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了同伴的教訓,這只幻像假面自然知道見好就收,也不想著擴大戰果,一擊即收便即回縮,以免被張易陽抓住……
在被擊中的同時,張易陽猛的張嘴,似乎又要發出一聲痛呼……然而,就在這當口,一道金光猛的從他口中飆射而出,直取近在咫尺的幻像假面……
隱忍至今,飛劍終於發動!
可憐這幻像假面將注意力完全聚集在張易陽的雙手以及身體反應上,尤其是一擊得手的瞬間,注意力不由自主的放到了張易陽的傷口上,哪裡又防備的張易陽的嘴巴,而這飛劍迅快至極,這幻像假面與張易陽之間此時已經可說沒有了距離,頓時被一擊而中……
「砰!」一聲悶響隨即響起。
也是這幻像假面不幸,飛劍一擊之下,正中頭部,張易陽面前的虛空中忽然噴射出大捧的血液以及骨肉碎末來,與此同時那幻像假面的身形開始自虛空中顯現出來,直至此時,還保持著單臂前插的姿態,而腦袋上卻幾乎完全被打碎了,自面部自後腦被打的完全碎裂開來……
這就好像戰場上那些被大口徑反器材步槍擊中的情況一樣,強大的動能將幻像假面的整個腦袋,打的如同碎裂的西瓜一般,成為了一團碎骨與肉沫的混合體。
這只幻像假面連一聲聲音都沒能發的出來,就如同一棵被伐倒的樹木一般倒在了地上……
就在飛劍擊出的同時,張易陽側向一個滾翻,避開了來自身後的夾擊,同時飛劍在天空中迅速轉向……
終於。那最後一隻幻像假面見勢不妙,亦不遲疑,轉身就逃,縱躍間便已經躥出數十英尺距離,去地極快……若不是張易陽聽覺與靈覺感知俱都敏銳異常,此時怕不已經把握不住其去向了……
也不遲疑,張易陽自己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同樣迅快異常,哪還有剛才那疲倦的樣子!
同時手捏劍訣一引。天空中地飛劍如狂飆般向那幻像假面直射過去……也就在此時。那幻像假面終於表現出它身為頂尖暗殺者地敏捷與靈巧。在張易陽地觀察中。只覺得那個虛無地身影在那一瞬間向旁做出了小幅度地位移。竟然是避過了這一擊!
這是張易陽自飛劍修成後。第一次被閃過。雖然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對手位置模糊不清。無法精確定位導致地。但畢竟還是被躲過了。這完全說明了張易陽之前地小心是相當有必要地。
當然。飛劍並不是弓箭或者子彈。一擊不中。立即回轉過來。在空中迅過一道光影。如同付骨之蛆一般再一次向幻像假面射了過去……
由於是在叢林地帶。這幻像假面也是極其地老辣精明。不斷地在樹叢中移動著。以樹木遮擋自己地身形。只是。它低估了飛劍地威力與靈活……
這一次。飛劍在洞穿了一根碗口粗地籐蔓後接著洞穿了一棵如同普通人年人腰粗細地樹木。接著在空中以小角度滑過一道曲線。準確地命中了目標……
「嘰!!!!」
一聲慘叫之後,一個身影子恍惚地出現在虛空之中。並且越來越清晰,卻是那最後一隻幻像假面,只見它此時左臂已經齊肘而斷,很顯然,這是它試圖用左臂擋格飛來的飛劍的結果,而飛劍在削斷它的左臂後又去勢不止直擊在其右肩上,導致它的右肩幾乎齊肩被砍斷,整個右臂垂掛在那兒,只有部分筋骨相連。顯然也是廢了……
不過這只幻像假面也是驃悍。受了如此重傷也不停步,依舊瘋狂的向前縱躍。只是,此時的它已經失去了影化狀態的保護,完全暴露在張易陽的視野中,想要逃跑,難度可說是呈幾何級數上升。
張易陽在其後跟地極快,他將輕身功夫運至極限,在幻像假面身後緊追不捨,與此同時,飛劍在空中又做了一個折返,劍光再次掠過,這一次,幻像假面正從樹上高高躍起,劍光自他雙腿掠過,幻像假面就這麼從空中栽了下來,落進了雪地中……
飛劍在空中打了個旋便向張易陽射了回去,被張易陽重新收回丹田溫養,使用飛劍是一件消耗相當大的事情,以張易陽目前的實力,還無法將飛劍使用的如同吃飯喝水一般輕鬆,所以在大部分情況下,張易陽只是把飛劍溫養在丹田中,並不使用。
長時間的劇烈搏擊,奔跑追殺,最後還使用了飛劍,心力體力都是消耗極大,張易陽一時間甚至有些人去樓空的感覺,好在身上地傷勢都不算嚴重,多是鱗甲上的傷痕,即便是那處破甲而入的,也傷的不深,對於惡魔體質而言,這樣的傷勢根本不用理會,一天之後自然便會完好如初。
一面緩緩的調整著呼吸,張易陽一面向那已經被削成「人棍」或者應該說是「惡魔棍」的幻像假面走去。
這只幻像假面的雙腿齊膝而斷,重重的摔在雪地中,面朝下,背朝上,將地上砸出一個坑來,它還在掙扎著,試圖將身體翻過來。
張易陽走到它身旁,瞇著眼睛看了看,猛地飛起一腳將它踹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棵幾人合抱的巨樹上,發出一聲沉悶地響聲,滑落下來,滾在雪地中。
