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閃動中,冷傲和梅森一起出現在了重犯集中營外。不過由於坐標方面的偏差,兩人此時相距約有一公里左右。
望著從遠處向這邊飛來的梅森,冷傲回想著三月內發生的事情,不由得歎息了一聲,自語道:「這真的就是我的命運嗎?命運是否真的不可違抗?」然後也升到半空,向著梅森飛去。
等到冷傲飛到身邊,梅森問道:「陛下等一下轉醒之後必然大怒,你將如何應對?」
冷傲苦笑:「到時再說吧!走,我們加速,快點進城。」說完加速飛向城中,梅森一笑跟上。
進到城中,公主等人立刻圍了上來,那些一起傳送來的學員和貴族們此時已安置妥當。
公主深情的望著冷傲,但眼中卻有著太多的憂慮,冷傲知道她在為國王醒後的事而苦惱。該面對的總是無法逃避,冷傲問道:「陛下現在在那?」
「在帕提休斯將軍的臥房中。」頓了頓,公主又道:「我會站在你這邊的。」冷傲不由得一陣感動,輕輕牽起公主的小手:「我只能做到無愧於心,別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公主無奈的笑了笑:「跟我來吧!」她牽著冷傲的手緩緩帶起路來。兩人身後跟著的都是些相關重要人物:帕雷和雷德及他們的父親,梅森和亞雷斯,當然還有肯這個皇家騎士團的團長;另外還有一些權勢顯赫的貴族。
進到臥房,冷傲就看到了國王,雖說被點穴了,但那時保持著的怒容仍然掛在臉上,顯得他是有多麼的不甘心。
一指點下,國王立刻醒來。當看到冷傲等人和所處的地方時,他不由得問道:「左相呢?皇城之事可曾解決?這是在那?」
冷傲搖搖頭:「左相沒有死,但皇城之事也算是解決了。此地是帕提休斯的駐地。」
國王不由得一陣發呆,過了不久,他猛的吼道:「這麼說來左相已經佔據了皇城,而我們敗了,現在的我是一個不能回到皇城的國王了。」
冷傲淡淡道:「目前應該是這樣了。」
國王冷冷一笑:「目前是這樣?如給了左相時間佈景,皇城將會永久的改姓。我現在問你一句:你願意幫我重奪皇城嗎?」
「我願意。」冷傲答道,但沒等國王說話,補充道:「不過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錯過此時,皇城何時能夠回歸我手?」
「陛下,此時皇城局勢動盪,牽一髮而動全身,此時想要奪回皇城,弊大於利。搞不好的話,帝國將會解體,到時將會出現民不聊生的情況,民眾群起而反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不用在這危言聳聽,聯是帝國真正的國王,豈能將皇城拱手讓人?如讓我那草包弟弟坐上皇位,這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嗎?」自從服食龍香草恢復後,國王的整個人都變了,再次變為以前那個不甘受制於左相的國王,意氣風發,信心十足。皇族的傲氣又在他的身上展現了出來。
「陛下,請您以天下民眾為重。否則,我將不再幫您。」
國王冷冷一笑:「你這是在威脅聯嗎?這種話現在沒用了。在皇城時有左相掌控了大部分勢力,我不得不投鼠忌器。可現在我身在皇城之外,懷特元帥又手握重兵,加上肯和帕提休斯這裡的人馬,我和左相大有一拼的實力。」
冷傲長歎了一聲:「我話已至此,陛下聽也罷,不聽也罷,我不想再說什麼,只希望陛下做出明智的決定。」說完轉身走了出去。梅森沒有猶豫,轉身跟了出去;帕雷和雷德在望了望父親之後也轉身退出了房間;亞雷斯還算好,和國王說了一聲才退了出來。公主望著冷傲離去,想要跟著出去,但又因為父王在一旁而無法跟去,眼中露出矛盾而又極為複雜的眼神。
冷冷的掃視了一下還留在自己身邊的人,國王冷冷說道:「你們不會也要離聯而去吧!」
肯上前一步:「臣不會。無論陛下做出何種決定,臣必定誓死追隨。」
帕提休斯也上前表態:「臣一定竭盡所能幫助陛下。」
雷德的父親更是簡單,上前一步:「我也一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那些貴族也是一一表示願意躡隨國王,永無二心。
國王一笑:「好。今天就在這裡休息,明天一早我們開始出發,先到懷特元帥那匯合,聯絡到各地的守軍,然後揮師直取皇城,將左相和那皇族的背叛者一起審之以法。」
