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琪大方地伸出手,說道:「林總,這邊很熱鬧啊。」
林曉握上董琪修長的手說道:「董琪同志,你來得很快啊!」然後用力地搖著。
董琪笑道:「別跟我耍什麼革命友情。」
董琪身後一二十來歲的小伙子說道:「董姐,我看到見央視的車哩。」
董琪回頭道:「新農村論壇,台裡能不來人嗎?來!大家過來見過林總,傳奇人物!」董琪嗓音洪亮,頗有大姐風範。
林曉臉上露出微笑,朝這幫搞「文藝」的人揮手道:「同志們,辛苦了!」
董琪身後的男人一個個都笑了,一路上聽董姐說了不少林曉傳奇故事,一個個擁了上來,把後一隻隻伸進來,特別熱情。
林曉握手完畢,說道:「真的很感謝,感謝大傢伙千里迢迢的來到橫山。」
有人喊道:「林總,甭這客氣,你不是都付了工錢嗎?」
林曉搖了搖頭,呵呵笑道:「說錢就見外了,沒想到你們來這麼快!」
林曉心頭的確有些驚訝董琪的速度,她來之前也不跟自己來電話,像是給自己來一個突然襲擊。
那小伙子人說道:「我們董姐一接到林總號令,立馬通宵連著三天把手頭的事幹完,然後趕著我們來這,林總,你應該好好謝一下我們董姐。」
董琪回過來對那小伙子罵道:「小陳子,不說話人家不會當你是啞巴。」
那小伙子嘿嘿一笑,不說話了。
林曉仔細看董琪。發現她雙眼現出紅絲,這一照面林曉還光看大主持人的英姿勃發沒留心她地疲態了,林曉心中頗為感動,嘴裡卻說道:「我相信,大家來橫山是不虛此行的,這裡山好,水好,人更好!會給大家留下非常愉快的記憶。拍攝結束後我請大家好好玩玩……」
董琪望著林曉又開始他習慣式的鼓動,有些走神。
唉。若是這個男人是單身那該多好!
其實,依董琪的脾氣,只要她喜歡,又是以愛情的名義。很是可以做出一些山崩地裂的事來,可是她見過韓冰,那個女人,雪山一般聖潔,令人忍不住膜拜,令人心折,更何況這小子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舒夜,唉,不知道舒夜現在怎麼樣呢?
當初在林曉家採訪他地時,董琪是一眼就看出舒夜很愛林曉。很愛很愛的那種,這是女人地直覺。這個舒夜,董琪甚至能夠想像她現在有多難,董琪還真得這般設身處地去想過,她總覺得,在遙遠或者不夠遙遠的未來,她也許多也要經歷這些,經歷刻骨的思念,那種滋味是怎麼的痛徹心肺。又是怎麼地纏綿醉人?想這些,就當是在心中過一遍。
其實,一個人能夠全心全意地去愛另一個人,這本身不也是一種幸福嗎?倒不像自己,似乎是從選擇這個職業,她注定只能是旁人精彩生活。熱烈愛情的旁觀者,想到這,董琪的內心就會又湧出一陣悲哀。
董琪整個人打冷顫般醒了過來,她很快不去想這些原本是每一個女人心理都該想的,這世間不僅僅是愛情讓人回味無窮的,還有友情的,異性之間的友誼原來也是令人動心。
林曉並沒有察覺到董琪的瞬間失神,不過,他的大腦也開了小差了,就在他簡短而熱情的講話當中。
林曉忽然意識到他地眼前這一幫富有朝氣的人馬,他要好好重視起來,甚至要逐個去瞭解他們,因為,林曉想到了馮村!
林昨想:是不是可以由董琪帶隊,組成一支短小精有組織有紀律隊伍的人先去馮村拍一個系列記錄片呢?
