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凌 蓮花鎮 第一章:蓮花小鎮
    冬日裡的寒雪,覆蓋住千裡河山。

    無名山峰頂端,幾道身影快速掠來。

    一陣白雪飛起,一名灰衣者和身後緊跟五名黑衣者輕落而下。

    “王巖!你莫要糊塗~?跟我回去!”五名黑衣者成品字形,快速分開,眨眼間就將灰衣者包圍其中,其中一名黑衣者眼角露出魚尾紋,威嚴道。

    “回去?”灰衣者王巖面若中年,卻滿臉滄桑,靜靜看著那四名黑衣者快速將自己包圍,蒼白的臉掛滿譏笑,嘲諷道:

    “回去被你們折磨至死嗎~?”

    “我會替你求情的,在說你以學會……!”那名魚尾紋黑衣者輕聲勸解道。

    “哈哈~哈!”王巖突然淒厲的大笑起來,瘋狂叫道:

    “求情?你為何不為‘伊欣’求情?”

    “唉~!‘伊欣’她……!”那名魚尾紋黑衣者聞言,輕聲歎息道。

    “就因為她擁有‘靈體’?”王巖突然譏諷道。

    那名魚尾紋黑衣者身子一愣,無奈歎息道:

    “你也知道‘靈體’的潛力,宗主如此做,也是迫於無奈……!”

    “迫於無奈?哈哈!迫於無奈就可以強迫‘伊欣’嫁給他?迫於無奈就可以生生的拆散我們倆?迫於無奈就可以逼死她?”王巖突然發起狂來,兩手緊緊握成拳頭,緊握的拳頭布滿的猙獰的靜脈。“啊!”王巖大叫一聲,緊握的雙拳抬起又狠狠的向下揮去。

    兩道氣浪瞬間從拳頭激發出去,快速的打在下面厚一寸的積雪。

    ‘噗~!’

    積雪頓時向四周炸了開來,如同仙女散花一般。

    那名魚尾紋黑衣者見這飛起的雪花,心道不好。並快速大叫道:

    “大家小心!”

    可為時已晚,只聽兩聲慘叫傳來。

    隨後,兩具屍體便重重倒在雪地,擊起一陣雪花。

    片刻,只見那兩具屍體的脖子處,噴射出一道血箭,染紅了一大片積雪。

    而這時,另兩位黑衣者快速清醒過來,見那飛出的血箭,急忙向後閃去,仿佛遇見可怕的惡魔一般。

    “先天真氣?不對!難道是‘風術’……!”一開始那名魚尾紋黑衣者見那噴射血箭的屍體,脖子處一道如劍滑過的傷痕。先是一驚,後疑惑自語道。

    那名魚尾紋黑衣者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驚疑的看向王巖。

    王巖曲著身子,狂喘著粗氣,可見剛才那突如其來的一招,耗費他不少體力。呼出的氣一遇冰冷的空氣,瞬間化為雪白的水霧。可他還是狂傲不已,站直了身子,看向那三名黑衣者,高叫道:

    “來啊~!哈哈!來啊!”

    “王巖!你不該如此。沒想到你竟學會‘風術’,我這位師傅還真是看走了眼。”那魚尾紋黑衣者抬眼意識那兩名黑衣者向灰衣者圍去,邊歎息道。

    “師傅?”王巖鄙夷一聲,冷眼見那兩聲黑衣者面容凶惡的向自己圍來,邊看向那名魚尾紋黑衣者,說道:

    “從‘伊欣’死到我懷裡的那一刻,你這老畜牲,就不配在做我師傅。”

    畜牲?這一詞頓時激怒了那名魚尾紋黑衣者。

    他在也顧不得顏面,意識那兩名黑衣者一眼,一同向王巖撲去。

    “好!來的好~!”王巖雙目通紅大叫幾聲,身子一縱,向左面一名黑衣者撲去。

    王巖不是傻子,雖說自己學會‘風術’,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自己學的不精。而且威力並不大,做做偷襲還可以。可正面決斗,只要他們護住要害,風刃頂多在他們身滑過一道血痕。而這時,他們三人定會一招將自己擊斃。畢竟他們的修為要比自己高許多,尤其是魚尾紋黑衣者。

    這時,只有呈剛才這兩名黑衣者驚慌。末能發全力時,將他們各個擊破。

    那名黑衣者見王巖向自己撲來,心中不免一慌。剛才他那擊雪殺人的功夫,可驚煞了他。最主要的是‘風術’在他們宗,那可是神話般的成在。雖說自己在宗內地位中等,可想接觸‘風術’這等傳奇功法,他根本不夠格,從此就可看出這‘風術’的地位。

