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了。」杜佑成忙向三人打了躬,也沒等他們回應,轉身追了出來。
「依然,你怎麼了?」杜佑成急問道。他見傅依然臉色似乎不怎麼好,心裡很是擔心。
「有點想吐。」傅依然皺著眉道。其實她不僅有點想吐,還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難受。想想也是,平白無故的受了半日的罵,她心中自是鬱悶已極。
「兩位慢走。」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呼喊。
兩人一回頭,見陳真明急匆匆奔了過來。
「兄台有事嗎?」杜佑成問道。他記得剛才出門時扔給小二一錠銀子,已經結了帳了啊!
「這,在下有一事相求,但不知可講否。」陳真明躬身道。
「陳兄但講無妨。」杜佑成滿面的笑容。
傅依然輕哼了一聲,心中卻在想著,這般無禮又貪婪的人,講了也不會幫助。
陳真明一臉的歉意道:「剛才傅兄說話太沒分寸,請兩位大人大量,千萬不要與之計較。」
傅依然冷笑一聲道:「陳公子這話真是可笑,你們說的人與我們何干,為何會計較。」
「不會就好。不會就好。」陳真明擦了一把額頭地汗。不知為何。眼前這女人看他地眼光。竟讓他有幾分瑟縮感。
榮升閣多為舉子。聚集之地。平白出現傅依然這樣地女子。以及杜佑成這樣根本不像參加科考舉子地人。本就令人猜疑。也是今天傅言因家中之事心緒不佳。說話太過放肆。這讓他覺得心裡很是不安。後來說起如何處理女皇選夫之事。他見他們二人表情不對。便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等傅依然和杜佑成二人出來。他隱約覺得事情不對勁兒。這才追了出來。事已至此。人也都得罪了。他心中暗歎。只希望這兩人不是他想地人。希望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要太與他們這些小民計較才好。
可惜傅依然並不是宰相。肚子裡也撐不了船。等兩人走出榮升閣。傅依然問杜佑成道:「你說剛才那三個人到底怎麼樣?」
杜佑成道:「那個叫傅言地是個孤芳自賞地人。有些學識。卻不適合為官。相比較而言。陳真明卻聰明地多。不過做人太有心機。卻是令人不得不防了。還有那個李家餅。是個沒心眼地吃貨。可不用放在心上。」
「誰問你這個了。金科取士。自然什麼樣地人都會有。我是問你。他們今天為什麼會說這些話。」傅依然道。
「人長一張嘴,就是為了說話的,總不能不叫別人說吧。」杜佑成笑道。他也知道傅依然鬱悶地是今天所聽的閒話,但選夫之事已經是人盡皆知,總不能叫老百姓不議論吧。
傅依然雖明白他說的有理,但心中還是不舒服,氣呼呼的上了車,吩咐侍衛趕車。
「咱們去哪兒?」杜佑成問道。
「去找家客棧。」傅依然沉著臉道。
杜佑成心中驚奇,問道:「找客棧做什麼?不回宮嗎?」
「不回。這次要我們有染的事坐實了。」傅依然道。
什麼坐實了?怎麼坐實?杜佑成有些莫名的跟著傅依然在一家客棧地門口停下。
傅依然跳下車,對著迎出來的店小二道:「準備一間上房,備一桌酒席,然後去買兩隻紅燭,記得酒要女兒紅。」
店小二應了一聲,把他們帶進了一間靠南的房間,然後便推門出去了。
這裡是京城最豪華的客棧,房間寬大,乾淨。佈置也很雅致,尤其是窗戶旁還擺設了兩盆花,看起來有些情調。傅依然四周轉了一圈,覺得很滿意。
「咱們來這裡到底要幹什麼?」杜佑成追在她後面不斷詢問。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傅依然也不答他,有些神秘的對他一笑。
兩人在屋裡等了一會兒,店小二送進來一桌酒席,還有兩隻紅燭。
「兩位客官,這蠟燭要點上嗎?」小二笑問道。
傅依然點點頭道:「把它們放前面那張桌子上,點起來。」
小二擺好酒菜。點了蠟燭。說了一句:「客官還有什麼吩咐只管叫小的。」然後掩上房門就出去了。
「來過來喝杯酒吧。」傅依然倒了一杯女兒紅,遞給杜佑成。
杜佑成端起來一飲而盡。問道:「你要做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嗎?」
「再喝一杯。」傅依然又倒了一杯給他,然後自己也喝了一杯。
等兩人連喝了三杯時,傅依然冷不丁說了一句:「今天咱們拜堂吧。」
「噗」,杜佑成第三杯酒還沒嚥下去,一聽這話,全噴出來。他抹了下嘴,有些磕巴的問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們拜堂吧。」傅依然笑道。
「就在這裡?」杜佑成掐了一把自己的臉,感覺有些不可置信。臉確實很疼,看來此事是真的了,但傅依然怎麼會突然想起要拜堂地?難道就是因為今天傅言的一席話嗎?若真是如此,他倒想好好的謝謝那傢伙。