「是,陛下。陛下英明。」三人齊齊單腿跪下。眾貴族也是讚頌連連。
「老大,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雖說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我一定會跟隨你一直到生命的盡頭。」帕雷一出門就向冷傲表了態。
雷德也在一旁表態道:「老大,我雷德是一個粗人,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但我知道老大你所做的一切都有一定的道理,而且是為了我們,所以我雷德和帕雷一樣,將會永遠跟隨在你身邊,直到生命的盡頭。」
梅森這時一笑:「好了,小子不用不高興了。國王此時這麼做也是在你的預計之中,你也不要這麼不開心。」
冷傲苦笑了一下:「是的。這一切我確實都已料定,可是這後面的後果我想你也很清楚。」
梅森一笑:「後果我當然明白,可是這也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國王服食龍香草恢復後,又回到了從前的那種爭強好勝的心態了。」
冷傲無奈的一笑:「命運也許真的是無法改變的事情。我到來後這一切都和我有關了。我不救公主的話,這事情就不會演變成這樣。我要是沒有捲入,今天的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
梅森一笑:「命運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它就像一根看不見的繩子一樣,一直牽引你向它所要求的那樣走下去。就算你想反抗,但你最後就會發現這是圖勞無功,命運仍然主宰著你。從你介入的那刻開始,你的命運就已注定。」梅森的話顯得有些高深莫測,臉上也是露著讓人琢磨不透的淡淡笑容。
「也許吧!我需要一點點時間來適應。」冷傲感到有一點頭痛了,本來並不相信會有命運這麼回事的他,此時不得不相信起命運來。
亞雷斯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不由得問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啞迷,我怎麼一點都聽不通!」
梅森高深莫測的一笑:「聽不懂就暫時不要聽好了。以後總會有懂的一天。」
這時,冷傲前進的腳步忽然停住了,慢慢轉回了頭。眾人跟著一起停下了腳步,好奇的看向了身後,卻一無所獲。
等了一小會,公主那美好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梅森和亞雷斯相視一笑,轉身而去;帕雷和雷德也算是很機靈,也悄悄的離去。整個城堡走廊上只留下了公主和冷傲。
公主來到冷傲身前,一句話都沒說,立刻撲入他的懷中,然後仰起頭,用她那美麗而又迷人的香唇牢牢的將冷傲的嘴給封了起來。冷傲心中雖覺怪異,但卻熱烈的回應了公主,雙方的舌頭都攻進了對方的嘴中,一陣陣的纏綿和攪動著……
許久後,兩人才臉紅耳熱的分開。
冷傲溫柔的問道:「你父王是不是仍然決定要反攻皇城?」
公主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來:「是的。父王決定明天出發,聯合懷特元帥那邊的力量一起重奪皇城。」
冷傲無奈的搖搖頭:「唉!看來這已經成了定局,外力是無法阻止了。」
公主長歎一聲:「唉……這也不能怪父王。長期被左相壓制,現在雖說敗了,但卻成功的脫離了皇城,而且沒有什麼顧慮,作為皇室正統,他不得不奪回那原本屬於他的東西。」
「這我知道。可是此時太過冒險了,國家如果內亂,外敵將會入侵,帝國也許就會因此而解體,我想你父王不應該不知道這一點。」
公主幽幽道:「我想父王應該知道這點,這也是他想要快點奪回皇城的原因。一但讓左相完全掌握了皇城的一切,到那時就失去了這唯一的機會,所以父王必需要冒這個險。」
「我能理解陛下現在的心情,可是卻仍然不想讓陛下在此時奪回皇城。現在的皇城有著太多的不穩定因素了。左相手上的實力超出了我的預料,這次冒險奪回皇城的計劃最多只有二成機會,卻一定會招來十成機會的外敵入侵。」
「這父王和我都知道,可是我們身為皇族正統,有些事不得不做。」