    黑衣者正在暗想時,只見一帶風拳頭向自己面部擊來。

    那拳頭他不怕,可那帶的風聲,卻驚了他一跳。

    他嚇的連忙身子一曲,低下頭,慎慎躲過那帶風的拳頭。

    王巖見他低頭,面露一笑,突然就是一左抬腳,向那黑衣人的脖子踢去,這一下,竟還帶起片片雪花。

    那黑衣人一驚,急向右閃去。

    ‘彭~’

    一只鐵拳從右邊重重擊在黑衣人的太陽穴。

    這一下,那黑衣人悶哼一聲,眼含不甘的倒在雪地裡,鮮血腦漿頓時流滿一片雪地。可見王巖這一拳有多重!

    魚尾紋黑衣者見這名黑衣者身死,細小的眼內閃過一道利光,冷哼一身。隨後身子就是一躍,如同大鷹展翅一般,快速向王巖撲去。

    王巖聞風一驚,便知兩人距離不過兩米,這一招是萬萬躲不過去的。滄桑的眼內閃過一絲狠光,王巖一個轉身,不躲反向那魚尾紋黑衣者撲去。

    魚尾紋黑衣者眼內閃過一絲詫異,難道王巖小兒還有絕招不成?後一想自己的修為高他幾籌,小心防范因該不會出什麼變故。這一想僅在一霎那間,魚尾紋黑衣者想後,躍起的身子,大幅度展開,雙手頓變為利爪,向撲來王巖的脖子掃去。

    王巖面容不變,心中卻驚駭。那一爪看似簡單,卻暗藏殺機。勾曲的指前凸出二毫米的勁氣,那勁氣無神無色,卻可穿肉碎骨。要不是‘伊欣’偷傳我‘風術’!那勁氣以我修為,萬萬是看之不穿。

    王巖無奈,‘風術’頓時在體內運轉,內力快速匯集一起,以做最後一博。

    而這時,另一名修真者也快速襲來。

    王巖臉色一苦,沒想到‘伊欣’的仇還沒報,自己卻這麼快就將隨她而去。

    而下刻,卻發生一件讓他目瞪口呆之事。

    只見魚尾紋黑衣者臨空撲向王巖的身子突然一個誇張的扭動,凸出勁氣的利爪忽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一下子掃向隨後而來的那名黑衣者頭顱。

    頓時,那名黑衣者的頭顱如同爆破的西瓜。灑向雪地一片紅白!‘撲通’那名黑衣者倒在雪地,死的不能在死了。

    王巖並沒說話,體內的‘風術’的內力匯集反而加快速度。

    “呵呵!我的好徒弟~!這下沒其它人了~!”魚尾紋黑衣者落地後,一個轉身面向王巖,一雙細小的眼內閃爍著貪婪,繼續說道:

    “你看我們也做了十幾年師徒,‘伊欣’的死我很遺憾,她臨死前給你的‘風術’可否給為師觀看一下。”

    王巖沒有說話,他也不能說話。一說話,剛才匯集半天的‘風術’內勁就會消失。

    王巖伸出左手從懷裡掏出一本小黃,愛戀的看了幾眼,向魚尾紋黑衣者遞去。

    魚尾紋黑衣者左手顫抖的接過那小黃,在捏到的一霎那。突然,右手快速成爪,迅速向王巖刺去。

    因為王巖早做好准備,千鈞一發的時刻,身子稍微一斜,原本要刺入心髒的爪,一下子刺入右邊的肺裡。

    頓時,王巖痛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被刺入的地方更是流了股股濃血,可見刺入其深。頓時濃血染紅了一大片灰色長衣。

    可王巖卻死咬著牙,滄桑的眼內閃過一絲殘忍。

    魚尾紋黑衣者見那閃過的殘忍,心中一跳,便知不好。正要抽回手時,卻見王巖左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右手。這時,下意識的就用左手攻擊。卻見左手裡正捏著那《風術》的小黃。心下一愣!

    王巖可不管他愣不愣,在左手遞給《風術》時,右手快速向魚尾紋黑衣者的脖子掃去,將一開始匯集的內勁全部由右手擊射出去。

    只見一道無聲無色的風刃快速向魚尾紋黑衣者的脖子飛去。

    在最後關頭,魚尾紋黑衣者認為命還是大於《風術》,急忙伸出左手去擋。

    可為時已晚,風刃劈過《風術》小黃。在魚尾紋黑衣者脖子滑過一條白痕!

    魚尾紋黑衣者睜大眼睛,死死的看向面前的王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沒能發出聲響。

    ‘速~!’