「不要……不要殺我……殺了我……阿爾赫利大人不會放過你的!」看見張易陽又緩緩的走了過來,這只幻像假面終於還是怕了,臉上的三道血痕扭曲在一起,以一種尖細的聲音急促的道。「我想知道……這位阿爾赫利大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張易陽走到人棍身邊站住,全身都覆蓋在甲冑中讓人絲毫都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只有一雙眸子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雖然此時勝負已定,但是,如果有懂行地人在場的話。還是可以發現張易陽的謹慎,他並沒有得意忘形的將腳直接踩到那幻像假面的身上,也沒有用手將其提起來,而是站在它的身旁,保持了半步左右的距離,不用身體與其做直接的接觸,這其實是一種防備的表現,如果事情突然有變,那幻像假面還有什麼隱而未發的技能,那麼在技能發動地一瞬間裡。張易陽就有了應變的空間。
一位曾經在特種部隊蹲過的師兄曾經與他說過,只有真正的菜鳥,才會幹那種用槍頂著敵人胸膛或者腦袋地事,張易陽深以為然。
與敵人無距離接觸。如果敵人突然發動反擊,那麼你未必能夠來得及作出反應,所以,必須給自己留出空間和餘地。
見到那幻像甲面一副閉口不言的樣子。張易陽也不出聲,只是蹲了下來,它的手中呼的燃起了一道金色地火焰,這卻不是熔岩球的魔法之火,而是貨真價實的三昧真火,小小的火焰中,包含著連金屬都能熔成灰燼的高溫……
隨手一甩,那火焰輕輕的飄落,落在了幻像假面斷腿的傷口上。此時那傷口已經收口,隱隱的看以看見有如同蛆蟲一般的肌肉組織正在蠕動生長,不得不說,這樣地肉體修復能力確實是相當的強悍。
只見這火焰一落到傷口上,就彷彿遇到了什麼可燃物質一般,呼的竄了起來。火勢迅速從一道火苗蔓延開來,將它的整個傷口都燃燒了起來,就彷彿那是一根澆上了純酒精的火把一般被點燃。
事實證明,這必定是一件異常痛苦的事情,那幻像假面面部地三道血痕幾乎皺的縮成了一團,發出一種淒慘的叫聲,就這麼在雪地上打起滾來,試圖將火焰滅掉。
只是,這火焰的本質乃是張易陽的心念之火。而不是這世間凡火。單靠這地上的積雪滾壓,又怎麼弄的滅。依然不慌不忙的穩定的灼燒著。
張易陽地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意外,顯然,這真火地威力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略略一思考,心中便有了些許明悟,道家真火,純陽中正,天生便對於邪祟之物有著克制作用,而這幻像假面,身為惡魔,又恰恰是極邪惡殘暴地種類,正是一塊上好的「燃料」,再加上極高的溫度,就讓火焰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當然,這幻像假面如果有手有腳四肢健全,實力未損,那麼還是可以將火焰熄滅的,只是要多費功夫,這火焰對於它們而言,比普通的魔法火焰麻煩的多了。
「嘰!!!!滅掉它!!!!滅掉它嘰!!!!我說!!!!我說」
這幻像假面顯然是頂不住了,大聲的嘶叫著,來回翻滾,而腿上的火焰,沒有一絲要熄滅的跡象。
張易陽心念一動,那火焰無聲無息的便熄滅了,而幻像假面一時間卻還不知,又翻滾了一陣,這才發現火焰已經熄滅,頓時一下癱軟在那兒,彷彿又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搏鬥一般。
它的一條斷腿的一截大約半英尺的長度此時已經被燒成了焦碳一般,張易陽再一次走到它的身旁,伸出食指晃了一晃,又是一道金色火苗燃了起來,維持了一會兒,似乎是想要讓這幻像假面看的更清楚些,然後才將手握成拳,火焰隨之散去……
「說吧……我對這位阿爾赫利大人,很好奇……」張易陽的聲音平緩,語氣不帶任何的威脅,就彷彿老友之間聊天一般,不過,在那幻像假面看來,卻絕對是不敢怠慢了,當即嘶聲道:
「阿爾赫利大人,是領主大人的……嘰……」話剛說出口,還未說完,這只幻像假面忽然劇烈扭動起來,緊接著,全身開始如同吹氣一般鼓脹起來……
「……我沒有說……大人,不要殺我……不要……嘰……」它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口中語無倫次的道,似乎是在求饒。只是,膨脹的身體迅速便以幾何級數擴張開來,幻像假面面部的三道傷痕中飆出血液來,同時也再說不出話來……
張易陽在發現它膨脹的第一時間便向後急退,瞬間已經退出上百英尺,確還不停息,直到退出兩百英尺這才停了下來,藏身在一棵數人合抱的巨大樹木後望向那幻像假面。此時不過才過去了數秒時間,那幻像假面卻已經膨脹成一團巨大的氣球一般,完全看不出最初的形態,事實上,就在剛才,張易陽清楚的感覺到一股暴虐的黑暗力量忽然自它的體內噴湧出來,以眼功望去,一股黑色的能量如火焰如妖魔一般,在它的體內***,似乎要破殼而出……
「轟!!!!」又過了不到一吸的功夫,那幻像假面便已經膨脹到了極點,隨即便是猛烈的爆炸,血霧向四面濺射開來,爆炸的衝擊波帶著黑色的火焰,將周圍的樹木都炸的東倒西歪,張易陽因為離的遠,又躲藏在樹後,沒有受到絲毫的波及,待爆炸平息,張易陽又等待了數秒,這才小心的走了過去。
爆炸中心被強烈的爆炸炸出一個大坑,那只幻像假面被炸的粉身碎骨,幾乎沒有留下什麼像樣的大一些的碎片。看樣子,這裡就彷彿戰場上被大口徑野戰炮直接命中一樣,一些大腿粗細的樹木都被直接炸斷,周圍殘留著一種強烈的黑暗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