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傅依然的特信後,金陌於次日秘密從晉國出發,])都,就在朝臣大肆爭議此事之時,他已經出現在朝堂之上。這讓很多人都措手不及。
作為大運皇帝的親生子,又一度被立為太子,金陌無疑是繼承皇位最佳的人選。
至於朝臣所質疑的無非是身為晉國皇帝的身份。金陌當即表示兩國朝廷不發生任何變動,在晉國他叫凌金陌,在大運便是傅金陌。他在金殿之上侃侃而談,面對滿朝文武那凜然的氣質,竟把在場所有人給震住了。
看著眼前閃閃發光的兒子,傅依然心情也甚是激動,她和凌紫陌本來約定一年見兒子一次,但金陌經常忙於學習理朝、理政、帝王之術,很多時候都忘記約定之期。她已經三年沒見過金陌。這三年之間,他似乎長大了不少,也越發有帝王的樣子了。
傅依然力薦,軒轅金主持,杜佑成首肯,一國三位最大的掌權人全都點頭同意,就算再有一些保守派反對,聲音也都淹沒在一片逢迎之聲裡了。
一個月之後,金陌順利登基為帝,並且遵守前諾不對朝廷進行大規模變動。
傅依然見事情順利進行完了,她也晉陞為太上女皇,退隱的意願也更強了。杜佑成早找好了一個山清水秀之地,建了座別宮,就為了以後養生之用。只是他們才三十幾歲的年紀,正是能幹的壯年之時,也不知他們養的是個什麼勁。
到了臨走時的前一天,傅依然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軒轅金,他若知道了,肯定會要求一起走的。但他真走了,誰來穩定朝局啊!不過若是不說,就是在對不起軒轅金了。
傅依然正左右為難之時,杜佑成走了進來。那邊什麼都有,他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便過來看看傅依然準備的情況。
他進門的時候看傅依然擰著眉,一臉的愁容,不由笑道:「你怎麼了,先走了再說,大不了軒轅金暴怒之後追過來。」最近日子過得太平靜了,他實在很想看看軒轅金暴跳如雷的樣子。
「他若生了氣,你頂著?」傅依然眼神閃爍,不確定的問道。
「放心。我頂著。」杜佑成拍著胸脯保證。但看他地神情卻似乎沒什麼可信度。
傅依然又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沒出半點風聲。
他們走地時候正是晚上。她和杜佑成偷偷摸摸地出了皇宮。臨出殿門時。傅依然給軒轅金留了一封信。大意是讓他在京輔佐金陌。一年之後到西北地鹿鶴莊園去找她。那莊園是杜佑成負責督建地。傅依然根本沒去過。更弄不明白。好好地一個地方。幹嘛被起名叫鹿鶴。
此時已是入夜時分。京都實行宵禁。巡防營地士兵在各處巡邏。杜佑成手持一道皇上地手諭。很輕鬆地穿過京城大道。直奔城門而去。
馬車行駛地速度很快。顫顫巍巍地產生了輕微地搖晃。不知為何。傅依然忽然想起當年被裝在站籠裡送出京都地事。現在想起來真是宛如隔世。那時地杜佑成是追著她。在後面跑。現在地他就坐在她身邊。只一伸手就可以感覺到他地存在。或許那時候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會和他再續前緣吧。
她這半生過得彷彿做夢一樣。跌宕起伏。人生大起大落。每一樣都是從未想像到地。似乎隨時都置身于于一場大變幻當中。這樣地日子經歷越長。她就感覺越發地疲倦。真正到了能擺脫這種束縛。也算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傅依然正想著心事時,忽然馬車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她身體一歪,就栽倒在杜佑成身上。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杜佑成扶起傅依然,有些急切的問道。
傅依然搖搖頭,抬頭掀起車簾向窗外望去,眼睛所視的方向剛好對上了一張鐵青色的冷臉。
「你們居然敢私奔。」軒轅金的聲音冷冽,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用鼻子都能聞到空氣中的火藥味兒。
傅依然暗自歎息一聲,她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軒轅金居然在城門處等著她,不過他那叫什麼詞兒,私奔?她和杜佑成也能夠得上私奔嗎?
