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曉是被李晚熙撥弄醒的。林曉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如羔羊一般雪白的李晚熙的身體。林曉撥開李晚熙頑皮的手,說道:「別鬧了,今天你還要替你父親禮佛了。」
「不禮了。」
「為什麼?」
「我們昨晚那麼瘋狂,佛主會怪我們不敬的,我們就是普通的遊客。」
林曉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我猜你就不是什麼禮佛,而是想來探究橫山嶺的老虎的。」
李晚熙點頭道:「是啊。」說著話眼睛瞪起來,一副「就是你最聰明」的樣子。李晚熙好像想起什麼,問道:「曉,你昨晚聽到老虎叫了嗎?」
「沒有啊。」林曉做完之後沒多久就睡得死豬一樣,不管什麼樣的男人,這個之後都一個德性。
李晚熙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難道是我做夢?」
兩個人在床上糾纏了一會,差點又忍不住,但終究還是守住,大清早的,光明世界,寺廟之前,再做這樣的事,多少不妥。兩個人換了衣服,沐浴之後,牽著手沿台階而上。
林曉他們住的招待所可通公路,而從招待所上雲居寺就要沿著這條由麻石條鋪成的階梯而上,兩旁是青青的翠竹,非常幽靜的一條山路。李晚熙看林曉嚴肅的樣子,忍不住跳過來親林曉,而林曉此時心情複雜。
林曉和李晚熙走進山門,穿過天王殿,彌勒菩薩堂,在大雄寶殿門口站住。
和尚們正在做早課,齊聲唸經。兩人心中皆受經聲所感,互望了一眼,對昨晚的風流不禁都有些臉紅耳赤。
林曉看和尚還要念上一段時間,就先領著李晚熙在寺裡轉上一轉,由他充當導遊。大雄寶殿後是藏經閣,藏經閣後面就是雲居寺歷代長老的舍利塔。從前堂,中殿到後殿,寺內種植了高大蒼翠的柏樹。參觀了這些主建築後,然後走兩廂,東廂為和尚的齋堂,接待外賓室以及寺的一些相關歷史介紹的陳列室。李晚熙看著齋堂前懸掛著大木魚與大鐵牌,就想去敲,慌得林曉馬上攔阻了她。
西廂是和尚們的禪房,包括住持長老的禪房也在那。
李晚熙嘴裡念叨著:「西廂,西廂,曉,你們中國不是有一本很著名的言情小說叫《西廂記》嗎?這些和尚住在西廂,是不是凡心仍在哦。」
林曉屢屢被李晚熙小姐這些東一鎯頭西一腳的話語搞得苦笑不得。
二人再轉到大雄寶殿的時候,和尚們做完了功課,一個個魚貫而出,住持積雲和尚最後一個出來,看到林、李二人,頷首而笑,說道:「兩位施主,昨晚睡得可好?」兩人不約而臉紅了。
下午時分,韓國考察團團長宋承先率領著幾個保鏢趕來。他們匆匆禮佛完畢,就拉著李晚熙小姐要走,這一會,似乎宋承先得了李晚熙老爸的死命令,李晚熙一看這個架勢就是非走不可了。她可不在宋承先面前表露出與林曉的曖昧關係,在裝模裝樣付給林曉他們嚮導工錢的時候偷偷對林曉說:「我住在橫山賓館沒說完,就被拖走了,看來這會他們是不惜用「暴力」了。原來宋承先向老頭子匯報李晚熙小姐擅自要去找老虎,就被老頭子罵得狗血噴頭,不管他們用什麼方法,拖也要把這個任性的小姐拖回去。於是,他們在一夜的親密瘋狂之後,短短不到八個小時,他們就要分開。
看著這行人遠去,積雲老和尚站在林曉旁邊說道:「林曉,還不快追過去,雖然眼前的未必就是你真正的幸福,但至少是眼前的幸福。」老和尚說得話很怪異,但卻說動了林曉。
積雲看出林曉的神色,就知道他想什麼,樂呵呵地說道:「不要管老和尚我了,我們見與不見,並沒有什麼不一樣,而那個女孩,未來如何自有命運安排了,人事不可不盡。」
林曉知老和尚已瞭然他和李晚熙之間的關係,拜別了老和尚,大步下山了。走了不多久,搭上一輛下山買化肥的卡車,顛三顛四地向縣城開去。
當林曉來到橫山賓館,上到五樓,敲了一陣門,卻沒人開。林曉又敲了一陣,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對林曉說道:「您好,您是林曉先生吧?」
「是的,我就是。」
「哦,李晚熙小姐已經走了,她讓我交給您一封信。」說著,遞給林曉一封信。
人就走了?!
林曉悵然若失地接過信。
信上歪歪扭扭地寫道:
曉:我走了,回韓國了。我沒想到一回橫山他們就已經把我的行李準備好了。我騙他們說房間裡還有我的東西。
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我們曾經以為不會再見,是對方永遠的懷念,但我們再見了,相信我們還會再見的,至少我現在知道你的老家是在林村,你對我來說,不再是蒙面左羅了。啊,希望這一次老爸不把我關太久。
曉,你睡的時候像個小孩。加起來,我和你睡了三個晚上,每個晚上你睡著就會叫一個韓冰的人,我想她是你的初戀情人吧,你一定很愛她吧。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很愛你,我不知道,讓時間去檢驗吧。
晚熙留字。
林曉看完,望著空蕩蕩的賓館走廊,心裡也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