林昨沒有看走眼,雖然他並不知道董琪帶來這些人的技術如何,職業水準怎樣,但林曉只從這些人的精神面貌就可以看出,董琪帶的這幫人很不一樣,有幹勁,有拼勁。
的確,自董琪從電視台出來之後,她的身邊很快聚集了一幫富有才華,富有理想的年輕人,他們地專業水準在行業裡都是可圈可點的人物,不過他們都不太喜歡愛約束,他們喜歡用他們的視角,用他們講故事的方式,一方面他們堅持他們的藝術理想,另一方面他們又直接融入這市場經濟的浪潮,由董琪拉投資,大家一起選題,拍攝,這樣地工作方式遠非他們從前電視台工作可比。
就在論壇一邊在熱火朝天進行當中同時,這一支隊伍開始有條不紊地開始葛老的《中醫十五講》拍攝,而一旦開始,所有的參與人員立時被葛老獨有的表達方式完全吸引進去。原來,每一個人面前都有一個新天地,這個新天地是每一個中國國面前都有的,是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來的,大多數人的大半輩子在這門前晃悠,在信與不信之前,現在,葛老給大家推開了這個們,原來這個世界還有這麼美妙的事,這種情況下,大傢伙自然迸發了巨大的創作熱情,已經有人開始預測該節目一經播出,必然在社會上掀起波瀾壯闊的「中醫」熱,就在這種狀況,這個冬季橫山的第一場雪意外地飄灑下來。
林曉很久沒有在橫山看到雪了。橫山,不是每年都有雪看的,想想上一次看雪還是在高中哩。
那天清早起來天就冰涼,不久天就開始下起小雨,上宛了兩節課之後,密密的雪粒子就打了下來,刷刷作響,沒過十分鐘,就變成了紛紛揚揚的雪。雪花,真是漂亮,同學們紛紛湧出教室歡叫著,他和韓冰並肩站在走廊一臉驚喜地望著外面,老師到了上課時間也沒叫同學們上課,在這個偏居南方的小城,雪,就意味著詩啊。
林曉這一時刻又深刻地思念起韓冰了,當然,現在這種思念帶著濃稠的幸福感謝,他掏出手機給韓冰發了一條短信:冰,橫山下雪了。
董琪沒少見過下雪,但她看到林曉似乎醉了的模樣她也有些醉了。
攝制組的男人們興奮,這一天正好沒什麼拍攝計劃,董琪就讓他們隨處轉吧,這些二古十歲的男人們,還像孩子一般。
當董琪一個人慢慢地走到那遍佈山坳的溫泉窩的時候,她也不禁呆了。
天空飄灑著晶瑩的雪花,而大地卻以她的溫暖之氣直接迎了上去,發花飄飄,白氣蒸騰,遠處間隙可見山野蒼茫,董琪心裡感歎:原來這個小地方,竟這般的美麗!
董琪只發了一陣呆,她的那群敬她、崇拜她的男人們就叫道:「董姐,我們一起祼泳吧!」
「該死的!」董琪輕輕地罵道,隨即卻大場喊道:「來啊,怕什麼?」
她一襲火紅的羽絨服遠遠看去像是雪地上滾動的一團火,隨手抓起幾個雪團朝幾個最搗蛋的傢伙扔過去。
林曉則在看了一陣雪花後又回到自己的房間。
論壇已經成功閉幕,現在中心還殘餘著一些熱度,一年又將過去,林曉開始思考著新的一年計劃。
林曉還沒有和董琪說起馮村的事,現在還不到時候,講座的拍攝之後就該輪到曹奇與葛老的對話節目錄製,因此,恐怕拍攝工作要延續到年前。而那個時候,韓冰大概也回來了。
韓冰的身體自落水之後落下咳嗽的毛病,雖不嚴重,但林曉時時牽掛,帶韓冰到葛老這來看一看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馮村,在林曉心頭,非常渴望和韓冰一齊走向馮村,帶她去看看那,她一定會非常喜歡的,到時候董琪,還有她手下再跟一個人,也一同去,正好商量一下馮村記錄片怎麼個拍攝,林曉通過窗戶看到董琪與她的小伙子們的雪仗,心想拍攝馮村她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了,得抓緊啊,先做一些景象記錄吧。
彩虹縣。初冬時節寒意已足夠逼人,韓冰一日一次服一按林曉寄來的廓煎熬的藥湯,咳嗽的確少了一些,現在的她,有一種興奮感,進修學校的主體工程已經經結束了。
方芸由於要回到彩虹坪小學教書,所以並沒有多少時間來到縣城,所以,眼前這幢即將漂漂亮亮、一應俱全的進修學校基本算是韓冰一個人完成的。這些年林曉這小子造了不少房子,而現在,她韓冰也造了一所,當然,這期間林曉做了小小的參謀工作。
彩虹坪小學快放假了,方芸再過幾天就會來縣城,這裡的事情移交給方芸,韓冰就可以動身回橫山。
這一次回橫山意義重大,是與林曉一起回村,看望他的父母。林曉的父親韓冰認識,心裡面也親近,只是想想像是新媳婦回家過年一般,這心裡還是有小小的緊張。
進修學校的師資教學方面的重擔都要落在方芸一個人肩上,正像林曉所說的,這方面她韓冰是弱項,韓冰心裡謀劃著到哪給方芸找一個好幫手來,一時間卻也沒合適的,只能讓方芸先一個人扛著了,自己在資金,管理方面多使點勁,只能這樣了,韓冰知道林曉的心思,說實話,能在家鄉做有意義的事,對她來也是足夠吸引的,不單單是為了林曉,一想到這,善良的韓冰對方芸心裡有些歉意,若是那個段天能過來就好了,這個木頭男人,不知道方芸其實早就原諒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