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街市之上,雖經歷了一段時間的蕭條,不過自女皇登基之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店舖照常營業,老百姓也開始陸續出行了。
街市之上車水馬龍,店舖林立,果然是一副盛世繁榮景象。
傅依然和杜佑成兩人走在街上,東看看西瞅瞅,看什麼都覺稀奇,活像兩個沒進過城的土財主。
依然雖在京城長大,但身為公主管束極嚴,出嫁之後又匆匆離開京城,還從未有機會讓她在街市之上逛過。杜佑成也是貴族公子,若沒有必要,根本不會輕易上街的,所以很新鮮事物,他也不怎麼認識。但好在他好奇心不重,只在後面含笑陪著依然東摸一摸,西碰一碰。
依然逛了一會兒,便又覺沒什麼意思了,拉著杜佑成,說要找些更好玩的。
杜佑成看著依然一臉興致盎然的樣子,不由搖頭苦笑了一下,她現在玩心這麼重,哪像個當了娘的。
「你想玩什麼?」杜佑成輕聲問道。他對玩也不是很在行,被依然這麼一問,一時還真想不出有什麼可以讓她玩的。
「我也不知要玩什麼?」傅依然歪著腦袋想了想,又道:「不如咱們沿著街走,看到什麼就進去玩好了。」
也只得如此了。杜佑成無可奈何的歎息了一聲,他忽然發現傅依然除了身份改變了以外,其餘的一邊也沒變,就連個性也還是一樣的貪玩、好動。
兩人沿著街向前走,路過綢緞莊、脂粉店,傅依然都沒什麼興趣。[]
忽然前面一個店面裡,一掀簾子,出來兩個人,都是垂頭喪氣的,邊走邊罵:「媽的,又輸了,今天手氣真背。」
這莫非就是傳說的賭場,傅依然頓覺興奮起來,向前緊走幾步,一掀簾子就走了進去。她動作太快,杜佑成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在後面跟了進去。
賭場之內,烏煙瘴氣,到處瀰漫著男人的汗臭味和臭腳丫子味兒。
傅依然和杜佑成一走進來,頓時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賭莊賭坊之類的地方一向都是男人的天下,何曾見過女人。而且還是這麼漂亮的女人。自然一個個眼珠子都瞪得溜圓。
「咂咂,娘們兒也來賭博,真是稀罕。」有幾個穿的吊兒郎當的男子對著依然猛咂嘴。但他們見依然和杜佑成衣衫光鮮,氣質不俗,似是大家子弟,所以並不敢上前調戲。
「兩位,這是要幹什麼?」一個小二打扮的人,拎著個大茶壺,弓著身子走了過來。他見兩人打扮不俗一時摸不清脈,所以才有此疑問。
「來這兒自然是來賭的,有雅間沒有。」傅依然昂著頭。她連青樓楚館都進過,又何懼這區區賭場。
「有,有,您裡邊請。」店小二咧嘴笑著把兩人往裡帶,又扯著嗓子對著樓上喊了一句:「兩位,雅間。」
二樓幾個打扮整齊的青年男子齊聲喊了一句:「雅間的,樓上請勒。」
其中一個男子幾步走下樓來,把他們往樓上領。瞧他的樣子果然比剛才拎茶壺的小二穿的整齊,長得也有幾分俊俏。
「小的張東,為二位服務。」那男子躬身對著兩人行禮道,隨即又笑道:「兩位面生,是頭一回來吧,不知要賭點什麼?」
「你們這兒有什麼?」傅依然問道。
「骰子、牌九、麻將……,應有盡有,就看您喜歡了。」
傅依然一想,骰子、牌九,她都玩過,沒什麼意思,不如就試試麻將,便說道:「我們要玩麻將。」
「趕巧了,風雅間裡剛好三缺一,不過你們是兩個人。」張東說道著又瞅了一眼杜佑成。
杜佑成忙道:「我們一個人玩就行。」他說什麼也得跟傅依然,決不能和她分開。
「是,那就成,兩位跟我來。」張東說著向前走了幾步推開了靠西邊的一個門。
雅間裡坐著三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正隨意的閒聊著,當看到傅依然進來,表情都為之一呆。
「三位請了。」傅依然很客氣的對著三個男子抬了抬手,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不知這位小姐,你是要幹什麼?」一個男子咳了一聲道,由於過於驚訝,他的聲音人明顯有些發顫。
「來,來,打麻將。」傅依然不理他的問話,從桌上捏起一張牌端詳了起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麻將嗎?上面的圖案還真是奇怪。
這三個男子都是京中的氏族子弟,幾個平日裡關係不錯的,經常約在這裡打牌。今天所約的人突然失約,三人手癢,便叫賭場的人幫著再找一個,沒想到居然領進來一個大姑娘,這可把三人嚇了個不輕。
傅依然的頭梳得很隨意,根本瞧不出是已婚還是未婚。不過有美當前,拒絕美女的請求會遭天譴的,三人很快調整好心態,對依然笑道:「姑娘既然要打,那就開始吧。」說完三人起手起牌來,他們各自打定主意,一定要想辦法討得姑娘的歡心。多喂幾張好牌,自然是一定的了。
依然在一旁閒閒的看著他們,滿臉的興致盎然。
一會兒,牌碼好了,傅依然突然問道:「這麻將到底要怎麼打才算贏啊?」
原來她根本不會玩啊!三人面面相覷一下,又齊聲道:「不會,我們教你。」同時說完這句,三人不由相互瞪了一眼,都心中暗想,這大獻慇勤的節骨眼上,偏有人不識相的搶風頭。
「好,就這麼著吧!」傅依然說著,一隻白嫩嫩的手伸在杜佑成面前。
杜佑成很識趣的從腰上解下錢袋,然後遞了上去。依然的脾氣他很瞭解,這時候勸她別玩,只會多遭幾個白眼,其餘的一無所獲。
麻將桌前的四個人玩的甚是開心,三個人拚命的喂牌,另一個收錢收的手抽筋。誰都忘了身邊還有一個傻站著的杜佑成。
當然,即使看到,他們也會自動忽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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