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就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冷傲表面上正常穿梭於學校之間,和學校內部的學員打成了一片,可是私下卻在不停的擴充自身的力量。神魔四人組在冷傲有心的擴充下,其成員已達二千多人,每天都在接受冷傲的特別訓練,校方對此是不聞不問,任其自由發展。而左相的三子竟然不像冷傲想像的那樣很快敗下陣來,一直硬是挺過了一個星期,慢慢開始習慣了這種超強化的訓練模式。
第八天中午,冷傲照例查看帕雷他們的訓練情況,回來時在林間的小路上正好碰上了左相之女菲亞莉。此時的她比一個星期前明顯憔悴許多,整個人好像是瘦了一圈似的。
走上前,冷傲問道:「菲亞莉,你怎麼了?只不過過了幾天,你怎麼變得這麼憔悴了?」
看到是冷傲,菲亞莉立刻想要逃避,她怕看到冷傲的那張臉,更怕見到他的微笑。自從那天見到了冷傲後,她就相信這世上有著一見鍾情這麼回事。不可否認,自從見到冷傲後,她的心中那暗藏的情絲開始糾纏起她來,她想逃避,卻無力迴避。雖說冷傲看起來和公主有著很深的關係,但她認為自己有實力和公主一爭高低。可是自己如果介入了,並讓冷傲愛上了自己,那麼父親一定會利用自己來要挾冷傲。要是自己的父親不是那麼的有野心,自己確實願意想讓冷傲這麼一個有能力的人幫他,可是父親卻偏偏不是。愛與不愛,這讓她很難抉擇,愛會傷了自己,更會傷了冷傲;不愛,自己卻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心中的矛盾衝擊著她,使得她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變得異常憔悴。
「沒什麼?只不過有點不舒服而已。」菲亞莉轉身想要離開。
「等等。」冷傲的喊聲讓菲亞莉不自主的停下了腳步。上前兩步,冷傲說道:「如果你真的有什麼心事的話,我們可以聊聊。」
「是嗎?」菲亞莉抬頭問道。
「嗯」冷傲點了點頭,「我想你要是找個人說說心裡話,心裡應該會好受一些。」
菲亞莉幽幽的說道:「那你能跟我聊聊嗎?」
「那我們邊走邊談。」冷傲提議道。
「好的。」菲亞莉答道,但卻沒有再說什麼,一路上保持著沉默。
走了一段路後,冷傲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要和我聊聊嗎?怎麼不說話?」
「我……」菲亞莉欲言又止,眼睛望向了身後。
冷傲知道她是因為身後有人跟蹤而不敢說出心裡話,但卻明知故問:「我們後面有東西嗎?」
菲亞莉點了點頭:「嗯,我只知道我的身後隨時有一個人跟著,是我父親派來的。說是照顧我,其實是在監視我。」她望向身後時,眼中有著化不開的濃濃哀愁。
「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回來。」冷傲運用能量默查了一下,然後身上閃動起了白光,轉瞬就消失掉了。就在消失的瞬間,遠處樹林中響起了一聲悶哼,接著冷傲從悶哼響起處走了出來。
當冷傲來到身邊時,菲亞莉驚慌的問道:「你把他怎麼了?」
冷傲聳聳肩:「沒怎麼他,只是讓他睡上一會而已。我想趁他睡覺的這點時間,我們的談話應該可以結束了。」
菲亞莉這才放心,邊走邊道:「謝謝你。你給了我一點點自由的時間。我這人很孤獨,幾乎沒有任何一個朋友。父親將我管得死死的,那個一直跟著我的人會將我的事情都告訴父親,如果我想交個朋友的話,父親會先看看對方的家勢,如不滿意,他會在暗中讓人將對方打傷。不光是男性朋友是這樣,女性朋友也是這樣,說什麼怕那些女孩子教壞了我。長久這麼下來,我的身邊竟然沒有一個朋友,一個可以說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菲亞莉的眼中充滿著渴望,渴望有人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冷傲愛憐的看著她,輕聲答道:「我知道。我是一個孤兒,在某一時間內也是孤單的,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作為父親,他應該也是為你好,雖說做法不對。」
「是啊!」菲亞莉苦笑了一下,眼中那種苦悶看了讓人心碎,「他畢竟是我的父親,他生我養我,我又有什麼權力不讓他干涉我的事情呢?」
