同甲片一般的保護層。
猊吼在雪地中不斷的狂奔著,以它的耐力,奔馳個一天也完全不是問題,不過,在張易陽看來,他可不願意與之比拚耐力。不過,顛簸的如同風中的落葉的猊吼背上,他除了緊緊的抓住外,暫時也騰不出手來做任何的動作,他需要等待一個機會……
不多時,機會就來了……
猊吼衝上了一處略微隆起的雪坡,它強壯的四足在雪坡上發力一躍,向著不遠處一大片密集的覆蓋著白雪的植物叢躍了過去……
就在猊吼躍起落向植物叢的一剎那,這中間有一個極短的相對平穩的懸空階段,張易陽那緊緊抓住猊吼身上鬃毛的手瞬間鬆了開來,猛的向前一扣,左手扣住了右手的手腕,兩手成環狀勒住了猊吼的脖頸。「該死……」緊接著落地後的重重一顛,張易陽頓時感覺到無數堅韌而零亂的植物枝丫沒頭沒腦的抽打在自己的身上。張易陽暗罵一聲,也不顧那些來回抽打的植物,緩緩的開始收緊雙手之間的力量……
如今的張易陽,雙臂之間要說有千斤力量,都是小視了他,此時他雙臂如一條盤住了獵物的蟒蛇一般逐漸收緊,越來越緊。那還在奔跑中的猊吼立即感受出來喉頸間的壓力在不斷的增強,讓它透不過氣來。
呼吸被緊緊的壓迫住之後的直接結果就是猊吼的奔跑終於停止了下來,不過,這並不代表它就此屈服了,它開始更加亡命的掙扎,掙扎的強度甚至比剛才奔跑的時候還要瘋狂,它開始翻滾,來回的翻滾試圖將勒著自己脖子的傢伙甩下來……
張易陽被它帶著在雪地中滾來滾去,姿態倒是曖昧的很……
重重一聲悶響,張易陽肩胛處重重的磕在一塊尖銳的冰稜上,背部的鱗甲上被重重的劃出了一道刻痕,張易陽也是發了狠,只是死死的勒住那猊吼的頸部,它甚至可以聽到猊吼那粗壯的頸部在自己雙手強有力的壓制下發出骨骼摩擦的聲響……
如此糾纏翻滾了大約五分鐘後,那猊吼的掙扎幅度終於開始逐漸變小,動作也是越來越無力,最後,逐漸的停止了下來,只是身體還在些微的抽搐著,雙翼無力的張開在那裡,它大張著嘴巴,卻是什麼也呼吸不到,眼看著再勒一會兒,估計就能把它給活活勒死了……
張易陽終於鬆開了手臂,從猊吼身上滾了下來,仰躺在雪地裡大口的呼吸了幾口,剛才這一段搏鬥,不但猊吼被他勒得奄奄一息,就連他自己也憋了個夠嗆。雙臂也是酸麻,長時間保持用力的姿勢,的確不是什麼省力的事情。
不過,事情還沒最後完成,張易陽也不敢怠慢,立即翻身坐起,他看著四周被折騰的一片狼籍的雪地,晃了晃腦袋,一摸腰上,還好,繫緊在腰間的小包倒是沒有丟失,也多虧了他之前早有準備,只在小包裡面放了封印用符石,其他的裝備什麼都沒有放。另外,地面積雪的緩衝也起到了極大的作用,要不然,單純剛才的翻滾與包內物件的互相摩擦,就足夠將這個小包擠破了。
從包中取出符石,此時猊吼的呼吸又略微粗壯了起來,看來,只要幾分鐘的功夫,這只猊吼便可以重新緩過勁來。張易陽沒有一絲遲疑,封印之事,它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咬破手指擠出一些血來,在猊吼額頭上劃下一個符紋,然後將符石按在上面,一道青灰的光芒沖天而起,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圓形的奧術圖案在那猊吼的身下旋轉了幾圈後,這猊吼便消失了蹤影。
成功!即便以張易陽的修養與陳府,一時間也難以完全壓抑心中的激動,他用力的握緊了拳頭,一周的等待,總算是修成了正果……
將封印了猊吼的的符石小心的放回了隨身的小包中放好,張易陽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關節,這才發現,自己被猊吼背著一路狂奔,不知不覺已經距離自己建立雪屋的地方很遠了,再加上此時是寒季,一路上的環境比起平時來有了相當大大的變化,一時間連張易陽都不太清楚他跑到了哪兒,好在猊吼一路奔來都留下了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