沉默了一會,冷傲淡淡道:「我明白。」
公主真誠的對他點了點頭:「謝謝。」然後用充滿渴望的眼神望著冷傲:「你能讓我成為你的女人嗎?就像菲亞莉一樣。」
聽到公主提到了菲亞莉,冷傲不由得一陣心痛,雖說那是糊里糊塗下做出的事情,但作為男人的自己卻應該負起責任。可自己呢?自己能給菲亞莉這個無辜的女孩一些什麼呢?……
看到冷傲不回答,公主的眼睛開始發紅了:「我知道我在你的心中比不上菲亞莉,沒有男人能忘記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我……」公主的話驚醒了冷傲,沒等她說完,就用嘴巴封上了她那嬌小可愛的紅唇。
一陣激烈而又激情的熱吻過後,冷傲望著公主那對明亮的大眼睛,真誠的說:「關於菲亞莉,我不想多說什麼,畢竟我已和她在無意間有了那種關係。但你不同,我愛你,卻不想在這種時候得到你,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時,我會讓你成為我真正的女人。」
公主激動的吻了一下冷傲:「謝謝你。我會記下這一句話的。我會耐心的等待那幸福一刻的到來。」說完,激動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冷傲愛憐的幫她一一擦拭乾淨,然後緊緊的將她抱在了懷中。
晚上,國王的臥房中
看到冷傲深夜色到來,國王一點都不驚訝,淡淡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冷傲道:「我也知道陛下一定在等我。」
國王一笑:「那我們談談正事吧。你也知道,作為皇族正統,我有一些事不得不去做。現在皇城丟失,我手下還是那麼多的貴族,要想服眾,必需讓他們看到希望,而且越快越好,否則難保他們不起二心。」
冷傲點了點頭:「陛下所慮也是我之所慮,可是,反攻皇城卻是不妥。我想陛下的計劃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國王一笑:「那你說說看,我的計劃是什麼樣的?」
「如我沒猜錯的話,陛下想以懷特元帥的威望來壓下這幫人。畢竟懷特元帥在帝國內的威望極高,而且絕對忠心,有他出面,那些貴族應該會乖乖的聽話。」
王點了點頭,「我是這麼想的,但變數仍然很大。」
「陛下是指貴族中有左相的人嗎?」
國王點了點頭:「是的。這些貴族中誰是左相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他們有變,局勢不容樂觀。」
冷傲微微一笑:「這不是什麼大的問題。左相此時是鞭長莫及,再加上懷特元帥的壓制,貴族們想要有所動作也難。」
「話雖如此,就算懷特元帥暫時將他們壓住,可是左相一但完全控制了皇城,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這邊。到時,我們的處境就會更難了。」
冷傲微微一笑:「關於這點,陛下放心。左相想要控制皇城這不成問題,可是他卻不會有時間來打擾我們。我國內亂,這是三國出兵的大好時機,他們一定不會錯過。到時,提姆和雷姆兩國一定會進攻,左相一定會忙得焦頭爛額,無瑕顧及我們。而我們不同,您可以和懷特元帥坐鎮邊城,一起防守卡達爾就行了。我嘛,我可以讓左相更忙一點。」
「你的意思是……」
冷傲又是一笑:「陛下您和懷特元帥拒守邊城,我則在國內和左相玩遊戲,看看我和他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國王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那麼國內之事就交給你了,人手方面你還需要多少?」
冷傲想了想,答道:「我需要肯的皇家騎士團,還要這重犯營中的犯人和守衛士兵,另外加上我在學校中招的人手,我想這些基本上足夠了。」
「好,就照你說的辦。明天我仍按原計劃出發到懷特那去,這裡就交給你了。」
「是的,陛下。」頓了頓,冷傲道:「不過陛下,懷特元帥離我們還有點遠,為了安全,我想讓您將城中的人都帶走。等到您安全到達懷特元帥那時,您再讓他們回來。」
「你是怕左相會有所舉動?」
「是的。左相的實力高不說,手下的隱藏實力更是強大,有些事不得不防。」