冷傲道:「你可以試著和他商量一下,也許事情會有轉機。」
「商量?」菲亞莉又苦笑了一下,「我曾經試過,可是卻沒用。我的一切都由父親支配著,我只是他的一張待價而估的王牌罷了。你知道嗎?他現在要啟用我,完成他拉攏某人的目的。他這麼做讓我為難,我現在確實不由自主的愛上了那人。在見到那人以前,我認為愛情就是那麼回事,那種一見鍾情更是無稽之談,可是我現在明白了,那是真的。但是現在太晚了,我只是一件工具,我無力反抗,我想愛卻又不能。你能明白這種感受嗎?」
冷傲無語,他已從菲亞莉的眼神和話語中隱隱感覺到,她說的人好像是自己,他對此只能是逃避。公主和她的父親是死敵,無論那方拉攏他,無非是要其效力。幫公主雖說是因為自己有點喜歡公主,但更多的是因為自己回不了地球,在這段時間可以制止一場大的風暴的話,他可以挽救很多無辜人的生命。
面對菲亞莉近乎表白的話語,冷傲只好裝糊塗:「對於這些事情,我不太明白,但我想你自己才能做主。」
「我能做主?」菲亞莉沮喪的說道:「如果我是平民的話,我確實能這麼做,可是我是左相的女兒,我不能這麼做。我知道你現在暗中幫國王陛下對付我父親,我這作為女兒的也知道父親確實做錯了很多事,但我不希望看到我的父親陷入困境。我更知道父親正在和國王陛下明爭暗鬥,一但父親失敗,他有可能會被陛下處死,這我更不願意看到。所以我必需聽他的,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吧!」說完,她的一對美目望向了冷傲,她知道冷傲在這件事上扮演著關鍵角色,他的承諾就是以後的希望。
冷傲迴避開她的目光,望向了遠方,淡淡道:「我現在還沒有介入你父親和國王陛下的紛爭。我也不願意看到你父親有什麼意外,關於這些事我都不關心。我……」
菲亞莉打斷道:「你不用掩飾了。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和國王陛下聯手了,我父親對此雖只是猜疑,但我可以憑直覺感覺到這一點。你和公主的關係我知道一定不簡單,這也是你幫國王陛下的一個條件吧?如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希望你不要幫助國王陛下對付我父親。因為……因為……」因為了半天,菲亞莉鼓起了勇氣,大聲說道:「因為我愛你,雖說我也說不上來這是為什麼,可是我確實有這種感覺。所以求求你,不要讓我為難,我不希望你和我父親成為死敵,可以嗎?」眼淚在她的眼中打著轉,眼神是那麼的讓人心碎,那是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眼神,任何人看到都不可能狠得下心拒絕有著這樣眼神的女孩。
冷傲此時顯得很平靜,輕輕用手擦拭掉菲亞莉流出的淚水,安慰道:「你放心,我雖說不能給你保證什麼,但我最少會給你一個承諾,我絕對不會有殺死你父親的想法。」
菲亞莉止住哭,抬頭問道:「那你會不會對付我的父親?」
冷傲避而不答,轉移話題道:「我們不談這好嗎?」
「不行,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菲亞莉顯得很認真,直直的盯著冷傲的眼睛。
冷傲無法承受那熾熱的目光,轉頭避開,淡淡道:「不要逼我,我只能給你保證的是不傷害你的父親。但是,如果你的父親做出太過火的事情話,這個承諾將會作廢。我現在可以算是對你坦露了心聲,這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可是我的心裡卻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我可以相信眼前的女孩,所以我才會和你說了這麼多的秘密。我只能說一句:如果你的父親不想再上一步,並且安分守已的話,我絕對樂於做一個旁觀者。」
菲亞莉一驚,驚慌的問道:「再上一步?這話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父親他要……要……」
「是不是的,以後自有定論。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絕對是會這麼做的,二個月前想要捉公主就是一個例子。」
「那我該怎麼辦?我……」菲亞莉顯得手足無措。