    一道血箭,從魚尾紋黑衣者脖子那條白痕處噴射出來。同時那《風術》也化為兩半,掉落下去!

    王巖死咬著牙,拔出插進肺裡的手,一松。

    ‘撲通’!魚尾紋黑衣者的屍體倒了下去,擊起一陣帶血的雪花。

    “咳~!咳!”王巖只感體內一陣空虛,肺部一陣刺痛。連忙將剩於最後一點的內力堵截到創口。片刻,王巖才稍感好些。

    王巖看了看躺在地的屍體,蹲下身子,將那化為兩半的《風術》撿起,放入懷裡,沙啞著聲音對魚尾紋黑衣者的屍體說道:

    “你這一生最不該做的事是……是將‘伊欣’送給宗主,而換這《風術》。”

    說完,站起身子,蹣跚向山下走去。

    同時,幾滴晶瑩的淚水灑在這一片狼藉的雪地。

    ‘伊欣’!你看著,我會讓所有害你之人,為你陪葬。

    蓮花鎮,風臨大陸‘雲國’邊緣地區中的一個普通小鎮。

    冬陽初升,蓮花鎮放眼看去一片雪白,出來工作的居民都不免哆嗦一下,縮著脖子向自己工作的地方行去。

    漸漸的,叫賣聲、燒柴聲、男人女人笑罵聲帶著滾滾柴煙,布滿整片熱鬧的小鎮。

    昨晚沒有下雪,雪還是前天下的。所以人來人往,地下的積雪顯的一片狼藉,可這在孩子的眼裡並不減少它原本的美麗。

    “小鐵!回來吃飯~!”一處鋪子門被打開,一位身裹著厚厚棉衣的美麗婦人,眼帶慈祥的看著前方蹲在地玩雪的小男孩,輕聲呼道。自己的兒子今年六歲了,長的和他爹一樣。美麗婦人想著自己的生活,雖然苦一點,但有兒子和他爹陪伴,心中一陣滿足。

    “哎~!”蹲在地玩雪的小男孩抬起秀氣的臉,烏黑雙眸如夜空裡的星星一般燦爛,小男孩轉頭,對美麗的母親甜甜一笑,應聲道。

    美麗婦人見兒子對自己一笑,頓時美麗的臉兒如同開了花一般。笑道:

    “快點啊~?”說完,高興的回到鋪內。

    小男孩看著自己面前丑陋的小雪人,心中一陣自豪。鄰家小強做的還沒自己的好!

    小男孩拍拍凍的通紅的小手,放到嘴邊吹吹。隨後就伸進厚厚的小綿衣內!站起身子,高興的向鋪子走去。

    而這時,街道一位灰色身影吸引住他的目光。

    小男孩鼓了鼓勇氣,跑到灰衣者身邊,抬起烏黑的眼眸看向那灰衣者,張開小嘴幼聲幼氣道:

    “叔叔!你穿這麼少不冷嗎?”

    灰衣者見那向自己跑來的小男孩,心中一陣疑惑。後聽他幼氣的叫叔叔,心中沒由一暖,展開一個不算難看的微笑,說道:

    “叔叔不冷!”

    “怎麼會呢?小鐵穿著大綿衣都冷,叔叔只穿一件灰襯衫會不冷~?”小男孩不相信的搖了搖頭,說道。

    “呵呵!”灰衣者被小男孩可愛的動作逗笑了,可這一笑,內力突然一散,肺部一陣刺痛,忍不住咳嗽幾聲,原本滄桑的臉慘白幾分。灰衣者知道自己傷還未好,連忙又將內力集於受傷部位,片刻,臉色才稍好幾分。

    “還說不冷!看——冷都病了!”小男孩一臉關心的說道。

    “叔叔只是受了點傷,不是冷病的。要知道,叔叔武功高著呢~!”灰衣者見小男孩關心,心中一陣感慨,輕聲道。

    “武功?是不是可以跑很快的東東~?”小男孩兩眼冒星星,高興叫道。武功的傳奇他早就聽了周圍的小朋說過,像他這樣的年齡更是向往不已。

    “‘跑很快’?哈哈~!對!對!就是跑很快的東東~!”灰衣者先是一愣,後仰頭就是大笑,不過這次他有准備,不至於像剛才內力笑散。

    “小鐵!你在干嗎呢?快回來吃飯~!”那位美麗婦人立與鋪前,微有些生氣對著小鐵喊道。

    “哦!來了!”小鐵見母親生氣,乖乖應了一聲,後對灰衣者擺了擺手,歡快的向母親跑走。

    灰衣者見小男孩臨走時,還不忘對自己擺手,心中一暖,也伸出右手擺了擺。

    小男孩回頭見灰衣者給自己擺手,‘咯咯’的笑了起來,揚起小手又擺了兩下。

    美麗婦人見跑到自己面前的兒子直喘著氣,本想責備的話也咽了下去。反而關心的伸出手撫了撫兒子頭的幾片白雪,隨後伸出溫暖的雙手給兒子凍的通紅的耳朵捂了捂,輕揉幾下。這才向那與兒子說話的陌生人看去,這一看,心中頓時一驚。

    高手!

