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蘭……」手中的憐憫之淚在淚水的滋潤下,七彩的流光更加絢麗。一陣陣的悸動由手心流入其中。
「你哭了?」意識海裡有人在說話,是那個曾經幫過她的女聲。
「你是誰?」明知她不在身邊,也忍不住四下查看了一翻。
「為什麼哭呢?」那人不理她,繼續問著。
「……」曼琳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為什麼哭呢?多簡單的一個問題……可是,卻無法回答。
為了愛?什麼是愛呢?有著挑逗和誘惑,卻惟獨沒有愛情。
為了背叛?自始至終,都沒有過承諾,何來背叛?
對,我為了什麼?
曼琳突然懂了,之所以一直放不在,是因為那一抹淡淡的情愫和曖昧。誰都沒有說過什麼,誰都沒有承諾過什麼,誰都知道……他們沒有未來。
於是一切的陰謀和詭計來的那麼自然。僅僅憑借蘭若的一言,她就輕易的信了。
回轉往事,其實有什麼過不去的?今天的她根本不是她,只是一個幽魂,一個走錯了時間和空間的幽魂。人死了一切成空,道教追求的長生,對她來說,完全不必要。
道求今生。佛求來世。今生時日苦短。何必困在迷局之中。對於曼琳。本就不該在這個世界留下什麼。更何況西蘭是龍。她是精靈……
(作者爬過。失戀地都可以這麼想想。會想開很多……)
「我不知道。」曼琳地心漸漸平靜。她靜靜地呆在意識海。
「人類真地很奇怪……」那動聽地女聲又說。「既然不知道。那還哭什麼?」
曼琳不再糾纏於這個話題。又一次問道:「你是誰?」
「……」沒有聲音。
這時,門開了。
安德魯會同一干長老一起來的。一見桌子上的那幾件東西,安德魯壓抑著興奮和激動,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快,帶上這些,我們去屋裡談。」
那位唯一的女長老凱瑟琳滿臉的不敢置信,喃喃著問到:「你看見了麼?看見了麼?我竟然看見那……哦……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個!」
「見到什麼?」收拾好的曼琳恰好從她身邊走過。
「寒陰石!如果我沒看錯,那一定是!」凱瑟琳的皺紋都開始跳舞,激動的不能自已。
「那是什麼?」
「哦,我簡直無法解釋,那真是自然界的奇跡。」凱瑟琳驚歎著出門,嘴裡還呢喃著各種各樣的驚歎詞。而其他長老一個個的二眼發直。
寒陰石?很普通的名字,不普通的反映。
曼琳的眼睛瞄到那顆火龍血浸泡的石頭上,看上去太普通了,火龍血裡的石頭靜靜的呆在那一動不動。
進了屋,曼琳將四件東西放好。
眾人的眼睛直直的盯在那塊「普通」的石頭上。屋子裡,連呼吸聲都不可見,好像一發出聲音,那石頭就會飛走一般。
曼琳好奇的要命,但很理智的不打擾他們,遲早會說的,不是麼?
「呼……」好半天,安德魯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這是從哪裡弄來的?」他的眼睛依然盯著瓶子,透過紅色的水晶好似將裡面的東西看個透徹。
「不知道,別人暫放我這的。」是安度因爺爺的戒指,也算是暫放吧。
「這樣的寶貝!那人不知道麼?!」安德魯的表情充滿了詫異。
「情況緊急,他並沒有跟我說過這是什麼。」
安德魯也不回答,環顧了下幾位長老:「你們怎麼看?」
凱塞琳用顫抖的雙手試圖捧起瓶子,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激動:「寒陰石,一定是寒陰石。」
另二位長老微微點頭:「不錯,應該是。」
安德魯在得到了幾位長老的肯定之後,才轉頭告訴曼琳。
「我和幾位長老的意見一致,這應該就是罕見的寒冰石。」
「那是什麼?我在書上並沒見過。」曼琳有禮貌的行了個禮,誠心請教。
「火龍血非常難得,火屬性的魔法元素的純度非常高,性暴烈。一般的容器是無法盛裝的!你是否打開看過?」
「嗯,打開過,但沒有把石頭取出來。」曼琳點了點頭。
安德魯爽朗大笑:「還好你別拿出來!這寒陰石生長在極熱之地,甚是奇特。你要拿出來,能把你的手個凍下來!哈哈!」
「極熱?凍下來。」曼琳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名字聽上去就該是寒性的東西。
「對,就是極熱。」安德魯從凱塞琳手上接過瓶子,「用火龍血來裝這石頭是最好的。這石頭性極冷,是天地間最陰冷的東西,只是誰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生在極熱的地方。大自然的一切都是那麼神奇。只要在原料裡加上一點點,它就能做出來最好的黑暗系或水系的魔杖!」
「你看!」安德魯打開瓶蓋,火龍血可是最爆烈的液體,瓶子裡應該是沸騰的。但是現在,它太平靜了!」
「嗯,是的。不過這不奇怪,陰陽調和,互為補充,才為世界麼。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既然你說那寒陰石性極寒,那放到極熱當中不就調和了!如果那麼有用,你們就留下一點吧!」曼琳湊過頭去看,卻沒注意到安德魯等人的表情。
他們一聽這話,紛紛陷入了沉思。很反常,按理說,曼琳送了這麼珍貴的東西,他們應該會興奮一下才對。
曼琳不知道,陰陽調和,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新名詞,一個困擾了他們多年的難題因此解決。其實這一切並不難,只不過他們從沒往這個方向想過。
對於鍛造師來說,熟悉和瞭解原料的特性是他們一直的追求。在原料不豐富的時期,提高鍛造的成功率是他們關注的焦點。
原料的屬性是單一的,火元素的暴烈,風元素的自由,水元素的溫柔,雷元素的破壞力……這些魔法元素對他們來說如數家珍,但自古以來,他們都在努力摸索著駕馭元素的方法,卻從沒想過如何調和。將暴烈的不好控制的火元素調和的更容易打造。
曼琳無意的一句話,讓他們受益非淺,眾人沉靜在鍛造術中不可自拔。
終歸是族長,些許,安德魯就捏著鬍鬚哈哈小笑起來。他悟通了!鍛造技藝更上層樓!
