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揚天接過短刀,看見怒蛟幫眾人絲毫沒有問及自己那神秘師尊,知道是對自己的信任,心中頗為感動。低頭看了看手中怒蛟標配的短刀,笑了笑又丟回給了上官鷹。
上官鷹愕然的看了看空著雙手的陸揚天,問道「你小子難道這麼自信,可以空手對上我的鐵矛麼?」因為在出事以前,陸揚天和戚長征一樣,都是酷愛使用趁手短刀的高手,只是由於天賦和兇猛不如戚長征,故武功上還是有一段距離。
「幫主怎麼知道空手的我會比拿刀的我要差?」陸揚天淡淡的笑了笑。
上官鷹笑罵「你以為你是龐斑啊!何況兩天前你不是拿一把大關刀去挑戰的龐斑麼?要不我拿大關刀給你?」
陸揚天看了看在旁注視的浪翻雲,歎道「我其實根本就不習慣用那又笨重有不好操縱的武器。不過對上龐斑的時候,天下可能還沒人敢空手接招吧?我可不敢用空手去和龐斑戰鬥,那不異於送死。」
上官鷹皺了皺眉頭「那就是說,這些天來你學的功夫是空手的咯?」
「可以這麼說吧!」陸揚天臉上也有不少的疑惑,苦笑道「我跟師尊學習時日尚短,師尊只是略為提點了一下而已。所以具體是何狀況我也說不清楚!」
浪翻雲喝了一口酒,笑道「先和小鷹切磋一下看看,看浪某是否有這個眼光看出你的師承。」
「來!」上官鷹一聲大喝,從窗口一躍而下,輕鬆的落到了長街中央。只看他舉重若輕的樣子,就知道自抱天攬月樓一役後,其在功夫上確實下了一番苦心。
陸揚天嘿然一笑,尾隨上官鷹跳了下去。就躍下的姿勢來看,陸揚天確實較上官鷹要差,不過就是那略顯彆扭的姿勢讓人看上去卻又讓人覺得自然而然,箇中情況,實在是怪異非常。浪翻雲眼睛一亮,偕同凌戰天站起來,緩緩走到了窗口。
長街上的人群已經不那麼擁擠了,畢竟還有很多鋪面需要人照料。不過一些好事著和小孩子卻依然等在下面,看到上官鷹和陸揚天一前一後跳了下來,知道又有好戲要看,馬上歡呼一聲,推推擠擠的各自尋找著視野好的位置。
凌令則央求龐過之把他馱在了肩膀上,看到下面擁擠的場面,頓時為自己能在浪翻雲和父親身邊來看這場精彩的決鬥而自豪,忍不住手舞足蹈。凌戰天看了看兒子,和龐過之相視苦笑。
站在長街中央的上官鷹眼神肅然,右手握住鐵矛矛桿中央,矛頭向天而立「我手中長矛一丈一尺,重六十三斤,傳自父親上官飛,請揚天指教。」說到自己的父親,上官鷹的口氣充滿了崇敬。
陸揚天也收斂了笑容,雙手負後道「我習慣空手,但手中無刀卻勝似有刀,望鷹兄不要大意。」
上官鷹向天長笑「上官鷹這幾年經歷無數,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有揚天對戰龐斑的事實在前,上官鷹又怎敢小覷!?來,接招!」看到陸揚天雙手負後,知道他是讓自己先出手,上官鷹也沒有不忿,右手一抖,手中鐵矛就像是注入了靈魂一般激射而出,直朝陸揚天咽喉而去。
浪翻雲和凌戰天同時點了點頭,陸揚天從遇到那個道士到回來怒蛟島總共也才一個餘月的時間,若說他的內力真氣有多大突破的話是不可能的。從他挑戰龐斑的表現來看,他這一個月內可能學得更多的是技巧和方法。所以上官鷹一出手就以最凌厲的矛頭指向陸揚天不得不救的方位,不給他施展技巧的空間,迫其與上官鷹比拚內力。就目前來看,實不失一個絕妙的戰略。
陸揚天微微一笑,腳步稍動,身子一側,已然避開矛頭直線。右手並掌成刀,如切菜一般,虛空向揮舞過來的長矛劈了數下,然後手掌聚攏成拳,一記普通的長拳轟向了上官鷹胸口。
上官鷹眼睛閃過駭然神色,自己這一擊包含了數十種後手變化,敵人無論是從那個方向躲避,他都可以改變矛頭走向,如附疽之蛆一般施展下面的殺手。剛剛陸揚天閃避的步伐沒什麼大不了,可是虛空劈的那幾下卻如金屬交擊一樣在鐵矛上傳來幾股真氣,氣勁如割骨之刀,陣陣傳來,讓自己的所有後手困死腹中。不得已運起真氣化解那些侵入體內的刀勁,卻見那平淡無奇的一拳已經轟到身前。上官鷹大吼一聲,左手肘運力對上了陸揚天的拳頭。
幾下功夫電光火石,周圍除開幾個人外,都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場中的上官鷹和陸揚天都各自退了數步,站立不動。樓上的浪翻雲乾了一杯酒,站在那微笑不語。
上官鷹知道自己已經吃了虧。剛剛兩人都退了數步,不過原因不盡相同:自己是由於受了點傷,而陸揚天只是為了化解身上的氣勁而已。
「先天刀氣?」上官鷹臉色凝重,陸揚天能隔空揮出刀氣,而且數刀間毫無間隙停頓,這就證明他已經突破了體能的限制,達到先天之境。也可以預期,他進軍無上天道的大門已經敞開了。
陸揚天看了看自己的手,苦惱的道「不是!揚天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先天刀氣,不過鷹兄不知道發覺沒有,揚天的刀氣和傳說中的先天刀氣威力實在是相差太遠。」
這時候浪翻雲的聲音傳了過來「揚天剛剛發出的並非先天刀氣,若浪某目光無差的話,揚天該還沒有突破後天極致,現在只能說微窺門道而已。」說著,對站在身後的翟雨時和剛剛回來的梁秋末道「你們不手癢麼?」
翟雨時和梁秋末一愣,浪翻雲難道是要自己兩個加入到戰鬥中去?
