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樂欣然心中是又怕又喜。怕的是那個莫名出現,表情猙獰的骷髏頭,喜的是原本擔心蕭劫遇到危險如今卻安然站在自己身前。
扯住蕭劫胸前的衣襟狠狠地擦了擦眼淚,情緒好容易穩定下來,樂欣然這才發現自己竟一頭撞進了蕭劫懷中哭泣,剛感到羞愧不安正要起身,樂欣然突然感到肩頭一沉,原來是蕭劫的手掌輕輕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終於還是落下雙手的蕭劫此時也一身的僵硬。
雖說一路過來自己都與樂欣然共乘一騎,身體接觸久了也變作了習慣,不再像初次接觸那樣尷尬。可這樣面對面緊緊地擁在一起還是第一次,不禁讓蕭劫有了些許的緊張和不安。
清晨的草原有些異常。
既沒有呼呼刮起的冷風,也沒有白日裡放牧經過的牧民,一切都異常的安靜,靜地讓樂欣然清晰地聽到了蕭劫有些起伏不定的心跳。
一種不同尋常的尷尬氣氛漸漸升起,奇怪的,蕭劫和樂欣然都沒有一絲的動彈。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擁著,誰都沒有說話。
「你們兩人要摟摟抱抱到什麼時候啊——」
直到一聲懶懶地充滿笑意的質疑之聲響起,樂欣然和蕭劫這才像彈簧般突然分開,一同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見李白一臉懶懶笑意地騎在黑將軍身上,勒馬斜眼,有些促狹地打量著自己和蕭劫,樂欣然的俏臉又騰地紅了起來,趕緊掩住雙頰嘟囔道「我是看到那邊有個死人頭害怕啦。你們兩個快去看看吧。」
「死人頭?」李白挑眉。不明所以。
點頭,蕭劫也上前道「確實是,剛才把欣然嚇壞了我才安慰她一下.wap」
翻身下馬。李白顯然對「死人頭」比兩人的「姦情」更有興趣,趕忙走到蕭劫指向的位置。蹲身下來仔細查看。
蕭劫也上前俯身細看,皺眉道「這骷髏頭看起來像是不久前才死的人,還有些動物啃噬過地痕跡。」
「對,你看這兒,頭顱上放有個明顯的刀傷。一定是被人殺死再割下了頭棄屍荒野的。」李白看著也不禁鎖起了眉頭。
「如果看不出端疑我們就趕快離開吧。這兒怪嚇人地。」樂欣然可不敢再看,背過身去靠近纖離,有些怕怕地說。
「咦,這是……」蕭劫似是發現了什麼,伸手在骷髏頭的嘴裡扯出一截外漏地皮繩。
皮繩是暗紅色的,經過風吹日曬似乎已經快要斷了,幸而是三股單繩編成的一股,這才勉強連接著下面的一塊牌子,沒有斷掉。
皮繩下的那塊牌子約三指寬。一指長,呈橢圓形。質地有些古怪,森白中透著青黑。彷彿……是一塊骨頭。
起身,蕭劫有些欣喜地道「這是鮮卑皇族地令牌。怎麼會在這個骷髏頭的嘴裡含著。定有古怪。」
湊上前去看了看那塊所謂的令牌,李白不解道「這明明就只是一塊獸骨。你怎麼看出是一塊令牌?」
「你看這兒,這片獸骨上刻的山,就是傳說中的鮮卑山。」蕭劫指著令牌對李白道「史載鮮卑族以山為號,也就是說,鮮卑族的祖先以他們居住的鮮卑山作為自己民族的稱號,但是鮮卑山的方位卻從來無考。」
李白湊上前去,捏住鼻子細看,點頭道「果然有你說地山紋。」
拿了一方絲帕出來將令牌包好,和李白一齊走到樂欣然面前,蕭劫有些高興地道「探子來報,說是鮮卑皇族隱在塞北某處的一座高山之上,一定就是這鮮卑山了!」
「鮮卑山我倒是聽過。不過那不是傳說中的神山麼?難道真有其山?」樂欣然皺眉看著蕭劫將那塊死人嘴裡地牌子揣到腰裡,不解道。
「這個令牌上還畫了些其他圖案,待我仔細研究研究,說不定真能找到傳說中的鮮卑山!」蕭劫給了樂欣然一個自信地微笑,便轉而望向了身後茫茫無邊地大漠草原。
耽擱了這些時候,此時已過清晨。遠處茫茫草原一片滾滾綠浪,風又吹起了……
回到昨夜露宿地地方收拾好東西準備上路,蕭劫拿出一張羊皮地圖,指著右上角一個地方道「這兒是一個湖,湖邊住有一些遊牧民族。我們得趕在天黑前到哪兒歇腳問路。」
幸而今日天氣還算不錯,雖然偶爾還是會刮過一陣寒風,但天際卻無邊的晴朗碧藍。一路前行,翻上一個小坡,終於在黃昏時,樂欣然一行到達了蕭劫地圖上做標注地那個小湖。
示意蕭劫策馬立在小坡頂端,樂欣然看向遠處,不禁大聲喊道「這兒真美啊……」
李白也是一臉豪情地望著湖上美景,仰天長歎道「欣然,此處名叫明珠湖,意為塞上明珠之意。你看湖邊點綴的蒙古包,都是在這塞上放牧為生的遊牧民族。」
蕭劫也是透過樂欣然肩頭,低首望著坡下的那片湖灣沒有說話,靜靜欣賞。
此湖雖小,卻在藍天的映襯下透著骨子清碧。淡淡的雲朵暈然在水面,讓人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水。而環繞著湖水,有一群群的綿羊在悠閒地吃草,不時發出「咩咩」的叫聲,透過空曠的草原顯得格外響亮。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在我們部落周圍停留?」三人正安靜地欣賞著草原湖景,冷不防身後卻響起了一聲嘹亮的問話。
同時回首,只見一個約莫二十歲年紀,身著獸皮,面色英武的男子立於高馬之上。提了提手裡的弓弩一臉的戒備之色。男子一雙淺棕色的瞳孔微微聚起,很是精幹的樣子。
「這位小哥,我們三人從大唐而來,路過此地,想要打聽一個地方。」蕭劫夾了纖離上前兩步。
「問路?茫茫草原哪裡有什麼路,還不是靠我們常年熟悉後記在腦中。」男子聽說來人竟是要問路,眼中的戒備也消失了,仰天一笑後上下打量了蕭劫與其身前的樂欣然,再仔細望了望李白,復又點頭道「看你們樣子也不像是壞人。這幾天會有沙暴從北面過來,希望你們問的地方不是哪裡就好。」
「敢問小哥,可知此處有一方高山?」蕭劫試探著問出了心中所想。
「山?」愣了片刻,復又是一陣豪爽的大笑,男子大聲道「這是草原,哪裡來什麼山!就你們站的這個小坡算不算?如果算的話,我倒可以給你們指上兩處。」
搖頭,蕭劫仍舊面不改色地問道「不是這樣的小坡,是深入雲霄的陡峭高山。」
聽了蕭劫的話,再看其有些嚴肅的面色,男子臉色一變,嘴角蠕動似是想起什麼。
起床太早,眼睛酸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