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牢門,紫衣男子和依然相攜著跑了出去,依然低低的聲音道:「去採石場的南邊。[]」男子點了點頭,拉著她向南邊奔去。這時官兵並未全醒,有幾個睡的淺的,都跑出來看,見有人從牢裡出來,紛紛大叫道:「有人逃獄了,有人逃獄了。」兩人一聽不好,頓時跑的更快了。
出了府衙監獄向南邊跑有一個很大的蘆葦塘,依然仔細尋找著張老漢向她描述的道路,這時後面的追兵已經過來了,有人看見兩人,大喊:「這邊有兩個,放箭,趕快放箭。」箭羽如飛蝗般向兩人射來,兩人邊撥打飛箭邊跑。
忽然紫衣男子『啊』的叫了一聲,依然知道他中箭了,忙一把過去扶住,輕聲問道:「覺得怎樣。」
男子苦笑了一聲道:「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依然看見越追越近的兵丁,一咬牙道:「不行,我們拉過勾了,一起走。」
「好,我堅持一下。」
幸虧離約好的地方不太遠,兩人蹣跚著跑去,果然看到張老漢守約的坐在船邊等。此時二更已過去很久,張老漢居然還在等,令依然感動不已,心說,這可真是的個好人。日後有機會定當報答。
老漢見二人過來,連忙上來攙扶,問道:「這是怎麼了。」
依然顧不得跟他解釋,只說:「趕緊開船。」
船開了,後面的官兵也追了上來。老漢見有官兵追來,有些遲疑,問道:「怎麼還有官兵,你們到底做什麼了?」
依然見老漢停住划船,性命攸關,也顧不得別的,跪在船上道:「求大伯救我們一命。」老漢看看依然,又看看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男子,咬了咬牙道:「好吧。」說完迅速劃了起來。
官兵追到河邊一時找不到船,氣得跳腳大罵,一些比較聰明的連忙搭弓放箭,都被依然他們彎腰躲過了。
船划行了不知多久,天微微亮了,終於到了岸邊,幫依然把紫衣男子搭上了岸。張老漢指著前面的一座山道:「沿著這條路走,可以一直上山,那邊樹木山洞很多,很適合躲避。」
依然稱了聲謝,從身上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老人,老人不肯接。依然道:「您這番救我們定然回不去家了,這銀子你拿著躲幾年吧。」
老人想想也覺得有理,還不放心的問了句:「你們還有剩餘的嗎?」
依然連忙道:「有。」
兩邊分手後,張老漢去看他兒子暫且不提,只說依然帶著紫衣男往山裡跑去。山路很陡,還帶著一個累贅,依然走的很艱難,有好幾次都想扔下這個男人自己逃跑,但又耐不住良心的譴責,只得作罷。
找了個山洞把他扶進去,才開始察看他的傷口。傷口不深,但傷口周圍已經發黑了,看來是只毒箭。幸虧自己早計劃今天要跑,身上帶的各種傷藥都有,還有一瓶解毒的,這都是在來荊州的路上備下的。
找來一些乾枝,拿出火石點著火,把腰刀在火上仔細烤著,烤好後撕開他的衣服,用力剜出箭頭,用手使勁擠出毒血。紫衣男原本昏著,這一疼,居然大喊一聲,醒了過來,睜開眼迷茫地看著依然,很沒良心的說:「你怎麼還在?」
這叫什麼話?依然很是生氣,抓起準備好的傷藥一把糊在他背上,頓時一聲大叫又昏了過去,依然覺得心情立時好了許多。撕了紫衣男的內衣給他包紮上,這紫衣男看來是有特殊癖好的,外衣穿紫色也罷了,內衣也居然也是紫的。收拾妥當後,依然決定出去弄點吃的。
到外面轉了一圈,只採到一些野果。依然回來時,紫衣男已經醒了,正發著呆想事情,見依然回來露出好大的一抹笑容,依然頓覺胸口一滯,心怦怦跳個不停。不由得說道:「以後有事沒事別總笑了。」
「為什麼?」紫衣男又露出一抹笑顏。
為什麼?怎麼好意思說看著他笑,自己的心會怦怦亂跳。只好狠狠瞪他一眼,自顧自的吃起東西。
紫衣男也拿起一個果子吃,依然扔了瓶藥過來說:「先把藥吃了。」
紫衣男連忙吃了,說道:「你帶的可真全。」依然懶得理會他。
忽然,紫衣男看見自己被撕破的紫衣誇張的叫了起來,聲音很是驚人。依然連忙摀住耳朵,怒道:「你叫什麼?」
紫衣男指著自己的衣服說:「你,你非禮我。」
一句話說出,依然好顯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咳了幾聲,穩了穩心神,連忙辨道:「那是權宜之計。」
紫衣男點點頭,貌似很認真地答道:「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你吧,也就不嫌你醜了。」
依然現在很有想立刻拍死他的衝動,這個噁心男人再說什麼,居然說不嫌自己丑,自己乃是大運第一美女,哪裡丑了。不過這會不是跟他辨這個的時候,自己要說是大運第一美女,以目前對某人的瞭解,他一定會說,自己封嗎?
想到這裡,她強忍著一腔怒火,冷冷地道:「懶得理你。」
看著紫衣男,斜披著半邊衣服,露出大片肌膚,這男子臉長得雖柔,可身上的肌肉還是滿結實的,那一副瞇著眼睛的柔媚神態,讓人忍不住對他流口水。依然暗暗有些後悔,早知道要被人誣陷,還不如當時趁機摸他幾把,現在倒也不覺得是被冤枉了。想到這裡不由得唉歎一聲。
紫衣男依舊拿姿作態的說:「不管怎樣,你都要負責。」
如果他說,我會負責的,依然一定會嗤之以鼻。可是他說,你要負責,說得依然居然有那麼一絲絲的心動。看來不僅美女人人愛,美男也是很招人待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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