凱瑟琳是第二個反映過來的,一臉欣喜:「曼琳公主果然才華出眾,一席話讓老嫗茅塞頓開啊!我一定要謝謝你!」
曼琳這才反映過來,自己的話似乎從沒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趕緊謙讓:「這不是我說的!我只是借了別人的話語!」
「哦?這是哪位先人的妙語?我們都不曾聽過!」
「嗯,是我的一位老師。」曼琳也真不知道該如何說好。前世浸襲的這些理論,在這裡都是新鮮貨。她可不敢專美,不管是老子所說也好,道教其他人根據道德經等等推論也罷,凡是涉及道的方面,她全部都說是老子教的。
一個他們找不到的老師,總比自己暴露的強。
「請問尊師是哪位?」果然,有人忍不住來刨根問底了。
「李耳,先師已在另一世界。」越說越順,這不算謊話吧?
凱瑟琳心裡甚喜,還是不願放棄,追著一定要曼琳收下他們的謝禮,一件她親手打造的極品的魔法項鏈,暗夜之星。
「公主,你要是不肯收,可是太對不住我的一翻好心了。這項鏈你用最合適了,這上面可是上等的黑暗魔法結晶,老婆子我打造了三年才做成的,用的是珍貴的密銀,當初魯那問我要我都沒給!能增輻你的黑暗魔法,同時還可以自動製造出無等級差的防禦盾,能抵抗至少三次傳說級的魔法攻擊!」
「這怎麼能收!這東西太珍貴了。」乖乖,三次傳說級魔法攻擊?太誇張了吧!雖然她跟龍族那幫變態呆了那麼久,可也知道,大陸上最高級的魔法師也就6、7級,有這東西護體就是無敵的存在了。
再三推辭,還是讓凱瑟琳塞到她手上,硬給她帶上了。
「曼琳公主,您剛說肯把寒陰石送我們一些?」安德魯有些墜墜不安,怕曼琳反悔。
「恩是啊,放我手上也沒太大用。只是東西不是我的,我只能送你們一些。我想安度因爺爺知道是不會怪我的。」
安德魯大喜過望,領悟了新的方法的他,有些手癢了。「凱瑟琳送了條項鏈答謝,我這個做族長的可不能落後!曼琳公主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你還這麼慷慨,我們只要一點點寒陰石就可!就你提出的那觀點就讓我們受益非淺啊!」
「是啊是啊!我的那塊寶貝風靈鐵終於知道怎麼打了!哈哈!再也不用跟那窩風元素捉迷藏了!再加上寒陰石,我一定能打出最好的武器來!」另一長老附和。
好意難卻。
曼琳的視線在幾件東西上轉了幾圈,最終她指著那一塊毛林獸皮,向族長說:
「能幫我,用它,做一件衣服麼?」
這一句話說完,曼琳的心裡那一塊大石被洶湧的洪水徹底的衝垮,對西蘭的思念終於徹底的放下。無怨無恨,只是一切如過眼雲煙,深埋心底。
這也許就是最好的結局。
屋子裡,夜幕下。
曼琳呆坐在窗邊,靜靜的回憶著那天一點點的心路變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安德魯詢問她的時候,她能提出很多的要求,比如趁手的法杖,完美的裝備,卻沒想到,自己提的僅僅是把那塊獸皮做成衣服。
「撲哧……」曼琳嗤笑,不知道自己穿著獸皮衣會不會像孫悟空。
知道了那塊石頭的來源的喜悅,遠比不上想通感情之事的喜悅。那樣的一個要求,對於別人來說,那確實是個好主意,對她來說,也許僅僅是對過去的一個告別。
僅僅如此。
而憐憫之淚的意外覺醒,也許與自己的淚水有關。曼琳握了握自己手中的石頭,默默的想著。
那天的事情了結,族長非嫌她的要求太過簡單。整塊的毛林獸皮雖然珍貴,但遠不及曼琳承諾送他們的寒陰石。最後商量結果,等七天之後,開爐給曼琳打造一把最最完美的武器。
還有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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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沒更,所以提前更了,晚上加了字數和內容。