凌戰天大笑道「去吧!讓我們幾個老頭子看看陸小子的斤兩到底有多少。」
梁秋末早就想和陸揚天大打一場了,看到原來和自己比都頗有差距的兄弟竟然變得這麼厲害,不心動是不可能的。只是不好在他一回來就掃興去挑戰而已,現在有浪翻雲的首肯,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一抽佩刀,大喝一聲,從樓上跳將下去。
翟雨時眼中也閃過幾絲精光,不過他不單單是考慮怎麼試探下陸揚天的武功,更多的是想到怒蛟幫出了個這樣的高手對以後幫務有何助力。他不愧為洞庭的第一軍師,任何時候都是把怒蛟幫的利益放在首位。
陸揚天看著手持長劍的翟雨時從樓上跳下,苦笑的對浪翻雲道「浪大叔這不是難為我麼?」確實,即便是上官鷹一個人,陸揚天應付就不是很輕鬆了。現在又多了功夫不下於上官鷹的兩人,對他確實是種考驗。
「若我猜得沒錯,你師尊該是要你多去體會你剛剛那幾招的意境,不過你學習時日尚淺,若不行非常之事,何以成非常之功?」
陸揚天如醍醐灌頂,師尊之所以在他學習這種功夫時間還不長的時候要他隨談應手出來闖蕩,為的就是這個。畢竟天下大勢已變,留給怒蛟幫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實在容不得自己慢慢領會的耗費寶貴的時間。
想到這裡,陸揚天緊緊並掌的雙手舒展開負於身後,雙眼微微閉上,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挺立在長街上。
上官鷹、翟雨時和梁秋末同時感覺到了陸揚天的氣勢變化,從剛剛的氣勢凌人到現在的恬靜如水,如此陡然的驟變,讓在場的人心裡莫不感到彆扭非常。
最先出手的是比較莽撞的梁秋末,被牽制的感覺對他來說極其不好,自己和戚長征打架的時候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從來都沒嘗試過這中上不去、下不來的滋味,所以在大家都在互相尋找破綻的時候他出手了。梁秋末從小和戚長征搭檔,性格刀路都是屬於那種大開大闕的路數,這一出手,短刀就攜呼嘯之聲橫著劈向陸揚天的腰部。因為他是站在陸揚天正身後,是以其行動是最難被陸揚天把握住的。
翟雨時站在側面,雖然知道這時候動手己方不佔優勢,但也知道和陸揚天對峙下去可能永遠也找不到出手的時機,所以看到梁秋末動手,手中的長劍頓時如毒蛇吐信,毫無生息的刺向陸揚天的肩膀。
上官鷹和翟雨時配合也不是一兩天了,在其出手的同一時間,上官鷹右腳猛的踏在地上,震碎了幾塊青磚,手中鐵矛再次探出,不過這次力道和變化都較前一次精深多了,讓周圍的人都難以看清那震動的矛身。
一時間,陸揚天的周圍充滿了無數的危險。
凌戰天眼神凝重的看著下面的場景,嘴裡擔憂道「大哥認為這合適麼?」
站在一旁的浪翻雲嘿然一笑,岔開話題道「在你以前訓練揚天的時候,觀察到他的根骨如何?」
凌戰天一愣,自己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思索了片刻,才肯定的道「我保證,他的根骨和長征有段不小的距離!」
浪翻雲眼睛瞧著場中的戰鬥,笑道「戰天你可能不知道,半月前我曾經到過雙修府,見過一個和揚天有同樣異征的人。」
凌戰天嘴裡怪哼一聲「哦!?」雙修府招婿的事情江湖已經傳開了,凌戰天當然是知道的。自己這個兄長跑到那去竟然沒和自己打個招呼,難道是煥發了第二春,想撈個女婿當當?
浪翻雲感覺到凌戰天心理變化,見他沒聽自己後面的話,苦笑不得的道「你別想歪了,希文和我同去的。」
凌戰天知道不能拿這事和浪翻雲開玩笑,遂肅了肅臉面,問道「那是個什麼樣的人?」
浪翻雲歎了口氣「那是一個和揚天一樣根骨普通的人,不過其身上具有一種極其特別的脈象,使得他可以學習一種別人根本無法染指的高深武學。」
凌戰天駭然大叫「你是說……?」
浪翻雲微微笑道「揚天根本還沒突破後天限制,又如何能發出先天刀氣?說不得,那個神秘的老道士教給揚天的可能就是一種我們不認識的怪異武學。」
說話間,長街的戰鬥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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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劍非要去參加中級崗位競聘,所以3點就把更新發出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好像總是有事情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