「嗯,好的。我會注意的。一但我到達懷特處,我就會讓肯和帕提休斯他們返回。」
「謝陛下。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告辭了,祝陛下能做個好夢。」
國王一笑:「好,你下去吧。我想我會做個好夢的,因為我已經預見左相的末日了。」
冷傲一笑,轉身輕輕帶上房門走了出去。出門後,他的表情變得很沉重,眼神中也隱隱顯出憂慮之色。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後,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的陰影之中。
第二天一早,國王就下達了出發的命令。肯的三千騎士由於在皇城時就沒有騎馬,此時的騎士團中大部人改成了步兵,只有少數人得到了城中的馬匹,緊緊的護衛著國王身邊;帕提休斯和雷德的父親因為是帝國貴族,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讓他們不得不也跟隨了國王一起出發,手下的二萬人傾巢而出。除了這兩批人外,還有那些一起傳送來的貴族們和那些想要跟隨國王的皇城學院中的學員們。
帕雷和雷德看到就要和父親分別,內心的痛苦自不必說,但他們卻為著一個諾言毅然決定留下幫助冷傲,只得揮淚向父親告別。
一行人的人數高達了近七八萬,浩浩蕩蕩的從這不毛之地的重犯集中營中向著有懷特元帥駐守的三大邊城之一的卡佩城而去。
為了免得再見面時太傷感,冷傲留在了城堡中沒有出來,只是在那高高的城牆上面默默注視著公主的遠去。眼角處濕濕的,但卻強忍著沒讓眼淚流出。他知道自己以後將面臨更大的挑戰,他要堅強起來,眼淚並不是他所需要的東西,那只會讓他變得心亂……
公主從出城時就一直在尋找冷傲,可是一直找不到,心中不免有點酸酸的感覺。忽然間覺得有人似乎在看著自己,猛一抬頭間,她看到了冷傲,雖說相距很遠,但初升的陽光仍將冷傲眼角處的那一絲絲淚水的反光反射入了公主的眼中。
就在這一刻,公主止不住哭了,哭得很傷心……
國王看到女兒這樣,心裡也不好受,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轉身一收韁繩驅馬向前奔去,但是眼角處卻帶著了點點淚花……
等到隊伍都走後,梅森等人回到了城中,逕直來到了駐立在城牆之上的冷傲身邊。全都在他的身後站立著,但誰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
許久後,冷傲的表情慢慢變得平靜,然後轉為淡淡的笑容,但卻不難發現笑容中的那一絲絲的苦澀。
看著初生的太陽,冷傲淡淡問道:「我們現在的處境很不妙,但我們要走的路還是要走下去。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如果有誰要退出的話,請現在就退出。」
帕雷和雷德立刻上前一步,齊聲道:「老大,我們絕對不退出。我們要和老大你同生共死,永不分離。」
亞雷斯豪爽的一笑:「小子,都到這一步了,你還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遲了?不管你以後的道路多麼難走,反正我是不會離開的,我會一直你。」
冷傲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動,但還是不做聲,等待著城樓上的最後一個人表態。
梅森的眼睛望向了遠方,淡淡道:「命運就和那太陽一樣,既然升起,它就必定要按它的命運不停的起起落落。我們既然被命運聯繫在了一起,此時又怎麼可能分開呢?」
「謝謝你們。」冷傲雖然很激動,但仍未轉身,遠望著漸漸升起的太陽,淡淡問道:「你們看今天的太陽是否和以往不同?」
梅森、亞雷斯和帕雷還有雷德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太陽,從那金色的太陽中,他們好像都看出點什麼,每個人的眼中都露出了不同的眼神,但唯一相同的卻是眼神中有著一股常人難及的自信和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