「是,拜完堂就直接洞房好了。」傅依然望著他,臉上地笑意更濃了。「你確定嗎?」杜佑成還是有些不能相信,又掐了一把自己的臉,左臉都給掐紅了。
「交杯酒都已經喝了,你想反悔嗎?」傅依然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對他挑起了眉。
別人倒是先拜堂再喝交杯酒,但她倒好,先哄他把酒喝了,再提要拜堂的事。不過杜佑成卻覺得很開心,整個人都顯得光彩起來,緊緊抓住傅依然驚喜的叫著說道:「我不會後悔的,這輩子都不會後悔。」
傅依然牽著他的手,兩個人一起跪在擺設紅燭的桌子前。屋子裡唯一應景的就是這兩隻紅燭,連個喜字都沒有。不過兩人臉上卻是寫滿了喜意。
這麼簡單地成親儀式,沒有媒人,沒有主婚人,也沒有賓客道賀,兩個人只是磕三個頭,便算完事了。但杜佑成依然很高興。甚至比起上一次和吳家千金舉行的隆重婚禮儀式,要興奮的多。他終於娶到了心愛地女人了。
傅依然心中也很高興,她雖然和凌紫陌生了個兒子,又和軒轅金有過肌膚之親,但今日卻是頭一個跟杜佑成拜的堂。
杜佑成自己當新郎,又兼任主婚人。
口中叫道:
「一拜天地。」
兩人對著門口拜了拜。
「二拜高堂。」
屋裡除了他們之外根本沒第三個人,他們只對著桌子應景似的叩了叩首。
「夫妻對拜。」
兩人面對面磕了頭,杜佑成一把把依然抱在懷裡,口中喃喃自語道:「這是真的嗎?我竟像是在做夢一樣。好害怕夢醒了,你就消失不見了。」
「不會的,我這輩子都陪著你。永遠陪著你。」傅依然微笑著發誓道。她這句話完全是出自真心,為了國家的安定,和安撫軒轅金地心情,她忍了好幾年。現在她只想為自己活一把,管她明天會掀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杜佑成扶她站了起來,兩個人走到床前,一旦真的要洞房了,杜佑成反倒有些躊躇起來。他摸著自己的衣襟猶豫許久,問傅依然道:「我要該怎麼做?」問完這句。他自己的臉倒先紅了起來。
他好想留給傅依然一段美好的回憶,但是天知道,他這輩子除了傅依然外,他連女人的頭髮邊都沒碰過。
傅依然暗歎一聲,杜佑成還真是單純的有些可愛,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沒碰過女人,說出去都沒有人會信。但是杜佑成就是這樣地人,一旦用情。絕對會很專一。
「讓我來吧。」傅依然輕笑著,向他更靠近了一點,開始解他地衣服。
扣子一顆顆的被解開,先是外衫,然後是裡衣,最後杜佑成光裸著上身,站在她面前。杜佑成地身材還真是不錯,她一直以為他很瘦的,沒想到他不但皮膚很好。肌肉很結實。摸起來的手感也很有彈性。
傅依然手摸到他的褲子,忽然不好意思下手了。由女人解男人的衣衫。說起來,倒真是有些奇怪。
「怎麼了?繼續啊。我都已經這樣了,你可不能半途而廢。」杜佑成含笑著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用眼神鼓勵著她繼續下去。
傅依然一咬牙,當真把他的褲子脫了下來,她這是平生第一次脫男人的褲子,也是第一次這麼直接的欣賞男人地身體。以前和凌紫陌、軒轅金在一起時,都是被迫的成分居多。哪有像這樣這麼直觀的看過他們。
「你長得還真是不錯呢。」傅依然輕聲讚道。
「你也很好,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杜佑成輕歎一聲,就那樣**著身體抱住了她。
傅依然伸手環住了他的腰,那觸手的溫潤感,令她滿足的歎息了一聲。
杜佑成一顆心也全是滿足感,真好,這樣美好的傅依然,馬上就要成為她地了。
「我來幫你解衣服。」杜佑成笑著把傅依然抱在床上,開始解她的衣衫。
傅依然含笑著任他動手。
杜佑成似有些緊張,解他扣子的手,微有些發顫,額頭上也滲了一層薄汗。他心裡暗自著惱,為什麼女人的衣衫,要這麼難解?
「我自己來吧。」傅依然按住他的手,開始自己動手。真要等杜佑成這麼磨蹭的解下去,估計等他脫完了,也已經天明了。
傅依然很乾脆的脫掉衣服,然一把挽住他的脖頸,兩人一起滾落在床上。
杜佑成的動作很青澀,不過他卻很用心地在學。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美好地讓傅依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杜佑成忽然摸到她眼角地濕潤,輕聲問道:「怎麼,弄疼你了嗎?」
「不,我很好,非常好。」傅依然說著抱住他的頭,吻了上去。頓時一室的春光無限。
「我也很好,非常好。」杜佑成配合著她的動作,只覺得身心愉快已極。
對平民百姓來講,人生之喜,無非是大小登科,他大登科未成,今日也算是小登科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