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是美麗而危險的。但今夜的草原,卻是溫暖和歡樂的。
當夜幕降臨,部族中的男子在草原中間燃起了一堆一人高的熊熊篝火,將方圓之內照的透亮通紅。
幾個壯年男子在一旁,架了幾隻肥羊正在燒烤,隨著油滴在木炭上發出的「滋滋」聲,香味也飄蕩在了整個部落之中。
三個白鬚老人坐在一旁,敲著面前的羊皮鼓,歡快的音樂吸引了不少的男女,手拉手跳起了舞蹈,彷彿忘記了草原之上寒夜的冰冷空氣。
只是同外面的歡快熱烈完全不一樣,在不遠處的一定黃色大帳內,氣氛卻有些凝重和尷尬。
「父汗,是海珠不好,不該接受蕭公子的紅巾。您放他們走吧。」海珠跪在帳篷中央,仰著頭看著處羅,一臉的哀求。
而處羅則是臉色鐵青地皺眉望著其他地方,重重地一拍手,立起身對這站在一側的蕭劫道「蕭劫,你來自大唐。是最該知道禮義廉恥這四個字的。在部族眾人的面前你和海珠交換了鴛鴦巾,若今夜不按照我們部落的禮儀來舉行婚禮,你讓海珠以後如何做人!」
見處羅動氣,蕭劫卻也沒有著急,只是徐徐上前兩步,拱手道「大汗,事出有因,相信海珠也已經將真相告之與您。蕭某多說無異,還請大汗息怒。」
「息怒息怒,你們只知道讓我息怒,難道我的海珠不好麼?」處羅有些急了,上前兩步湊在蕭劫面上逼問道。
「父汗,都是孩兒不好。若不是孩兒有意在最後時刻勒馬。蕭公子他也不會摘了紅巾。父汗要怪就怪孩兒吧!」說話間,阿史那再也按耐不住,上前跪在處羅可汗身前。wWw
「你這個哥哥。這不是害了海珠麼!」處羅知道蕭劫原本沒有錯,只得反過來叫罵阿史那。
「請父汗責罰。」阿史那咬唇。側著臉,面上表情倔強。
「處羅可汗,可否聽李某人一句。」說話間,李白也上前,面帶微笑對這處羅一拱手道「要挽回海珠公主的面子。只需讓蕭劫丟臉即可。」
李白話一出口,各人均抬眼望向他,一臉的莫名。
「處羅可汗可以說蕭劫早有妻妾卻隱瞞不報,以此為理由宣佈白日裡的賽馬結果無效即可。」說完,李白望著處羅,等待他地反應。
「就算說蕭劫已經娶妻,也要有人相信才是啊。」處羅搖搖頭,似乎覺得此計可行,卻又不太確定。
見處羅口上有了鬆動。李白又道「這還不簡單,就說欣然是蕭劫的未婚妻不久結了嗎。「什麼!」樂欣然、蕭劫、阿史那三人聽了李白這句話,竟同時脫口而出。
「好。就這樣辦!」處羅一聽,面上一喜。也不顧眾人。跨步便出了大帳。
急急尾隨處羅來到部落篝火晚會的空地,樂欣然和蕭劫對望了一眼。眼中儘是無奈。而阿史那也站在一側,神色有些古怪地望著樂欣然,眼中有些異樣地情緒。
「大家安靜——」走上高台,處羅揮手示意鼓樂手停止奏樂,等場下靜了下來才大聲道「今夜,原本應該是為海珠慶祝覓得一個如意郎君的。」
台下眾人聽了這句,忍不住又歡呼了起來。
「不過……」處羅話鋒一轉,進而又道「誰料那蕭劫已經有了未婚妻,但卻並未告之本汗真相。鑒於次,雖然今日賽馬會上蕭劫拔得頭籌,今夜卻已不能再娶我地海珠了!」
「什麼!」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當時他猶豫了好久才給公主繫上紅巾呢。」
「太好了!公主一日不嫁,我就有一線希望!」
處羅可汗的這句話引來了台下眾人的紛紛議論,見狀,處羅又大聲道「這位欣然姑娘便是蕭劫的未婚妻。」
「啊,原來這個美人竟也是名花有主的——」「不錯不錯,用他們中土人地說法,郎才女貌還是挺配的啊!」
面對眾人對自己和蕭劫指指點點,還面露曖昧的神色,樂欣然滿腦黑線,只得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處羅見部落族人並未察覺,高興地一揮手道「好了。大家繼續玩樂,有上好的馬奶酒助興!」話音一落,六個部族男子沒兩人抬了一口半人高的大缸從空地一側過來,看的眾人連連叫「好」!
「既然今天這樣好的日子,不如就讓兩位客人在我們部落完婚吧!」
「好啊,好啊,也讓我們草原沾沾喜氣!」
「對呀,喜帳是現成的,直接送入洞房!」
「送入喜帳!送入喜帳!送入喜帳!」
也不知是誰吼出了這樣一句,竟引來台下眾人紛紛附和。
處羅沒想到底下人是這樣的反應,楞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一臉錯愕地樂欣然和蕭劫,眉頭一挑,轉頭向下大聲道「也好!他們原本就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如今可以在咱們草原上成婚也算是喜事一樁!」
「成親!成親!成親!」
聽得處羅可汗也這樣說,部落的人更加興奮,甚至高聲地呼喊了起來。
「可汗,你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蕭劫見勢頭不對,趕緊上前在處羅耳邊低聲道。
「誒——,你也看到這情形了,若你不和欣然成婚,他們又怎會相信你是有未婚妻地呢。」處羅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朗聲大笑了兩聲,又對這台下道「這新郎官害羞了,來,讓我們送他們一程吧!」
說完,處羅一揮手,台下的男女青年竟如同流水般湧了上來,紛紛圍住蕭劫樂欣然。
「阿史那,他們要幹什麼?」樂欣然見事情有些失去控制了,有些害怕地躲到了阿史那地身後。
側眼忘了一眼樂欣然,阿史那低聲道「別怕,他們只是上來抬你們去喜帳。反正你和蕭劫也只是假裝夫妻罷了,喜帳內過一晚便什麼事也沒有了。」
「抬……去喜帳過夜?!」聽到一個「抬」字,樂欣然明白這些人上來是幹什麼地了。
不斷聚攏的人群漸漸分為了男女兩撥兒。男人們將蕭劫高高舉起在人群之上,女人們也將樂欣然托起在上,然後一齊緩緩向喜帳地方向移動過去。
隔著人群遙遙對望了一眼,蕭劫和樂欣然均是一臉的無奈。但為了繼續圓謊,只得假意歡笑著,不敢露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