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榻上,樂欣然看楊吉兒一臉的黯然,小嘴扁著,眼眶裡還有強忍著的淚珠子在打轉,又有些不忍心了。
無奈地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替她拭淚,欣然暖言暖語地道「我知道要生生割捨對一個人的感情確實有些困難,但你要想開些才好啊。李世民勇猛有餘,智謀倒也有一些,可脾氣那個壞啊,除了無垢那丫頭誰治得了?你貴為公主,若是和他好了,免不了要常常受氣。一起開始因為喜歡他或許不會怎麼樣,但時間一長,感情一淡,到時候後悔的還不是自己。」
見吉兒眼睛微微睜了睜,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痕但好歹沒有再繼續哭了,欣然知道她定然聽進去了自己的勸說,便又接著勸說「再說,你除了李世民也沒見過多少和你年齡相當的男子,所以不免會對他產生一種錯覺。就像一樣好東西,一開始沒見過看著新鮮,但若滿大街都是的話,豈不是沒有意思了?」
楊吉兒隨著也輕輕點了點頭,欣然又道「再說無垢姐姐你平時也常接觸的,她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她表面看起雖溫柔靦腆,但骨子裡也是個挺倔強的姑娘。有她在,李世民那個蠻人才曉得收斂一些,若是換了你,不被欺負才怪呢。」
說到這兒,楊吉兒終於抬起了頭,眼中淚水也少些了,嚥了咽喉嚨。一路看有些尷尬地道「說起來,把無垢姐姐打傷了確實是我地不對。當時也是見她一說起世民哥哥就滿臉的紅霞,扭扭怩怩和平時不一樣。我以為她故意炫耀給我看呢,一時氣急,就衝過去按倒了她。說起來她就要成親了,臉上被我這樣一抓,應該要很久才能痊癒吧。」
看楊吉兒竟有去擔心「情敵」去了,才曉得小丫頭的心思比那天氣變得可快多了。只得順著說下去「這倒不用擔心,有孫大哥照料,雖然時間用的久些,肯定不會讓她留疤的。只是你若願意,適當的時候去給無垢道個歉才是對的呢。」
「道歉?」楊吉兒似是覺得尷尬,竟臉紅了起來「我不要,我堂堂公主,怎麼能去給她道歉呢。」
「公主怎麼了啊。公主也要交朋友啊。」欣然不由得笑了笑「吉兒,你長這麼大。無垢應該是和你年齡相當的第一個朋友吧?」
「嗯,之前我和她倒是有些來往。」吉兒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若因為個男人就沒了一個好朋友,你願意這樣麼?」欣然反問。
「當然不願意了。一路看首發」吉兒想也沒想就答了。
「若你拉不下臉來。姐姐可以去幫你說說。」欣然想了想,生怕這小丫頭又起其他什麼心思,便又囑咐道「要不這樣,你去求你父皇,讓他准你去金喜居陪你娘住上些時候。金喜居裡還有你地好朋友昂琉。日子也過的自由舒服許多。等緩上幾日你和無垢都消了氣。我再帶她來見你。你們兩個都是小姑娘。哪裡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只要好好說說,定會和好如初的。你看如何?」
眨眨眼。楊吉兒聽了欣然的建議不由得點了點頭,臉上掛著笑「也好,我也想挨著娘住些日子,可就怕父皇不答應呢。」
欣然笑笑「你只需說母后一人在金喜居和昂琉住著,於理不和。而且你作為女兒地若能常常待在母親身邊,也能讓她心存留戀,再不會輕易離開了。」
「對啊,父皇這幾日都若有所思的樣子,保不準是想娘想的。我若這樣說,他一定會答應的!」說罷楊吉兒臉上浮起暖暖的笑容,終於開心地又像個無邪地小姑娘了。
安慰好了楊吉兒,欣然出了內苑才發覺時辰已經不早了,原來自己都在裡面耽擱了一兩個時辰了。
趕緊回到繁漪閣準備吩咐青娥粉黛弄晚膳,好迎接從內苑回來的蕭劫。誰知一回到龍首殿,發現楊還在,並未離去。
他只是靜靜地立在龍首池邊,似乎在望著蜿蜒而上的池水發呆,一動也不動。
提步上前,欣然側頭見他毫不知覺身邊站了人,只得輕聲開口道「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呢?要是身邊站的是個刺客,看你怎麼對付!」
回首對著欣然淡淡一笑,楊又將臉轉過頭去,望著龍首池盡頭高高地紅牆「知道是你來了。」
「聽青娥說龍首池直通城外呢,剛來時也打過主意,要是在這兒過的不好就直接水遁。」欣然調笑道。
「你的想法真多。」楊笑了笑「如今呢,還想離開麼?」
搖頭,欣然上前兩步「如今我在龍首殿過的很舒服,暫時還沒想過離開的事兒。」
「是應為蕭劫麼?」楊突然問。
愣了一下,欣然也不害羞,只是略微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他對你應該是好地吧,只是他地性子素來冷淡,我怕你……」楊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只是突然打住了,望著欣然身後。
轉頭,卻是蕭劫從楊廣跟前回來了。
「太子殿下也在。」蕭劫上前兩步,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吉兒有些事兒,他來只會我一聲。」欣然大方地說了。
「時候不早,要不太子用過晚膳再回東宮吧。」蕭劫面上掛著淡淡地笑容,只是隨口問著,聽得出並非誠心邀請。
「不用了。」楊也是淡淡的回絕了,回頭沖欣然露出些微笑,這才走了。
見楊出了龍首殿,欣然這才上前拉了拉蕭劫的手「你對楊怎麼這樣冷淡,好歹是甥舅兩個,卻連個陌生人也不如。」
「在大明宮他就是太子。他是君,我是臣,怎好講親戚情分。」蕭劫不漏痕跡地說了過去,又扯開話題「餓了吧,今天從內苑回來,皇上賞了幾樣精緻地糕點,我讓內侍送去你的繁漪閣了。」說罷便走,沒再給欣然說此時的機會。
「兩個人又沒什麼仇,怎麼這幅德行。」欣然看著蕭劫避之不及的背影,有些不滿地撅了撅嘴,這才快步地跟上了。
又是週末了。可惜我這兩天精神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