將驚慌的菲亞莉的雙肩按住,冷傲直視著她的眼睛,菲亞莉覺得那眼神有點詭異,但卻有一種令人不想迴避的魔力。等到可以將目光從冷傲的眼睛移開時,她聽到冷傲誠懇的聲音:「不要慌亂。現在這事也許有了一點點轉機,最少你父親在選材大會開始以前不會有所行動。如果你和我能好好的演場戲給你的父親看的話,也許這事情還有轉機。」
「演戲?演什麼戲?」
「你父親現在想招我到他手下,助其完成更上一步的計劃,我現在和公主和國王這邊關係有點密切,這會讓你的父親起疑,懷疑我會加入國王陛下那邊。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讓你的父親以為我愛上了你,然後我就可以多爭取到一點點時間,這樣我可以將自身的勢力組建一點點,加上國王陛下原有的勢力,我想這樣可以形成一個權力的天平,不會讓你父親有機會再上一步,但也不會對你父親造成什麼大的影響。」
菲亞莉瞪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望著冷傲,不信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只是想要讓我父親的勢力不再有所擴張,不會對付我的父親嗎?」
冷傲誠懇的點了點頭:「是的。可是我不能保證你父親做出某些過激的事情後仍然這麼做。」
「謝謝,有這些保證就足夠了。」喜極而泣的菲亞莉「啪」的親了一下冷傲。冷傲一楞,看向菲亞莉時,她的臉已紅得像紅蘋果一樣,十分誘人。
「好了,我們現在分手吧?我去將你父親的手下弄醒,然後你就可以回家了,記住不要露出了任何口風,不然不但功敗垂成,而且我和你的父親也會成為仇人。」
「我知道了。」猶豫了一下,菲亞莉又道:「可是,我父親的手下醒了不會亂說嗎?他曾經暈了過去,現在醒了,他一定會告訴我父親的。」
冷傲一笑:「這不要緊,你放心,我想他醒來一定不敢亂說的。」說完,冷傲帶著菲亞莉回到了那人身邊,將他給扶起坐好,然後直視著他,一指點在他的身上,那人立刻醒轉。
「看著我。」一聲斷喝將剛醒的那人目光給吸引到了冷傲身上,入目的第一眼就是看到了一對精光暴射的雙眼,但卻如有魔力一般,使得他無法將目光移到它處。
「對,看著我。現在隨著我的話做。來,慢慢站起來……好,現在聽好了,你剛才什麼也沒有看見,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忘掉,一切都從以後開始。好,等到我說好了時,你的這段記憶將抹消。」對這人催眠完畢,冷傲一拉菲亞莉就往前走,當走到原來的那塊地方時,冷傲喝道:「好了。」隨著這一聲,那人渾身一哆嗦,立刻醒了過來,看到兩人沒有走遠時,立刻悄悄的跟了上去。
回到皇城,冷傲和菲亞莉分了手,直接回到了學校。還沒進宿舍,他就看到了公主正在等他。
「公主殿下,您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公主的語氣好像帶著一點點火藥味。
冷傲一楞,但又不知道自己那裡得罪了她,只好陪笑道:「當然能來,您的到來可是讓我受寵若驚。」說話間,他將門給打開了。
公主也不客氣,立刻就走了進去。冷傲不知道公主這到底是在生什麼氣,苦笑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一進房,冷傲就習慣性的布下了個隔音結界。剛布下,公主的聲音就傳來了:「你和左相大人的千金玩得可好?」冷傲一驚,吃驚的望向了公主。公主又道:「看你們的樣子好像是很甜蜜,看來我這個舊人是該讓位了。我……」說到這,公主止不住的撲在冷傲的床上哭了起來。
冷傲一下子慌了神,急忙安慰道:「我和她沒有什麼,只不過是隨便談了一下話而已。」
公主猛的抬起頭:「只是隨便談談,有用手按在女孩子的肩上隨便談談的嗎?兩個人那麼親密,這也是隨便談談嗎?」
冷傲解釋道:「我這不也是因為要對付左相才會這麼做的嗎!現在我和你走得這麼近,左相一定起疑,可是要是我和他的女兒又靠得很近的話,你說左相會怎麼想?」
公主止住哭,淡淡道:「我怎麼知道。」但語氣已好得多了。
「我想左相可能會以為我想兩邊兼顧,從中選優。最少會暫時性的不懷疑我會和國王陛下對他有什麼舉動。這麼一來,我可以爭取到更多的時間來完成我的計劃。現在我最差的就是時間了。」
「可是左相並非常人,你這種計策左相不會發現嗎?」公主擔憂的問道。
冷傲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可是,如果不這麼做,左相可能提前發難,一但他出手了,國王陛下那邊可能就會招架不住。而且間接的發動全國性的內亂,這會秧及全國。」