    什麼時候,這樣的小鎮也有如此高手,難道世道又要亂了嗎?

    美麗婦人不敢在看那灰衣者,連忙領著兒子走進鋪內。

    噫?灰衣者心中也驚了起來,沒想到這樣的小鎮還有如此好手。如不是我學了《風術》恐怕還不是她的對手。

    灰衣者他不是惡魔,也不是那種對問題追根究底的人,人家愛隱世,自己也不想多管。不過,那個小男孩倒是可愛,而且天賦也不錯。是《風術》良好的接班人!

    看來自己的傷,有很多時間恢復啊~!這個小鎮也不錯,民風淳樸,可以待些時日。不過,‘伊欣’的仇,就要等些時日子了。

    小男孩跟著母親向鋪內走去,鋪內有三間房,外面一間屋子正中放個大火爐,火爐旁邊一架黑色風箱。這是父親工作的地方,小男孩常常看父親揮舞起大鐵錘,打的‘咚~咚’直響,有時房子也跟著直顫。所以,父親在小男孩的心目中,非常高大!

    走過中間是正堂,旁邊有一處用黑木板隔著的小廚房。正堂裡面是臥室!

    正堂中間擺著一張老木桌,旁邊放著三張小椅子,小男孩心目中高大的父親就坐在桌旁其中一張椅子。

    父親長相英俊,就是臉被烈火常年熏烤,顯的有些黑紅。身材魁梧,滿身的肌肉把身外的棉衣頂的老高。

    “小鐵!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父親張開微笑,看向小男孩一臉神秘的問道。

    “不知道!”小男孩誠實的說道。

    美麗婦人將小男孩領到椅子坐好,並快速在桌子的飯盆裡給小男孩盛一碗熱氣騰騰的稀飯,邊愛溺的看向小男孩,笑道:

    “小傻瓜,今天是你六歲生日啊!”

    “生日?那是不是說,我今天就可以學武術了嗎?哦!哦!太好了~!”小男孩清楚的記得,在自己五歲那年,父親說自己六歲時,就可以學習內功。雖說內功是什麼他還不太清楚,不過只要和武功掛邊的東西,小男孩都興奮不已。

    “呵呵!真是個傻孩子~!”美麗婦人從旁邊的廚房裡給小男孩拿出一個熱氣騰騰的白饃,邊笑道:

    “快些吃,今天媽媽給你燉只老母雞!”

    “哦!老母雞!老母雞!”小男孩高興極了,不但可以學到自己夢寐以求武術,還可以吃到老母雞。

    “呵呵!”美麗婦人愛憐的摸摸兒子的頭,驕嗔的瞥了向自己頻頻示意的孩子他爹一眼。

    孩子他爹見妻子驕嗔,頓時‘哈哈’一笑。剛才美麗婦人只關心兒子不關心自己的委屈,頓時煙散雲散。

    這一場溫馨的早餐,就在這笑聲中度過。

    美麗婦人‘田悅’清洗碗筷後,高興的提起竹籃,走出鋪外。先把‘今天關店’的木牌在鋪外門掛好,隨後高興的向集市走去,心裡算計著給兒子買多大的肥雞。

    鋪子裡內屋角落處,有一道小門。

    父親‘朱雷’領著兒子‘朱鐵寶’走過小門。

    一片高矮的群山,被白雪覆蓋。

    而朱雷和朱鐵寶所在處和群山相比只是一處低窪。不過,此處幽靜溫暖,地面好多積雪都化了,露出微濕的黃土地。

    朱雷立正,站於前方。朱鐵寶也學著父親立正,站於後方。

    “小鐵!你可知內功是什麼?”朱雷故作嚴肅問道。

    朱鐵寶茫然的搖了搖頭。

    “內功生於什麼時候,以無從考察。不過內功的博大精深,那可是讓無數高手為之耗費一生。”朱雷正了正嗓子,讓他這五大三粗的給一個孩子講這些,他還有些不習慣。不過,誰讓他是咱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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