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每天的這個時候,張易陽才最能夠感受到這個身體的優越性,在這個沒有絲毫燈光的地方,事實上,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因為就連天空中隱約的光線也無法穿透重重的植物照射到地面,更何況是洞穴內。
如果是普通人類的話,在這種光線環境中,一定是如同瞎子一般,沒法過了。而這對於現在的張易陽來說卻絲毫不是問題,擁有天生的黑暗視覺的他可以看的清楚洞內的哪怕最小的一顆石子。
張易陽先是將採集到的藫草葉子從麻袋中取出,放在洞穴的一側堆好,之後將前幾天還沒有吃完的那些蛇蛋又取了一隻敲破了湊到嘴邊用力一吸……
吸乾後將蛋殼敲開細細的用手指刮乾淨最後一絲汁液才將蛋殼丟在一邊。
張易陽將洞內一側鋪著的枯草重新整理了一下,坐到了枯草堆上,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這才將剛才找來的一堆骨頭取來細細打量。
也許是由於深淵中的環境惡劣的關係,深淵中生物的表皮,骨骼,以及爪、角、蹄……等器官普遍的要比地球上的動物要堅硬的多,有的甚至比金屬都要堅硬。
張易陽仔細的將那三支角斑獸的角拿來翻看,剛才在外面由於時間和地點的原因,他並不敢細細觀察,此時安靜下來,方才能夠看個仔細。
三支獸角,兩支長的呈棕色,一支短些的呈墨黑色,入手沉且冰涼,尤其是那支短角,雖是長度不如那兩隻長角,在重量上卻是絲毫不輕於它們。
張易陽有些讚歎,這些角的比重和地球上的那些牛羊角的質地顯然不可同日而語,單單是比重就要大上不少,沉惦惦的,彷彿拿在手中的並不是一支獸角,而是一支金屬棒。
三支角的表面都生著順時針生長的螺紋,很是細膩,根部都還帶著一些粘附其上的殘筋,張易陽在角落裡撿了一塊石頭一邊隨手打磨著,一邊仔細的觀察。
這些石頭並不是外面隨處可見的普通岩石,而是張易陽平日裡在外面每逢見到那些顆粒特別明顯且細膩的便撿了回來備用,這些石頭有大有小,卻都有些類似地球上打磨刀具用的那些天然磨石。
張易陽是個有心人,其實不但是石頭,就是平日裡見到一些其他的小物件,若是有合用的,他便會撿了回來,他心中明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多一些準備總是好的。
就好像剛才撿回的那兩片肩胛骨,張易陽其實是準備做鏟子用的,肩胛骨形狀扁平質地又頗為堅硬,實在是非常不錯的挖土工具,張易陽曾經有過一個,只是經不住他的長期使用,已經磨損了,現在多了兩塊新的,又能再使用一段時間。
張易陽的內心深處有著許多想法,其中包括將現在所在的這個洞穴擴展成一個更大更寬敞的地方,他現在在空閒的時候,便會在洞穴中挖掘拓展一陣,然後將泥土搬運出去,雖然每次挖的也不甚多,不過積少成多,他相信自己還是可以辦到的。
三支長角的根部都被他用磨石細細的打磨了一遍,這些長角的構造類似地球上的象牙,內部中空,根部開有圓孔,向內呈錐狀延伸。
張易陽的計劃便是將其利用起來,他想要製作一支可以使用的矛槍。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張易陽在洞穴內都可以很隱隱的聽到高空中呼嘯的風聲。這意味著,溫度正開始急劇下降。
洞穴內的溫度下降的倒不迅速,本來這種洞穴便是冬暖下涼的所在,就好似地球上的窯洞,倒是避開低溫的好地方。
張易陽放下手中的角,將周圍的枯草向自己的身體攏了攏,這樣能夠讓他感到更加的暖和。他雙腿盤坐,五心向天,兩手互握捏了個子午訣,開始做每晚的必修課。
這種源於道家的古老修行方式是他每天晚上堅持不懈的,在內心深處,有一種固執促使他比當初在地球上時更加努力的修行。雖然,因為時間太短,他現在還僅僅處於最初的積累精氣的階段,而且對於以後的路,他並沒有太大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