「有這麼可怕嗎?」公主顯然有點害怕了。
「這還是好的,也許會干擾到整個神魔星的命脈,引發整個星球的戰爭也說不定。」冷傲此言並非危言聳聽,經過這些時的佈署,他對整個神魔星也有所瞭解。這個星球上一共分為四個國家,神魔帝國居中,其它三國緊緊和它相臨,如神魔帝國發生內亂,則三國必將蠢蠢欲動,一起侵佔神魔帝國,這也是左相為什麼不用武力奪取政權的原因。
一但戰事爆發,左相根本不可能以一國之力敵擋三方攻擊。雖說神魔帝國國力強盛,可以輕而易舉的消滅任何一個或是兩個國家,但自從成國以來,多方的牽制使得帝國版圖仍未增加多少,但三國對神魔帝國也是無法傷及分毫。如發生內亂,神魔帝國必將解體,三國一定會群起攻之,那時神魔星必將是狼煙四起、戰火滿天。
「真的會有這麼嚴重嗎?」公主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了。
冷傲苦笑:「當然,不然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了。雖說和左相之女達成了協議,但我卻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對她進行了意識催眠,一但她反悔,她就會將和我發生過的任何事情都忘掉。這雖說對她不公平,但我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了。我當時也本不想這麼做,可是從她口中得知左相想用她拉攏我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做了。」歎了口氣,又道:「也許我真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吧!」
雖說不知冷傲對菲亞莉做過什麼,公主仍然安慰道:「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不知道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是為了幫我父王。以後如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絕對不會瞎猜了。」
「不,到時你不但要瞎猜,還要像真事一樣和我鬧,這樣才不會讓左相起疑。」
「為什麼?」
「如果你不鬧,這裡面明顯的透著假,左相肯定會起疑。好了,你也該走了。留在我的宿舍中太久,這也會讓左相起疑。」冷傲覺得此時真是很疲憊,雖說是這麼對公主說的,可是心中卻不免對菲亞莉說抱歉。
公主好像也看出冷傲的心事,但卻不便相問,只好起身告辭。
收回結界,將公主送走後,冷傲躺在床上,心中一直仍然不能原諒自己曾將菲亞莉催眠的事。當時他明明通過意識接觸到了她的意識深處,發現她所說的都是真的,對他也是真心實意,可卻為了保險,仍是加上了那麼一道催眠保險。
想著今後要周旋於菲亞莉和公主之間,另外還要佈置和培植自己的勢力,更要和左相玩心理戰,冷傲就覺得自己的頭有兩個大。卡得爾和梅蘭特爾那邊的進展不大,畢竟只是才開始訓練,想有太大的進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這邊,除了帕雷三人成績不錯外,神魔四人組旗下的成員只能算是湊數而已。重犯集中營的人馬雖強,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相到這,冷傲真是恨不得能將左相催眠了。可是這種想法只能是想想,以前也有過這種想法,可是一次左相無意間流露出的精神力之強,冷傲也不由得暗自佩服。那時他就對左相更加留意了,經過國王情報部門打聽和自己的觀察,左相並不像是外表那樣柔弱,很可能是一魔武雙修之人,最少也會是一魔法師,實力還不會太低。對這種人進行催眠的可能性太小了,除非是先折磨他個半死才有可能成功。
想了半天卻無法理出清澈的思路,冷傲只得長歎一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若天意讓左相成功,我又如何能違?罷了,罷了,不想了。」說完竟然不負責任的倒在床上睡覺起來。一直處於極度疲勞的他不一會就已進入夢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