「攝政王今天很閒嘛,怎麼大半夜還要巡邏。」杜佑成從車上跳了下來,對著軒轅金一抱拳,滿臉。
軒轅金冷哼了一聲道:「杜丞相也很閒啊!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兒?」
「自然是要去新築的愛巢。」杜佑成似乎有意氣他,伸手攔住傅依然的肩膀,斜著眼睛瞅著他,滿臉得意之色。
他好容易說服傅依然跟他一起走,如果可能他們還想再生一孩子,安穩度過後半生,沒想到軒轅金的鼻子這麼尖,這麼快就嗅到味道了。
杜佑成氣人的效果很大,他話音剛落,軒轅金的眼裡就「刺啦啦」直冒火星子,雙手指節握的『咯吱吱』響,那拳頭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落在他身上。
傅依然撫了撫額頭,暗歎一聲,這兩人都年紀不小了,卻還有些孩子心性,這時候還在鬥來鬥去。
「你們不要鬧了,有什麼事好好說。」傅依然怕兩人打起來,忙攔在中間想充做和事老。
「你閉嘴。」軒轅金和杜佑成彷彿演練過一般,齊聲對她喝道。
什麼嘛,全衝她來了。傅依然摸摸鼻子想退在一邊,但已經來不及了。軒轅金指著她鼻子開始算賬,「你若要走,因何連說都不說一聲,你這般沒良心的女人,心腸太歹毒了。」
傅依然被罵的一愣一愣的,也不敢還嘴,半垂著頭聽訓。心中卻覺得稍有些委屈,她雖沒當面說,卻也寫過一封信給他的,難道他沒看到嗎?
「對,某些人就是欠罵,不教訓一下是不行的。」杜佑成輕聲笑道。他在一旁看戲還不覺知足,還在那裡拱火、吹蹦。傅依然忍不住橫了他一眼,滿臉不悅,剛才還和軒轅金爭吵,一會兒又跟他合夥了,也不知他到底是哪邊的。
軒轅金確實沒看到傅依然留的信,前腳傅依然一放下信,後腳杜佑成就給收走揣進懷裡了。這十幾年來杜佑成一直被軒轅金壓了一頭,好不容易有機會甩開他,自然不會讓他摸著他們的影子。
不過軒轅金也不是傻子,自傅依然退位之後,連續幾日都和杜佑成再起嘀嘀咕咕個沒完,他就隱隱約約猜到其中有問題了。於是派人隨時監視兩人,今天他們一出皇宮,他就得了消息,立刻快馬加鞭趕到城門口,等著堵他們。
看傅依然和杜佑成的身影一起在車上出現,他心頭火起這才大吼出來。
軒轅金這通火足足發了一個多時辰,才逐漸偃旗息鼓了,不過眼神還時不時的冷冷瞥過來,以此昭示自己的不滿。
他們三人深更半夜在城門處吵鬧,早有巡防營和守城官兵發覺,但他們都認得軒轅金和他的馬,誰也不敢過來喝止,遠遠的躲在一旁,都在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好戲。要知道太上皇、攝政王、丞相三人沿街爭吵,這可是百年難遇的事,稀罕的不得不得了。
天色逐漸亮了起來,街市之上已經有了行走的百姓,賣早點的小販也推著小車,扯著脖子滿街的叫賣著。不少人頻頻的向這邊望著,似都在納悶著一大清早的,這邊吵鬧個什麼。傅依然到底臉嫩,見探頭探腦的人越來越多,很覺得一張臉有些掛不住,再加上被訓了一個多時辰,腿早就麻了,便對軒轅金開口笑道:「時候還早,要不先吃點早點。」
「吃什麼早點?」軒轅金輕哼了一聲沒有答應。不過他也覺得在大街這樣下去有些難堪,躊躇了一下,拉傅依然一起上了車。
兩人在車上又矯情了半天,軒轅金終於勉強同意在大運朝廷輔助金陌一年,一年之後趕往鹿鶴山莊。
對於這個決定軒轅金下的也很鬱悶,但架不住傅依然的眼淚攻勢,哭的他心軟,不想答應也不行了。
在城門打開的時候,傅依然和杜佑成終於走了。遠遠的看到軒轅金站在城門口面色凝重的樣子,傅依然心中微覺不忍,她歎了一口氣,扭臉對杜佑成問道:「老實說,那封信是不是拿走的?」
「然也。」杜佑成露齒一笑,臉上沒出現任何羞愧之色,彷彿自己做過的乃是天底下最正經的理所當然之事。
厚臉皮的傢伙。傅依然對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很是無奈,狠狠白了他一眼,卻也只能作罷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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